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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6章 陳家出了漢奸

2024-05-13 11:03:37 作者: 玄星

  也就是這一句話之後,陳錦君的餘光清清楚楚的看到了跪在地上的陳三叔有一瞬間的抖動。

  

  這幅度不大,但是足夠讓陳錦君看清楚。

  陳錦君沒有說話,反倒是慢慢地抬腳,走到了這位二太太的面前。

  這位二太太的模樣算不上出眾,是當年陳三叔從外面帶回來的女子,據說是一位孤女,三叔看她可憐,直接就把她帶了回來,做了二太太。

  陳錦君對上她有些慌張的眼睛,慢悠悠地說道:「你剛剛說什麼?我沒死?我為什麼會死?」

  二太太想要錯開視線,卻被陳錦君一下子捏住了下巴:「我讓問你話呢。」

  「你是誰啊?你一個外人,怎麼能問陳家的話?」跪在地上的陳三叔冷不丁地來了一句。

  也就是這句話,讓這位二太太的臉上的慌張少了不少。

  是啊,現在整個陳家都知道,陳錦君早就已經嫁出去了,出嫁從夫,現在的她,算不得陳家人。

  正這樣想著,二太太就往後撤,想要把自己的下巴從陳錦君的手裡面掙脫。

  可是陳錦君的手勁怎麼可能是她這多年養尊處優的太太能夠比的?

  三房二太太連著掙了幾下,陳錦君的手就像是老虎鉗一樣,死死地握著她的下巴。

  「我問你話呢。」陳錦君皮笑肉不笑地看著二太太。

  二太太緊緊地咬著下嘴唇,儼然是一副不願多說的模樣。

  見她這樣,陳錦君倒也是不著急:「還有啊,現在四叔是家主,只要四叔說我是陳家人,那我就是陳家人,哪裡又輪得到還在跪祠堂的三叔來說?」

  說著,陳錦君看向手裡二太太的眼神更加狠厲了起來:「說說看,什麼是我還活著?難不成在你們二人眼中,我陳錦君早就應該死了?」

  二太太吃痛,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我什麼都不知道啊,妾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她哭哭啼啼的模樣,讓陳錦君看起來一陣心煩,看向了一邊的陳四叔。

  收到陳錦君眼神的陳四叔立刻會意:「你前段時間去黑市買的輿圖呢?」

  二太太怔了一下,眼底帶上了幾分慌張:「輿圖?什麼輿圖?」

  「輿圖,是那個被找到私自購買就是砍頭之罪的輿圖啊。」陳錦君慢悠悠地說了一句。

  可是二夫人雖然慌張,但是卻什麼也沒有說。

  害怕成這個樣子,嘴倒是硬得厲害。

  陳錦君憤憤地咬了咬後槽牙。

  二太太被陳錦君抬手甩在了地上,趴在了陳三叔的身邊。

  「她今天就是在護著你,紙永遠也包不住火。」陳錦君看著陳三叔,慢悠悠地說道。

  陳三叔笑了一聲,不緊不慢的說道:「我自然是知道,紙包不住火,可是你,陳錦君,你還是要注意自己的身份。」

  陳錦君聽他說這些,忍不住心中發笑:「什麼是我要注意我自己的身份啊?三叔說這話,我可是聽不懂呢。」

  說著,陳錦君垂眸,看著陳三叔那一張看上去老實本分的臉。

  陳三叔也抬起頭來,大大方方地和陳錦君對視。

  陳錦君看向了一邊的二太太,加大了聲音:「還沒有想起來嗎?三張輿圖,怎麼可能就這樣憑空消失?」

  隨著陳錦君的話,二太太的身形抖了抖。

  陳三叔的手在暗中拉住了二太太,示意她不要亂動。

  隨後,陳三叔衝著陳錦君說:「她也算是你的長輩,你怎麼能夠這樣和長輩說話的?」

  「三叔這個時候想起來我是晚輩了啊?剛剛不還是說我只是一個外人嗎?改口的速度,真是讓人望塵莫及。」陳錦君嘴角勾起了一個譏諷的弧度。

  陳三叔被她的這句話噎了一下,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陳錦君眯起來的眼睛時刻注意著陳三叔的表情變化,此時此刻,她在陳三叔的眼睛裡面,看到了仇恨。

  恨自己?

  是了,他的確是恨自己的。

  如果不是自己的能力出眾,怎麼可能會被老爺子看重培養?

  但是仔細看過去,他眼睛裡面的仇恨裡面,還有著難以言說的忌憚。

  忌憚什麼?

  陳錦君一時間沒有明白過來。

  如果說三房的這二人真的買過輿圖,那麼輿圖到底會去哪裡了?

  陳四叔說了,當時於策出京城的時候,那東洋人的炸彈不會無緣無故地落下的。

  而且這件事情除了之後,陳三叔很是快意。

  輿圖,東洋人,陳三叔,陳家。

  陳錦君捏了捏自己的下巴,眼神未曾離開過陳三叔的那張臉。

  到底是自己忽略了哪一步呢?

  驀然間,陳錦君想到了一個人。

  「周昭元。」

  陳錦君剛剛說出這個名字,就看到了陳三叔臉上的表情變得難看了起來。

  「你在說什麼啊?」陳三叔原本和陳錦君對視的時候有那麼一瞬間的閃躲。

  僅僅是這一秒的閃躲和迴避,陳錦君就能夠肯定自己的猜測了。

  她緩緩地蹲下了身子,和陳三叔平視:「這個人,三叔不應該很是熟悉嗎?」

  「他可是你的故人後輩啊,三叔真的不記得了嗎?」

  陳錦君眉眼彎彎,看上去明媚至極,可是落在陳三叔的眼睛裡面,只覺得後背發涼。

  當陳錦君說出這個名字的時候,自己就知道,藏不住的。

  可是那又怎樣,陳三叔的手在衣袖裡面緩緩攥成了一個拳頭。

  在陳三叔的心裏面,陳錦君不過就只是一個女子罷了,還是一個曾經羞辱過自己的女子,就算是自己的侄女,那也不是什麼值得理解的事情。

  他憤憤地看著陳錦君。

  陳錦君不慌不忙慢悠悠地繼續說:「原先我還不明白,到底是誰,才能把你讓她買的輿圖發揮出作用,又是誰,能夠讓東洋人聽話去攻擊於策他們。」

  說著說著,陳錦君的聲音變得狠厲而又急促。

  她是千想萬想都沒有想到,自己手下的掌柜,一家幾代人都效忠於陳家的掌柜們,最後竟然死在了陳家人手裡面。

  想到這裡,陳錦君就忍不住想要狠狠地扇自己面前這位「長輩」的巴掌。

  陳三叔看著陳錦君通紅的眼眶,仰頭大笑:「父親沒有看錯人,你確實比我強,但是你強有什麼用?不還是敵不過東洋人嗎?」

  他的笑聲沾染上了幾分瘋瘋癲癲,仿佛看到陳錦君在自己手裡面吃癟是一件快意的事情。

  「只不過沒有想到啊,你竟然還活著,他周昭元這小子不講信用。」陳三叔看著陳錦君,陰沉得猶如一條吐著信子的毒蛇。

  「你這是通敵!是叛國!你已經是漢奸了你知不知道?」陳四叔怒不可遏地走上前去,狠狠地揪住了他的頭髮。

  一邊的二太太被陳四叔嚇得高聲尖叫。

  陳錦君聽著,覺得厭煩,招來了徐生:「你帶著人把他們二人押回去,讓盧連壽找兩個刑堂的刑官。」

  陳錦君說得雲淡風輕,渾不在意地彈了彈自己的指甲。

  可是只有陳錦君自己知道,她的手指冰涼,心寒無比。

  自然是要給這兩個人一個合適的死法,才能夠對得起曾經追隨自己的掌柜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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