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外出任務

  束星北再次行卞午生鞠了一躬。沒有卞午生的這番教導,束星北也不知道需要多久才能明白這些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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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把卞午生所說，和自己所看的書融會貫通，束星北只覺得腦子裡越來越清明。

  「謝謝卞老地教導，」束星北恭敬地說道，「您剛才那種發力地方式實在讓我很好奇。」

  卞午生笑了笑，「我只是問了你一個問題，至於你能領悟到多少，那是屬於個人天賦。至於我的發力方式嘛，簡單地說可以概括為兩個字：借力。天地之間力量無盡，人力不足，終有窮時。怎麼辦？那就需要借。向別人借,向大海借，向天地借。我領悟到地，只是一點皮毛，就把這點皮毛教給你吧。」

  卞午生接下來給束星北演練了一套拳法。套法看起來軟綿綿地，似乎一點兒力量也沒有，而且招數簡單，變化卻是繁複，看得束星北眼花繚亂。

  卞午生演練了三次，三次拳法招數一樣，變化卻是完全不一樣。

  「記下了嗎？」卞午生收了拳,向束星北問道。

  問話地時候，卞午生認真地看著束星北的眼睛。

  束星北苦笑起來，「招數倒是記了下來，變化前後不一樣，讓我是一頭霧水。」

  「你能看出招數裡面的變化？」卞午生好奇地問道，「來試試。」

  束星北把招數在腦海里過了一遍,他發現自己記得很牢。至於變化，他也掌握了一部分，倒是可以先嘗試一番。

  想到這裡，束星北一招一招地把拳法打完，中間夾雜的變化，他也演練了一個部分。

  卞午生的神情越來越嚴肅，「再來一遍。」

  束星北又打了一遍，這一遍，他有了點感覺。

  「再來，」卞午生喝道。

  「再來。」

  「再來。」

  「再來。」

  束星北也不知道打出了多少次，他心中的疑惑越來越少，只想著如何把借力借得更為自然一些。

  隨著他打出的遍數越多，他發現自己慢慢地脫離了拳法的束縛，也不再受招式的拘泥，自由發揮起來了。

  儘管可能被卞午生喝斥，束星北也顧不上了，他只想著眼前有個功夫高手，力量遠遠超過了自己，他要利用借力的方式，讓對手的力量全部打到對手自己的身上去。

  卞午生表情嚴肅，可是內心深處的震驚已發展成為驚駭了。

  如果不是自己教束星北演練的這套拳法，他簡直懷疑束星北很早就接觸過這套名為《自然之力》的拳法了。

  所謂自然之力，就是初步是以柔克剛，以靜制動，再到以不變應萬變，以極陰對極陽。最後還會發展到什麼程度，那就不是卞午生所知道的了。

  拳法的博大精深，自然不是卞午生掌握的區區幾招。不過卞午生無意中得到的這幾招，足以讓他在整個海域罕逢對手。

  束星北練著練著，最後卞午生喊了一聲「停」。

  束星北停了下來，等著卞午生接下來的指點。

  卞午生淡淡地說道：「走吧，以後你慢慢練。有什麼困惑，以後再找我。」

  「可是卞老，訓練營這邊？」束星北還沒有完成訓練任務呢。

  「這邊？聲音提示你早就完成了，至於其他的訓練，以後再說吧，」卞午生說著，忽然又問道，「我轉點功勞積分給你。不然在這裡吃喝都要受限。」

  「暫時不用。我還有點東西，準備去取來兌換積分，」束星北連連擺手。借來的積分還有，再過幾天，他要回懸島把氣罐取來。

  「那行。有困難，有疑問，可以隨時來找我。把你的通訊器拿出來，把我加上聯繫名單里去，」卞午生說道。

  把卞午生的名字加進了通訊器之後，束星北現在通訊器可聯繫的人員名單已有了好幾個人了。老曹，刑國彬，顧盼，秦誠，還有就是卞午生。

  遇到困難，他可以向這些人求助。也就是說，束星北到了這個時候，才算真正融入了濟世組織。

  完成了訓練，束星北和老曹聯繫了一下，把情況反饋了過去。

  束星北並不知道他在訓練營里完成的，只是組織普通成員過關訓練。

  完成了普通成員過關訓練，意味著他從即日起，就能去任務大廳接任務了。

  「好好休息休息，明天一早，我帶你出去辦事，」老曹沉吟了一下。他也看到了束星北通過訓練的情況，既然如此，不讓束星北進行下一步的訓練考核，先把他帶出去見識見識。

  說實在的，老曹此行還是很有危險的。他也在請示了周傳庭之後，得到了後者同意，才下定了決心。

  危險無處不在。進了濟世組織也不意味著從此高枕無憂。相反，任務更艱巨，壓力更大，死亡危機更是無處不在。

  束星北應了一聲，繼續待在圖書部那艘樓船里休息。

  圖書部里沒有干擾，正好讓他繼續練習卞午生教他的自然拳法。

  次日范學武過來找他，還帶來了一套黑色的緊身衣。

  「把棉衣穿在外面。這是曹老讓我給你領來的匕首。走吧，」范學武見束星北收拾好，催促道。

  「范哥也去？能說說情況嗎？」束星北問道。

  范學武看了束星北一眼，「這一趟以曹老為首，你不用打聽，一切聽曹老吩咐就行。」

  范學武接到卞武生的命令跟著曹正雄去調查航道上出現的麻煩，沒想到束星北也隨行。

  據范學武所掌握的情況，那條航線出現的問題不小，組織里至少有三個武士，還有十多個外圍成員不知去向。

  曹老沒讓他把情況告訴束星北，范學武自然不會多說。估計曹老是讓束星北去歷練的。只是圖書部的人，有歷練的必要嗎？

  老曹已經在一艘樓船的甲板上等著他們。見到兩人過來，老曹向駕駛艙做了一個手勢，船便啟航了。

  駛出了混亂區，三名水手便揚了起帆，船越行越快。

  「進艙吧，」老曹看著水域，臉上並沒有太多的表情。

  三個人在艙內坐定，老曹開門見山地說道：「此行去長慶島。那裡有組織貨物中轉站，據現在掌握的情況，中轉站那邊訂貨費用已經繳納，卻遲遲沒有收到來自米島的貨物。我們這趟去，就是了解情況，解決問題，排除障礙。具體分工，等到了島上之後我再安排。」

  范學武和束星北連連點頭。

  「來之前，卞老大說那邊負責接應的陶雲來和14個外圍不見了？」范學武見老曹把情況全部說了，也不再藏著掖著了，把自己了解的情況也提了出來。

  看樣子束星北也是去做任務的，那麼必須得提前把情報分享了。不能因為情報疏漏導致不必要的意外。

  老曹微微點頭，臉色也變得凝重起來。

  「抵達長慶島至少有五天航程，你們這段時間自行安排，」老曹又說了一句，便揮手示意他們離開。

  樓船艙房不少，束星北和范學武各有自己的房間。束星北沒有急著回房間，而是向范學武打聽情況。

  「長慶島是中轉站，米島和長慶島距離很遠嗎？」束星北把握了兩個重要的地點。

  「是的，」范學武對這些情況當然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比起我們從混亂區去長慶島只遠不近，樓船有20天時間可以從米島趕到長慶島吧。」

  「陶雲來是武士？幾級？」束星北又問了一句。

  「二級，」范學武說著，神情也變得沉重起來了。

  束星北沒有再問。因為基地留守的幾個人，用刑國彬的話來說都是一級武士。現在連二級武士都不見了，范學武心裡當然一點兒底也沒有。

  「回艙房吧，」范學武頭也不回地進了他的房間。

  束星北來到了甲板上，對著寒風，他練起了自然拳法。對於這套拳法，束星北越練越是喜歡。從秦誠嘴裡他了解到防禦的方法，不過他的功勞不多，一件防彈衣的功勞點不少，他現在還換不了。

  因此，他能實現防禦的辦法，就是卞午生教的自然拳法了。至於秦誠給的那本防禦術，束星北並沒有去練。卞武生的拳法攻守兼備，價值遠在秦誠的防禦術之上。

  至於血液防禦，束星北不是沒想過。可是老曹拿走了他的血檢報告，束星北問了問，老曹只回答了有一定的成長性，就再也不提。不管是提升血液的藥液還是增強身體強度的藥液，最後又歸於功勞積分上。

  沒有功勞積分，一切都是徒勞。

  既然如此，束星北也只有勤練自然拳法，借著船行的幾天功夫，把自然拳法練到嫻熟為止。

  這一幕，當然被老曹和范學武看在眼裡。

  兩人誰也沒說什麼，任由束星北脫了棉襖在甲板上練拳。

  直到第四天傍晚，剛回到艙房不久的束星北被范學武叫了出來。

  「到了，」范學武說道，「等會兒曹老大問情況，我們跟著，多聽聽想少說話。」

  「我會的，」束星北應道。

  長慶島很大，和束星北停留過的珊瑚島不同，這裡範圍更廣，還有很多平房建築，散落在島上的各個地方。

  老曹走在前面，范學武和束星北緊跟其後。樓船上的其他人並沒有下船。

  剛到了島上，只聽到不遠處有人笑道：「我還當是誰，原來是曹老大親自來了。請，快請，王頭接到通知，早就在等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