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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仙水蓬萊 第一章 聚首

2024-05-13 17:07:48 作者: 我叫石丑牛

  黑社會有黑話,那是黑道上流通的暗語;盜墓之感特殊的行當,也有很多行話,精彩程度不亞於黑話。

  蟲兒:指壓箱底、讓觀者眼前一亮的東西,甚至整間店的古董加起來也抵不過這一件,通俗地說,就是鎮店之寶;蟲兒不但可以指物,也可以指人,即常年混跡於古玩行,對古玩行十分熟悉,能鑽各種空子的人。

  

  活拿/戴帽兒:一名古董商從另一古董商手裡拿走一件商品,當時不付款,叫「活拿」。活拿有規矩,只能在保底價上多賣錢,不能少賣,原貨主一般也不再給活拿的人跑腿費,但活拿的人可以加價賣出,這種行為稱之為「戴帽兒」,多賣的錢歸活拿的人,原貨主不過問。

  打悶包:古玩行業中,稱不准開封檢驗的買賣為「打悶包」,有時也指沒有看到東西而交易的行為。據說此語原流行於上海地區的民間,源於打花會賭博的「打悶包」。此語現在滬上其他行當也有使用。

  搬磚頭:指不花本錢搬弄他人的古玩器物,從中賺取差價。這種人常常依仗自己信息靈通,渠道廣泛,可以不花本錢、無投資而從交易中獲利。用「磚頭」來形容古玩器物,無非是想隱蔽一點。

  拉縴兒:在買賣雙方之間進行聯絡、說合的人。成交後中間人會收取佣金,一般是買方出3%,賣方出2%,俗稱「成三破二」。

  抄後路:買主和賣主達成一致,甩掉中間人自行達成交易,以省去中介費和戴帽兒。

  砸漿:古玩鋪的徒弟、夥計從同行中買來打眼貨,或價錢過高,掌柜請公會調解,要求對方讓價或退貨,稱之為「砸漿」。

  吃藥:也叫「交學費」,指買到假貨或高價買了次品。這個詞有自嘲之意,也有勸慰自己的意思:權當交學費了。

  埋地雷:不懂行兒的人自己跑到農村去農民手中買貨,以為這樣就能買到真貨,作偽商人利用這點與農民搭夥「埋地雷」,把偽貨賣給這些人。

  打眼/走眼:指判斷有誤,買到假貨。打眼或走眼是古董行常有的事,再大的藏家也有打眼或走眼的時候。

  新加坡:指有些地攤貨,諧音「新假破」。

  包袱齋:行內有的人眼力好,但沒錢開店,便用藍色布包袱到各家古玩鋪「摟貨」,然後轉手賣出。這種經營古玩的現象被稱之為「包袱齋」。

  鏟地皮/游擊隊:指自己不開店,專跑農村收貨,或者是盜古墓的人。拿到東西後再賣給各商家。

  鬼貨:專門指盜墓人,挖掘盜竊古墓得來的古文物。

  賊貨:指從文物部門或私人手中偷來的古董,出價低,買了犯法。

  勻荒貨:指專門走街串巷,下農村,到處收購來的古董。荒貨是古董市場的主流,魚目混珠,真假參半。

  祖:即古玩行的祖師範蠡。其提出的糧食布匹十分利、中藥當鋪百分利、古玩字畫千分利。

  現玩/今玩:當今製作的藏品。

  紙兒/片兒/紙頭:書畫。

  洋莊:做外國人生意。

  捐做:代 銷。

  吃藥:買進假貨。

  定盤子:心。

  掛千金:歪了。

  遠彩:瞧得清楚眼光好。

  粽子:屍體,意義為「殭屍」,屍體保存的比較完好,沒有腐爛的古屍。

  大粽子:厲害的殭屍。

  老粽子:可發生屍變的不好對付的叫。

  干粽子:就剩骨頭的或乾屍。

  肉粽子:有很多陪葬的,屍體身上值錢的東西多。

  鶴胡:各處都去,也做四面八方,五湖四海之意。

  盜墓中的行話,與文玩中的行話可謂百通,但是並非什麼人都懂,只有長期浸淫在此的能手,才能說得十分之6,現在一個長得這麼好看的女人,居然張口就能答,窩瓜為美色所迷,除了用下半身思考,上半身早已下線。

  「你們跟著我們坐火車坐了一路,到底想怎麼樣?」

  沒錯,這兩人不是別人,正是之前一路在火車上坐在李綠蟻與金元寶旁邊的兩個,本來李綠蟻見他們下了火車便不再追著,還安慰自己只是巧合,現在看來,這天底下哪有那麼多的巧合?

  女人輕聲一笑,換上一身常服的她顯得隨意很多,但是笑容卻更加妖冶,旁邊那個萬年不變的保鏢盡責盡職,臉上什麼表情也沒有,好像是個木偶人一樣一動不動。

  「也許等去了長島,你們的態度會改變也不一定呢。」

  女人淡淡一笑,手裡已經捏了四張船票,那樣子好像算準了自己兩人一定會跟著她走一樣,實在令人生氣,李綠蟻已經準備背道而馳,卻窩瓜已經如老黃牛被鼻栓上的繩子拉扯一般,已經被牽著鼻子走了,頓時又跺了跺腳,暗惱窩瓜實在大意。

  載著他們去長島的渡船是一艘民用漁船改裝成載人的觀光渡船,渡船有些破爛,但是位置卻很多,幾人的位置是在最後一排上,吹著海風,海鷗點點,風景倒是美的,窩瓜死不要臉的湊到女人的身旁,嚷嚷著要給她作詩一首。

  金元寶連大字都不認識幾個,前段時間連「秋實初中」四個字的招牌都說成了三個字,現在居然要當著這女人的面作詩,明顯就是在豬鼻子插蔥,裝象,但是窩瓜並沒有這樣的自覺,但見他露出垂涎三尺的模樣,輕輕嗅了一口女人脖頸間的香氣,好像陶醉般的張口就來,那模樣要多猥瑣就有多猥瑣。

  「咽一碗,盛一碗,吃飯看時候;一盆豬,一盆肉,葷素搭配6!」

  ……

  果然,他到底沒有辜負自己的期望,成功的創造了打油詩的巔峰,李綠蟻抿了抿嘴:至少他押韻了。

  「多麼美味的女子,啊不,美麗的女子,真是令人著迷,你願意成為我的晚餐,哦不,跟我共進晚餐嗎?」

  李綠蟻在旁邊不合時宜的「咳」了一聲「窩瓜,四個月來,每天早上給你買的肉包子錢你還沒還給我呢。」

  卻這一聲打擾恍如是給窩瓜撓痒痒一般,絲毫沒有對他囂張的氣焰打壓多少,李綠蟻實在是看不下去了,拎著金元寶的耳朵「you see see you,one day day的,just only eat eat eat,you see see you fat,這種類型的美女,你就是把屁股給人家踢成個蒙娜麗莎,人家也看不上你,你在想什麼呢?」

  女人從頭到尾但笑不語,卻視線一直在李綠蟻轉來轉去,看的李綠蟻渾身發毛,不知這女人憋著什麼壞水。

  「你知道嗎?前不久我剛去了中國有名的黃山,那景致,我們當時是坐什麼去的你知道嗎?那是坐我兄弟的直升飛機去的……」

  剛剛窩瓜說要李綠蟻做他的僚機,大意也是看出這女人的視線一直盯在李綠蟻身上,而自己又想泡她的緣故,故意安撫李綠蟻讓他別截胡,因此現在的裝逼,已經越來越突破極限了。

  「那不得不說,那江蘇省安徽市的黃山,那是相當漂亮。」

  !!!!

  李綠蟻好端端坐著,忽然感覺前方傳出幾陣殺氣,直衝最後一排,窩瓜驀然打了個激靈,十分不解的看向前面把頭轉過來,惡狠狠瞪著他的人,李綠蟻連忙打圓場,指著自己的腦袋「那啥,我兄弟,這不太好。」這般說完,那幾人才「哼哼」轉過頭。

  埋怨的看了一眼還在胡天海吹的窩瓜:他娘的幸好這船上只有那幾個安徽人,要是這一船都是安徽人,只怕窩瓜就要精衛填海,被人家捉去塞海眼了。

  那女人一路但笑不語,不論窩瓜如何吹牛逼,始終素養很好的點頭致意,看的窩瓜更加心旌搖曳。女人面容妖冶中帶著一絲清冷高貴,但是卻穿著一身迷彩緊身衣,好像是去遠足或爬山的遊客,卻顯得愈發英姿颯爽,窩瓜每每看來都情不自禁:真美,那一聲迷彩服穿在我身上是豬大腸裹雜碎,穿在美人身上就是錦上添花,嘖嘖嘖——

  當船盪悠了半個小時後,終於到了長島,女人身後的保鏢一直緊隨,現在又添了窩瓜亦驅亦弛,李綠蟻無奈也只得跟著,卻她也不直接去哪兒,先在島上真的好似旅遊一般逛了一圈,隨後就坐著觀光巴士到了一個喚為「月牙灣」的地方。

  一路上的農家樂和漁家樂實在不勝枚舉,可想而知這裡的觀光業的確發達。

  正當窩瓜一臉豬哥樣的踩著雙人自行車,身後跟著李綠蟻,卻偷偷瞄著女人時,一輛箱型越野車一個大漂移,「噌」一聲停在了月牙灣的售票入口,驚得窩瓜一個急剎車,差點兩人摔下來,罵罵咧咧「哪個不長眼的開車,今天本大帥一定要給你點顏色——」

  黑眼鏡儘管穿著迷彩服,但是外面卻還是套著一件米灰色風衣,另有幾人在其身後魚貫而下。

  「老大,老大,我早知道是你了,不得不說這輛車的氣質實在是太贊了,早在八百里開外就能感受到老大您的雄姿勃發,因此特意在此等候!」

  …………

  黑眼鏡睨了金元寶一眼,李綠蟻捂了捂臉,女人卻主動上前搭話「章青,你來遲了。」

  「有點事,所以來遲了,你能把他們領到這裡,很好。」

  李綠蟻莫名其妙的:嗯?他們居然認識?而且這話的意思好像是自己兩個豬頭三根本不認路,還特意需要小蝌蚪找媽媽一樣,被人領到這裡?

  金元寶當場就不樂意了,卻眼睛一眨,看到秦翩翩正穿著一身迷彩服對著他吐舌頭,當即又眼冒桃心的「哎,這不是你小相好嗎?她怎麼來這兒了?」秦翩翩身旁還跟著一個瘦瘦高高,頗有些酸腐之氣的人,看上去弱不禁風,跟李綠蟻倒有的一拼。

  「卓子衍怎麼不見了?」李綠蟻側過頭再看車廂,果然沒有卓子衍。

  「他有其他任務,此次並不能前來。」

  可惜了,上次卓子衍救了自己很多次,自己還想好好謝謝他呢。秦翩翩見李綠蟻如此,嘴角一彎。

  金元寶再次戳了戳李綠蟻的腰「你的小情人跟情敵一起出現,兄弟,需要僚機嗎?」

  黑眼鏡遙看向秦翩翩「她與聶奉水是一項考察小隊的隊員,此次特意申請參與活動,至於這兩位——」女人轉頭,對著全場人員微微一笑「我叫欒菁菁,這是我的搭檔,粟九,希望大家多多關照。」

  「欒菁菁是中科院著名的文物學教授之女,其本人在國內外也是享有盛譽的歷史學家,這次也會參與活動。」

  李綠蟻奇怪的看著黑眼鏡:這次的行動不是應該保密悄悄進行嗎?這麼這裡一下子烏泱泱的湊了這麼多人,這不明擺著告訴人家終點就在這裡嗎?想到有一件事要與黑眼鏡說,卻黑眼鏡睨了李綠蟻一眼「今晚在月牙灣包下一間民宿先住一夜,房間已經訂好,現在就過去。」

  帶著滿腹疑問,李綠蟻與金元寶只得前往訂好的民宿,此間民宿的夫妻兩看著老實本分,民宿之間的每一個架子上都纏著藤蘿和葡萄葉,看著綠氣喜人。

  更加叫李綠蟻覺得詭異的是,當幾人進了民宿之後,久久不見的左復身旁跟著一短髮女子,正笑眯眯的恭候著大部隊的到來。

  「左老?」

  左復笑呵呵的「小兄弟來遲了。」

  李綠蟻連忙擺手「我給左老您寫了許多信,但是左老一直沒回復,還以為這次左老來不了了呢。」

  左復微微的「信我已經收到了,只是不知小兄弟的住址有無更改,因此不好直接投遞,但是知曉了大概地點,便也提前在此等候了。」

  李綠蟻有點奇怪的撓了撓頭,覺得這句話好像有什麼漏洞,但也找不出錯處來:自己只在信上寫了地點在山東蓬萊一帶,具體到底在哪兒,得在到了之後巡查一番才能確定,這長島乃是欒菁菁帶著自己幾人前來的,黑眼鏡也說這民宿是昨夜剛剛定下的,怎麼這左復就能神機妙算一定是在這兒呢?

  身旁的短髮女子看來臉上帶著幾分少女的天真,卻很有些離經叛道的打扮,李綠蟻詫異的「這位是?」

  沈菀菀吐了吐舌頭「李哥哥,你不記得我了嗎?」

  李綠蟻看著沈菀菀一頭黑色的短髮中,還是參雜著紅橙黃綠青藍紫幾絲,當即驚詫的「你是?」

  沈菀菀微微一笑「就是我啦,爺爺不放心將我一個人留在家中,所以就帶著我一起來了,希望李哥哥不要將我趕走。」做出可憐之狀。

  李綠蟻擦了擦汗:現在的形勢不由人,明顯不是他說了算啊,卻只能悶聲的「我儘量。」

  因為這一句話,只得硬著頭皮對黑眼鏡耳語一陣,本以為黑眼鏡揮有什麼特別的反應,卻他只是不咸不淡的點了點頭,緊接著便兀自走向自己的房間。

  民宿已經被全包了,各自的房間也是固定的,金元寶與李綠蟻理所當然的一間,秦翩翩與欒菁菁一間,剩下幾人各自一間,帶著疑惑糊塗的進入了睡夢。

  黑暗中,金元寶的呼聲如雷打,李綠蟻因為心頭有事睡不著,模模糊糊好像睡著的時候,卻感覺床前好像有什麼東西正看著自己,一個激靈立起身來,黑眼鏡正毫無表情的盯著自己。差點嚇得叫出聲來,包著毯子一臉震驚的看著黑眼鏡。

  「隨我過來。」

  兩人悶聲走出了民宿,黑暗中,秦翩翩緊閉的雙眼似乎感覺到什麼,陡然睜開,看向身旁熟睡的欒菁菁姣好的面容,躡手躡腳的掀開被子,起身離開了房間。

  李綠蟻踢著石頭,百無聊賴的等著久久不發言的黑眼鏡先說話,黑眼鏡卻好似故意與他作對一樣,沉默不語。

  敵不動,我不動。

  「此次我不會參與本次活動,領隊的任務由欒菁菁負責,你與金元寶一切小心。」

  敵若動,我——!!

  「啥?」

  李綠蟻不敢置信的抬頭,秦翩翩悄悄的隱匿在暗處,卻撞到了另一個人。

  黑夜的時間靜靜流淌,時間快的好像是白馬踏過一般,長久的沉默後又是疑問。

  「你為什麼沒有多加問詢那兩人的事情?」

  黑眼鏡似笑非笑的「你不是說,我連你們每天早上吃的包子餡是什麼都知道的一清二楚,忽然闖入你們生活的陌生人,我如何不知?」又想說什麼,卻覺得此時不是時機:而且那兩人歹毒的身份,怎會不引起我的警覺?

  又連忙「秦翩翩不過只是城裡嬌生慣養的富家小姐,如何能參與這次活動?黑眼鏡,我看要不——」

  「她必須參加,今天在這裡遇到的所有人,也必須參加,李綠蟻,我不參與此次活動,是因為我有更重要的任務,這句話並非是說此次活動不重要,實不相瞞,我們雪豹突擊隊——」警覺的看向旁邊「誰?」

  兩道人影迅速掠過,空空如也的巷子,只剩下找食吃的野貓兩三隻,「喵——」

  李綠蟻撓了撓頭,看向有些風聲鶴唳的黑眼鏡,黑眼鏡沉了沉眼「總而言之,此次任務非比尋常,你一定要小心,除了金元寶,誰也別信!」

  除了金元寶,誰也別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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