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7.有事兒他是真上啊!
2024-05-13 17:16:54
作者: 下狸巴人
錢多瞪大眼睛,滿臉疑惑。
小路也覺得有些奇怪,安全退出後打開新的頁面,雖然沒說,但是從白底黑字上錢多就知道這是平陽統計去世者的網站。
根本不用等,一條篩選出來的信息就直接蹦出來。
板寸頭,瘦長臉,五官均勻,鼻樑高挺,看起來很年輕,甚至有點帥氣,黑白照片,上面給出的死亡消息是車禍。
錢多緊鎖著眉,咬著牙,似是不敢置信,一遍又一遍的看了年齡和介紹,十八歲,方堅誠。
小路這會兒都不知道該說什麼,看錢多樣子這個人還挺重要的。
「節哀順變。」
「不……他……沒死……不可能……死的。」錢多結結巴巴的說著,「再幫我……查個……人……王一白。」
「哪個字?」小路立刻著手。
「能用……拼音……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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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可以。」小路隨手打上去,沒到三秒又是一條消息,當略微熟悉的臉出現在黑白照片上時,小路有點崩潰,怎麼又死了?
錢多卻是極其興奮,「對……沒死……我就說……沒死!」
「瘋了!徹底瘋了!」小路搖頭嘆息。
王一白的照片明明白白的顯示人已經死了,小路查了下,跟方堅誠是同一場車禍,但錢多興奮了幾秒,隨後整個人又都陷入抑鬱。
「那個……節哀啊,生死有命,我也不太會安慰人,你」
「這……人還能……查到……麼?」錢多指著方堅誠的照片。
「人都死了,怎麼查?」
「生前……的消……消息呢?」
小路還沒來得及說話,手機響起,還是渾厚的聲音和酸了吧唧的語氣,「我先走了,你也不會,這個資料內部人員都能查到,你隨便找人幫你查。」說完卡上電腦就跑了。
錢多還沒來得及說話,只好打開小路電腦,結果是關機,還怎麼都重啟不了,無奈之下只好到大喇叭隊碰碰運氣。
只有顏秋在。
「顏秋……你能……幫我查……個人……的資料麼?」
「可以的。」顏秋笑眯眯的打開電腦。
「他……死了……叫方堅誠……正方……形的方……堅強的……堅……誠實……的誠。」
「……死了?」顏秋小心的問。
錢多點頭,「對……他生前……的消息……住址……都幫我……查查。」
顏秋沒有多說,手腳麻利的將消息全都搜出來,順勢列印交給錢多。
「謝謝……謝你。」
「不用。」
「還有……能幫我……保密麼?」
顏秋雖然驚訝,但還是點頭。
錢多小跑著回到辦公室,拿出方堅誠的消息認真翻看。
五歲父母車禍喪生,留下老房子,五歲的孩子沒人願意照看,野蠻生長,然後在十八歲冬天再次遇到車禍。
資料上有確切的地址,如果他還活著,十有八九會回家。
錢多跟老周說今天沒法幹活便立刻出發,白天不好開車,萬一被查駕照就完了,索性坐上公交,途徑三個小時才到幾棟老得不能再老的小區樓下。
小區擁擠,道路狹窄,地面乾淨卻蔓延著地下道的怪味,牆皮是老舊的水泥,斑駁不已,來陣風都能摳掉一點,家家戶戶的鐵窗鏽跡斑斑,散發出陣陣飯菜香味兒。
順著小道來到3號樓201,防盜鐵門上都是小GG,厚厚幾層,沒有任何剷除的痕跡,錢多暴力敲打,試圖弄出大動靜,果然不多會兒就有人從對面探頭。
「幹什麼的?」
錢多指著鐵門,「找……找朋友。」
「朋友?」對面是個老大爺,手裡還端著飯碗,吃了一嘴的油水,聽到這話撓了撓鼻子,「你認識小方啊?」
錢多點頭。
「那個……你回吧,人死了。」
錢多猛地上前,雙眼瞪大,像是第一次聽到這個消息,一把拉住老頭要關上的鐵門,「死……死了?」
「嗯。」老頭深深嘆氣,「年紀輕輕的,跟他爸媽一樣,出車禍,死了,前幾個月的事兒。」
錢多擦了擦眼睛,「誰辦……的後事兒……我……怎麼……不知道?」
「他啊沒別的親人了,後事是街道給辦的,沒弄什麼場面,畢竟都要錢。」
錢多垂著頭,唉聲嘆氣,用力擠了擠眼淚。
「這小子沒帶人回家過,我們也不知道他在外面有啥朋友,沒法通知,你說這都是鄰里鄰居,心裡也難受啊。」老頭倒真是難過,伸手擦了把臉。
「就沒……別的人……來……找過……他麼?」錢多不死心。
老頭認真想了想,「你還別說,在他出車禍之前,還真有人來找過他,看起來挺嚇人的,不像啥正經人。」
錢多有些失望。
「誒呦呦,我想起來了,像當兵的!」
錢多又往前走一步,「兵?」
「是,你不說我還想不起來,這幾天正在看紀錄片,當兵的人走路跟那幾個人走路差不多,看起來僵硬的很。不過那是半夜,那些人穿著普通的衣服,要不是我去扔垃圾上樓迎面撞上,還真分不出來。誒呀,小方還這麼年輕,真是可惜了。」
「會不……會是警察?」
「不會,要是警察我咋能不知道,我兒子就是幹這個的,肯定是當兵的。」
老頭說著把鐵門關上。
錢多還沉迷在最後幾句話中。
兵?
方堅誠十八歲,怎麼看都不會跟當兵的有什麼聯繫,從信息中也沒看到他有報名當兵的資料,什麼情況?
錢多想到這兒又敲了敲門,「大爺……方堅誠……說要去……當兵?」
「不知道。」回應聲和電視聲一同傳出。
錢多又跑了趟街道,確定方堅誠沒有任何想當兵的想法。
那怎麼會有當兵的人過來呢?
錢多回到辦公室心不在焉,正好方城剛剛結束任務,西裝上的黑色痕跡還沒來得及換,就拎著吃的過來,「給,這是黎合請的。」
「蛋……蛋糕?」錢多看著草莓小蛋糕,巴掌大,極其精緻,「我不愛……吃甜。」
方城嘆息,「那就只能給顏秋三份了。」
錢多無奈笑笑,「方大哥……你有……認識……當兵的……人麼?」
「普松大廈能活下來的變異,一半以上都是當兵的。」方城給自己接了杯水,順便扣開屬于于燈位置的抽屜,從裡頭拿出真空包裝的小袋子,「果然有!」
錢多湊上去,「什……什麼?」
「茶葉球,聽常隊說起過,於隊長的抽屜里藏了特別不錯的茶葉,我去拿杯子來。」方城說著回辦公室拿自己用的杯子,美滋滋的泡了。
「常……常帥?」
「你見過?」方城還挺驚訝,「他挺忙的,最近於隊不在,大的任務有不少落在他頭上。以前在部隊跟於隊是隊友,聽說兩人參加過不少危險的任務,生死之交。」
錢多不置可否,要說生死,他跟於燈幾乎能到拜把子的地步了。
「你找當兵的幹什麼?要鍛鍊?」方城聞著茶香,露出陶醉的滋味。
錢多搖頭,只說有點不明白的事兒想問問。
「趙尚趙夏不是在部隊麼?他們去的地方可都是精銳中的精銳。」
方城這句話還真提醒了錢多,於是要了地址後果斷去找趙尚他們,為了防止引起不必要的誤會,乾脆直接把匕首留在辦公室,省得到時候安檢出來。
部隊距離普松大廈比錢多想像的要近得多,沒了匕首的沉重,錢多體會到了飛一樣的感覺,整個人的心情都是愉悅的。
趙夏先得到的消息,來到門口直接把錢多往懷裡一攬,像是摟著小雞崽,熟練程度好似倆人天天見面。
錢多:是趙夏。
【周圍有人級SL類變異出沒 請宿主獵殺】
……閉嘴。
「這麼久了怎麼才來?」
「教官好!」崗哨里的人敬了個標準的軍禮。
趙夏回應後拉著錢多走得遠了些,「老大咋樣?」
錢多豎起拇指,「非常……非常好!」
「你結巴了!」趙夏露出不信的表情,「是不是老大讓你這麼說的,你跟我說實話,他是不是吃苦了?」
「真的……很好!」錢多重複了好幾遍趙夏才勉強裝作相信,「趙大……大哥……部隊會……會不會……到人家……去……找人?」
「啊?」趙夏一時間沒明白錢多想說什麼。
錢多手舞足蹈外加艱難的口述,才讓趙夏明白問題。
「你是說一個孤兒,有當兵的去找他,非親非故?」
「是……是的。」
「那他肯定就是犯罪了唄。」趙夏滿臉「這也要問」的表情。
錢多搖頭,「他……要是……也……沒犯罪呢?」
【周圍有人級】
閉嘴。
趙夏不理解,「那找他幹嘛?」
「說什麼呢?」趙尚這會兒也從大院子裡出來,拍了下錢多肩膀算是打過招呼。
「哥,老大沒事。」趙夏首先匯報,趙尚向來板著臉,嚴肅,看起來不好相處,聽到這話難得露出笑意,轉而看向錢多,「這次辛苦你了。」
錢多連連搖頭。
趙夏又把錢多的問題重複一遍,感慨道,「除了犯罪還能幹什麼?」
「你回去吧,我跟錢多有事情單獨說。」
「我也聽。」趙夏站在原地不動。
趙尚一腳就踢他屁股上,「你們輸的這麼慘還不趕緊去鍛鍊,下次再輸就得去負重爬山。」
趙夏喪氣,轉身離開了。
錢多單獨面對趙尚還是害怕的,不為什麼,只覺的他對自己似乎抱著一種詭異的敵意。
趙尚看著錢多,眼神鋒利且具有壓迫性,「你是說部隊裡有人去找個十八歲的年輕人?」
錢多點頭。
趙尚沒說話,過了會兒才開口,「部隊裡的人基本不會這樣,要麼就是像趙夏說的,那個人犯事兒了,要麼就是有些人專門去找的他。」
「誰?」
「普松大廈的人。」
「啊……啊?」
趙尚看了眼身後,聲音壓低,「普松大廈里不少變異當過兵,如果是去找新的變異,一般會是晚上。」
「那新人……不配合……怎麼辦?」
趙尚嘆氣,「一般情況下,活不了。」
錢多後背冰涼,風一吹帶著些癢,讓人渾身不舒服。
「有沒……有……軍人額頭……有疤痕?」錢多指著王一白額頭疤痕的位置,細細描述,「大概……這個樣子。」
趙尚臉色直接就變了,捏住錢多的胳膊,「你從哪兒知道這個疤痕的?」
「嘶!」錢多痛的倒吸一口涼氣,「趙大哥……鬆手。」
「說!」這一聲怒吼別說錢多,就連崗哨的衛兵都嚇一哆嗦。
錢多不能跟趙尚說這件事兒,腦子裡還沒想好怎麼解釋,就聽到遠處傳來鳴笛的清脆,連續七聲,趙尚一把鬆開錢多,匆匆朝著院子裡跑去。
一輛迷彩車從錢多對面直直開過來,似是不滿有人在附近,摁了兩下喇叭,錢多識趣地躲開,就在車輛幾乎是貼著錢多拐進大門時,故作熱情的冰冷提示在錢多腦海中響起。
【周圍有人級H類變異出沒 請宿主獵殺】
部隊也有變異?錢多先是驚訝,隨後釋然,這不是很正常麼?趙氏兄弟就是。
轉身走回公交站,趙尚肯定是知道什麼,但他也絕對不會輕易放過自己,肯定要盤問個底掉,王一白說絕對不能讓第三個人知道,即便不確定他會不會真的救於燈,也得抱著死馬當活馬醫的態度。
「錢多!」一個壯碩的身影朝著錢多奔來,笑容熱情,動作誇張。
是趙夏,錢多鬆口氣。
「你咋走了?」
「我……問完了。」
「我還想著跟你多嘮會兒呢。」趙夏莫名覺得錢多好玩,看起來又慫又弱,實際有事兒他是真上啊!瞞著一堆人跟老大去莽山,這事兒擱誰都想不出來。
錢多撓撓頭,笑容靦腆,「部隊……有不少……變異啊?」
「說什麼呢?就我們倆。」
錢多動作停滯,「什……什麼?」
「部隊怎麼可能容得下變異出現,我們倆這都是過來教學的,動不動就得接受審查,再多幾個還不得瘋?」
「剛剛……進去的……車……是誰?」
趙夏搖頭,「不知道,反正最近是經常來,挺神秘的,還回到校場看我們排兵訓練,可能是哪個大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