454.卷頭髮

  「你想要的名單我都給你了，你還想幹什麼？！算我求你，放過我吧！」老大控制不住的低聲下氣。

  於燈搖搖頭，「放心，我肯定不能讓你死，畢竟還得把你交出去審判，你要是死了，你說的那些人怎麼指正？是不是？」

  老大滿臉的不可置信，「你讓我去指正他們？」

  於燈聳肩，「隨你，把你交出去後就不是我能管的事情，就是不知道他們會不會讓你活到那時候。」

  老大陰沉著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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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然，一股能量洶湧而來，於燈皺了下眉。

  H類？

  老大察覺到於燈的不對，像是意識到什麼，急忙開口，「我說，我說！！還有一件事兒，我沒說！」

  於燈沒有繼續聽，起身準備離開小木屋，站在屋內耳朵里塞滿隔音棉拿著手機看電影的兩隻疑惑抬頭，三笠同樣感應到什麼，立馬站起跟在於燈身後，而一粒還沉浸在你死我生的劇情中，抹著眼淚。

  三笠，「有變異。」

  於燈手裡出現一把重型加特林，「嗯。」

  「我說！你回來！！我什麼都說！」老大用頭使勁兒撞著玻璃罐，看得蘇山緊緊貼著壁罐。

  於燈準備邁出去的腳停下，回頭看向老大，「看來外面的人，你認識！」

  老大的臉死死貼著玻璃罐，眼球猩紅，「外面什麼人都沒有！你回來，我把知道的都告訴你！！你問什麼我說什麼！求你！」

  於燈還沒打開門，外面就傳來敲門聲。

  老大幾乎是用必死的決心在撞著玻璃罐，本就被染了紅色的內壁此時更是加重一層。

  於燈架著加特林對準門口，給三笠一個眼神。

  「咔吱」

  琉璃艱難地拖著瘦弱身影出現，看到於燈，雙眸慢慢歡喜，「卷頭髮，給的。」

  錢多？

  於燈收起槍，拎起琉璃拖過來的人，一把扯下他身上的黑袍，發現他雙手之間的細鋼絲，揮毫即斷。

  琉璃，「卷頭髮，出現，在身後，暈倒，給我。」

  短短几個字，於燈大概知道事情經過。

  「你放過他！！求求你！放過他！」老大見到黑影的剎那，出現了此前從未有過的絕望，即便四肢被重傷到永遠不可能復原的地步，他都沒有如此聲嘶力竭！

  於燈把人帶進屋，外面的周六和香姑已經在處理剩下的人。

  那天，他們也沒讓村民，活過第二天。

  人還暈著，於燈也沒強制把他叫醒，不過看他手裡的鋼絲，想必剛剛是想對琉璃出手。

  「說吧。」

  老大見他暫時沒有動手的打算，身子支撐不住軟下去，整個人癱倒，隨後又用力起身。

  「我們交換個條件。」

  於燈拿槍對準暈倒的人，「你有把柄？」

  老大此時倒是不怕了，移動身體找到個稍微舒服的位置，「我沒有把柄。可這個人我要是不說，說不定整個大陸，都會分崩離析。他比你想像的，還要重要，甚至說，如果他拿到這個實驗藥品，造成的破壞，將是所有人都無法挽回的！」

  「他的目的，本來就是為了摧毀整個大陸！」

  --

  錢多回到樹下，發現桃花坐在地上哭得梨花帶雨，兔子在旁邊也哭得慘絕人寰，他前後看看，沒發現有人來過的跡象，一時間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

  「大哥~~~」兔子直接鑽進錢多口袋裡。

  「親愛的~~~」桃花也撲進錢多懷裡。

  錢多：……

  在接下來斷斷續續的哭訴中，錢多才了解剛剛發生了什麼。

  桃花和兔子彼此看不順眼，一言不合就掐一塊去了。桃花恪守不能傷害兔子的話，結果被兔子兩次後踢腿掀翻，摔倒在地不說，胳膊還受傷了！

  錢多看著比指甲蓋大不了多少的傷口，嘴角抽動。

  桃花也不是好惹的，抓住兔子就開始拔毛，不是一撮一撮，而是一根一根。

  每一根都痛徹心扉。

  兔子能不哭麼？

  錢多：……我還不如不回來。

  此時錢多才完全看清楚桃花的面孔，令他驚訝的是，桃花很漂亮。

  五官小巧周正，眼睛是略有些細長的桃花，嫵媚中不失可愛，許是常年被關在地下，皮膚白的駭人。白裙也不知道是哪裡來的，穿在她身上明顯松垮。

  「親愛的，我們不如把兔子吃了吧？我好餓！」

  兔子雙臂張開仰天嘶吼，「大！！！哥！！！」

  錢多：……

  最後的解決辦法就是錢多獵了只小鹿，烤得外酥里嫩，雖然彼此看不順眼，但在食物面前，暫時握手言和。

  篝火跳躍，錢多陷入沉默。

  他不知道於燈要幹什麼，可他有種感覺，於燈像是要回到原來的地方，回去繼續當他的隊長。

  「我不會拋棄你。」桃花湊過來，手裡捧著表皮焦黃的鹿腿，滿臉笑意。

  錢多苦笑，沒有回答。

  兔子湊過來，「我也不會。」

  或許桃花的話是因為某種精神原因，可兔子的話，著實讓錢多鼻頭一酸。

  「嗯。」

  --

  三十多具被毆打致死的屍體，需要挖開一個巨大的坑。

  香姑面無表情的流淚，胳膊只是聽從大腦指揮，機械工作。

  終於報仇了！

  終於！！

  周六擦乾臉上的血跡和汗水，「小香，你歇會兒吧。」

  香姑像是得了赦令，腿一軟就坐在地上，再也爬不起來。

  周六身上都是傷，哪怕動一下，都會疼到抽氣。

  「我們以後，怎麼辦？」香姑雙目失神。

  「活著。」周六停下手頭的活，「小香，你跟我，跟琉璃都不一樣，你是個正常人。念過大學，你跟著他們走！我會把這裡放一把大火，燒乾淨，什麼都不留。」

  「不，我要留下」

  「你留下能做什麼？」周六狠狠將鏟子插入地面，「就我們三個，在這裡，每天過著野人一樣的日子麼？！」

  香姑眼睛裡的淚水再次溢滿，怎麼都憋不回去。

  周六看著鎮子方向，「我會帶著琉璃守在這兒，你要是真有本事，就去外頭，想辦法把琉璃變成個正常人。」

  「那你呢？」

  周六表情變得柔和許多，「我就守在這兒，一點點把我們村子重新建起來，難是難了點，也不是不可能！等你在外面嫁人了，也可以帶著孩子回來看看我。」

  香姑真的哭不動了，任由淚水在臉上橫流，「啪嗒」「啪嗒」地掉在地上，將乾巴巴的土壤浸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