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五章玄鐵令
2024-04-28 16:00:00
作者: 陌裳
來人竟然是與他們一樣的大蜀語言,可能是之前將軍們的交待讓他們早有了準備,也可能是異國他鄉,突然在這寒夜之中遇到故鄉的人的感觸,讓這些人的警惕雖然無法全放下,卻完全沒有剛才那麼危險了。
士兵之中相視一眼,最終決定讓兩個大膽一些的士兵上前查看他們的令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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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士兵,一個拿著長矛防備,一個舉著火把。
「令牌!」
舉著火把的那個提防的向那個年紀不大,卻給一把鬍子蓋了半個臉的魁梧之人要令牌查看。
這些人雖然破衣爛衫的樣子,可一個個體魄強健,明顯是經過長途的山路而來,而且舉止行動,全都是軍人的特徵,他們和他們一樣,是軍人無疑了。
士兵回頭拿給持矛的士兵看,士兵仔細看了,驚異。
「確實是恆玉公主的玄鐵令沒錯。」
整個大蜀也只有這位公主採用這種不美觀,卻很堅固的令牌,而且十分有限,一般人就算是恆玉宮的人也很難弄到,所有有這樣令牌的人,幾乎可以算是恆玉本人降臨無疑了。
「是公主的人沒錯。」
兩人回頭稟報,將領雖然已經放下些警惕,可因為他們到來的時間與信報有所不同,以防萬一還是做了一手準備。
「我先將他們安置在外部的休息營區等候,你們速去大營通知大將軍等人,看如何個安排。」
如此一來的話,既可以觀察他們具體是不是他們的國人,又可以確保將領們的安全了,起碼如何決定從來都不是在他們這些小兵的,一些大決斷,交給那些大將軍來判斷,對錯與他們這些小士兵都沒什麼關係的。
「是!」
士兵謹遵小隊長的話前去報信,而小隊長則收起了長矛,來到這些人面前,恭敬的行了單膝跪禮,他道。
「公主,我等不知公主逕自繞過了敵軍的封鎖線,遠道而歸,讓公主一行人受累了,我已讓人在營房備下酒菜,公主等人先休整一番,隨後即可與大將軍會面。」
那個被一眾人馬包圍在其中的女子,在分開的人道中而來,聲音干啞,卻是能讓人聽清話語的,有些虛弱的驕傲。
「休整便也算了,告訴呼賀特,儘快來見本宮,從烽涌城得到的消息,情況有變,如果不及時處理,我大蜀三十萬大軍,怕是有去無回。」
小隊長一怔,隨即又升起疑惑。
雖然他沒有見過恆玉公主,但想也知道恆玉公主不應該是……
他看向公主身邊的小頭領,小頭領依然沒有整潔到哪裡的樣子,率先用大蜀話告訴她。
「路上為了躲避刺淵的大軍搜捕,出了意外,我們的乾糧和水都丟了,是一路上遇水喝水,遇果子吃果子過來的,公主殿下身嬌體貴,雖然小心再小心,嗓子還是傷了,回頭藥物治療一段時間的話應該能夠恢復。」
他這樣說,小隊長是能從他的聲音里也聽到乾澀的,想來這一路上是真的受了不少罪吧?當即道。
「末將這就去親自和大將軍稟明,公主等人還是先經營區暫做休整,末將會命人煮點清嗓子的茶給各位緩解傷痛的。」
女子點頭,跟著他來領路的人一起走了,一行人稀稀疏疏不過十幾人,個個神色抑鬱沉重,想來之前應該還有更多的人,現在卻只剩下他們幾個了,身上的破衣上甚至還有著乾澀的發沉的血液。
那小隊長隨即對山林邊緣埋伏的幾波人道。
「你們回去繼續值守,快進入後半夜了,每天夜間都是這幾個時辰最難熬,打起精神來,別讓敵軍有機可乘了,我走之後,半隻兔子都不能放進來。」
「是!」
交待好這些,眼見他們各自精神飽滿的回去伏擊地繼續伏擊,他這才回營,一如剛才對女子一行人所承諾的那樣,直接去了大營營帳回稟,而在他之前,那個小兵剛對大營里這麼晚還在聚會的大將軍一行人稟報。
「稟大將軍,恆玉公主一行十幾人已經穿越過冀州封鎖線而來,現已在外部營區休整。」
一帳子的人都驚異不已,紛紛疑惑。
「不是說還要兩天的嗎?」
「這怎麼還提前了?」
「冀州城沈姓那小子那麼刁鑽,她竟然能憑一己之力從哪裡穿越到我們的營區?」
「如果是恆玉公主的話,倒也不是不惡意吧?」
呼賀特抬手,制止了所有的聲音,回頭只問這來報的小兵。
「究竟怎麼回事?怎麼突然間就出現在我們的營區範圍了?可有證明?」
那小兵懵了一下,不是太確定的提出兩點。
「那玄鐵令我們將軍也看過了,說是沒錯,真的,他們能來到我們這裡,好像是因為繞了很多原路,一個個灰頭土臉的,一行人除了公主還像個人外,其他人都像從深山老林里生活了多少年的野人一樣。」
「這麼嚴重?」
部下驚異。
「這是出了什麼事一定要從最不好走的深山老林里繞過來,也不能從刺淵的封鎖線過來?」
眾人疑惑間,那個小隊長就過來再次稟報。
「大將軍,公主說烽涌城情況有變,必須儘快調整安排,不然怕是來不及了。」
眾人更是驚心,現在發現,他們就算想投點懶都是不成的了,這人,顯然還真得連夜來見。
即便是再怎麼不待見這個平時為人並不怎麼好的恆玉公主也好,事關整個戰事的大事,他們這些人也是絲毫不敢有怠慢的,當即讓歌女下去,桌案收拾了一通,布置成嚴謹的連夜辦公的樣子,這才讓忍將他們帶進來。
只是大營內帳的人並不知,就在他剛剛將人帶進大帳後,伏擊地一代再次陷入了平靜,一旦陷入平靜,尤其是在這樣容易入眠的清冷夜色中,即便是這些已經習慣日夜顛倒值夜班的士兵,也是難免身體上進行道了極限的疲憊的。
即便還有精神的隊友堅持,狀態也明顯不如精神飽滿的時候。
而就在這個時候,分別有一批人靠近這些分布嚴密的隊伍,他們只注意著前面,而忽略了關鍵時刻,危險是從後面接近的。
埋伏的幾支隊伍率先被捂住口鼻,不知不覺的先滅了,而這些披著與夜色幾乎一般的黑衣將這些人清理掉之後,一行披著與地上的青草一樣的枝葉樹枝的隊伍貼地從平原上慢慢俯行近巡邏隊伍必經的地點邊緣,待那兩人一行,一排數十人的巡邏隊經過的時候,猛然從地上翻身而起,同樣握住口鼻,一刀抹了脖子致命。
兩隊的人馬都被如此對待,連來得急吭聲的機會都沒有,高台上的人轉而看到有什麼一閃而過的時候,一隊兩隊的人馬都不見了,心頭一晃,再次睜眼,卻見還在原地繼續潛行者,不由鬆了一口氣。
可下面真正的情況是,真正的巡邏隊已經如數被滅口,而現在的巡邏隊是那些人甩掉了身上的偽裝披衣當地掩蓋了屍體,然後行刺的隊伍本身就穿著大蜀軍隊的衣服,如此將巡邏隊解決掉之後,拿了他們的武器,偽裝成了巡邏隊繼續迷惑上面瞭望台上的監視士兵。
這些人成功之後,也同樣有兩支隊伍偷偷從他們營帳邊緣貼牆而入,率先便解決了門內守著的人馬。
夜色沁涼月光時常躲入越來越厚的烏雲後面,好像也在為這些殺人無聲的隊伍掩飾一般。
更多,更多的人潛入,而營帳之內,大蜀軍隊還毫無所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