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獨來獨往

  第165章 獨來獨往

  索倫帝國的都市大風堡。

  非常出乎傑迪意料的是，堂堂索倫帝國的都城，城池既不大也不高，若單從城牆的簡陋來看，還不及泰戈爾帝國一個小城宏偉。

  他們不需要建築恢弘氣派的都城.由於以遊牧為主的特點，他們的子民無法大量聚居於一地，即便是都城也是如此，因此不需太大的城池。

  由於一望無際的沙漠和草原，以及沙漠草原中種種稀奇古怪的野獸就是他們最好的天然屏障，立國數百年來他們根本不曾有過被人攻至都城經歷，更不曾在自己的領土上打過一次城市攻防戰，因此不需要太高太厚的城牆，城上也不需要什麼攻防器械。

  傑迪注意到，他們甚至沒有吊橋和護城河，眼前的這座城市實在是簡陋的很。傑迪一邊觀察著周圍的環境，一邊扼著九公主卡米拉的手腕，一步步向大風堡走去,而畢卡索兄妹並沒有在他附近出現.

  傑迪現在很想把給了他假地圖的那個軍官的頭擰下來，然後當板凳坐，要不是他的好心，或許現在早已經救出了小狐女，並回到了帝都，而不是在這索倫帝國的大風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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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實證明，一個英雄，只能在一本書里稱雄；一個傑出的人才，也只能在他的領域裡出風頭。一旦離開他所擅長的東西，那和一個白痴也沒有太大的區別。史詩英雄迷了路，一樣會被嚮導耍的團團轉。

  傑迪本想和畢卡索兄妹闖入七皇子的隊伍解救小狐女，尤其是在得知他們因為派出大量高手去竊取蟹甲蟲蛋，以致損失慘重實力大損的情況下更覺機會難得。

  可是他萬萬沒有想到，在貌似豪爽並無心機的九公主有意欺騙下，等待他們的不是七皇子的隊伍，而是索倫帝國的都城----大風堡。

  小狐女做出的軟弱表情和行動的配合騙過了七皇子和大巫師的警覺，讓他們栽了一個大跟頭。而九公主用同樣的方式，讓傑迪和畢卡索也栽了個大跟頭。

  女人騙人的話，在眼淚的配合下，經常被認做真理！

  大風堡看起來很簡陋，可傑迪明白這只是表面的現象。這個瞧起來風格粗獷的城池中住著的是一個全民皆兵的民族，他們武力的強悍不但令羅斯帝國、泰戈爾帝國深懷戒心，就是更兇悍的極北獸人帝國也承認他們的實力，並和他們建立了同盟關係。

  自從地平線上出現到大風堡招牌式的巨大的旗幟後，傑迪就開始沉默。要想從大風堡把小狐女救出來，他實在沒有必勝的把握，也沒有把握讓畢卡索兄妹在這樣一支大軍面前不葬送性命。

  於是，他被迫改變了原來的計劃，他擊暈了畢卡索兄妹，把他們留在青山上一座洞穴內，還給他們留了一隻飛靴，而自已則帶著九公主來向莫德古德大帝交換洛麗塔。

  傑迪知道這很冒險，他早就知道索倫帝國的女性地位極其低下，信奉至高狼神的索倫帝國的婚姻制度也同狼族的配偶體制一樣。這裡的男人和狼群里的頭狼一樣，在擁有正妻以外，只要你有能力可以擁有數不清的小老婆。

  同樣的，這裡的女人除了正妻以外全部毫無地位，妾侍的地位和價值比一頭牲畜高不了多少，甚至還要低一些。傑迪現在在賭，他在賭在九公主在莫德古德大帝心目的地位和價值，畢竟她是一位公主。

  只要莫德古德大帝肯以洛麗塔交換女兒，那麼他就可以帶著小狐女乘飛靴離開。索倫軍人的武裝再強大，也休想攔得住他。那樣的話他一個人來就足夠了，也不需要帶著畢卡索兄妹。

  但是，如果莫德古德大帝在乎的只是君王的威嚴，不願意為了女兒放下架子向他妥協，那麼他唯有血戰到底，一死而已。他可以走，卻不願意丟下自已的女人獨自偷生。

  平日的大風堡人並不多，即便是直屬於大帝莫德古德的部落也大多散落各處，逐水草而居，放牧牛羊。

  但是今天大風堡很熱鬧，今天是大帝召見各大部落酋長、頭人議事的日子，不但所有的頭領們都來了，每個人還帶了數百到上千人不等的親兵，再加上皇城增加的侍衛，光是這些專門的戰士，大風堡內就聚集了近四萬人。

  當地居民和聞風趕來的行旅也很多，來來往往的進出城門，有人在城門邊上擺開攤子做起了生意，顯的十分熱鬧。

  在這裡，不大容易分辨士兵和普通平民的區別，他們的服裝都差不多，唯一能用來區別的大概就是普通百姓三三倆倆走的散漫，而士兵們則提著兵器，行伍相對整齊一些。

  路上行人很多，更有不少士兵結隊經過，但是卻沒有人認出傑迪手上抓的是他們的九公主。傑迪扼著她的手腕，兩人挨的極近，再加上都穿著草原部落的肥大長袍，旁人看不出什麼異狀。

  風很大，砂石刮面生疼，行人都遮著頭面急急向大風堡趕路，一對普通的牧民男女結伴進城，或許是夫妻、或許是兄妹，誰在乎他們。

  但是快接近城門的時候，開始有百姓認出了他們的公主，他們先是驚愕地站在那兒，然後忙不迭地跪下來行五體投地大禮。傑迪沒有理會他們，手上加重了力道，挾持著九公主繼續向前走。

  那些牧民爬起身來，從後邊看到傑迪緊扼住公主的手腕，開始大聲驚呼起來。然後有巡弋的兵丁認出了九殿下，並發現了兩人的異狀，他們驚呼著舉起槍矛刺來。

  短暫的搏鬥之後，巡弋兵丁哀嚎著倒了一地，響箭、牛號向城堡內飛快地傳遞著警報，大批的士兵開始潮水般湧向城門。

  傑迪站住了，九公主被他扼著手腕，倔強的不肯發出一點痛苦的聲音。她冷笑道：「到了，我路上問過了，七皇兄已帶了你的洛麗塔進城，儘管登門要人吧！」

  她見傑迪毫無懼色，不禁心中有氣，又嘲諷道：「這天下的英雄豪傑我見得多了，就是沒見過敢威脅索倫大帝的人。縱然天下四大武聖之一的風月劍聖，昔年遊歷至此，見我父皇也要叉手施禮。」

  傑迪淡淡地道：「風月劍聖？久仰大名，但願他的後宮裡頭，沒有你母親的名字！」

  九公主氣極，雙眉倒立地斥道：「你……真是不知死活！」

  傑迪冷冷一笑，徐徐掃視那些殺氣騰騰如狼似虎的士兵，朗聲說道：「索倫帝國九公主卡米拉在我手上，告訴你們的皇帝，拿我的洛麗塔來換，否則，殺，無赦！」

  ※※※※※※※※※※※※※※※※※※※※※※※※※※

  「報，陛下，九殿下還活著！」

  「什麼？」正安排著各個部落出兵事宜的莫德古德大帝心中一喜，急忙迎上兩步，追問道：「她在哪兒，快快叫她來見我！」

  「陛下，九公主被一個男人扣為人質，那人說，要陛下放了洛麗塔做為交換，否則他就要殺死九公主。」

  「豈在此理，什麼人這麼大膽，敢與我們的皇帝討價還價？」頭領們憤怒地咆哮起來。

  莫德古德大帝怔了一怔，擺手制止了群臣議論，雙眼微微眯起道：「他們來了多少人？」

  「只有一人！」

  莫德古德大帝稍稍有些意外，他微微思忖片刻，目光閃動著漸漸平靜下來，對那士兵揮揮手道：「去，告訴七皇子，就說此事全權有他負責！」

  「是！」那衛兵應了一聲，匆匆退了下去。

  莫德古德大帝咳了一聲，威嚴地一掃群臣，大殿上頓時靜了下來。

  「諸位，我們草原帝國改變命運的唯一機會，千載難逢的機會就在眼前。至高無上的狼神賜予我們最強健的體魄、賜予我們頑強不屈、永不低頭的鬥志，他用這裡艱苦的生存環境磨鍊我們的意志，就是為了有朝一日讓我們成為世界的主人。

  現在，機會來了，羅斯和泰戈爾兩大帝國如果不曾發動戰爭，我們是無法攻城他們的堅城高牆的，我們是犀利無比一往無前的戰矛，他們卻是最堅固圓滑的盾牌，一次次，我們燃起了滔天鬥志，卻不得不鎩羽而歸。

  現在，我們的機會來了，就在我們的眼前，集中你們所有能戰的士兵，拉出你們所有能騎的馬匹，帶上你們所有的利箭，為你們的子孫後代，去爭奪一塊沒有大風和暴雪、四季會充滿生機的土地……」

  …………

  七皇子多西特坐在行刑台上，雙手拄劍，面色陰霾。小狐女洛麗塔的精神控制術防不勝防，為此派了幾批不同從屬的士卒進行看管，沒有命令的時候，內層看管人員擅自外出也一樣射斃，在這樣嚴密的看管下，七皇子身邊那位大巫師還住在左近以策萬一，可謂防衛森嚴。

  不過現在七皇子已經痊癒，她可以說已經沒有絲毫利用價值，若不是七皇子阻止，昨日在他清醒的那一刻，小狐女就該被殺了。

  「叮叮噹噹」一串響，小狐女被人架到了台上，後邊跟著兩列士兵，大巫師已經先一步趕到了七皇子的身邊。雖然皇子身上佩戴著他施過法的咒器，可以防止邪靈入體，但是為了以防萬一，他還是站的近近的，隨時提高警惕。

  七皇子多西特慢慢抬起頭，看到小狐女嬌嫩的足踝被鐵鐐磨的鮮血淋漓，腮肉不由一陣抽搐。鐐銬的鑰匙，就在他的口袋裡，多西特緩緩摸著口袋中的鑰匙，忽然一下子握緊了。

  他並不算一個好人，但是小狐女的魅惑大法實在是太厲害了。

  由情可入性，由性何嘗不可入情，他發覺自已竟然真的愛上洛麗塔了，哪怕……用皇位來交換。

  「七皇子，該殺了她回宮裡繳差了！」大巫師彎下腰，在他耳邊低聲提醒。

  大巫師那森冷的聲音讓他的神智清醒了一下，可是抬頭望著小狐女那澄澈如泉的一雙眸子，他剛剛堅定的意志又動搖了。

  「洛麗塔，本皇子是真心的喜歡你，我可以給你王妃的稱號，只要你願意留在我身邊，現在只要你點一點頭，榮華富貴唾手可得。如果你拒絕，那麼只有被砍下頭顱，你這麼美麗、這麼年輕，為了什麼而堅持？你答應我麼？」

  大巫師一聽急了，七皇子這麼做必將惹怒皇帝，失去皇帝的歡心，他的大好前程，自已最大的倚助，豈不插翅飛了？

  大巫師立即緊張地勸道：「七皇子，你……」

  七皇子一抬手制止了他的發言，只是緊緊盯著洛麗塔的表情。

  小狐女沒有理會他，她長長地吸了口氣，扭過頭去望著遠方。大風堡內其實並不小，再加上沒有多少石制木製的房屋，有些地方還搭著帳蓬，更顯的空曠。

  此時，刑場周圍站滿了兵丁，外圍則有不少看熱鬧的人陸續聚集過來，熙熙攘攘地人群里並沒有她朝思暮想的人。

  「先生不會是遇到什麼麻煩了吧？條頓公爵的人在對付他，這個七皇子也在對付他……，不會的，傑迪先生本領那麼大，還有畢卡索先生和莎莉小姐幫他，他一定不會有事的……」

  「洛麗塔！」眼看著這小狐女神遊物外，心不在焉七皇子有些克制不住心中的怒氣，聲音不覺提高了幾分。

  但是一抬眼，蒼涼的風吹著小狐女那嬌小的身子，一頭雪白的長髮隨著風飄揚，髮絲如星痕瞬閃，那張雪白的小臉映著夕陽的餘輝便多了幾分淒迷的美，看得他一陣心動，原本想說的話不由自主地又咽了下去。

  小狐女抿抿唇，扭頭向那斷頭鍘看去，一個粗糙的木架，環形的扣環，高處懸著一柄鍘刀，鍘刀和木環上都是黑色的血跡，顯得污穢不堪。

  小狐女先是不經意地蹙了蹙秀氣的眉，然後又輕輕地嘆了口氣。

  她用戴著鐐銬的手整理了一下衣服，然後頭也不回地向那斷頭鍘走去，扶著木架慢慢躺下，把纖細的頸擱在木環里，然後閉上了眼睛。美麗的睫毛覆著她的眼瞼，形成了微微上翹的迷人弧形，神情是那麼恬靜。

  多西特皇子驚怒交集地跳了起來，象受傷的野獸似的嘶吼起來：「你竟然選擇死？你竟然選擇死？為什麼？為什麼？！」

  「啟稟七皇子……」

  「你給我滾！」多西特一指台下那個匆匆跑來的士兵：「否則我一劍劈了你！」

  「可……可……皇帝有旨……」

  大巫師一聽連忙拉住七皇子，向那士兵追問道：「陛下怎麼說？」

  那士兵急忙稟奏一番，多西特皇子一聽心中恍然大悟：「難怪她從容赴死……，原來她愛的是那個藍發的傑迪。那傑迪為了她，竟然輾轉數千里，獨自來到我大風堡，公開向我父皇索人！」

  妒恨之火在他的心頭熊熊燃起，多西特冷笑著問道：「父皇說，此事由我全權處理？」

  「是！」

  多西特一咬牙，恨聲道：「好！來人，馬上給我鍘了這不識抬舉的小賤人！」

  「慢！」他忽又急喊一聲，滿臉怨恚地冷笑道：「把她帶下來，我要讓她親眼看著那個傑迪去死！」

  「你去，告訴那個傑迪薩克爾，就說我索倫帝國皇帝只要詔令可下，沒有人配和陛下平起平坐、討價還價。叫他立刻釋放九公主，跪進大風堡，拜在我的腳下磕頭，我或許可以饒他一命！」

  那衛兵應了一聲匆匆去了，多西特又道：「昂格魯將軍，馬上調動人馬，不許那個傑迪逃走！」

  他轉首又對大巫師道：「大巫師，立刻多調些巫師來，今天我叫他插翅難飛！」

  大巫師暗道：「他單槍匹馬穿越數千里大漠草原一直追到這兒來，難道是來給你下跪磕頭的嗎？明知他不會答應……，七皇子這是妒恨之下根本不顧九公主死活了。」

  不過想歸想，這位視人命如草芥的大巫師倒覺得七皇子如此心狠手辣才有點一國大帝儲君的味道，是以急忙命身邊一個學徒去皇宮喚人。

  小狐女聽說傑迪真的來了，還捉了九公主為人質，一時又驚又喜，忽聽這七皇子竟不顧妹妹死活，不由驚怒交集。

  九公主去為皇兄採藥，險些死在外面的事，在派去採藥的另一路人馬回來時，她就已經聽說了，萬萬沒想到七皇子橫下一條心時竟全無手足之情。

  在她想來，傑迪先生要救她也唯有以皇室重要人物為人質這個辦法了，如今七皇子全權處理此事，連皇妹的性命都可以不要，傑迪先生恐怕就要凶多吉少了。這一想把小狐女急的冒出一身細汗，若不是根本看不到傑迪的人，她早就振臂高呼向他示警了。

  傑迪靜靜地等在城門外，身邊除了九公主早已不見一個行人。風仍凜冽地刮著，沙塵時濃時淡，人影便也時隱時現，在一片荒原中顯得異常荒涼。

  忽然，緊閉的城門打開了，大批的士兵跑了出來，槍戟如林、刀並如山，弓矢吱呀呀上弦，迎著傑迪二人密匝匝一片。

  傑迪心中一冷，對臉色變的慘白的九公主道：「看來，你父皇並不怎麼在意你的死活。」

  一名將軍騎著高頭大馬從隊伍中間緩緩走了出來，趾高氣昂地高聲宣布：「奉索倫帝國皇帝之命，七皇子全權負責此事，七皇子吩咐，著你釋放九公主，跪進大風堡，或可饒你不死，還不聽命行事？」

  荒原上的風嗚嗚地呼嘯著，那將軍最後一句話還未說完，九公主的心已經冷了，她的心也象那荒原上的風一樣發出了嗚咽的哭聲：

  她和七哥是一母所生，此時又為了七哥去冒險取藥，險些就此葬送了性命，然而……他為了那狐女，竟可置自已生死於不顧！」

  傑迪靜靜地聽著，那將軍「聽命行事」四個字還未說完，他已狂笑一聲，一手攬緊九公主的腰肢，整個人向前飛縱過去。那位將軍「事」字剛剛出口，傑迪迎面一拳，重重地擊在馬脖子上，整匹馬如遭矮人重錘狂擊，連嘶吼都來不及發出，便連人帶馬橫著砸了出去，

  傑迪一手挾著九公主，一手奪過一柄長把巨斧，舞的風車一般，挾帶著漫天的狂風和黃沙向城門衝去。

  一時間狂風之中鮮血、殘肢、折斷的兵器漫天飛舞，傑迪本身的藝業就不是這些普通士兵可以抵擋的，偏偏他右手還挾著公主。

  雖說七皇子那命令明顯是不拿公主的生死當回事，可七皇子可以這樣，他們不可以這樣，總不能讓九公主死在自已的兵刃下吧？真要是讓公主死在自已的兵器下，哪怕是為了做做手足情深的樣子，七皇子事後又何吝於讓他們一死？

  這一來一半是出於投鼠忌器的原因，一半是因為傑迪確實勢不可擋，不斷衝出城門的士兵雖多，卻象碰到了巨犁的河水，不斷向兩邊分開，任由傑迪長驅直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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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過來！小賤人，我讓你看著他怎麼死，我讓你看著他象狗一樣在我面前死去！父皇說的對，女人只是生育和洩慾的工具，根本就不該對你好！我改變主意了，我不會殺了你了，我要把你充作我的女奴，等我玩夠了，就賞給士兵做軍妓，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多西特面孔扭曲，抓著小狐女的頭髮向台下扯，小狐女戴著手銬腳鐐，動作幅度一大了，磨損的傷口便刀割似的疼，多西特身高二米三，小狐女才一米六的身高，被他扯著就象拎著一個小孩子，才只拖下五級台階，小狐女被硌破的腳腕便濺出點點鮮血。

  「放開她！」一聲大喝遠遠傳來，竟如暮鼓晨鐘，嗡地一聲震的七皇子心弦一顫，剎那間竟有些失神，抓緊小狐女的手也不由一下鬆開了。

  「先生，是傑迪先生！」小狐女的眼中一下溢出喜悅的淚花。

  整條長街已經完全亂了，奔跑的人群，擁來的士兵，兵器在空中揮舞，慘叫在耳邊頻呼，漫天狂砂扯天連地的刮過來，一片迷濛，一片混亂，可是傑迪的身影偏偏看的那麼清楚。

  他自長街之上大步行來，手中已經換了一柄狼牙棒，以他的神力單手執棒仍揮灑自如，右手猶自提著九公主，邊行邊打，勢如破竹。

  七皇子目光一縮，不由自主地握住了莫德古德大帝交予他的那柄寶劍。

  普通的士兵已經被禁宮武士驅散了，身披重甲，強壯如鐵塔的一群巨型戰士將傑迪包圍了起來，他們是索倫帝國皇宮的禁衛，身高全部在兩米五以上，身形龐大，穿著重達百斤的厚甲，就象一座座不可摧毀的移動山峰。

  在他們的後邊，還有兩個身高四米的比蒙巨獸，全身黃澄澄的毛髮，那是獸人之王送給他的結義兄弟莫德古德大弟的兩個禁宮侍衛。他們手裡也拿著狼牙棒，其體積卻是傑迪手中狼牙棒的四倍了。

  「先生，快走！先生……」小狐女嚇的放聲尖叫起來。

  傑迪停住了，站在那兒高聲喝道：「七皇子，洛麗塔是我所愛的人。我手中這個女孩，是你一母同胞的妹妹，是為了救你險些葬身蟲腹的親人，現在，我再一次提出，用她來交換我的女人，你同意嗎？」

  「嗵嗵嗵」地向前移動的「戰鬥機器」們停下了，慢慢扭頭看向多西特，等候著他的答覆。

  多西特臉上一陣青一陣紅，傑迪那句「我的女人」就象空谷中不斷重複的回聲，轟擊著他的腦海，他恨不得傑迪立刻去死，儘管心裡另一個聲音不斷地勸他：「答應他，交換了人他也逃不掉！」可他就是無法開口。

  顫抖著挺立了片刻之後，他嘶聲大叫：「索倫帝國從不在威脅下低頭！身為皇室血脈，就應該有隨時為帝國獻身的覺悟！我不會妥協的，絕對不會！給我、殺、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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