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8章 失憶

2024-04-28 17:04:14 作者: 木言之

  兩人先後失去了意識,都被暗流捲走了。

  次日。

  暗河的下流的岸邊,一個身著藏青色的身影出現,在看見被流水衝上岸的虞雲羲和宴辭淵時,來人眼裡閃過一抹焦急。

  若是虞雲羲還醒著的話,就會發現這個藏青色身影的人,就是慕承。

  慕承立刻運著輕功來到虞雲羲和宴辭淵身邊,慕承甚至不敢多耽誤一秒鐘,就立刻伸手向著虞雲羲的手腕處。

  明明看似很簡單的一個動作,慕承卻做得極為艱難,甚至就連手都顫抖了起來。

  直到在虞雲羲的手腕處傳來細微的脈搏聲的時候,慕承才鬆了一口氣,慕承立刻就從身上拿出丹藥,餵入了虞雲羲的口中。

  慕承本來打算就地開始為虞雲羲施針的,可是再看見虞雲羲身旁的那個男子時,慕承就改變了主意。

  那個昏迷過去的男子分明就是攝政王宴辭淵?!

  慕承沒想到虞雲羲竟然會招惹上這位,方才慕承將虞雲羲從宴辭淵懷裡抱出來的時候,就廢了好大的一會兒。

  

  宴辭淵的手一直將虞雲羲護在懷裡,虞雲羲的身上基本沒有什麼傷口,可是由於虞雲羲身體極為虛弱,又加之河水很是冰冷,虞雲羲和宴辭淵泡在暗河裡大概有了幾個時辰了。

  虞雲羲的小臉不似往常那般白皙,而是透露著一種慘白,就連嘴唇都是微微泛著紫色,再看見虞雲羲這個模樣之後,慕承直接就愣住了,怒火和心疼在慕承的腦海里翻滾著。

  至於抱著虞雲羲的人是誰,慕承一點也不關心,慕承只希望虞雲羲沒有事,只要虞雲羲沒有事一切都還來得及。

  慕承本想直接把虞雲羲從男人懷裡抱出來,可是沒想到抱著虞雲羲的這個人力氣實在是太大了,根本就沒法扳開,慕承沒有辦法之後取出了銀針,刺入男子手臂上的幾個穴位,讓男子的手使不上勁來。

  這樣一來,慕承才能將虞雲羲從男子懷裡抱出來,結果卻不奏效,一般來說普通人只需刺入半寸雙手就會無力,可是眼前這個昏迷的男子的手竟然絲毫沒有鬆開的跡象。

  甚至抱得越來越緊了,直到慕承將銀針刺入兩寸之深的時候,男子抱著有影響的手才鬆開的。

  就在慕承要將虞雲羲帶走的時候,慕承發現,之前那個看不清容貌的男子,竟然是攝政王!

  跳入暗河之後,宴辭淵的發冠早在暗河之中就被衝掉了,方才宴辭淵的頭髮將宴辭淵的臉遮擋住了一大半,而慕承的注意力也一直在虞雲羲的身上,所以並沒有立刻就認出來宴辭淵。

  在看清宴辭淵的面容之後,慕承就知道這件事比他所想的麻煩得多了,慕承本想一走了之的,可是一想到若是宴辭淵死了的話,只怕天乾會大亂起來。

  雖然藥王谷已經避世這麼多年來了,但是藥王谷畢竟還是在天乾境內的,若是天乾大亂的話,只怕是藥王谷也很難不受波及。

  慕承將虞雲羲輕輕放下,隨即就把起了宴辭淵的脈搏,明明肉眼看著宴辭淵身上的傷遠比虞雲羲多得多了,甚至虞雲羲的身上都沒有什麼傷口。

  在這樣的情況之下,虞雲羲竟然會傷得比宴辭淵重這麼多,慕承剛搭上宴辭淵的脈搏,就知道宴辭淵沒有什麼大礙,不過是頭部受到了重擊昏迷過去了,身體其實一點也不虛弱,甚至還比常人好得多。

  至於虞雲羲就不是這樣了,虞雲羲雖然看著身體上並沒有什麼明顯的傷口,甚至可能根本就沒有傷口,可是虞雲羲的身體卻是極為虛弱,體內就連內力都所剩無幾。

  虞雲羲的昏迷過去有兩個原因,除了和宴辭淵一樣頭部受到了撞擊,還有一個原因就是身體極為虛弱,甚至到了氣血兩虧的地步了,也正因為是這樣虞雲羲才會昏迷不醒,虞雲羲的情況明顯比宴辭淵嚴重得多了

  慕承清楚虞雲羲的武功,鮮少有人會是她的對手,可虞雲羲卻在沒有受什麼嚴重的傷下,身體竟然會虛弱至此,不應該啊。

  突然一個可怕的念頭從慕承腦海里閃過,慕承有些不可置信地看向兩人,難道是這個孩子用血去救了……攝政王?!

  這個念頭剛出現,就把慕承給驚到了,結合著宴辭淵方才一直抱著虞雲羲的模樣,那分明就是一直在護著虞雲羲。

  慕承輕輕將宴辭淵翻了一個身,很快宴辭淵後背被礁石劃得血肉模糊的傷口就立刻顯露在慕承的眼前了。

  慕承更是確定了在自己心中所想,宴辭淵就是在為保護虞雲羲!

  一想到這個可能,慕承就頭皮發麻,那自家這個孩子只怕是也是……

  突然慕承看見虞雲羲手腕上的繃帶,繃帶上透著淡淡的紅色,慕承好像明白了什麼,難怪宴辭淵受了這麼嚴重的傷,卻一點也不虛弱,甚至比常人還要健康,宴辭淵後背地上看著雖然的確嚴重,可再怎麼說那些不過是皮外傷,只要好好休養就沒有問題。

  而虞雲羲雖然身體上基本沒有什麼傷口,可是這個孩子卻用自己的血去救人,慕承是為數不多知道虞雲羲體質的人。

  虞雲羲身上一旦有了創口,就必須馬上治療,若是損失太多的血的話,虞雲羲身體就會變得極為虛弱,甚至很難養回來,嚴重的時候,就會有性命安全。

  眼下虞雲羲就是這個情況,慕承不敢在多耽誤了,慕承餵給宴辭淵一粒百息丹之後,就抱著虞雲羲離開了。

  慕承很清楚,可能要不了多久,宴辭淵的人就會來將宴辭淵帶走了。

  果不其然,慕承才帶著虞雲羲離開一刻鐘,林蕭和聶樞的人就雙雙趕到了這裡。

  很快林蕭和聶樞就接到消息,就立刻往這邊趕了過來,一過來聶樞就只看見宴辭淵躺在那裡,卻沒有看見虞雲羲。

  「人呢?怎麼只有一個?!還有一個青衣少年呢?!」聶樞大聲質問道。

  其中一個聶樞的親信,就立刻回答:「盟主,我們來到的時候就只看見攝政王一人,並未看見少盟主。」

  聶樞在召集自己的部下的時候,並未說虞雲羲是他的小徒弟,而是直接說虞雲羲是他的繼承人,是少盟主。

  也只有這樣,這些部下才會對聶樞情緒的變化,不產生疑惑,這些年聶樞從來都不收什么小徒弟,若是突然冒出一個小徒弟的,定會有人想要知道這個小徒弟的身份。

  就算是這些人都是聶樞的親信,聶樞也不放心,虞雲羲的身份實在是太過於特殊了,若是被不懷好心之人,查出了一些蛛絲馬跡的話,那麻煩就大了。

  所以只有將虞雲羲的身份安排成他的孩子,成為少盟主,這樣一來的話,這些人的注意力就能被轉移,畢竟世人都會認為虞雲羲是他的私生子,所以這些年將虞雲羲藏起來也是在所難免的。

  聶樞的人立刻就四散看來去找人了,聶樞就留在這裡看宴辭淵的情況,聶樞想等著宴辭淵醒過來,讓宴辭淵告訴他,虞雲羲到底怎麼樣了。

  林蕭在看見宴辭淵之後,就立刻來到宴辭淵身邊,林蕭立刻就讓一旁會醫術的暗影上前來,暗影立刻就上前一步?

  在為宴辭淵仔細把脈之後,暗影眼裡露出不可思議的眼神,林蕭立刻擔憂地問道:「公子現在怎麼樣?可還好?」

  林蕭沒有直接暴露宴辭淵的身份,在場的人除了攝政王的人和聶樞之外,就沒有任何知道宴辭淵的身份。

  之前的那些鐵面人,也都全都換了一身裝扮,所以聶樞的那些親信,都以為是少盟主和另一個公子出來遊玩的時候,被人暗殺了,所以聶樞才將他們召集而來的。

  畢竟宴辭淵的身份特殊,自然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若是知道的人過多了。只會帶來不必要的麻煩,所以聶樞和林蕭都做足了準備。

  為宴辭淵診脈的暗影搖了搖頭:「公子他的身子並無大礙。」

  林蕭和聶樞眼裡都閃過不可置信,明明宴辭淵就是在昏迷著,怎麼可能沒有任何問題?

  而且宴辭淵後背簡直就是慘不忍睹,一片血肉模糊,就連頭上都有撞擊聲,怎麼可能會沒有事?

  更不要說,宴辭淵的身上還帶著一些兵器所帶來的傷,林蕭和聶樞都很清楚,那些兵器上的毒素相當厲害,宴辭淵不可能中了毒都沒有事。

  除非那些兵器上根本就沒有毒,或者是宴辭淵根本就沒有受傷。

  林蕭立刻追問道:「那公子他為何還不醒?」

  暗影回道:「公子現在還在昏迷的原因,主要是公子頭上的撞擊傷,方才我探公子的脈象,脈象平和有力,並不是虛弱中毒的脈象。」

  暗影也不清楚這究竟是怎麼了,但是宴辭淵的身體的確是沒有什麼大問題,甚至要不了多久,宴辭淵就能夠醒過來了。

  暗影甚至都開始有些懷疑,可能在他們來之前,就有人醫治過宴辭淵了,很快暗影就打消了這個念頭,暗影覺得這不可能。

  且不說攝政王現在是昏迷狀態,根本就服用不了藥不說,而且那些傷口都沒有被包紮過的痕跡,怎麼可能會有人來救治過呢?

  暗影不知道的是早在之前虞雲羲就用銀針和體內的血救治過宴辭淵了,之後慕承來的時候,的確是餵給了宴辭淵一枚百息丹。

  不過百息丹和其他藥物不一樣,百息丹一旦餵入口中,就會化成液體,立刻就被人體吸收了,更不要說慕承帶在身上的百息丹是之前虞雲羲煉製出來的,暗影更是沒有見過,自然就不知道了。

  林蕭聽了之後,心有餘悸地點了點頭。

  而聶樞聽著暗影的回答,聶樞想到了虞雲羲,聶樞清楚虞雲羲的醫術很高,所以……攝政王身上的傷難道是虞雲羲醫治的嗎?

  畢竟當時聶樞自己受重傷的時候也是虞雲羲出手相救的,所以聶樞有了一個猜測,難道是虞雲羲沒有事,甚至在對宴辭淵治療一番之後才離開的嗎?

  因為聶樞很是確認之前那些兵器上的確是淬滿了毒藥,而且剛才聶樞看得清楚,宴辭淵身上分明就是有箭傷,還有三處箭傷,方才暗影將有長有短傷口都一一探查過了。

  聶樞正好將這一幕全都收在眼底了,宴辭淵不可能沒有中毒,這分明就是無稽之談,除非有人在此之前將宴辭淵身上的毒解開了。

  而這個人也只有虞雲羲一人了!

  所以這樣說的話,虞雲羲一個沒有事!

  一想到虞雲羲可能沒事,聶樞一直緊繃著的心弦鬆了松,聶樞並不知曉虞雲羲體質特殊。

  聶樞完全不知道虞雲羲身上的血可以解百毒,活死人,生白骨,若是聶樞知道的話就不會這樣想了,因為虞雲羲相當於是用自己的命在換宴辭淵的命。

  「咳咳……咳咳……」

  一直躺著的宴辭淵突然咳了起來。

  在場的所有人都將視線看向宴辭淵,尤其是聶樞,只要宴辭淵醒過來了,就可以問宴辭淵,之前到底發生了什麼,虞雲羲現在到底是去了何處?

  宴辭淵咳了幾聲之後,就將雙眼睜開了,林蕭立刻就上前去:「公子你感覺如何?」林蕭很是擔心的問道。

  宴辭淵定睛一看,是林蕭在自己面前,突然宴辭淵感覺到自己身上一陣一陣的疼痛,宴辭淵立刻就反應過來了自己是受傷了。

  「林蕭究竟發生了什麼?」

  宴辭淵此話一出,在場的人都安靜了下來了。

  聶樞下意識地皺起了眉頭,聶樞很明顯地感覺到宴辭淵的不對勁。

  「公子難道都不記得了?昨夜有人追上公子的事公子都不記得了?」林蕭遲疑地問道,接著林蕭立刻轉頭讓暗影再次為宴辭淵診脈。

  「追殺?」宴辭淵喃喃道。

  宴辭淵只記得自己從帝都離開,只帶了林蕭一人,來到了一個小城鎮上,之後的事情宴辭淵就沒有印象了。

  不知為何,宴辭淵的心裡突然升起一種說不清的落空之感,好像自己忘記了什麼重要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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