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仁德之道

  離開王寡婦家的劉備，似乎轉眼間又變成了一個冷靜而健談的人。

  他熱情再三地邀請楚風來到他樓桑村的家中。

  他家的門前，果真有一棵千年的古桑，樹高冠大，如同大型的遮陽傘一樣，籠罩著家中的半個院落。

  劉備的家中很窮，家徒四壁已經無法形容他的清貧。

  他的娘親不過是個四旬左右的婦女，身穿著粗糙的布衣，上面的補丁層層疊疊，已經看不出衣裳原來的樣子。

  

  她面容慈祥，頭頂插著一支光滑的木簪，由於常年勞累的緣故，顯得比同齡人更加的老態。

  她見到備兒歸來，又似乎帶來了一名貴客，心中不忍責罵，便去村中賒了壺老酒和二樣簡單的素菜，在院中擺上餐桌，自己便回到屋中不在出來。

  劉備看著餐食有些寒酸，訕訕的笑容極力請著楚風入席。

  「一路上，楚兄還未曾告之，你我何時相識，並且如何知道我......」

  他說到這裡，聲音便不好意思地低落了下去，轉頭不安地往屋裡偷瞄了一眼。

  楚風打了個哈哈，慌稱曾認識九江盧植的朋友，對方曾經誇讚過劉玄德的聰穎和仁德之心。

  又稱自己身為遼東郡的一名布衣，家中略有幾畝薄田和一些商鋪，日子過得還算勉強。

  今日恰巧路過旁邊的大王村，無意中碰見了劉兄的事情，便出面解了圍，正好慕名前來討教一番。

  雖然楚風的理由有些牽強，但是劉備也滿腹心事，並未留心對方言語之中的漏洞。

  「非常感謝楚兄的慷慨，小弟薄酒一杯不成敬意！」

  劉備說完之後，舉杯相邀。

  「你也看到我家中......實在是拿不出那些金子還給楚兄，希望楚兄能寬限一段時間，我以後必有重謝。」

  楚風面色有些古怪地聽完劉備說的這些話，他便聯想起前世時，一些準備賴帳不還的人，也是開頭的這番言語。

  「呵呵，劉兄這是哪裡的話，錢財乃身外之物，不急不急，況且我觀你面相非凡，日後必定飛黃騰達，非池中之物也！」

  楚風實話實說道。

  可是劉備聽完之後，面色紅光大發，不知是酒後上臉，還是非常非常認同對方的讚賞。

  他便說著邊觀察著楚風，見對方儀表堂堂，出手大方，加上談吐不凡，心中便有了幾分算計，有了招攬對方之意。

  想著如何讓對方出錢出力，給自己一番鋪墊，自己便會藉機而起，從而一鳴驚人。

  於是他指著身旁的這顆古桑開始說起，從預示著要出貴人，一直說到自己少年遊學四方，拜盧植為師，學得已是滿腹經綸，只是懷才不遇等等。

  誰知對面的楚風聽完，似乎並沒有什麼感慨，更無主動要求替自己出頭之意，這完全跟他的算計大相逕庭，有些出乎意料。

  只見楚風突然出言問道：

  「君如果有一天平步青雲，該如何接納投奔之人。」

  劉備這麼一聽，心裡便有些喜出望外，暗道這是準備要幫助我了，看來是擔心我起來之後，不會厚待與他。

  便脫口急著說道：

  「我當以仁德之心，對待每一位助我之人，相輔相成，共享天下榮華。」

  楚風心裡有些奇怪，滿以為對方會大侃忠君報國之心，憂國憂民之道，然後希望他的人也是如此才對。

  怎麼這番話聽完之後，對方跟一些鑽營的俗人沒什麼兩樣，甚至還有過之。

  「那麼何為仁德之心呢，希望君講之！」

  楚風不動聲色地又問了一句，劉備心中有所期待，幾杯酒下肚，更是成了無話不說，無話不談，便不遺餘力地回答道：

  「呵呵，大的仁道之道孔孟有雲，我就不在重複了，而我對仁德之心的理解，便是要對有能力的人好。」

  也許感覺到自己酒後吐了真言，不該將心裡之話說出來，所以在說完這句話後，突然言語間停頓了一下，眼神有些不自然起來。

  楚風知道，這句要對有能力的人好，聽起來自私，卻是真真切切的大實話，也是非常的實用，看來這也對方內心裡的真正為人之道。

  有這一句話在此，他今天便沒有白來，只有心中有點失望，看來只有等到數年之後的劉備，才會真正成長起來，喜怒不形於色。

  楚風下面又問了些問題，果真像他想像的那樣，劉備顧左右，而不言它，說出來的話不再那麼實在，掩掩飾飾間不在有真意流露。

  他自知已經無法再從對方口中問出什麼來，借著天色將晚，便出言告辭離去。

  劉備幾次欲張口挽留，怎奈看出對方去意已絕，心中便有些惆悵，暗道再有這樣的借勢機會實在是不多，看來對方是不甘屈人之下。

  便沒有在多想什麼，借著有些醉意，他往大王村王寡婦家的方向，不由得眺望了一下，腦海里又呈現出對方的美色。

  那個大呀，那個圓！咳咳，剩下的自己想吧！

  楚風一路回去之時，不停地在想著一個問題，到底歷史上的劉備原本就是這樣的虛偽之人。

  還是說後面的數年裡，是什麼原因徹底改變了他，使他成為一個真正的仁德之君。

  楚風使勁晃了晃腦袋，也許是長時間的思考，讓他感覺有些思維遲鈍起來。

  索性把這個問題扔到一邊，不在想它。

  他決定對待這些未來的強勁對手，將以不變應萬變。

  無外乎趁著對手未顯猙獰之際，將其身邊的能人異士，能搶多少就搶多少，能挖多少就挖多少。

  爭取給自己的未來多些競爭的本錢，對方弱一分，便是自己強一分。

  想到這裡的楚風，心情好了許多，對未來更是充滿著期待。

  對於那個猛將張飛，他早就打聽好了，因為對方是一個富戶，為人好爽仗義，喜歡結交天下豪傑。

  加上在涿縣有著一定的名氣，所以楚風稍加詢問，便有數人踴躍相告，更是給他早早指明了家中的方向。

  打好主意的楚風，決定明天一早備好禮品，前去拜訪張飛。

  看一看這歷史中的名將，是否聞名不如見面，還是見面勝似聞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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