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血友病

  李彬話里的意思很明白，小子，最好老實點，否則讓你吃不完兜著走。

  「咳…咳……」沈可忻正在喝水，聽到李彬的話一口水嗆住，連連咳嗽。

  

  你幫他調！你知道他是誰嘛，還……別人欺負他，他不欺負別人就燒高香了。沈可忻偷偷的看陳寒，發現他依舊在那吃著東西，也虧他能忍得住，沈可忻以為他會放聲大笑。

  沈可忻急忙打圓場：「李主任，我看還是算了，我們也快吃完了。」

  陳寒此時剛剛很認真的將盤裡的東西吃飯，抽出兩張紙巾擦了擦手，看了看時間：「這裡的用餐時間是兩個小時，你那個台子應該已經到時間了，服務員就站在你那裡等你回去，剛才我進來的時候就見到你從玻璃向外看，中間吃飯的時候你一直看向這邊，沒想到快吃完了才巧遇，真是巧啊！我想你應該去眼科好好看看眼睛。」

  陳寒這麼一說，沈可忻頓時明白，這肯定是李彬故意製造的巧遇。原本心裡就憋著火氣，只是一直讓陳寒壓著，沒機會發出來。

  「李彬，你太過份了。」

  「可忻，你聽我解釋。」

  「你們慢慢談，我吃飽先走了。」陳寒可不想管那麼多，正好此時他有電話，看了一眼，是小姨打來的，跟沈可忻打了聲招呼，轉身離去。

  李彬著急向沈可忻解釋，沈可忻根本不聽他的解釋，也起身離開。

  「臭小子，又在做什麼壞事呢，這麼久才接我電話。」

  「小姨，現在可是午餐時間，對了，你最近的火氣好像很大哦，該不會是更年期提前到了吧。」

  「閉上你的烏鴉嘴，你現在給我聽好了，周日有一生日宴會，你去參加一下。」

  「…」陳寒想了想道：「小姨，咱們不是已經說好，三個月後再談嗎？」

  「三個月後是相親，我這是給你個機會提早接觸一下，你難道不想知道她的情況嗎？」

  「不想」

  「好吧，就算你不想，你也得去，除非你不想要零花錢了。」

  「呵……」陳寒笑道：「親愛的小姨，我暫時還真不需要了。」

  電話那頭的林薇薇已經不知該說什麼了，過了好一會才開口，儘量平和的語氣道：「不管同不同意，這個人你都得見，如果你見了之後真的特別不想跟她接觸，小姨也有時間幫你想辦法，如果你只是單純的反對，根本沒有任何作用，到時我只能把你弄到軍隊來，讓你學學如何服從命令了。」

  林薇薇道：「而且這次去她並不知道你的身份，你只是去悄悄觀察一下，將相親拖後三個月的事情，我已經被老爺子罵了個狗血淋頭，你要是連這個都不聽我的話，小姨我只能狠狠心，把你扔軍隊去了。」

  「二十萬」

  「嗯……」林薇薇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終於忍不住了：「你個臭小子，小姨我幫你頂雷，你竟然還勒索我，你以為我是你們陳家人呢，我一年年薪才幾十萬，老爺子又規定不能做買賣，二十萬，不行。」

  「沒有二十萬我不去。」陳寒忍著笑，從海鮮自助城出來，並沒有直接打車，而是轉身走向海邊沙灘，在沙灘上漫步，很開心的跟小姨聊著。

  「你個敗家孩子，我上哪給你弄二十萬，這樣，最多再給你五萬。」

  陳寒這次的目的依舊是十萬，他知道小姨的情況，雖然林家不讓經商，到了他們那個地步也不會輕易收受賄賂。不過小姨說的年薪幾十萬隻是基本工資，小姨一年幾百萬還是有的。

  「十五萬」

  「你小子還學會講價還價了，十萬，再多沒有了。」

  「謝謝小姨，一會我把卡號發給你，時間地點你給我發個簡訊吧。」陳寒等的就是這句話，林薇薇一說出十萬陳寒直接同意，說完不給林薇薇機會：「謝謝小姨。」

  「哈哈……」掛斷電話，陳寒開心的笑了起來，外邊陽光明媚，海浪聲聲，海灘上遊玩的人很多。不論是上次短暫的一面，還是在電話里跟小姨討價還價，都有一種溫暖舒服的感覺，這或許就是自己上一世當孤兒，永遠不可能體會到的吧。

  幾分鐘後，陳寒接到簡訊，同時也將自己新辦的銀行卡號發給小姨。

  漫步沙灘，看著海浪，陳寒心中一動，距離海邊這麼近，以後自己有機會倒是可以藉助海水來鍛鍊身體，等身體達到一級體質巔峰的狀態後，就可以增加游泳等項目。到了二級體質巔峰的話，佩戴一些水下呼吸設備，在深水中進行鍛鍊，效果應該更好。

  「不好了…死人了！」

  「快過去看看，有人死了」

  「怎麼死的？」

  「我那知道，過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前方兩百米處的沙灘排球場，突然圍了好多人，有人喊死人了，還有不少人跑過去看熱鬧。

  出於醫生的本能，陳寒快步走上前，看個究竟。

  周圍已經圍了二十幾個人，一個個都很驚詫，在裡邊，一個身穿比基尼的美女，正頓在地上，掩面而泣，地上躺著一個身穿游泳褲的男子。

  「子文……子……文…嗚………」

  「這個人怎麼了？」

  「剛剛他女友摸說沒呼吸了，剛才還在跟他一起打排球。」

  「看他這麼健壯，怎麼可能？」

  健壯？陳寒從外邊進來的同時，聽到這些人的議論的同時，也看到地上他們說的死人，一個剛剛沒有了呼吸的人。

  陳寒看到他的第一眼，就知道這些人眼中健壯的人，其實是一個血友病患者。血友病是一組先天性凝血因子缺乏，以致出血性疾病。由於患者血漿中缺乏某種凝血因子，患者的血管破裂後，血液較正常人不易凝結，因而會流去更多的血。體表的傷口所引起的出血通常並不嚴重，而內出血則嚴重得多。內出血一般發生在關節、組織和肌肉內部。當內臟出血或顱內出血發生時，常常危及生命。

  關節出血在血友病患者中是很常見的，最常出血的是膝關節、肘關節和踝關節，陳寒也是從他的關節上看出來的。

  剛倒下，沒有明顯外傷，這個人應該還沒有死。陳寒直接邁步進去，伸手按在這個人的頸靜脈上，隨後又俯身貼到他的胸口，同時一支手一直按在他的脈搏上。

  「你……」身材火辣，不用擠已經躍躍欲試的胸部，身穿比基尼的美女看到有人過來，帶著哭腔。

  「頸靜脈曲張、心音漸弱、脈搏極其微弱……」

  聽到陳寒的話，比基尼美女如同黑暗中看到黎明：「你說…子文他沒死？」

  「如果你還只知道哭的話，那他死定了，該死……」陳寒此時仔細檢查了他的胸口跟肘關節以及膝關節：「真的是大骨關節病」。

  聽陳寒的話，那個比基尼美女竟然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緒，急道：「大骨關節病是什麼？子文他得了什麼病了？」

  經過簡單的檢查，陳寒已經有了初步的判斷：「我現在沒時間跟你解釋那麼多，他大概是心臟挫傷，血液流入心包腔里。」

  「你到底在說什麼？」比基尼美女一臉茫然，只是從絕望中看到了希望，如同落水之人抓到的哪怕是一根稻草，也會拼命抓住。

  陳寒此時才轉頭看向這個比基尼美女：「他的心臟受到擠壓，使得血液無法送達大腦，必須抽出他的血液，但由於他是血友病，我很可能在救他的過程中害死他。」

  「求求你……」比基尼美女拉住陳寒的手臂：「求求你，一定要救他，他是宋子文，你一定要救活他。我知道他有血友病，我們車上也帶著第八代因子抗體，可今天他突然沒了呼吸，我……」

  「你說你車上有第八代因子抗體」陳寒眼前一亮：「立刻取來，還有，儘量找冰塊來，我不知道他體內還有哪裡還有出血，血友病內部出血最是危險，還有，一瓶烈性酒，一把鋒利的尖刀，一隻大一點的筆，一個三明治帶，還有膠帶，你車上如果有家用救護箱也都取來，讓這裡的人都散開。」

  救人如救火，一刻也耽誤不得，陳寒就如同對自己的助手一般，習慣性的說出這些。說完之後才想到，對方能不能記住，而且這個美女身材雖然火辣，但他在這種時候能不能及時……

  「好，我這就通知他們拿來，我這就讓他們過來」還沒等陳寒再說什麼，那個比基尼美女連連點頭，取出手機：「立刻都給我滾過來，子文有生命危險，一瓶烈性酒，一把鋒利的尖刀，一直大一點的筆，一個三明治帶，還有膠帶，車上的東西也都帶過來，不，將車給我開過來，還有，冰塊，把周圍的冰塊都給我取來。」

  比基尼女子剛才以為這個叫宋子文的男人死了，才會突然崩潰，如今有希望了，在這種時候竟然還能記住這些，看來也不是一般人。

  陳寒心裡想著，卻並沒有耽誤救人，從新將宋子文擺好，沙灘天氣太熱，對他的傷勢極為不利，這也為救他帶來不便。

  「轟……轟……」幾乎在陳寒剛剛對宋子文做了簡單的處理之後，車子的轟鳴聲，兩輛大吉普沖了進來，路上走動的人還有一些擺攤的都嚇得紛紛避開，車子一路沖了過來。

  而在他們身後，六個在大夏天依舊一身黑色西服的男人，分別沖向周圍賣水跟飲料的攤子，兩個人抬一個冰箱，裡邊全是冰塊跟冰鎮的飲料，加一起至少幾百斤，他們卻如同普通人全速奔跑一般的抬著衝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