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兵發靈星

  第184章 兵發靈星

  傑迪終是沒有留宿宮中，幾個女人愛他、容讓他，他也不能讓她們太過傷心，若是時常相聚也罷了，現在久別重逢，今夜若不回去，不知要有幾人淚濕衣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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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特蕾西女皇雖然不捨得他走，但帝國女皇的胸襟氣度終究要大些，不但強露歡顏送他出宮，在馬車上還為海倫公主等幾個女子各自準備了一些小禮物。

  泰戈爾帝國第二批大軍和索倫帝國的援軍趕往羅斯帝國邊境時，這路軍隊的總領軍就是傑迪，他堅決要海倫姐妹趕回了克羅亞，連小狐女洛麗塔也一塊帶了回去，而他帶著畢卡索兄妹和大軍趕往羅斯帝國做最後一戰，之後，他將趕回克羅亞。

  他的女人有天上的、有地下的、有端坐在人間至高寶座上的，要如何處理她們之間的關係，必須要費一番腦筋。

  他決定，從前線回來就著手解決這件事，實在不行就利用在索倫帝國的影響，在該國弄個大牧場當領主去，那可是男人的天堂啊，三妻四妾均屬合法，該可解決眾女的尷尬身份。

  泰戈爾和索倫聯軍正依託鐵鷹口要塞向縱深逐步推進，羅斯帝國也曾集結重兵試圖奪回要塞，但最終還是失敗了，不過聯軍進展也極其緩慢，幾乎每前進一步，都要丟下許多屍體才行。

  生力軍的加入，令泰索聯軍士氣大盛，尤其是傑迪的到來，簡直如同對索倫帝國的軍隊施展了群體嗜血術，進攻的速度陡然間加快了許多，在拔除了多個要塞之後，泰索聯軍打到了羅斯帝國重要城市靈星城。

  進攻軍隊在這裡受到了強烈阻擊，光明教廷也派出了大批神術師助戰，這次攻防戰異常激烈，在大戰三天之後，傑迪和畢卡索親自領兵來到了靈星城下。

  天上的光之君主米迦勒可以一夜之間滅掉十五萬亞述大軍，傑迪和畢卡索現在也有同樣的能力，但他們不能這麼做，因為只要他們施展這種神通，必將驚動天界，一場神之戰就不可避免。

  在傑迪的心裡，還抱著萬一的希望，希望兵臨城下，重挫羅斯國實力之後，談和收兵，達到一種三國間長久的實力平衡，自已便也可以脫身事外。所以，他現在只能打常規戰。

  靈星城的守將是條頓公爵，他是光明教廷的忠誠信徒，而毅然拋棄泰戈爾帝國的榮華富貴，投向光明教廷所在的羅斯帝國的舉動，更是教廷樹立的一個榜樣，因此教廷對他極為信任。

  皇權只能服從於教權的羅斯帝國皇帝，對他自然就要予以重用。再加上條頓公爵個人也是極富謀略的人，想要在羅斯帝國立足，上下打點十分用心，他的一個美貌的侄女兒還成了羅斯皇帝的情人，這就使他順利地成為羅斯帝國軍方的重要人物了。

  條頓公爵立在城頭，焦灼地望著城下的大軍，吩咐道：「多備滾木擂石，魔導炮移到正門，還有箭矢，越多越好，今日風向不好，防止敵軍投擲毒霧彈！」

  這座城是務必要守住的，不能再退了。此城一旦失守，後面就沒有過於險要的城池了，不但可以長驅直入進逼羅斯帝國都城，而且半路上還可以攻向光明聖教的聖山，如果聖地失守，對虔誠信奉光明聖教的羅斯帝國軍民來說，將是毀滅性的打擊。

  到那時，羅斯帝國皇帝會不會迫於威壓或為了保住聖山而簽訂投降條約，並把他交出去實難預料，他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死守此城，直至教皇的祈禱生效，現在除非泰索聯軍主動退兵，或者主神降下人間行走者，否則是無力回天了。

  泰索聯軍在昨晚的進攻之後出現了短暫的休整，他們退軍到數里地外紮營，也不再用投石機日夜不斷地與城頭對轟了，趁此機會，條頓公爵命人將幾處受損嚴重的城牆簡單的修好，並用粗壯的鐵條將被撞得變形的城門牢牢的箍上，希望能夠藉此緩和戰事的時間。

  瞭望台上，懂得鷹眼術的魔法師報告說，對方退軍後軍伍調整十分明顯，很可能又有生力軍加進，將傷亡嚴重或疲憊過甚的軍隊調到了後方，這令條頓公爵更加緊張。

  他巡視完城頭，剛剛回到指揮塔，還未坐下喝口熱茶，瞭望台上的號角便嗚嗚地吹響了。攻城戰再度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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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畢卡索站在山坡上，收起「千里眼」道：「我想，我們花上三天時間，就能用常規方法打下這座城。問題是，你既已打定主意不能把他們逼上絕路，以免把神直接引入戰爭，這尺度就不好把握，輕了他們會抱有幻想，堅持膠著作戰；重了，有可能導致天界直接干預。」

  莎莉絲特道：「我看不如這樣，打下這座城我們就占據了主動，是談是戰還是退，我們都占據絕對主動，所以這靈星城是一定要打的。

  至於這寬心丸嘛，我們可以先派出信使，直接與羅斯國皇帝取得聯繫，闡明我們的意圖，那就是要求對方簽署投降書、交出叛將條頓公爵；第一件事，皇帝需要教皇來決定；

  第二件事，除非一敗塗地，否則一個帝王的尊嚴不容許他答應。這樣，談判沒有效果，戰事繼續進行，但對方知道了我們的底限，就不至狗急跳牆。要知道，天使不是那麼輕易就會下凡的……」

  她調皮地一笑，說道：「除非……，天界已經知道了你們的身份！」

  畢卡索立即道：「與我無關，天界唯一的忌諱是他，如果真的引來禍端，那也不是我的原因。」

  傑迪白了他一眼，向莎莉絲特讚許地點頭道：「好，就這樣辦，你告訴紋章官馬上按這意思擬定一份文件，儘管送到羅斯帝國都城去。」

  靈星城下，戰事正酣。二十條肥碩無比的地龍正向城門攻去，它們身高近十米，皮膚又韌又厚，背上馱著箭樓，每個箭樓上有三十名士兵，十人一組連續不斷地向城中射箭，地龍的頭部裝著鋼鐵的尖角，準備頂撞城門。

  城牆、防禦塔樓、瞭望台在一個個火球中起火燃燒，獅鷲聯隊飛到箭矢不能及的高空，向城中投擲毒煙瓦罐和裝著鐵赤蜂的容器。

  城牆上，兩百多架雲梯同時架上城頭，士兵象螞蟻一樣攀爬不斷，無數的生命在箭矢和滾木擂石的攻擊下喪生。

  「狼神萬歲！狼神萬歲！」野蠻人士兵狂呼著，和城頭默默祈禱著至高神的光明信徒們一樣狂熱，悍不畏死地登城作戰，死亡在此時成了榮耀和幸福，因為那是為了他們的神而戰。

  城頭上，忠於光明聖教一方的德魯伊族戰士化身狼人，縱躍奔跑，以利爪襲擊著攻上城頭的野蠻人戰士，光明聖教的神術師們則為已方戰士加持著神聖祝福，向敵方戰士施以神術攻擊。

  標槍、箭矢漫天激飛，野蠻人振奮人心的嚎叫聲不絕於耳，一位草原巫師召喚出白骨鎧甲穿在身上，騎著一匹碩大的蝙蝠似的灰色怪鳥沖向城頭箭塔。

  那怪鳥酷似蝙蝠，但脖子極長，就象一條巨蛇。幾枝骨矛飛梭般射向塔樓，飛鳥張嘴吐出一團毒煙，然後掠著塔樓飛過，巫師的肩頭插著一枝利箭，怪鳥也被聖光炙傷了翅膀，但他們飛過之後，塔樓上飄搖的毒煙中，一個喉頭插著骨矛的神術師和兩個中了毒的箭手也搖搖晃晃地摔了下去。

  攻城戰再一次結束了，條頓公爵知道對方是以不斷的攻城消耗他的人員和精力，也知道這隻守的城池終有破城的一刻，他現在只能儘量爭取時間，希望教廷那邊的祈禱早日得到上界的回應。

  第三天，今天的攻勢異乎尋常的猛烈，條頓公爵知道最後的時刻到了，他提著劍，把自已的親衛隊也拉上了城牆，同泰索聯軍殊死搏鬥著。

  鮮血，已經把他的身體染成了紅色，此時已經談不到指揮了，所有的地方都是廝殺的人群，漫空都是飛過的箭矢、標槍、流石、火團、毒煙……

  靈星城成了修羅場，不斷地收割著生命，光明教廷的神術師們也死傷大半，余者的神力已經對戰事沒有什麼大的影響了，里奧波特紅衣大主教是教廷十二紅衣大主教中年紀最老的一個，他的歲數和教皇差不多。

  這位衰老的主教大人讓人把他扶上了最高的那幢塔樓，地龍在城下咆哮如雷，尖角不斷地破壞著城門和城牆，獅鷲在天空盤旋飛舞，投下毒煙和毒蜂。箭如飛雨，在塔樓上穿梭而過。

  主教扶著垛口，看著已經即將崩潰的守城大軍，臉上露出悲愴的神情。他回首望向神山的方向，遠遠的，看不清籠罩在雲霧中的聖山，只在上方一角，隱隱露出一抹銀亮的白，那是聖山的雪，高貴而潔白。

  「我們……是最虔誠的信徒，主不會拋棄我們！我堅信，我們強烈的執念，將等來天國的援軍，戰鬥的天使，將把冒犯於神的敵人在天火中化為灰燼！」

  里奧波特一字字說著，四周有如潮般的吶喊衝殺聲，但都蓋不過他這沖宵的聲音。他推開扶侍的人，雙手握於胸前，顫顫巍巍地立於城頭，低低地吟唱起來。

  「轟！」一團熾白聖潔的光突然從他身上發出，將他整個人映成了熾白色。然後他整個人都騰空而起飛向空中，那光是如此耀眼，立即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短暫的停佇之後，又化作一團聖火的紅衣大主教象一顆新生的太陽般冉冉升起，投向湛藍的天際……

  畢卡索遠遠地看到了這幕神跡，不禁蹙起了眉：「他在燃燒自已的靈魂，做最徹底的奉獻。此時的信仰之力，比一萬個普通信徒十年的祈禱還要精純雄厚，他的犧牲，將可以換來極可怕的力量，他要施展什麼神術？」

  不需要回答了，戰場已經做出了回答。在羅斯帝國士兵狂熱的讚美歌聲中，天空陡然變成了暗紅色，火一般的流雲在天空飛速地移動，大地開始微微的顫動，天空那一片片的火燒雲漸漸變成了血紅色，以致整片大地也變成了血紅色。

  天地之間紅光的交互輝映似乎預示著災難的降臨。大家都恐懼的望著天空。空中穿來隆隆的聲音，那是巨物劃破空氣的聲音，僅是那聲波，就刺的無數人掩耳倒在地上，然後……一道道破空的火光向大地逼近……。

  莎莉絲特驚叫起來：「是燃燒的隕石！」

  一塊塊燃著熊熊烈火的巨石從天而降，看著異常瑰麗，就象一顆顆流星，但它所落之處，無不引起劇烈的轟擊爆炸，無數的戰士被炸成了碎片。

  這轟擊是不分敵我的，大地變成了一片火海，慘叫聲不絕於耳，震破耳膜的銳嘯讓人魂飛魄散。

  「末日審判！」莎莉絲特絕望地尖叫起來，末日審判如果由上位大天使來完成，足以毀滅一個國家，如果是至高神來施展，那足以毀滅整個世界。一位紅衣大主教奉獻了全部的靈魂，雖然也不及他們威力之萬一，但是足以對軍隊造成過半的損失了。

  「狼神保佑！狼神，狼神保佑！」在泰戈爾帝國士兵四散奔逃的時候，索倫帝國的士兵下意識地向他們心目中的神祗發出了呼救。

  畢卡索神情古怪地看向傑迪：「世上本沒有狼神，但信的人多了，便有了這尊神！傑迪，恐怕你無法漠視他們的死亡！」

  「是的，我不能！」傑迪的臉抽搐了一下，伸出一隻手掌，一道無形的神力向整個戰場籠罩下去，然後在其上是第二道、第三道，綿綿無盡的力場在戰場上空布下了一個無形的結界，戰士們肉眼看不到它的存在，但是心靈里卻能真真切切地感應到它。

  火流星自天而降，連續破開三道神力結界，落在地上時已全無力道。傑迪本可以神力把它們全部消彌於無形，但是那樣神力的波動更大，是以用了一個取巧的法子。

  里奧波特大主教犧牲自我引來的「末日審判」天劫竟然被人破解了，原本就勢危的羅斯帝國士兵們面色如土，而泰索聯軍則士氣大振，泰戈爾帝國的士兵們也高呼著「狼神」的名字拼命攻擊，一時氣勢如虹。

  條頓公爵站在城頭面色如土，他知道，大勢已去，一生霸業鴻圖盡付流水，原本十拿九穩的事情，為什麼會變成今天這樣？

  條頓公爵橫劍望天，欲哭無淚，無數攻城士兵象密密匝匝的螞蟻，淹沒了整片城牆……

  傑迪收回右手，臉色十分凝重。畢卡索安慰道：「放心吧，這裡是人間界，你又不是在改變秩序，至高天感應不到你的力量，何況你的手法又很巧妙。」

  傑迪輕輕搖搖頭，仰起臉來望著天空，一雙眼睛深邃的好象看到了天之盡頭。

  「天堂的大門正在打開……」

  畢卡索瞿然變色：「這不可能！就算至高天洞察一切，也不會這麼快。天界之門龐大無際，打開封閉的天堂之門，需要莫大之力，窮數日之功，整麼可能這麼快打開？而且降臨一兩個天使，根本無需打開天堂之門，除非……」

  傑迪淡淡一笑，說道：「是的，至高天早就頒下了命令，而不是現在才發現。我想，生命死而復生，擾亂生命秩序的事，已經被他洞悉了。」

  畢卡索嘆了口氣，說道：「那麼，我們怎麼辦？如果把神之戰引入人間，不論是何種信仰的人民，對他們都是滅頂之災。」

  傑迪搖搖頭，說道：「不，至高天不會希望毀壞他的莊稼，讓他顆粒無收的。」

  莎莉絲特疑惑地插嘴問道：「你們在說什麼，為什麼我不明白？」

  傑迪一笑，說道：「莎莉，現在有一件事要你去做，讓凝果保護你趕往羅斯帝國的都城，代表泰索兩國與羅斯帝國皇帝簽署停戰令，我們可以再讓一步，以我軍現在壓倒一切的勝利，再加上羅斯皇帝和大貴族們本心中也不願意屈居於教廷之下的心情，再加上你的辯才，我想你一定能夠辦成這件事。」

  莎莉絲特擔心地道：「傑迪，哥哥，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們是說天界的神祗要直接干預人類之戰嗎？」

  「快去，這事十分重要！」傑迪的表情十分嚴肅。

  莎莉絲特張了張嘴，終於點了點頭，又問了一些談判的條件和底限，然後便跨上戰馬返回營地找戰天使凝果去了。

  望著莎莉遠去的背影，傑迪轉身對畢卡索道：「畢卡索，你回薩默塞特去吧，這一戰怕是註定了結局，別做無謂的犧牲！」

  畢卡索直視著他，淡淡一笑道：「你知道，我不會走的！」

  傑迪喟然一嘆：「畢卡索，我明白你的心意，但徒勞的事何必去做？我讓你回去，不是讓你逃避，你知道，我的兒子才剛剛出生，我還有自已的女人要照顧，這些事都只能拜託給你……」

  畢卡索拍拍他的肩膀，眨眨眼笑道：「這個理由很強大，不過這理由太古老了一點。她們每一個都是人間的強者，不需要我的照顧，相反，至高天既要找你，就不會對你復活的另一個強大力量沒有好奇心。」

  他轉身看了下戰場情形，靈星城已經被占領了，城頭的旗幟已經換成了泰索兩國軍隊的旗幟。

  他撞了下傑迪的肩膀，說道：「走吧，我們去商量一下，該怎麼應對這件事。幫你照顧你的女人這件蠢事不要交給我，曾經有一個傷心的瘋子告訴我，把女人交給好朋友照顧，那就是雙手捧著紅杏往外送。我覺的這個瘋子的話很有道理，你希望把你的紅杏都送給我嗎？」

  傑迪抬腿就是一腳，畢卡索攸地滑出三尺，哈哈大笑著走下山坡去了。

  「在天界，天使沐浴於主神的光輝之下，會有神力增幅效果，但是乍然降臨人間，他們多少會削弱一些實力。我們現在是擁有體的無翼神祗，在人間戰鬥對我們有利。」

  「戰鬥必須集中於一地，這樣才能避免戰火擴大，所以這個地方必須是他們想要守的」

  「如果我們最終失敗，那麼儘量削弱創世神在人間的影響，就是我們的成功，就可以為我們的親人留下一個更適合生存的環境。」

  「所以，我們應該搶先攻打、逼敵決戰的地方就是……」

  「阿索斯聖山！」

  「要用多少兵力？」

  「既已放開手腳，還需要人間的士兵嗎？」

  「那麼……除了你我，還需要誰去？」

  「誰也不需要，我只希望……羅斯帝都之行，能絆住凝果。」

  「好！生要生的灑脫，死要死的英雄！如果是命，何懼相迎！當年對抗至高天之戰，有總天使長追隨，有天界三分之一的天使們追隨，但是……泰伊最好的朋友，一向形影不離的阿姆斯特魯卻沒能陪他一起戰鬥。這份遺憾，就讓我們來替他們實現吧！」

  交接了兵權，尋了一個理由離開軍營的傑迪和畢卡索，各乘健馬拐入岔路，直趨阿索斯山脈。

  遠處，高高的雪峰上，出現了一個纖麗的身影，她象一輪皓月，氣質脫俗，鍾靈毓秀，清麗迷人不可方物。

  遙望著峽谷中馳向阿索斯聖山的一雙人影，她美麗絕倫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笑意。這一笑，如雲破月現，仿弗這立足的山也瞬間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