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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雷家兄弟

2024-05-13 10:51:59 作者: 玄星

  等陳錦君醒過來的時候,門口的雪已經厚到可以沒過腳踝了。

  她揉揉眼睛坐起身來,看著窗外白茫茫一片。

  她昨天是怎麼回來的?

  陳錦君使勁回想昨夜發生了什麼,但是腦子裡只有零星的幾個畫面。

  侍女見她醒了趕忙過來服侍她洗漱。

  她一把拉住侍女,謹慎地問:「我昨天怎麼回來的?回來之後有沒有說什麼胡話?」

  她眼裡有著期待,又有著害怕。

  雖然她知道自己的酒量不好,但是酒品一向還不錯,不過這些年沒怎麼碰過酒,有沒有發生什麼變化她就不知道了。

  侍女搖搖頭:「昨天大帥派人喊我們把您從車上接下來的,您和以往一樣睡得很沉。」

  聽侍女這麼說,陳錦君鬆了口氣。

  

  她起身下床,裹上了厚厚的棉服,又披上了又長又厚的斗篷,急匆匆地出門了。

  霍府裡面路上的雪已經被清理乾淨了,陳錦君可沒忘了自己和雷義山約好了在太平山莊見面。

  主要是,總要有許凡明在場作證,自己的身份才能被肯定。

  陳錦君抬手摸了摸腰間荷包里的玄鳳令,有點悵然。

  這是爹娘給自己留下的機緣,也是讓自己在亂世立足的一份保障,同時也是圓了那群像許凡明一樣愛著青紅會的江湖人士的一個夢。

  雍州的太平山莊和京城的太平山莊比起來有點過於簡陋了。

  陳錦君下了黃包車,看著門口牌匾上龍飛鳳舞的「太平山莊」四個字,嘴角有些抽搐。

  看來這許凡明到哪裡都帶著這塊牌匾,還真是念舊。

  門口當值的鏢師一樣就認出她來,急忙把陳錦君迎了進去。

  山莊裡面的環境倒還好,儼然算是一個井然有序的四合院。

  不知道跨了多少個門檻,陳錦君才見到了雷義山和霍廷昱。

  兩個人面對面地坐著,誰也不說話。

  看到陳錦君推門進來,許凡明對著主位揚揚下巴。

  陳錦君也不客氣,直接走到主位坐下了。

  雷義山的眼神黯了黯,他認出許凡明背後站著的那個人是聞老了,自然也猜到了許凡明的身份。

  至於為什麼許凡明認她為主,雷義山有些想不明白。

  聞老站在許凡明身後,拄著拐杖,不動聲色地打量著雷義山和陳錦君。

  雷義山他老頭子有印象,當年不過七八歲的小孩子,如今出落得和他母親格外相像。

  至於這位陳東家,他倒是第一次這麼近的見,之前都是在送嫁隊伍裡面遙遙相望。

  許凡明對著陳錦君說:「胡淵死了。」

  陳錦君點點頭,一點都沒有感到意外,她昨天在宴會上見到許凡明看胡淵的眼神就知道胡淵活不長了。

  「怎麼死的?」雷義山好奇地問。

  許凡明看著他,笑笑:「八十一刑。」

  雷義山看著許凡明的眼神變了:「你是許凡明?」

  陳錦君挑眉:「你怎麼知道?當時你還小啊,而且只是聽到一個什麼八十一刑,就敢如此肯定?」

  「我爹死之前告訴過我,雖然在青紅會八十一刑人人都知道是那八十一刑,但是能夠用出來的,除了一排的幾位爺,年輕點的就只可能是許家的庶子,許凡明。」

  雷義山又看向聞老:「而且,據說許凡明第一次看八十一刑的時候,聞老就當眾說過,他能當刑堂大任。」

  聞老看著他的眼神帶上了慈愛:「你說得不錯,記性也很好。」

  雷義山又轉頭看向陳錦君:「那陳東家?」

  陳錦君看著雷義山,不知道他在問什麼。

  許凡明清了清嗓子:「東家,您還是把那東西拿出來吧。」

  陳錦君瞭然,取下荷包,放在桌子上小心翼翼地打開。

  她拿出玄鳳令,放在桌子上。

  聞老看著這塊令牌,肉眼可見的激動:「老夫懇請東家,重整青紅會,再現往日輝煌。」

  雷義山看到桌子上的令牌也很吃驚,但是他對於玄鳳令還只是從碎玉口中聽聞,並沒有得到實際的證明。

  不過看到曾經作為一排里的盟證的聞老,可是親眼見過玄鳳令的,既然他這般反應,那這塊令牌是做不得假的。

  話又說回來,如果這個令牌是真的,那他雷義山就不用再受章老的壓制,完完全全拿回本該屬於自己的雷家產業。

  許凡明看著雷義山,語氣和善,像哄小孩子一樣:「你應該,知道玄鳳令吧。」

  「當然知道。」

  雷義山看著那枚令牌,突然想起來了一件事。

  「你們是怎麼找到我的?」

  明明雷家已經在章老和雷義海手裡了,如果許凡明他們要找雷家,首先要找到的肯定是雷義海,而不是自己。

  「你小時候,我抱過你,你和你小時候比起來沒怎麼變。」許凡明歪頭看著雷義山,「其次就是,我遇到了碎玉。」

  「碎玉?」雷義山突然想起來,他好久沒有見到碎玉了。

  「她一直找不到你,以為你出事了,我查德記的時候,她認出我來了,求我救救你,看來你們關係匪淺。」許凡明用探尋的目光看著雷義山,想從他口中套出兩人的關係。

  「她是少馬爺的童養媳,你應該知道吧。」雷義山還是有些意外碎玉居然能夠一眼認出許凡明。

  「知道。」許凡明點頭。

  「馬爺和我父親關係很好,雖然一個一排,一個八排,但是那些年也是一起扶持著走過了青紅會剛散的那段日子。」

  「我聽碎玉說,因為章老,少馬爺去了。」

  許凡明有些感慨,當年一起在青紅會時候的同輩,還有多少人能活下來,又有多少人還記得那個輝煌的江湖第一幫派?

  「雷義海,是章老的私生子。」

  雷義山搖搖頭,無奈地嘆了一口氣。

  陳錦君疑惑了:「章老已經快七十了,那雷義海還沒有你年紀大……這不合理。」

  據她所知,雷義山也不過十六七歲,那雷義海既然名義上被安排做雷義山的弟弟,估計最多也就是十六歲。

  十六歲和七十歲,差了五十多年了,即使是私生子也未免過於離譜了。

  說到這裡,陳錦君看到雷義山的手緊緊握住了桌角,一雙清冷的眸子漲得血紅:「他姓章的就是一個老畜生。」

  陳錦君和許凡明對視一眼,又都轉過去看著雷義山。

  「雷義海是我姑姑,和他的孩子。」雷義山說這件事的時候,聲音止不住的發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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