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章 履行昔日承諾

  公元一九九年九月下旬，隨著呂布揮灑掉方天畫戟上面的血跡，魁頭身首異處，龍城插上漢旗後，徹底宣告了鮮卑人的末日，他這一戰，倒是讓曹操撿了一個大便宜，丁零人能打的都在支援鮮卑的戰爭中死傷殆盡，他可以說是不費吹灰之力就吞掉了丁零人的地盤；西涼方面，在以馬超為主將的帶領下，西域各國在經歷了鄯善、龜茲幾乎亡國般的降維打擊下，各地小國望風而降，根本不敢有反抗的意思，以至於後面不信邪的康居想要趁亂進入大宛洗劫良馬，不料被直奔當地的馬超打了個措手不及，並且揚言接下來就是你們的末日！甭管有沒有聽懂，但馬超的名氣已經跨過西域，逐漸開始在西亞各國流傳了。

  袁紹和公孫瓚這兩個相愛相殺的老朋友似乎是因為自己有了不僅相鄰，而且還差不多大的地盤，導致話題都變得多了，隔三差五就得飛鴿傳書一封，約定著什麼時候辦個酒席討論一下。

  至於出兵西藏的孫堅，本身完全沒有想到腳下的草原竟然會有這麼大，也因此更加佩服聞渡那根據戰況三軍變六軍、六軍變十軍的戰術改變，在十月中旬左右才終於確定將所有的胡人剿滅或者降服，強度之大導致平日最有活力的孫策和甘寧像是霜打的茄子一般蔫了，而他自己更是因為疲憊而生了一場大病，不過也正因此萬分慶幸把程黃韓祖四人留在了後面，要是讓他們四個老頭過來，就是不死也得丟半天命啊……

  「主公身體可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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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死不了，就是還很難受…」孫堅盯著一張苦瓜臉，有氣無力的看著聞渡，隨後輕笑稱:「你瞧瞧你，眼圈黑的像白羆，兩頰已經可以看見骨頭了，這一戰我們全都用力過猛了…」

  聞渡爽雙手一攤，表示:「過猛就過猛唄，早打早完事。」隨之坐在孫堅邊上匯報稱：「有消息稱，呂布、馬騰等人在我們之前就完成了任務，如今皆陷入了修養期，咱們算是最慢的了。」

  「好啊，我們也該休息了，我決定明天就回江東，如何？」

  「用不著，主公不是已經將長安和洛陽都修建好了嗎？何必捨近求遠？」

  聽到聞渡的話，孫堅瞬間來了精神，反問稱:「你的意思是，我該更進一步了？」

  「如果主公願意的話…」

  「功在當代、利在千秋！我付出了這麼多的努力，總該拿到屬於我的東西了。」講到這裡，孫堅深呼吸一口，話鋒一轉:「本應該如此，可是我好像覺得這現在這個位置也挺好的，不僅有著最大的權利，還不用每天都坐在龍椅上批閱奏章…」

  看著孫堅逐漸變得不對勁的面容，聞渡將胳膊搭在了他的肩膀上:「主公無論是做霍光還是王莽，兄弟們都不會責怪你的，可能會有人覺得不高興吧，但也不至於做太出格的事情，說實話，我還挺希望主公停步在權臣的，畢竟你要是做了皇帝，恐怕很多事情都會發生改變了…」

  孫堅回頭看過去，卻見聞渡的目光透露著希望的亮光，這一刻孫堅便明白了，聞渡以前說的並不只是在開玩笑，他是真的害怕自己會卸磨殺驢。探查到這點的孫堅反手摟住聞渡的脖頸，隨後言語道:「就到這一步了…就到這一步了…」

  言出法隨，確定時機一到後，孫堅當下便派遣太史慈和徐晃前往幽州將劉協給接到了洛陽，除了帶他看看新建的宮殿之外，還上表了自己在關外的一切，可謂是勞苦功高。

  而劉協對於這種事早就麻木了，他很明白孫堅這是要準備取代自己的位置了，故而「情真意切」的拿著傳國玉璽要做堯舜之舉，可惜孫堅並沒有接受，在表達了自己走到這一步就滿足之後，劉協將信將疑的收起來玉璽，不過在接過孫堅上表的奏章之後不禁吐槽稱乾脆我還是把帝位讓給你，一乾二淨得了……

  公元兩百年春節，在第一次煙火發射升空，讓全體百姓都為之尖叫的夜晚之後，在南宮的德陽殿前，早已蓄鬍的劉協身穿龍袍，他左邊是端著傳國玉璽的小公公，右邊是早就不用行跪拜之禮的孫堅，眼見台階下一個個虎背熊腰、釋放著殺氣的武將不禁有些肝顫，卻還是能穩住陣腳，講了一番激昂的鼓勵話後，便讓李公公上前來了…

  李公公打開聖旨，清了清嗓子後開腔道:「建安五年春一月辛卯，大漢皇帝詔曰:自武王孫堅後，各地諸侯具出邊關，征胡擴疆，功在當代、利在千秋，朕今日收到武王上表，特此封賞各位有功之臣:豐亭侯聞渡晉封汝南王；安亭侯孫策晉封建業王；樂亭侯程普晉封成都王；榮亭侯黃蓋晉封河內王王；平亭侯韓當晉封昌黎王；定亭侯祖茂晉封高陵王；溫候呂布晉封北疆王；泰山太守曹操晉封征西將軍、守西王；左將軍劉備晉封護漢王；北平太守公孫瓚晉封國內王；車騎將軍袁紹晉封平岡王；西涼刺史馬騰晉封武威王，以後乃是陛下冊封新王，剩餘侯爵老奴便不再一一贅述，還請各位大人自己觀賞。」

  李公公收起聖旨的同一時間，在旁邊等候已久的二十個年輕公公有了動作，其中十九個人都捧著聖旨，剩下的那個則是不斷地叫著名字，挨個分發聖旨……

  拿到聖旨的文武官員或是興奮的當場蹦了起來，或是嘟囔著反問說自己為什麼才是個關內侯，其中最冷靜的當屬周泰和滿寵，那著兩個縣侯的聖旨，臉色卻沒有一絲變化，還有荀彧和諸葛亮，儘管相差快有二十歲了，儘管所處陣營不同，但這二人卻有說有笑，絲毫沒有任何芥蒂，而這一副場面也正是聞渡希望看見的，本想過去嘮上兩句的聞渡不料半路被孫策、魯肅、周瑜三人截胡，三個人把他抱得嚴實，根本挪不動腳步……

  「算了，這樣也不錯…」看著周圍吵吵嚷嚷，即熟悉又陌生的人群，看著他們勾肩搭背分享喜悅的模樣，聞渡感覺到了全身心的舒暢，而他心中有了一個新的目標:那就是一定要讓這幅光景永遠的持續下去，最起碼在自己入土之前都要這樣！

  慶功酒席持續了整整六天時間，這些天裡聞渡和呂布比較了一下自家妻妾，也就是蔡琰與貂蟬到底誰更完美，在兩個人無數次的嘴硬之下到底還是沒有一個所以然來；馬超和孫策也實現了當初的約定，只是切磋的次數太多，勝負如何他們倆壓根就不知道……經過封王一事後，劉備對孫堅和聞渡又多加了一種說不明白的情緒，感覺就像是老劉家規矩被破壞後的憤怒，但是又包含著老劉家最起碼在明面上還是皇帝的慶幸，不過他估摸著感覺不出來自己對於聞渡的態度已經又變成曾經那樣和藹了吧？

  礙於天氣寒冷，一直在建業休息到四月的聞渡看著樹枝上抽出的嫩葉，他終於可以實現快已經十年的約定了。

  「爹，您真的不和我們去嗎？」馬車前面，蔡琰拉著蔡邕的手問道。

  頭髮全白，左手拄著拐杖的蔡邕搖頭稱:「算了，我這一把年紀，哪裡受得了路上的顛簸？再說，小夕每天都纏著我教她書法古詩，我可脫不開身吶，你們出去玩，要記得帶好衣物，雖說是春天了，但還是很冷的，不要著涼了。」

  「知道了爹，我會記住的。」

  和蔡邕打好招呼後，蔡琰已經做進了馬車裡面，看站在一旁的聞渡也明白該啟程了。「我簡單說幾句，記住，白露每天都要吃細草料，而且要喝溫水，還有航線千萬不能落下，這不僅僅是運輸方便，更是我們與呂布、曹操等人連接的標誌，草原上的城鎮修建也需要仔細監督，兄弟們拼了命拿下來的地方不能再丟了，還有戰士士兵家屬的體恤金也不能忘了……」

  「行了，這些話你都說一天了，累不累啊！」看著「簡單說幾句」的聞渡，孫策人都要瘋了，連連表示自己記性沒這麼差。

  「那就好，我先走了，回來之後要是看見怠慢的地方我可饒不了你哦～」

  「趕緊滾蛋吧！」

  在孫策的「叫罵」中，聞渡輕輕一躍便坐在了馬車上，韁繩一抽，前面的兩匹大宛馬開始帶著偌大的馬車，在孫策的再見聲中開始向西走動……

  離開建業數里之外，蔡琰忽然從馬車裡面探出頭來，緊緊環抱著聞渡的脖子，嬌聲詢問：「夫君想先去哪裡？」

  「嗯…益州，先帶你去看看都江堰和九寨溝，隨後一路向北，去看看現在的涼州，我保證一定會讓你吃驚的！」

  「那我可不可以提一個小小的要求？」

  「我猜猜，是想去見貂蟬吧？」

  「嗯！」

  「沒什麼不行的，只要是你的願望，我一定會拼盡全力滿足的。」

  被聞渡含情脈脈看著的蔡琰嬌嗔的說了一句死鬼，轉眼間就把紅唇親在了聞渡嘴巴上，天空上的太陽似乎都看臉紅了，以至於照射下來的光芒更加溫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