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三章 天子借劍

  漢獻帝劉協的儀仗隊，順利地來到了祭壇前，隸屬於皇宮的這些千餘衛士們，紛紛執兵背朝壇前，面對著眾人。

  楚風見狀眉頭微微一蹙，似乎頗有不快，他沒有想到劉協，會趁著上次外出之際招兵買馬，並且保留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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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這點兵力連保護皇宮都不夠，更談不上對他的威脅，隨著想通了這一點後，他到也變得釋懷起來。

  這時楚國的文武百官加上前朝官員，更加在祭壇分列兩側，讓有心人能夠看得出來，有些涇渭分明之嫌。

  劉協來到壇前的石梯處，跟身旁的伏皇后輕聲說了幾句什麼，對方便轉身回到了龍輦上。

  他正欲走上壇前時，卻將跨出的腳縮了回來，笑著對楚風說道：「楚王，可否將你的倚天劍借朕用一下！」

  楚風聞言後，神情一怔，心中有些不解，對方只不過是登上壇頂，念念祭文而已，跟自己要劍又有何用？

  可是對方畢竟還是天子之身，當著眾人之面與他張口，也不好不借，楚風只能猶豫了一下後，將腰中的倚天劍解下遞給了對方。

  劉協當著楚王的面，將劍拔出鞘來，看著幽寒清冷的劍鋒，出聲贊道：「久聞其名，今日一見，果然是把絕世的好劍！」

  說罷之後，轉身攜劍，「蹬蹬蹬」快步朝祭壇之上走去，不得不說，劉協由於久處於宮內，這體力較一般人差上很多。

  剛剛步入到祭壇第三層時，額前的汗水開始細密如珠，胸膛更是起伏不定，步伐沉重，就連呼息聲都變得粗重起來。

  他稍微原地停留了一下，大口喘息了一會兒，又繼續往上登去，約過了一盞茶的工夫，漢獻帝總算來到祭壇的九層之巔。

  他將手中的寶劍放在案前，深吸了一口氣，目光極眺，越過遠處人山人海的百姓，向天地的盡頭看去。

  良久後，才戀戀不捨地收回目光，這一瞬間，他的雙眸中充滿了蒼桑之感，完全不像一個十六七歲少年，所該擁有的感受。

  「朕，此次前來並不是祈禱天地，為百姓求福。」

  劉協的話一出口，附近的百官們頓時燥動起來，就連伏皇后也是眼神中帶有驚異，顯然現場無人知曉，劉協為什麼會這麼說。

  楚風聞言後，更是深皺著眉頭，他將視線看向不遠處的郭嘉，對方似乎覺察到了，朝其輕輕地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也不知。

  「皇上到底想搞什麼鬼？」

  楚風喃喃地說道。

  「果然如此。」

  王允看了一眼不遠處的伏完，見其錯愕的神情，便知對方並未裝假，顯然如自己一樣，聽到此話很是意外。

  由於遠處的百姓們，人數龐大，又相對隔著較遠，只能由楚國配置的大量傳譯官，負責在人群中傳達聖言。

  這些傳譯官們，也是被皇帝的話所震驚，不知道是否要傳給當下前來的百姓們，便將詢問式的目光看向了郭嘉。

  待得到了對方的首肯後，這才敢將皇帝的話，如實一層層傳遞下去，百姓們聽到後，頓時開了鍋一般，開始沸騰起來。

  在青龍軍團強烈要求下，才好不容易保持安靜了下來。

  「朕，之所以這麼做，是因為有一件更好的事情需要宣布，只有此人，才能代朕福澤於天下百姓，才能延續大漢之後的輝煌。」

  劉協將話說到這裡，楚風和這些百官們焉能不知皇帝的意思，顯然對方是有禪讓之意。

  「皇上，千萬不可啊，還請收回聖命！」

  伏完先是跪倒在地，大聲疾哭起來，接著往地面「砰砰砰」不停地磕著頭，直到額前的鮮血直流，頭冠掉落，頭髮散亂，仍不停下。

  這些前朝老臣們，聞言後也是如五雷轟頂般，難以接受，但畢竟心中皆有預料。

  楚國取代大漢，日趨明朗，只不過沒想到這一天，來得這麼快，他們沒有伏完表現得如此極端，但也皆露出悲悽之色，拂袖拭淚。

  楚風此刻也是感到十分異外，一時怔在當場，不知該如何是好，到是郭嘉、關羽等一眾楚國官員，頓時面露大喜之色。

  他們的主公，如果登上了皇位，他們自然也是水漲船高，兩方神情一悲一喜，截然不同。

  「沒想到小皇上，心計會如此之毒，主動禪讓帝位這一舉動，會讓天下人，誤以為是楚王所逼。

  按照歷來的規矩，皇帝需三讓，楚王需三拒，方可授之。

  只要楚王始終不授，必會變被動為主動，畢竟漢室天下遲早是大楚所替，不可操之過急。」

  王允此時心中快速想到對策，決定事後定要讓貂蟬知曉，告訴楚風應對。

  這前來的無數楚國百姓們，到是聽完之後，神情萬種不一，什麼樣的反應都有，不過面露欣喜之色者，倒是占據了多數。

  「楚風，你這個漢賊，必是你逼迫皇上讓位，老夫今天跟你拼了！」

  此時伏完悲痛之下，猛然抬起頭來，雙目赤紅，披頭散髮，神情似瘋癲一般，就要衝出找楚風算帳。

  這時的伏皇后聞訊後，急急趕來，顧不得雙方身份，拉阻住自己的父親，急切地小聲附耳說道：

  「父親勿要衝動，此舉乃是皇上主動讓賢，非是楚王所逼，而且對方事先並不知情。」

  伏完聞言後，身體一顫，眼珠子卻骨碌碌一轉，隱諱地閃過一道明色，哪裡還有什麼瘋癲之狀。

  不過這只是保持著剎那之間，隨即又大哭大鬧起來，拼命掙扎著，非要尋楚王的晦氣。

  楚風只是冷眼旁觀，身形未動，臉上看不出任何喜色，仿佛這一切均由於他無關一般。

  劉協見到國丈在下方大鬧祭壇，不由地嘆了口氣，眾人的神色，他皆收入眼底，只見他喃喃地說道：

  「楚王，我乃是真心實意讓位於你，並無其它打算，勿要辜負寡人的一片苦心，至於他人作何想法，朕累了，也管不得，更不想管了。」

  漢獻帝劉協微眯雙目，深深吐出一口氣，繼續揚聲說道：

  「朕在位十有七載，遭天下盪覆，幸賴祖宗之靈，危而復存。然仰瞻天文，俯察民心，炎精之數既終，行運在乎楚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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