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6學習

  蘇休自是看見梁客的動作，只笑道：「你敢動手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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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客不敢也不能，他之後回宮都要靠著蘇休，梁客這才放下手，只惡狠狠的看著蘇休：「早晚有一天我……」後面的話沒有說出來。

  蘇休卻笑了，好似這話很有趣，笑完了才問道：「剛才殺了人是不是很舒服？想動手就動手，那種能夠把握人命的感覺讓人心動吧。」

  梁客愣了下，眼中的怒氣沒有了，回道：「是的。那又怎麼樣？」

  這兩人就在門口討論殺人，房間裡面的蘇珍寶也聽的一清二楚，若非這一層被他們包下了，還不知道會有什麼事發生。

  蘇休道：「可是你不敢朝我動手。」

  梁客有些不大明白，但是知道蘇休這是在教他什麼。

  蘇休長出一口氣，道：「不管怎麼樣，今日你救了小女，我便當還人情。」頓了下，微微低頭，在梁客耳邊道：「你看外面的野狗，他們只敢偷著咬死雞仔吃，敢碰人麼？」

  這話明顯帶著侮辱，梁客冰冷冷的道：「急了誰都能咬死。」

  蘇休輕笑：「真的自比是野狗麼？當人不好麼？」

  「你！」梁客恨不得咬死蘇休。

  蘇休站直了身子，道：「你還是好好想想，倒是是殺人讓你高興，還是掌握人的生死讓你舒服。」

  這兩者有本質的差別。

  梁客不說話。

  蘇休又道：「就算殺人本身讓你愉快，那麼是殺死是村間的流浪漢讓人刺激，還是殺死手握長劍的俠士更讓人有征服感？」

  說完蘇休便回去了，只留下樑客站在門口，張內侍從傍邊的房間出來，一把摟住梁客，哭道：「我的殿下，咱們回去休息吧……」

  梁客道：「我算什麼殿下，雜種殿下？」讓他孤單的不僅僅是因為別人對他的不屑，還有他自己知道自己有多嗜血，他喜歡殺人，從殺了那個欺辱他的小太監開始，他就喜歡上那種感覺了，那些欺負的小宮女小太監慢慢的消失了，不是不小心掉到水裡淹死，就是與人發生爭執被捅死……

  從來沒有人懷疑到他身上，他愛上了這種感覺……

  可是，殺死那些人有什麼用？不過是小蝦小魚，有一日若有人想殺他，他沒有任何反抗能力。

  他不過是別人砧板上的魚，任人宰割。

  之前殺人的快感已經什麼都沒有了。

  梁客默默的跟著張內侍回了房間，一切就好像沒有發生過。

  第二日，在上馬車的時候，蘇珍寶給了梁客一本三字經，讓梁客標出自己認的字。

  梁客的情況很不好，他認識的字並不多，梁客甚至也不會背……

  這並不奇怪，想到太子的樣子就很容易理解，太子都被人打造成只會認字連官職都分不清的廢物，更何況這個被人忽略的四殿下？

  事實上，有大魏血統的皇子越無能越讓皇室開心……

  從那一日開始，蘇珍寶便在馬車上教梁客認字，路途遙遠，這也算是一個樂趣。

  梁客是個好學生，很用功，只要教一遍，他就能記住。

  不過，蘇珍寶卻知道梁客並非因為天賦，而是因為努力，聽張內侍說，梁客就連晚上也在學習。

  蘇珍寶卻想到了太子，他是不是也是這樣才能知道的那麼多？

  蘇珍寶一時走神，而梁客只盯著蘇珍寶，在學習這段時間裡車上只有他們兩人。

  男裝的蘇珍寶更有幾分英氣，雖然皮膚並不白皙、但是只要細看，就會知道蘇珍寶是個美人，比起暖玉來說更耐看。

  身上還有一股若有似無的書香氣。

  梁客皺了下眉頭道：「你身上的味道與太子殿的味道很像。」

  蘇珍寶聽了挑了下眉，道：「你去過太子殿？」

  梁客點了下頭：「太子對我頗有照顧。」他心狠，別人傷害過，他不會忘記，必會報復，同樣，別人對他好過，他也記得。

  蘇珍寶聞了聞身上，她身上這個味道應該是白醫女送她的那個避香丸的味道……結果卻與太子殿的味道像，也難怪魏宓會誤會……

  蘇珍寶突然想到一種可能！娘親身上的毒……難不成……

  蘇珍寶臉色大變。

  梁客問道：「你怎麼了？」

  蘇珍寶搖搖頭：「你……先回去吧，明天繼續，我……有些頭疼。」

  魏宓對她有所誤會，才引來後面的種種事端，而且，白醫女與娘親離的最近，娘親生孩的時候也因為白醫女一直說沒有事，才會讓大家放心，事實上，娘親自懷孕後就一直是白醫女把脈……直到後來才換了太醫，但是已經無藥可救了。

  白醫女那個時候也因為太子回宮，她也入宮了，她其實是太子專屬的醫女。

  蘇珍寶想到種種的可能，倒最後已經越來越亂了。

  「珍寶……怎麼了？」蘇休關心的詢問道。

  蘇珍寶回過神來，梁客早就回到自己的馬車上了，蘇休不知道什麼時候上了馬車、

  若是以前，蘇珍寶會直接詢問蘇休，現在卻自己咽下去，就算要問也要想清楚再問。

  蘇休見蘇珍寶沒有理會自己，又問道：「你真的打算要教他認字？」

  蘇珍寶點了下頭：「既然已經幫助他們了，那就好人做到底吧。」

  蘇珍寶並沒有追問梁客到底為什麼離開皇宮了，但想來也是不能待了吧，這種情況下，他們也算是雪中送炭。

  蘇休並不是很贊同：「幫他們有一部分是因為皇后，但是，幫的太過了也是麻煩。」

  蘇珍寶笑了下，自那一日，她就變了許多，有一剎那她想過，如果她被侮辱了被殺了，又是什麼光景？

  她覺得很虧，這個時候才真正的理解蘇珍華說的，別把一手好牌大爛……事實上，她根本還沒有享受過這把好牌呢。

  蘇珍寶道：「父親，我幫他是因為他是四皇子，與皇后沒有關係。」

  蘇休挑了下眉：「你居然把寶押在四皇子身上？」

  蘇珍寶搖搖頭：「不，我將寶壓在太子身上。」

  或許，太子才是最終解決所有謎團的人，而且，蘇珍寶只相信所有人中只有太子沒有參與，她想，太子應該也與自己一樣，在一個巨大的陰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