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視情況而定
2024-05-13 12:25:47
作者: 白馬黑馬
束星北看著她的手解開了獸皮衣的扣子,一抹白色映入束星北地眼帘。
「只要你不殺我,」唐苑淚眼婆娑地哀求著。
回答她地,是一抹一閃即逝的刀光。
唐苑一頭栽倒在地,殷紅地鮮血瞬間從她地身下蔓延出來,越聚越多。
「呵呵,」唐苑忍不住地發出了最後地慘笑。也不知是在感嘆自己的命運,還是對自己最後的行為感覺到諷刺。
束星北好奇地將甲板上牙白的通訊器撿了起來,翻來覆去地看了看。
「唐苑,不要急,我馬上派武士來,」通訊器里傳出了高塔任務內部經理憤怒的咆哮聲,「居然還敢報復,他是活膩了。」
束星北撇了撇嘴,「活膩了?告訴你,唐苑和豐嘉年都死了。你也逃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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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務部經理沒想到答話的人是束星北,他一怔之下,立即狂吼了起來,「束星北是吧?好,好,你等著,我會後悔讓你來到這個世上。」
束星北毫不客氣地答道:「等你有本事找到我再說吧。」
他說完,隨手把通訊器扔進了海里。
他雖然對通訊器好奇,卻沒有想過要帶走它。
高塔里的人能觀察到他去過七號遺蹟,甚至發現了他扛了東西回來。這讓束星北不能不警惕。
與人結仇不怕,怕的是你不知道對方有什麼手段。
束星北取了兩套潛水服,朝著海水中呦呦地叫喚了幾聲,喚來了那頭小折戟鯨,他立即伏了上去,迅速地離開了任務處。
高塔里的任務部經理氣得摜碎了桌上的茶杯,束星北的挑釁讓他簡直要發狂。
許久,他才緩緩地冷靜了下來,下達了命令,「聯繫安保部,讓他們協助,全力在全海域搜索束星北。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束星北坐在折戟鯨上,迎著略帶腥味的海風,任由藍色的浪花撲在身上。
不時有海水濺到他的臉上,他變得越發冷靜了。
離開了船屋區,在防護層那裡,他伏在那頭一直等在那裡的大折戟鯨背上,身子大半浸在海水裡,「去懸島,就是我們出發的那個島。」
剛才在船屋區,不知道有多少人看到了騎坐在鯨背上的束星北。
「看,快看,有人在海里,騎在了大魚背上,」有人驚叫連連。
「咦,還真是。這可是稀奇事,真是太稀奇了,」另一邊也有人看到了鯨背上的束星北,不由得失聲喊道。
一時間,束星北吸引了整個海域上人們的目光。
海域太大了,船屋區的住戶也多得數不勝數。認識束星北的沒有幾個,因此人們在好奇之餘,不禁猜測著束星北的身份。
「你說這人是不是高塔里的?」
「不可能。高塔里的人怎麼會穿帆布衣?」有人立即反駁道。
「也許是濟世組織里的,」有人若有所思。
「濟世組織?可能吧。反正經常有人說這個,可是誰真正知道他們在哪兒?」人們感嘆著,話題已在不知不覺間變成了對濟世組織的嚮往,也在哀傷自己的命運。
沒等他們驚嘆完畢,外圍海域忽然多了一條排水量奇大的樓船。
高高的樓船上,風帆揚起。甲板上站著十多個身穿黑色服飾精壯男子。
他們一個個肩上挎著鐵弩,腰間別著槍套,鼓鼓囊囊的。一個個面部表情嚴肅,目光平視遠處。
除了這些人,還有一個身穿灰色風衣的中年男子手持雙筒望遠鏡,正向遠處掃視。
「人在那邊,出了船屋區了。加快速度,追。千萬不能讓束星北跑了,」手持望遠鏡的風衣男子面色猙獰地吼道。
賞金獵人忙不迭地把小船轉向讓開,生怕被大船掀起的海浪弄翻了。
「那些人是誰?」有人面露驚恐。
這幫人的氣場實在太大了。
「這都看不出來?能有這麼大一條船的人,來歷還用得著猜嗎?」有反應快的馬上就猜出了這些人的身份。
「他們是高塔里出來的?看樣子是要抓人?」聽到了風衣男子喊話聲的人馬上聯想到了更多的事兒。
「肯定是了。不出意外,目標就是剛才騎在魚背上的人,」越來越多的人想到了事情的原委。
束星北,騎在魚背上的那個人,原來叫束星北。
「好像我聽過這個名字,」有人皺起了眉頭。
「啊,我想起來了。你們記不記得,船屋區任務處的副經理和收購處的副經理同時被換了,聽說就是因為束星北。他殺了兩個經理的家人,」有人驚聲叫了起來,「公司這是擺明了要對付他了。」
「公司那個龐然大物也是我們這些小人物能得罪的。哪怕就是公司里的小員工,也不是我們能招惹得起的。那個束星北,我看是吃了豹子膽了。」
「誰說不是呢。」
無數的人為之搖頭。
束星北當然不會去管別人說什麼,他伏在鯨背上,心裡的危機感越來越濃。
「往下潛,再往下潛,讓我的身體能全部沒在海水下面,」束星北和折戟鯨溝通著。
疾駛而出的大船越過了船屋區的防護層,緊跟著來到了更為廣闊的海域。
風衣男子繼續用望遠鏡觀察著海面。可是,那個鯨背上的小子卻從他的視野里消失了。
「該死,真該死,」他是安保部派出來的二級武士。這趟行動,他帶著12位一級武士,如果還讓束星北逃走了,那才叫一個笑話。
「追,不管他跑到哪裡,最後總得會找地方歇腳,我就不信他能生活在茫茫大海上,」二級武士恨得牙根發癢。
如果任務失敗,安保部的人會怎麼看他?還有任務部的人。這趟任務可是兩個部門協作的。
「頭,朝哪個方向追?」通訊器里傳來問話聲。是駕駛艙那邊。
「往西邊,」風衣男子對於整個海域還是很熟悉的。西邊,再往前駛去三百公里,就是混亂區。
束星北沒準兒逃到那邊去了。
束星北伏在鯨背上,心裡的危機感始終沒有散去。
這讓他覺得非常奇怪。如果自己的身體浮在水面上,被後面來的追兵發現,那是可能的。
現在他的身體都沉入水底了,為什麼那種危險還揮之不去呢。
不管了,先逃再說。
冬天的海面寒風凜冽。
樓船追著追著,隨著天色變暗,駕駛艙里再度傳來問話。
「頭,天快黑了,我們還繼續追嗎?」
風衣男猶豫了。夜晚的外圍海域危險多得數不勝數。不管是海獸還是巨魚,它們入了夜也會休息,要是在它們休息的時候招惹了他們,就算他們有大樓船,也未必是它們的對手。
海獸和巨魚在海里作戰,那是它們的主場。
「返航,」風衣男又用望遠鏡掃視了兩遍海面,最後還是心有不甘地下達了撤退命令。
此時最為鬱悶的人其實不是風衣男,而是上次和沙廉見面的郁風。
郁風得知束星北從七號遺蹟活著回來,還打撈上來物品之後,就覺得自己這雙閱人無數的眼睛第一次看走眼了。
他正要聯繫濟世組織那邊,卻意外得知公司任務部對束星北下達了懸賞令。
這讓郁風又一次忍了下來。
如果束星北能在懸賞令下撿一條命,他再聯繫濟世組織不遲。
十多天束星北沒有了蹤跡,所有知情人都認為束星北已經死了,結果出人意料,束星北不但神奇返回,還強勢地殺掉了公司在船屋區的兩個副經理。
「小子,你可真是惹禍精啊,」郁風煩躁地不知道說什麼才好了。
既然能活著,為什麼不安分點兒呢?
郁風忍不住想起自己和束星北第一次見面時,束星北說的那句話,「殺人者,人恆殺之」。
有個性,果然夠狠。
如果束星北再有一點兒能讓郁風眼前一亮的能力,郁風也不會反覆遲疑。
這一次,安保部又派出了一位二級武士帶隊的強大力量,去抓束星北。
如果束星北此次能逃過一劫,無論如何郁風也要聯繫濟世組織,把束星北推薦過去。
結果不會有任何懸念了。
郁風搖了搖頭。
沒想到剛剛入夜,郁風就獲得了消息,說派出去追殺束星北的隊伍無功而返,束星北居然能騎坐在魚背上,在望遠鏡的掃視下消失在了海面上。
「行啊,這小子還真行啊,早知道你有這一手,我,我也不會拖拉到現在啊,」郁風立即聯繫了濟世組織的頭頭。
「老周,有個有趣的小子,我想推薦進來,」郁風說道。
頭頭叫周傳庭,喜歡讓下面的人管他叫老周。
不過敢叫老周這個名字的,在組織里並沒有幾個。
「說說,」周傳庭接通了通訊器。
聽完郁風的敘述,周傳庭沉默了。
「老周,你覺得這小子怎麼樣?」郁風問道,「他也是外圍成員沙廉介紹的。老沙為了他,用掉了自己最後的求助機會。」
「先不說怎麼樣。聽你說連安保部都找不到他,就算讓他進入組織,也找不到他人啊,」說實話,周傳庭並不喜歡束星北這種性格。
濟世組織有自己的行事風格,既有能力,還能屈能伸的人往往是他們的首選對象。
「這,這倒也是啊,」郁風真鬱悶了。
「讓國彬明天出去找一找吧,找到了再說,」周傳庭最後下了一個結論,「至於能不能接納他,到時候看情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