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認賊作父
2024-05-13 16:17:20
作者: 一隻會飛的小豬
楚風按照古代的禮節,天剛蒙蒙亮的時候,便開始沐浴更衣,更學著古人焚香禱告,似乎這下一套做下來,才能讓他忐忑的內心安穩一些。
一輛提前約好的轎子,早早便在客棧門前等候。
楚風深吸了一口清晨甜爽的空氣,便鑽進轎子往萬金閣趕去。
結果他趕到的時候,大廳內非常的冷清,管事的小太監也以換了新人,只是那副冰冷而拒人於千里之外的面孔依舊沒有改變。
他只能在這裡耐心的等待著,這一等足足候了數個時辰,直到日上三竿之時,張讓才帶手托著聖旨,帶著一乾親隨姍姍來遲。
眼尖的楚風,在對方一進門時,便看到了對方手中的聖旨,這時心裡才真正地穩當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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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喲,楚公子想必等著不耐煩了吧?」
一聲公公特有的嗓音在楚風耳邊響起。
他裝作剛看見的樣子,連忙站了起來,走上前去主動跟張讓一頓問好,並笑著回道:
「小子不急,公公日裡萬機,還能夠親自前來,給足了小的面子,實在是受寵若驚!」
「哼,還算你小子有點良心,希望你日後飛黃騰達,名揚四海之際,萬一老奴有事相求之時,可別忘了我就行。」
張讓此時並沒有急著宣讀聖旨,而是打著小算盤,準備將對方拉到自己這邊。
而且在來之前,他早就讓人對外放出風去,說楚風是他剛認的乾兒子。
畢竟楚風已經不在是一介布衣,而是有著自己屬地的楚王,保不準會有兵強馬壯之日,深謀遠略的張讓也算是在放長線掉大魚。
「小子對公公的敬仰之心,有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又如黃河泛濫,一發不可收拾。公公有難,隨叫隨到,鞍前馬後絕無怨言。」
這種前世就會的馬屁之詞,楚風是張嘴就來,拍著胸脯信誓旦旦地說道,話里到底有沒有誠意就不知道了。
他只知道一點,那就是聖旨還在對方手中捏著,所以這時怎麼好聽就怎麼說。
有道是,千穿萬穿馬屁不穿!
聽完之後的張讓還是覺得很受用,也很新鮮。
就連他身後的這些親隨們,都悔恨得暗地裡直掐自己的大腿根,怨自己為什麼沒帶紙筆出來?
要不將這些經典的馬屁詞語記錄下來,萬一哪天給誰用上了,保不准就會飛黃騰達。
畢竟古代還沒有人會如此用詞來奉承對方。
「你這個郡屬之國可是來之不易啊,朝廷上的大人們聽你要討一郡之地,都表示特別的不忿,反對者很是強大。」
「要不是我一直力挺於你,恐怕你的願望真要落空了。」
「呃,我差點忘記了,為了保住你這份來之不易的郡國,我已經對方宣稱你是我的乾兒子,這樣才會保你一直太平下去。」
「否則,我怕萬一哪天皇上不開心了,旁邊在有哪個大人諫言,萬一在給封地收回來可就不好了,你說是嗎?」
張讓用話連敲帶打的說了一遍,然後意味深長地看了楚風一眼,接下來便不再言語,將頭一抬,似乎在等待著什麼。
楚風邊聽,腦子邊快速地轉動起來。
他知道跟這奸滑似鬼的張讓打交道,得十分小心著,因為每句話里都會帶著坑,一個不小心便容易讓自己萬劫不復。
同時他在心裡罵著這個張讓實在是太惡毒,逼得他認賊作父,來擴充自己的外部勢力,同時也是把自己拉下水,弄得滿城皆知。
不明情況的朝廷這些官員,還不知在背後如何罵他呢,這在對傳出去後,搞不好自己的名聲,在百姓中很容易遺臭萬年。
想到這裡的他,身上不覺間已經是冷汗直流。
張讓停了下來不再言語,顯然是等楚風主動叫他父親大人。
只有這樣成了一家人後,他才會宣讀聖旨,來成全對方的好事。
聰明的楚風豈能不明就理,此道這事就是裝傻也裝不下,還容易弄巧成拙。
無奈之下,他暗自咬了咬牙,心道就先便宜這個閹人,否則小忍則亂大謀,連這點委屈都受不住的話,自己又如何能夠稱霸天下。
於是楚風硬著頭皮上前跪拜在地上,對其行了認父大禮之後,又非常恭敬地喊了一聲父親大人。
張讓這才滿意地單手將其扶起,然後鄭重地宣讀了手中的聖旨。
楚風聽了漢靈帝不光免了十年納貢,又給封了楚王,這才稍稍沖淡了一些剛才所受到的屈辱。
要知道,郡國的國君也不過是一個郡王,頂多相當於一個侯位。
這離王位還差得遠呢,可是漢靈帝加封了楚風異姓楚王,這就學問大了,相當於跟皇上的那些兄弟們,是同一輩份和相同的爵位。
雖然聽了自己的封地是樂浪郡,心裡暗暗佩服賈詡的算無遺策,畢竟對放在他臨行之前就已經斷言,最終的封地不是玄菟便是樂浪,果然是一言中的。
楚風笑著接下聖旨,沒等張讓提出離開時,便親熱地一手拉住。開始打著乾兒子的名義,說著各種甜言蜜語,餵著各種糖衣炮彈。
反正話里話外地一個宗旨,就是明正言順地管義父開始要東要西起來。
那纏著對方親昵的熱乎勁,不知道的外人,還真以為楚風是張讓未進宮前的親兒子呢。
楚風此時心中已經有了陰損的主意,你不是我老子嗎?既然想當就要承擔責任,這頭白磕了?這爹白叫了?
本來他也不是一個能吃虧的主。
於是他決定利用這個乾兒子身份,一不做二不休,狠狠地撈上一筆在說。
至於別人怎麼說他先管不著,反正撈夠想要的東西後,再吃干抹淨,接著冷下臉來,自己堅決不承認有這樣的關係。
待他離開洛陽後,天高皇帝遠,看這個張讓能拿他奈何。
四年後黃巾起義,這個十常侍必將會成為歷史的塵埃,此時不利用豈不是浪費。
突然間,楚風覺得這個頭沒有白磕,這個義父冒似認得恰到好處。
楚風這頓近乎可是沒有白套,先是哭窮這個樂浪郡多麼窮鄉僻壤,多麼豺狼虎豹。
又說自己一無將兵,二無糧草,好像去了就連骨頭渣子都剩不下,以後該無法孝敬父親大人。
關鍵時刻,又生生擠出不少眼淚,那悽然淚下的模樣,令張讓很是無奈,他便在心中想了想,對方說得也確實是那回事。
多年的驕橫跋扈,令他的惻隱之心早就深藏已久,在楚風的生動表演下,又被硬生生地給逼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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