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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雍州陳府

2024-05-13 10:52:51 作者: 玄星

  大年初二,許凡明提著一堆禮物來到了陳家掌柜們買的那個小院子。

  「東家看看,我給你送了個什麼。」許凡明讓開背後的門,幾個表示抬著什麼東西進來了。

  陳錦君趕忙迎出去看,是一塊大大的板子,上面蒙著紅布。

  「扯下來。」許凡明把紅布的一角遞給陳錦君。

  陳錦君緩緩地拉動手中的紅布,紅布下面巨大的牌匾就出來了。

  

  上面「陳府」兩個字龍飛鳳舞,竟是和當年御賜的墨寶一模一樣。

  「許鏢頭……」陳錦君鼻子一酸,想到了自己遠在京城的那段日子。

  許凡明看著她,慢慢地說:「在我許凡明心裡,東家沒有嫁人,還姓陳,不能一個自己的府邸都沒有。」

  於策在一旁點點頭:「多虧了許鏢頭提醒我,不然我當時就想著咱們把那個客棧買下來,也不會想著買這個院子。」

  「在我們心裡,東家還是東家,東家不需要家人,即使有了婚約,即使現在不得不住在霍家,東家永遠都姓陳。」沈笑笑接過了陳錦君手裡的紅布,拍了拍陳錦君的肩頭。

  陳錦君只覺得窩心:「我也謝謝你們,不遠千里,跟著我來雍州從頭開始,謝謝你們相信我陳錦君。」

  她努力克制著心裡的驚濤駭浪,不讓自己落下眼淚。

  「吳江呢?還不快點把這個牌匾掛門外面去,總不能人許鏢頭大老遠送過來,還要人家幫忙掛上吧?」聶十四處看了看,沒有看到吳江,趕忙大喊。

  吳江就站在他的側後方,聶十這麼一喊,他被大嗓門震得鎖緊了眉頭,抬腿給了聶十一腳:「你個酒蒙子,嗓門大眼睛瞎。」

  這一鬧,陳錦君剛剛感動出來的淚花又生生憋了回去。

  巨大的牌匾在眾人的注視下刮到了大門上方。

  陳錦君回頭看向許凡明:「謝謝鏢頭了。」

  許凡明不自在地撓了撓頭:「別謝我,要謝就謝於策吧,他一直帶著京城陳府牌匾的拓印,要不然我就算有通天的本事也不可能弄得一模一樣。」

  「不管怎麼樣,謝謝你,也謝謝他們。」

  陳錦君笑著嘆了一口氣,看向了落滿了積雪的庭院:「我也算是,自立門戶了一回。」

  許凡明點點頭:「大過年的,雖然不應該說這些,但是還是要和你說一聲。」

  陳錦君看向他:「怎麼了?」

  「姓章的這些日子沒少往牢里跑,我以為他是去找蔡英,沒想到他找的是那個酷吏。」提到酷吏,許凡明眼神黯了黯。

  「酷吏?你是說,杜玉?」

  「他不是杜玉,準確來說,他是杜宇。」許凡明皺著眉,眼神裡面滿是複雜的情緒。

  「杜宇?那是誰?」陳錦君聽他提過這個名字,卻一直不知道這個人是誰。

  許凡明張了張嘴,半天擠出了一句話:「我的,好恩師。」

  陳錦君看著許凡明咬牙切齒的模樣,知道了這個所謂的酷吏杜宇,和許凡命的關係絕對是不友好的。

  「為什麼這麼說?」陳錦君一邊往院子裡的亭子裡面走,一邊問他。

  「當時可以說沒有他就沒有我,」許凡明坐在石凳上眯著眼,回想起了那段自己記恨了十幾年的事情,雖然也是不得不為之,但是他永遠放不下,「後來啊,沒有他,才能有我。」

  陳錦君清晰地感覺到許凡明身上的情緒發生了劇烈的波動,趕忙倒了一杯茶放到他面前,示意他喝口水平靜一下。

  許凡明擺擺手:「沒事的,我感謝他的栽培,也記恨他的勢利。」

  「他當年在青紅會是幹什麼的?」陳錦君問他。

  「大刑官,每每有叛徒或者是罪大惡極的人,都會落到他的手裡,他手裡的人命,可是比我多多了。」

  陳錦君對許凡明的心狠手辣有所耳聞,不說遠的,就說他虐殺胡淵和周老太爺這兩件事上就可見一斑。

  「那他,一定是個鐵石心腸。」

  「不是,他喜歡養貓。」許凡明搖搖頭,「當時青紅會總部十幾隻貓,全是他的。」

  陳錦君只覺得杜宇這個人十分有趣,摸著下巴饒有興致地說:「這當真是個有意思的人。」

  許凡明點點頭:「他手段雖然狠,但卻從不判冤假錯案,對於有血性的人,也會在行刑結束後給換上一身體面的衣服送他們上路。」

  陳錦君對這個人起了興致:「你確定他就是雍州官府裡面所謂的前朝酷吏杜玉嗎?」

  許凡明肯定地點點頭:「他教了我十年,我不可能忘了他,只需要一個剪影,我就知道絕對是他。」

  「我想見見他。」陳錦君對許凡明說。

  許凡明挑眉,疑惑地看著她:「那個姓章的大叛徒不知道為什麼去看他,我不知道他們兩個之間究竟是什麼關係,萬一……」他和那個姓章的是一夥的呢?

  許凡明不敢就這麼輕而易舉地下定論,杜宇畢竟是自己的老師,在許凡明心裡他絕對不是那種是非不辨的人。

  「怕什麼?到時候蔡英臨行前,我去看看蔡英,順便,會會你的恩師。」

  陳錦君拿出用紅繩穿好的玄鳳令。

  許凡明啞然,點點頭,玄鳳令確實是能讓杜宇這個偏執的人正眼看待陳錦君的。

  「而且,霍廷昱也會去,有他在,即使你的老師真的和姓章的是一夥的,也不能對我怎麼樣。」

  「東家還真是,事事都算計得如此周密。」許凡明笑著搖搖頭,伸手從旁邊抓起了一把雪花,任由它在手心融化成水滑落。

  「所以,杜宇當年到底對你做了什麼?」陳錦君問出了自己好奇的問題。

  「十年師徒情誼,說我私心過重,入不得刑堂。」許凡明咬著牙,一字一句地說,「我努力了那麼多年,不但沒有打破嫡子承位的桎梏,也沒有打破他這一句話帶給我的阻礙。」

  「這就好像,有人說東家是霍家的寡婦,做不得陳家的東家,差不多的意思。」

  許凡明看向陳錦君。

  陳錦君點點頭:「我能理解你,有時候做得再多,被別人一句話輕而易舉抹去,讓人無力極了。」

  許凡明又搖搖頭:「但是他說得對,我殺心很重,心也不像他一樣完完全全的公正無私,的確不是做刑堂主事的那塊料。」

  他打心裡還是敬愛自己這個老師的,作為青紅會的大刑官,杜宇是他從小到大都在努力學習的榜樣。

  「他親口說的嗎?」陳錦君突然來了這麼一句,許凡明愣住了。

  「不是。」他搖搖頭,把玩著手裡冰冰涼涼的雪團,臉上露出了遲疑的表情。

  遠處沈笑笑喊他們過去用午膳了,陳錦君站起身:「你應該問問他,聽他親口說。走吧,先吃飯。」

  許凡明握了握拳頭,緊緊地咬著後槽牙。

  陳錦君說得對,他確實應該親口問問杜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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