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他在上，她在下

  虞雲羲眼神逐漸清明，昨日她是體力不支昏了過去嗎？

  

  來不及細想，虞雲羲一把抓過宴辭淵的右手，搭上脈搏。

  毒被壓下來了。

  虞雲羲心裡鬆了一口氣。

  「王爺昨日為何會動用內力？」虞雲羲問道。

  她第一次幫宴辭淵封住毒素的時候就提醒過了，她不認為宴辭淵會是個粗心大意的人。

  幸虧宴辭淵動用的內力不多，毒素擴散得還不是很快。

  若是毒入心脈，那就難了。

  「如此良辰美景，四小姐就這麼不解風情？」宴辭淵把虞雲羲的動作盡收眼底。

  宴辭淵順勢斜靠在床上，衣服松松垮垮露出大片肌膚，男人手撐著頭，慵懶地看向虞雲羲。

  「是我先問王爺的。」虞雲羲不吃男人這套。

  宴辭淵位高權重，身邊又有林蕭守著，手下的暗衛無數。

  除非是他主動用內力，否則不會出現今日的情況。

  虞雲羲想不通有什麼事是需要他親自動手的。

  「本王救了一個人。」宴辭淵沉吟片刻後開口。

  「是王爺救了誰？」

  什麼樣的人需要宴辭淵親自來救？

  「這對你來說很重要？」宴辭淵反問，目光仔細地打量的少女。

  「王爺不想說，臣女便不問了。」虞雲羲不再追問，她不打算窺伺宴辭淵的秘密。

  虞雲羲雙手撐床打算離開。

  宴辭淵：「淳于公主。」

  「本王救的是淳于公主。」

  虞雲羲起身的動作一頓。

  淳于公主，赫連玥，是六王爺赫連軒一母同胞的姐姐。

  原來宴辭淵救的人是淳于公主。

  虞雲羲不覺得宴辭淵會是個多管閒事的人，除非這個淳于公主對宴辭淵來說意義非凡。

  難道……宴辭淵喜歡她。

  虞雲羲剛冒出這個念頭，心裡有種說不上來的酸澀，原來宴辭淵也會有喜歡的人。

  「王爺是心悅淳于公主嗎？」

  虞雲羲下意識地問出來聲，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來不及。

  「四小姐好像很在意？」

  宴辭淵像是一隻極有耐心的獵豹，在暗處鎖定著獵物，隨時伺機待發。

  「王爺多慮了，臣女不過是……」

  虞雲羲收斂起外泄的情緒。

  「虞雲羲，在本王面前你無需自稱臣女。」

  「是。」

  「繼續說，你不過是什麼？」

  「臣女……」宴辭淵的視線看了過來，虞雲羲改口，「我不過是有些好奇。」

  宴辭淵漸漸逼近，「好奇什麼？」

  虞雲羲向後退去，偌大的床卻無她的容身之地，虞雲羲眼一閉心一橫，豁出去，「好奇王爺心悅之人是什麼樣的。」

  見宴辭淵半天沒說話，虞雲羲睜開了眼睛。

  卻看見了宴辭淵眼裡促狹的笑意，虞雲羲才意識到男人在戲耍她。

  虞雲羲閉緊了嘴，打算離開這裡。

  宴辭淵直接扣住她的手，把人壓倒在床上。

  這次兩人的位置來了一個大反轉。

  宴辭淵在上，虞雲羲在下。

  虞雲羲想要掙扎，才發現昨天為宴辭淵治療後，她的內力一時半會還未恢復。

  單憑力氣她比不過宴辭淵。

  「放開我！」

  「惱了？」

  宴辭淵伸手想要觸碰虞雲羲的臉頰，虞雲羲偏頭避開了。

  「王爺既然有心悅之人，就應該潔身自好，莫要惹得佳人傷心。」

  「四小姐這是吃醋了？」

  「王爺很清楚我們之間的關係，無須我多加解釋。」

  虞雲羲帶著冷意的目光對視上了宴辭淵含笑的雙眸。

  「誰說本王喜歡赫連玥的？」

  虞雲羲：「？」

  不喜歡你還冒著生命危險去救她？

  「本王救她不過是出於情理，一國公主若是死在本王面前，本王豈不是惹得一身腥？」

  「今日退朝，赫連玥從宮中追上本王，接著就遭遇襲擊，殺手是衝著本王了。」

  宴辭淵含有深意的目光久久徘徊在她身上。

  他這是在向她解釋嗎？

  「這是王爺的事，王爺無須向我解釋。」虞雲羲的嗓音又清又輕好似不在意。

  他盯著她，想要看出她內心想的是什麼

  宴辭淵不做理會，繼續說道：「林蕭和暗衛都出現了，來的人見要失手了，劍走偏鋒衝著赫連玥刺了過去，本王本可以不出手的。」

  「但是不行，本王必須出手。」

  虞雲羲問：「為什麼？」

  「除去方才所說的那個原因，還有一個原因，就是外界根本不知道本王武功盡失。」

  「三年前，本王重傷從戰場歸來，就未用過武功了，天下都認為本王不過是個逃兵，是一個躲在朝中貪生怕死的佞臣。」宴辭淵說得滿不在乎。

  「可本王握盡天下大權，他們敢怒而不敢言，你不覺得可笑麼？」

  明明宴辭淵是笑著說的，眼裡卻是一片冰冷，沒有一絲溫度。

  虞雲羲卻不是這樣想的。

  少年將軍，護一國安寧，本該是最為意氣風發之時，卻只能放下所有，背負上所有的罵名。

  他不該是這樣的。

  她也上過戰場。

  她懂得那種醉臥沙場，青山埋骨的感覺，那是種刻在骨子裡，不可磨滅的信念。

  不知為何虞雲羲有些難過。

  「四小姐這是在可憐本王嗎？」

  男人的眼神變得晦澀幽暗，像是可以把人吞噬一般。

  宴辭淵輕撫上虞雲羲的眉眼，在觸及眼尾那顆小痣的時候用了些力。

  「不是可憐。」虞雲羲握住宴辭淵的手。

  「是惋惜。」

  宴辭淵死死盯住虞雲羲的眼睛，想要確認她是不是在說謊。

  「王爺護我虞家平安，我也定會為王爺解毒。」虞雲羲鄭重承諾。

  男人目光如炬，一言不發。

  她卻知道一切。

  宴辭淵中毒的事外界並不知曉，所以他已經失去武功的事也並未傳出去，若被心懷不軌之人知曉了。

  必會引起一場殺戮，直至殺死宴辭淵才會罷休。

  如果說之前為宴辭淵解毒，是種等價交換，那麼現在卻漸漸開始變了。

  她想看到他重回戰場的樣子。

  宴辭淵：「四小姐話不要說得太滿。」

  虞雲羲：「王爺信我麼？」

  他已經等三年了，早就不報多少希望了。

  在多等一天或者少一天對宴辭淵來說都是一樣的。

  少女的出現改變了一切。

  這是宴辭淵情緒最外露的一次。

  虞雲羲何嘗不是？

  突然。

  寢殿的門悄悄從外打開。

  林蕭小心翼翼的開了一個縫。

  整整一天了，王爺和四小姐還未出來。

  他這個做手下的不得不擔心啊。

  接著林蕭就看見令他終生難忘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