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你要悄悄拔尖

  就在謝溢還想整謝凌時，前方小廝突然來報，似乎是有事兒，謝溢沒了興致，帶著一眾人走了，說下次在給燕燕表演。

  獨留謝凌，還滿身是傷的躺在地下……

  眾人走遠後，終於沒忍住，小謝凌還是哭了，躺在地上，渾身是泥，滿目狼狽，望著澄澈的天空哭的無聲無息，隱忍壓抑，哭的讓容歡好想把他抱在懷裡，輕聲安慰他……

  他只哭了不到一分鐘，就匆匆擦去了淚，跌跌撞撞的爬起來，一瘸一拐的往回走……

  途徑好幾個丫鬟小廝，沒有一個人上來攙扶他，有可憐他的，就在遠處嘆息兩句，終是沒有上來扶一把。

  容歡就在後面眼眶紅紅的跟著……

  直到途經那兩個扎堆嘮嗑的僕婦時，那個黑痣婆子攙扶了一把，然後放下掃把帶回了後院，給了他一瓶傷藥……

  謝凌回去後沒敢直接回主屋，而是回了自己屋，換了一件衣服，擦了臉上的血跡，將髒了的衣褲自己打水清洗，然後才去屋裡……

  容歡醒了。

  入目是茂密的綠葉，四合的夜色，透過樹葉縫隙，她看到了一輪明月，幾顆繁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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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沒動，眨了眨眼，只覺得眼眶仍然酸澀的厲害。

  耳邊有火星的劈啪聲，伴隨這聲音，還有一陣香氣傳來……

  她扭頭看了看，謝凌一身白衣，側對著她坐在火堆前，正在嫻熟的烤著肉，看形狀，像是鳥肉，翻轉的時候，還撒了一把辣椒粉。

  橘黃的火光映照的他側顏柔和又朦朧。

  她沒說話，自己坐了起來，毯子滑落，才發現自己睡的還是蠻柔軟的，謝凌很貼心，不知哪兒弄的乾草，乾草上，又鋪了一層毯子。

  隨著她起身的動靜，謝凌扭頭看了過來，笑了笑，「醒了，大人。」

  容歡頓頓的看著他，昔日的男孩，如今已經是大人的模樣，身姿挺拔，玉樹臨風，莞爾一笑時，乾淨又溫暖。

  和剛剛夢裡那隱忍壓抑又頹喪的眸子，截然不同。

  「餓了吧，大人，這肉很快就烤好了。」他繼續翻著肉，沒注意到容歡眼底的悲傷，只當她每次醒來時，都會泛一陣迷糊。

  「謝凌。」容歡突然喊了他一聲，嗓音略微有點啞。

  「嗯？」謝凌看過來。

  「謝凌……」

  「嗯，我在。」

  「謝凌……」這一聲，格外低沉，像是喃喃自語。

  剛剛在夢裡，她喊了很多聲，可是他都聽不到，莫名，容歡就想喊一聲。

  感覺她的情緒似乎不是迷糊，而是有點低落，謝凌將肉往火堆旁邊移了移，防止烤糊，走了過來，「怎麼了，大人？做噩夢了嗎？」

  他眼神裡帶著關切。

  容歡低下頭，「嗯」了一聲，「做夢了，一個很不好的夢。」

  一個很悲傷的夢。

  謝凌伸手拍了拍她的頭，不過一下，就退了回去，「不管是好夢還是噩夢，都只是夢而已，大人，醒了就是過去，就會湮滅，您不必掛懷。」

  如果，這個夢是真實存在過的呢？

  容歡沒法解釋，點頭應了聲，岔開話題，「餓了，你在烤什麼好吃的，香味都把我饞醒了。」

  謝凌道：「是雪鴿，差不多烤好了，我拿給您嘗嘗。」

  容歡說不用，想自己起身過去，這一動，才發現左腿上有些刺痛，她低頭直接撩開褲腿看了看。

  謝凌撇開眼，及時解釋，「大人，我發現您的腿被毒蛇咬傷了，但那時，您似乎特別累，睡得正香，所以，我沒經過您同意就私自幫您處理了傷口，冒犯了您，請您見諒。」

  當時他打坐完看大人躺著，以為大人只是睡著了，將她抱到乾草墊上時，才發現她的左腿上有兩個小窟窿，血跡染濕了周圍，當即就蹙起了眉頭，想都沒想的退了她的鞋襪，撩起了褲腿。

  果然，被蛇咬了。

  哦，容歡聽謝凌說這才想起，當時下蛇雨的時候，有一個蛇掉在了她的劍上，她當時被兩個蛇追的分身無力，也沒注意到，就被那個小蛇給暗搓搓的偷襲了一口。

  那時她根本沒有多餘的時間哀嚎，豪氣的一腳就把那個小蛇踩死了，而後用靈力先鎮壓住，不讓毒血擴散。

  容歡「嗯」一聲，神色無常，還道了句謝。

  畢竟是現代人，就是被看了一小截小腿，她下意識沒覺得有啥不妥。

  謝凌從說完自己幫大人私自療傷時，就一直在觀察大人的神情，見大人一臉平靜，並沒有責怪他越矩時，他笑了笑，溫聲道：「咬您的蛇不是黑腹鱗蛇，沒那麼劇毒，您放心，我已經幫您敷了藥，以您的體質，休息一日就當無礙了。」

  容歡又嗯了一聲，心想她也不怕那劇毒，那點毒還奈何不了她，她放下了褲腿，而後站起來往火堆旁慢慢走去，謝凌貼心的要來扶著她。

  容歡擺手，就是被咬了一下，哪兒那麼嬌氣。

  只是剛走了兩步，容歡後知後覺想到了一個問題。

  額……一般電視裡的演的中了蛇毒，好像都是吸出來的，謝凌……不是也……

  一瞬間，她扭頭看了看謝凌的唇，沒有血跡，唇色自然，健康的粉。

  容歡收回了目光又搖了搖頭，也是，這可是仙俠世界，哪兒用得著像武俠世界一樣的法子，哎哎，果然腦子睡糊塗了。

  兩人坐在火堆旁，謝凌把那個鴿子取了下來，用荷葉包住，遞了過去，「您嘗嘗，剛剛烤好，小心燙。」

  容歡道了句謝，接了過來。

  擱往日，這么小一隻鴿子怕是她能幾口吃完，但是今天受心情影響，她吃的很慢，吃的心不在焉。

  「你怎麼不吃？」

  兩隻鴿子，謝凌取了一隻後，另一隻又放在旁邊煨著。

  謝凌搖頭：「大人吃吧，我不餓，我剛剛吃了些糕點。」

  大人愛吃肉，他知道的，這兩隻小鴿子，怕是不夠大人自己吃，於是謝凌吃的自己帶的乾糧。

  容歡沒胃口，「我吃一隻就夠了，剩下的你吃了吧，我今天不是太餓。」

  謝凌望了大人一眼，也沒推辭，拿過來包上果葉，開始慢條斯理的吃了起來。

  容歡有一搭沒一搭的問：「你又突破了一級？」

  「嗯，說起來，都要感謝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