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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 休息一下吧

2024-05-13 14:44:57 作者: 林海聽濤

  U21雖然結束了,但駐紮在雲南昆明紅河訓練基地裡面的三十多支各地方青年隊並沒有離開。U21聯賽只是他們在這裡集中訓練的一個目的而已,實際上這其中的二十四支甲級青年隊集中於此主要還是為了新賽季做準備。像這樣集中訓練不論是在昆明海埂,還是在紅河,都可謂是中國足球計劃經濟體制時代的一個延續物,成了中國足球的一道特色。世界上恐怕沒有幾個國家的足協會把所有職業俱樂部強制集中到某個有鐵絲網和保安所圍成的「集中營」裡面統一安排訓練,體能測試的吧?這多少也算得上是有中國特色的職業足球了。

  這一個星期,幾乎所有在紅河基地的球隊都把訓練項目安排為體能訓練。原因很簡單,他們的主教練,包括不少助理教練都集中到基地的大型活動中心聽課去了。什麼課?由U21聯賽的新科狀元河南中原俱樂部青年隊主教練邱素輝主講的有關」如何正確有效地培養青少年球員」的講座。

  「足球不僅僅是一項世界第一的運動,對於數以億計球迷們來說,足球更是歡樂之源。同樣對於我們青少年足球教練員以及球員來說,快樂是一樣重要的。教練應該千方百計地增加青少年球員對於足球的興趣。愛因斯坦說過:『興趣愛好是最好的老師。』這句話適用於任何條件下,包括足球。」

  「培養球員們的興趣,最基本,也最重要的便是從日常訓練入手。對於那些只會拿著一本教科書,按照上面目錄的順序,一章一章地讓隊員們訓練下去的教練來說,他們是在扼殺孩子們對足球的熱情。枯燥乏味的訓練很容易使球員們在訓練中出現精神不集中的現象,這是非常危險的。因為它將導致不合理的技術動作,從而受傷。當一名球員陷入和傷病的鬥爭中時,他對足球哪還有興趣可言?」

  一群老老少少的教練們在台下認真地記著筆記。畢竟邱素輝的履歷是他們很多人根本無法相比的,看他把默默無聞的河南青年隊在半年內帶成全國U21的冠軍,就知道他有多厲害了。

  「一個優秀的青少年足球教練,應該是可以把訓練安排得富有技巧性和趣味性。讓隊員們在愉快的氣氛中接受了強度不低的訓練內容。這樣的訓練比起那些一味重複同一內容,且形式不變的訓練手段,不知高明多少倍。」

  ……

  「一個星期的時間其實並不長,但是應該可以讓大家避免一些平時訓練中的錯誤。這種錯誤甚至是你們都察覺不到的,這種潛移默化的錯誤才是危害最為嚴重的,請各位原諒我的危言聳聽,事實上的確如此。比如認為球員應該一上來就上大場,或者是認為體能比個人技巧更重要,認為團隊比個人重要,限制了個人在訓練中的個人發揮。這種情況在中國尤其嚴重,想想為什麼我們很久沒有出現那種個人技術優秀,富有創造力的球員了?」

  「再舉個例子:現代足球人們對於陣型已經到了過度痴迷的地步,在一場比賽前,我們經常會聽到某位教練說這場比賽他們將以442,或者352陣型出戰。新聞媒體便把它宣揚出來,我們看到後認為這是再正常不過的一幕。然後當球隊輸了球後,教練又會宣布下一場改用433陣型,我們依然不加懷疑的接受,以為教練終於找到了輸球的癥結所在,然後勝利便會接踵而來。可實際上呢?」邱素輝雙手一攤,撇撇嘴,一副十足的歐洲人表情。

  

  「94年美國世界盃上,巴西依靠他們經典的442陣型奪得了世界冠軍後,全世界都開始流行442,流行到什麼程度呢?連對足球一知半解的婦孺一提到足球,所蹦出來的第一個詞都是「442」。02年世界盃上巴西隊依靠352奪得冠軍,然後成就了新一輪的流行風,不過這次流行的是352。現在如果有人談442,便會被人笑為戰術保守!多可笑啊!」

  「為什麼沒有人願意想一想,94年的巴西有鄧加這個鐵閘,有巴西歷史上最好的門將塔法雷爾,佩雷拉堅持防守打法,雖扼殺了巴西的藝術足球,但是依靠鄧加,依靠巴西全隊的防守戰術,以及依靠前場如日中天的羅馬里奧和貝貝托的『黃金組合』攻城拔寨。而02年大家都把目光放到了3R,放到了雙卡。卻沒有人看到巴西的三個中衛的絕佳狀態,沒人看到兩個名不見經傳的後腰瘋狂的鏟搶。正是隨著比賽的進行,巴西的防守也逐漸進入了狀態,他們才最終奪得冠軍的。」

  「但是這些都在勝利的光環下被忽略了,一旦失敗,陣型很可能首當其衝成為教練或者球員用來推卸自己責任的一個工具。在球隊出問題的時候,以為只要更換陣型、換人員便萬事大吉了。可事實上並非如此簡單,當然我這樣不是說一定要死守一種陣型不放。足球運動是非常重視戰術思想的,而所謂各種各樣的陣型不過是用來裝戰術這酒的瓶子而已。不考慮本身戰術思想的問題,而只在陣形上做文章,不過是新瓶裝舊酒,了無新意。」

  台下響起輕微的騷動,邱素輝說的這些問題在他們平時看來確實不稱之為問題,卻沒想到讓邱素輝這麼一點,自己便覺得到處都是問題了。

  邱素輝顯然很滿意他們的反應,他等議論聲稍止,便繼續說道:「我想在座各位也一定有過這樣的經驗吧?應該根據自己球隊本身的人員特點,制定相應戰術打法,然後在陣型方面不拘泥於形勢。沒有哪一種陣型可以提高球員的射門命中率以及傳接球方面的技術,也沒有哪一種陣型可以使球員之間不需要相互策應,更沒有哪一種陣型允許球員不跑動或者不願跑動。陣型只是表面化的東西,教練們應該通過這表面化的現象看透比賽輸贏的本質--態度決定一切。」

  邱素輝話一出口,又引起一陣騷動。這句當年繡在米盧帽子上被他頂著到處「秀」的話,雖被媒體們轉載了一千遍,但是又有多少人真正理解這句話的含義呢?米盧真正只是為了做秀嗎?在中國隊兵敗韓國後,這句話和另外一句話「快樂足球」一同被不少人批評為在製造噱頭,華而不實。但是到底是誰在製造噱頭?米盧在中國所做過的一切都被徹底推翻,人們只會記得他在中國拍了多少條GG,賺了多少「中國足球的血汗錢」,卻從沒有記得他真正的東西。這個老頑童一般的南斯拉夫老頭,他的良苦用心從沒有被中國的一些人所理解,而且這一些人還是掌握了話語全和更大權利的人。這還只是中國足球大悲哀的一個表現而已,更多的東西不說也罷。

  邱素輝對於博拉在中國的一些事情也有耳聞,那個時候博拉沒有把這句話解釋得很詳細給中國人聽,也許他以為和他一樣搞了幾十年足球的中國人是很聰明的,能知道他的意思。但是直到他在一片罵聲中離開中國,他也沒能搞懂為什麼有著五千年文明的勤勞智慧的中國人,竟然在一個他們發明的小東西上就變得愚鈍了。

  四天的時間,全是講課,邱素輝把他的經驗毫無保留的講給大家聽,並且希望他們能夠在以後的工作中加以運用。因為他深知,一個優秀的基層教練頂得上一百個優秀的球員。只有把青少年足球培養的工作搞好了,中國足球才真正有點希望了。未把足球金字塔的基礎打牢固,其上層建築又從何建起呢?

  只講理論的東西,難免枯燥,因此他把後面三天全部為實際操作部分,所謂實際操作也就是親自帶隊示範如何訓練。這裡他耍了一個小聰明,沒有用自己所帶的河南隊來做示範,而是讓陳煒出面,從整個紅河訓練基地中的三十二支球隊中挑選二十三名球員來組成一支臨時的球隊,供他訓練示範用。

  他對外講是為了讓他的訓練更有說服力,將臨時拼湊起來的球隊訓練三天後,和U21的亞軍大連來一場教學賽。實際上這只是表面因素而已,邱素輝的算盤打得嘩嘩響,他是想通過這個機會先預先熟悉一下他選中的那些隊員,看看他們在訓練中表現如何,好心裡有譜。

  陳煒和邱素輝找了一個安靜的角落喝咖啡。「沒有問題,你提的要求都沒有問題。」陳煒喝了一口咖啡,一口答應了邱素輝提出的借用其他球隊球員的要求。「關於那件事情,你考慮得怎麼樣了?」

  邱素輝呷了一口杯中香濃的咖啡:「很感謝足協的信任,我將盡力不辜負上級領導的期望。」他說得輕描淡寫,卻讓陳煒聽得欣喜若狂。他對羅文強說一個星期,沒想到這麼順利,一個星期不到便拿下來了。

  「太好了!」陳煒一口乾掉了杯中剩下的咖啡。

  「喂,這是咖啡,不是二鍋頭……」

  「呵呵,要不要上兩瓶二鍋頭?」陳煒笑著問邱素輝。

  邱素輝搖了搖頭:「為何如此高興?」

  「國奧有希望了,你說我能不高興嗎?」陳煒有些動情,難道咖啡中真的摻了二鍋頭?「從*就開始提倡『足球要從娃娃抓起』。這都快喊了二十年了,還只是一句口號而已。就像那句『衝出亞洲,走向世界』一樣,當一個目標變為口號,你說還有希望實現嗎?」陳煒盯著邱素輝問。

  邱素輝搖搖頭。

  「所以啊!中國足球的希望在少年,我便是專門負責這部分事務的。沈衛國的突然辭職確實讓我們有些措手不及,可卻也給了我一個機會,一個大幹一場,干出點事情來的機會。雅典奧運會近在眼前,不管出於什麼目的,功利也好,運氣也罷,中國足球太需要一次勝利了,一次振奮人心的勝利!對於我來說,你是能夠幫我帶來勝利的人!」

  邱素輝看著眼前的這個男人,四十歲出頭,卻已經坐上了中國足協的副主席之位,有人說他是走後門,有人說他是想撈政績。不管他從前怎麼樣,今晚邱素輝看見了一個真正為中國足球著想的熱血男兒。

  「干出點事情來,這也是我回國的初衷啊!」邱素輝笑著伸出了手,兩雙男人的手緊緊握在了一起。這是男人與男人之間的承諾,與一紙合同無關。

  「小李,現在大家都在談論國奧隊的新主帥。我想聽聽你的意見,你也算是報導國內足球的老記者了。」副主編端著一杯熱茶走到李延的辦公桌前。這段時間寒流來襲,全國自北往南,從西至東都出現了大面積的降溫天氣。

  李延心裡其實清楚的很,當他知道邱素輝果斷地回國時,就知道他不可能只做一個甲B俱樂部青年隊的主教練,否則那樣的話,他還不如去諾坎普當范加爾的助手呢。唯一沒想到的便是沈衛國的突然辭職,讓那個「野心家」--這是李延對邱素輝的稱呼--的計劃提前實現了。

  他搖搖頭,緊皺眉頭說:「我也不清楚。現在形勢亂得很,幾乎每一天都有新人選從媒體中蹦出來,國內的,國外的……」

  「現在陳煒在紅河基地視察U21的工作,你覺得這兩件事情有什麼聯繫嗎?」

  不愧是老將,李延在心裡嘆服。「他去紅河?可是那裡的教練似乎沒有什麼能力足以令人信服的啊!」

  「邱素輝,你忘了嗎?河南中原俱樂部青年隊主教練,剛剛帶領球隊拿了他回中國執教的第一個冠軍。你在荷蘭的時候應該和他有過接觸才對吧?」

  李延又想起了那個令他尷尬萬分的見面,他伸出去的手停在半空,對方卻只給了他一個傲慢的背影。「確實。」李延咬牙道,「他是一個……優秀的教練。」

  「咦?小李,你怎麼了?」副主編聽出李延的語氣不對。

  「啊,沒,沒什麼,有點頭暈……」

  「呵呵,像牛一樣壯的你也會生病。這天氣確實太怪了,倒春寒,你要注意點嘛。」副主編看看衣著淡薄的李延,「噢,還有你去荷蘭的簽證正在辦,大概兩個星期就拿下來了,想張俊和楊攀了吧?」

  李延愣了一下,確認副主編沒有其他意思,畢竟在荷蘭呆久了總會不自覺地向那方面想。「呵呵,還真有點,沃倫達姆兩連敗,張俊又受傷,楊攀狀態不是很好……倒春寒不單單只在中國有啊!」

  張俊把窗簾拉開,明媚的陽光一瀉而入,他不禁眯上了眼睛。楊攀去訓練,自己一個在家裡「靜養」已經十天了。雖然昨天去俱樂部檢查表明拉傷的肌肉已經恢復,可阿德里安塞保險起見,還是讓張俊再多休息一天,明天才讓他參加訓練。這兩天也基本是上午學習荷蘭語,下午去俱樂部的健身房練力量,增加體能。可今天,看見窗外晴朗的天空,他突然對學習沒了興趣。雪接連下了一個星期,今天終於放晴,如此好的天氣不出去走走,實在對不起老天爺。

  張俊披上一件外套,從後門溜了出去--為了躲開守在前門的記者們。張俊已經對那些廢寢忘食的記者們麻木了,一開始還想出去慰問慰問呢。

  今天的溫度還比較低,中國有句俗話:下雪不冷化雪冷。張俊走得慢,他不想讓剛剛恢復的大腿又受什麼傷害。腳踩在積雪上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響,像蘇菲一樣,張俊也開始喜歡踩雪的感覺了。

  其實這段時間他的心情並不好,自己受傷,球隊又在上兩輪聯賽中連續輸了球,沒有了科澤爾的沃倫達姆後防線直接暴露在對方火力之下,任隊員們多麼努力,兩連敗也是不可避免的。上一輪聯賽,科澤爾雖然復出,但是依然無法阻止球隊下滑的趨勢。

  聯賽已經進入最後衝刺階段,不管是奪冠還是保級。沃倫達姆缺乏板凳厚度,兩線作戰導致體力不支的惡果也逐漸顯現出來。惡戰連連又導致球隊傷情嚴重,下一場荷蘭杯半決賽,阿德里安塞估計只能派出一半主力,真是凶多吉少啊。

  雪在自己腳下發出陣陣響聲,仿佛有了生命,晴空萬里不見幾片白雲。張俊額頭上竟然走出了汗珠,他在堤邊找了一條長椅坐下來休息一下。

  荷蘭,真像是一場夢……

  現在的張俊終於有時間靜下來好好回憶一下那半年多的日子。從一個在校大學生,猛然就成了一個在荷超賽場上進球的職業球員,而且不知不覺竟然就半年了。他沒有記日記的習慣,否則這半年的點點滴滴日後翻出來,一定很有意思吧?

  進球的一霎,隊友們的擁抱,萊斯那張嚴厲的臉,阿德里安塞的信任,基伏的球衣,美麗的經紀人華姐,楊攀的傳球,蘇菲的聲音……張俊情不自禁地笑了起來,儘管他現在受了點傷,但那過去的半年仍然是無比美好的。

  「看看這是誰?哈!我們的大明星!」一個爽朗的聲音打斷了張俊的自我陶醉,他循聲看去,才發現不知不覺他對面的水道中多了一艘小船,一個中年大叔正在向他招手,他身後站著兩個約五六歲的男孩。「你好啊,張俊!難得看見你一個人跑出來哦!」

  「你好,丹尼斯大叔!」張俊站了起來,走到水道邊上,那是他在王伯家住的時候的鄰居,一家熱情的荷蘭人。「瑪麗大嬸兒呢?」

  「她在家準備午飯,我帶兩個孩子出來轉轉,今天天氣不錯,水道也解凍了。」丹尼斯大叔把船靠到岸邊。「兩個閒不住的小鬼……」丹尼斯大叔一臉憐愛。

  「張俊哥哥!」兩個小傢伙爭著給張俊打招呼,他可是他們心中的偶像啊。張俊沖他們擺擺手:「還有沒有在踢球?」

  「沒有,這天氣太糟糕了,外面都是雪……」兩個孩子拉著臉。張俊和楊攀還住在王伯家的時候,曾教過他們踢球。

  「不過張俊哥哥好厲害,下雪都可以踢球……」小的那個一臉羨慕地對張俊說。

  「笨蛋!人家是職業球員,是非踢不可的!」哥哥教訓弟弟。

  丹尼斯大叔不好意思地沖張俊笑笑,然後問道:「傷恢復得怎麼樣了?」

  「呵呵,您看見我站在這裡就說明已經沒什麼問題了,我明天歸隊。」

  「那就好,早點回去吧。球隊在你不在的兩場比賽都敗了,我們這些球迷可都快半年沒有嘗到連敗的滋味了,哈哈!」丹尼斯大叔又是一陣大笑,「我要回去了,跟我一起去嗎?你也有一段時間沒回去看過了。」

  丹尼斯大叔這句無心的話卻刺痛了張俊,他是有好長一段時間沒有回去看過王伯一家人了,吃王伯做的菜,和鄰居們聊天。成天除了比賽就是訓練,偶爾來城裡還是到超市來買東西。成天被記者們追得無處可逃,也許在王伯家才可以享受到那偶爾的偷懶時刻。「丹尼斯大叔,您的小船能容得下我嗎?」張俊看著丹尼斯大叔的那艘小船笑道。

  「哈哈!大不了船沉了我們游回去!上來吧!」丹尼斯大叔沖張俊招招手,張俊跳入船中,船身稍稍晃了晃,然後穩住了。「走啦!」

  張俊坐在王伯家的小院子裡面,被丹尼斯大叔家的兩個活寶逗得哈哈大笑,兩個小傢伙在地上踢足球,不過真不知道是他們踢足球,還是足球踢他們。丹尼斯大叔一家,王伯一家在忙著做飯。其他的街坊鄰居則趕過來湊熱鬧,張俊重新回來讓他們很高興。

  「嗨!你好!」

  「你好嗎?」

  「過得怎麼樣?」

  「還好了,謝謝!」

  ……

  大家就這樣互相打著招呼,隨便閒聊著。張俊未必就是主角,大家聚在一起只要開心就好,好久沒有看見晴朗的天空和燦爛的陽光了,張俊來只是大家聚在一起的其中一個理由而已。

  身處這個小院,張俊才真正感覺到了輕鬆,心理的真正放鬆。和這些樸實的小鎮居民們在一起,永遠都可以這麼開心。

  王伯抽了個空來和張俊聊幾句,他也是好久沒和這個中國大男孩聊聊天了。大家都很忙,各有各的事業。能像今天這樣聚在一起確實很不容易。

  王伯遞給張俊一杯自家土法釀製的檸檬汁:「傷好了吧?」

  「沒有問題,下一場杯賽半決賽應該可以上了。」張俊活動活動左腳,向王伯證實已無大礙。

  「那就好,你不在,球隊的成績可是在下滑啊!」

  張俊笑了笑,這句話丹尼斯大叔剛才也對他講過。李延曾經告訴他和楊攀,他們兩人已經成為了沃倫達姆球迷心中的英雄,球隊的救世主。他還有些不相信,自己才剛剛踏上職業足球路,怎麼有那樣的能力,現在他相信了。

  事實上,擁有張、楊二人的沃倫達姆和沒有他們時,完全是兩個檔次的球隊,成績可以說明一切。也難怪阿德里安塞對待張俊的傷會慎之又慎,他寧肯讓張俊缺席一到兩場聯賽,也不想在本賽季剩下的所有比賽中看不到張俊的身影。

  「對了,你們那位經紀人小姐呢?最近沒有看見她了。」

  「你說華姐嗎?她挺忙的,有不少其他事情要處理,這段時間不在荷蘭啦。」

  「哈哈!說起來真好笑,那些無聊的記者竟以為你們之間……哈!不過也難怪,她長得這麼漂亮,誰會相信她已經三十歲了?」王伯笑了起來。

  可張俊只能報以苦笑,過去的事情已經過去,他不想再提。王伯似乎看出了張俊的苦衷,他把手放在張俊的肩膀上:「你放心,覺得累了就到我這兒來。保證沒有記者騷擾你們!你可以跟著我多學燒幾道好菜,我教你做西餐還有絕對正宗的中餐。你還可以教那兩個小傢伙踢球,我想他們也一定很高興的。」

  「謝謝王伯,您對我太照顧了!」張俊有些哽咽,剛到荷蘭,人生地不熟的,是王伯接納了他們。為他們照顧飲食起居,開車接送他們去訓練,擔任他們的翻譯……從來沒有要求他們回報什麼。

  「哈!謝啥?大家都是中國人。你們來了荷蘭,我自然要幫助你們啦!沒啥好謝的,以後我這兒就是你們在荷蘭的家了!」

  丹尼斯大叔見兩人聊得熱鬧,也上來湊熱鬧。雖然兩人說的中文他聽不懂,可是他說荷蘭語,大家都聽得懂:「張俊,怎麼沒看見楊攀呢?」

  「呀!」張俊這才突然想起來只顧自己玩得高興,把楊攀落家裡了,而且還沒有給他準備午飯……

  楊攀面對空無一人的房間和空蕩蕩的廚房,終於明白過來張俊沒有給他玩捉迷藏。「靠!張俊這個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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