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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我的人你也敢動?

2024-04-28 16:51:53 作者: 木言之

  明華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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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離開將軍府後虞雲羲就立刻前往明華台。

  她要登明華台,擊登聞鼓,宣告天下將軍府的冤屈!

  推開塵封的大門,虞雲羲走進大殿,正中是一個約兩米高的朱紅漆高台,上面立著一面布滿蛛絲的大鼓。

  虞雲羲走到鼓前,雙手握起那破舊的鼓槌,重重地砸向鼓面。

  沉悶的鼓聲向四面八方傳去,多年未曾響徹的登聞鼓再次被人喚醒。

  登聞鼓顧名思義。

  是上位者聽取臣民諫議或冤情﹐在朝堂外懸鼓﹐許臣民擊鼓上聞﹐謂之'登聞鼓'。

  只不過這個登聞鼓已被封塵多年了,十多年了沒人敲擊過。

  而虞雲羲就是這十多年來的第一人。

  不一會兒帝都的百姓陸陸續續地來到明華台下看熱鬧,來此的人很多,圍觀的人都開始議論紛紛。

  急躁的馬蹄聲入耳,有人喘著粗氣來了,虞雲羲知道想見的人來了。

  一個肥頭大耳的矮個胖子被眾人擁簇著趕來,墨綠色的官服被臃腫的身材撐得沒有一絲褶皺。

  「你是何人?為何要在此擊鼓?」說話的人正是刑部尚書宋坤。

  「將軍府四小姐虞雲羲,敲響登聞鼓,為我將軍府鳴冤。」

  虞雲羲回頭看向這個白胖油膩的中年男人,將軍府此案不過是此人和赫連軒的一言堂,那就得從薄弱處入手。

  「將軍府的事情已是定局,如此滔天大罪絕無迴旋的餘地,還請虞小姐速速離開,否則休要怪本官不客氣了!」

  在得知眼前人的身份後,宋坤更是無懼,將軍府早就是朝不保夕了,更何況只是個女子還能做什麼。

  「早聞宋大人清正廉明,看來也不過如此,將軍府此事宋大人可曾中飽私囊?」

  虞雲羲眸光冰冷,雖是詢問,可言語中卻是肯定。

  「放肆!你不過是個罪臣之女,你有什麼資格和本官叫囂。」

  宋坤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開始跳腳。

  「若是沒有,宋大人你在急什麼?」虞雲羲冷笑一聲。

  「宋大人當真問心無愧,可有尋回那被藏匿的贓款?可曾搗毀那私造兵器的鑄造廠?」虞雲羲聲音清脆,暗含殺伐之氣。

  「並……未尋到。」

  宋坤話都說不利索了,豆大的汗從額角滑落。

  「既然如此,為何無憑無據就要將將軍府謀逆一案草草了結?天子腳下就敢如此草菅人命,那天下飽受污名垢害的百姓更是多如過江之鯽!」

  「今日我虞家被冤枉,來日就是在場的各位!」

  虞雲羲眼裡閃過精光,話鋒一轉,面向台下的百姓說道。

  她的聲音不大,卻帶有穿透力,一字不落地進入了百姓的心裡,台下的百姓開始騷動了起來。

  宋坤暗道不妙,絕不能讓這個女人壞了事。

  「大膽!你不過是一介罪臣之女,竟敢擾亂本官辦案,來人快把這個瘋女人給我拿下!」

  六人從宋坤背後出來,拔出攜帶在左腰上的佩劍,虞雲羲被幾人團團圍住。

  虞雲羲一笑,隨即道:「宋大人這是急著要讓人閉嘴了嗎?」

  宋坤陰沉著臉沒應聲,對身邊的人使了個眼色。

  幾個人帶著刀向他砍來,虞雲羲右腳後移,左手藏於背後握住幾根銀針,蓄勢待發。

  「哐當。」

  一聲巨響。

  幾人的刀落地。

  「是誰?敢擾本官辦案!」宋坤憤怒不已地咆哮著,早就氣昏了頭。

  虞雲羲落入一個溫暖的懷抱,她的頭輕靠在男人的胸膛上,鼻尖傳來男人身上清冽的氣息雜糅著極淡藥香。

  是他!

  他怎麼會在這裡?

  虞雲羲立刻回神,掙脫男人的懷抱,跪地行禮。

  那人一襲雲煙細錦的紫袍,神色淡漠如常,薄唇掀起一絲冷笑,「宋大人好大的威風啊。」

  「拜……拜見王爺……」

  在看清來人後,宋坤渾身冰冷,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不敢抬頭,台下的百姓也跪倒了一片。

  「本王才離京三月,刑部便是這般辦案的?宋大人掌以刑法典章,糾正百官之罪惡,竟如此武斷判案,還敢在眾目睽睽之下謀殺忠臣之女?」

  宴辭淵目光暗沉宛若深潭般寂然。

  「回王爺,將軍府一案已是蓋棺定論,此女子擾亂秩序,在下只是……只是要將她拿下。」宋坤惡人先告狀。

  「你的意思是本王冤枉了你?」宴辭淵不咸不淡地開口,眼裡沒有一絲溫度。

  「臣不敢。」

  宋坤馬上低頭,圓滾的身體像個篩子一樣抖個不停。

  「此案可如虞四小姐所說那般?」

  宴辭淵開口,言語裡夾雜殺意毫不遮掩。

  跪在地上的虞雲羲心頭一震。

  他這是在幫自己?

  「的確如此。」宋坤聲若蚊蠅,跪趴在地上,油膩胖臉上泛著蒼白。

  宴辭淵看了林蕭一眼,林蕭心領神會。

  「來人,把人押入大牢。」林蕭話音剛落,隨即就出現幾個黑衣人把宋之餘和其爪牙押入了下去。

  「將軍府此事有疑,若忠臣枉死,奸臣當道必將結黨營私,殃國禍家國將不國,寒了天下人的心,本王會向陛下請命,重新徹查此案。」宴辭淵冷冽的語氣里全是不容置疑。

  「臣女多謝王爺!」

  虞雲羲猛地抬頭看向宴辭淵背影,心裡百感交集,她從未想過男人會出現。

  在得知只有三天期限時,家人前世被人栽贓陷害,殘忍殺害的一幕幕走馬燈似的在虞雲羲眼前掠過,逼得她快要喘不過氣來。

  而現在峰迴路轉,虞家尚存一線生機。

  在沒人看見的時候,豆大的淚水爭先恐後地從她的水眸中流出,一張清絕的小臉掛滿了淚痕。

  還好……還好一切都還來得及。

  ——

  馬車裡。

  「幾日不見四小姐倒是狼狽不少,那日見本王的伶牙俐齒呢?」

  宴辭淵並未看向虞雲羲,而是靠在軟墊上閉目養神。

  許久未得到回答,宴辭淵睜眼看向虞雲羲,就見她眼眶泛著紅,臉上殘留著些許淚痕。

  這是,哭了?

  宴辭淵微怔,有些驚訝。

  「之前為何不答應赫連軒?」宴辭淵早就知曉了赫連軒對將軍府拋出的橄欖枝。

  「答應他,將軍府現在面臨的難題就迎刃而解了。」宴辭淵目光深沉又銳利,如黑暗中的獵食者。

  「攝政王難道看不出將軍府此事蹊蹺,和三王爺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

  虞雲羲不信男人會看不出其間的利害關係。

  「你對他敵意很大?」宴辭淵目光放在虞雲羲的小臉上,沉吟片刻後說道。

  「王爺多慮了,臣女和三王爺只見過一面。」虞雲羲瞳孔不禁微微一縮,這男人好敏銳的洞察力。

  「是嗎?」

  「今日若是本王不來,你可知會是何種境地?」

  宴辭淵話鋒一轉,直勾勾望進她的眼底,眸子幽深如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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