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五章才是真正的真使者
2024-04-28 15:58:43
作者: 陌裳
閔文生正感嘆王爺倒是給自己找了個厲害的賢內助,就聽見馬車裡的聲音不同於剛才的威懾冷厲,與幾分小女兒家的撒嬌。
反應過來閔文生當即趕過去。
「哎!好!」
眾人將剛才因為慌亂裝亂的一些貨物整理整齊,沈芙的車門也重新合上,於陵聽到裡面那個女人在車門關上前一刻最後丟出一句不咸不淡的告別。
「於當家,後會有期。」
那篤定的樣子好像在說,他們一定還能再見面,他都不知她究竟哪裡來的篤定。
車門關上,閔文生也重新與馬夫做回車板上,馬車在車夫的驅趕下漸漸繼續前行,而後面的隊伍很快就跟上。
知道哪些隊伍遠去,哪些嘍囉眼看著到嘴邊的鴨子都飛了,不由又是遺憾又是可惜,心疼不已的問於陵。
「老大,究竟怎麼回事呀?這些人究竟何方神聖?」
於陵並不願意多說,留意著旁邊本來對準他們的一行暗衛的弓弩都不見了,想來應該是引到更隱蔽的地方跟隨前行了,這才暗暗吐了口氣,心道總算過去了。
「別問了,去濟民堂。」
嘍囉又不懂了。
「去那裡作甚?老大不是說不喜歡濟民堂……」
「讓你別問!」
於陵厲聲震喝住顯然耐心已經到了崩潰邊緣,一點耐心也沒了。
「該你知道的到了自然會讓你知道,哪來那麼多廢話?」
嘍囉委屈,可再也不敢多嘴詢問。
「大哥……」
一行人匆匆趕至濟民堂,卻發現濟民堂並不如往日,大大收穫之後能歡快很長時間。
今天濟民堂的人同樣都在,卻看著收穫回來的滿滿幾車糧食,圍著頭領犯了難。
「大哥,怎麼回事?這些有問題?」
馮慶嘆息,轉而將手上的紙條給他看。
於陵接過,看過之後不由頭皮一緊。
字條上的字很簡潔幹練,只有八字。
「暫且寄放,辛苦諸君。」
不知道是不是剛才那個女人給他的印象太過強烈了,他看到這八個剛勁有餘,秀外慧中的字,腦海里直覺印出來的,便是那個女人的容顏,雖然他並沒有真切的看到那個女人的容顏,那在光影之下,隱約交錯的狡詐,狠厲,和談笑風生的鎮定,卻深深的刻印在了他的記憶里。
那個女人,不僅是將他玩弄在鼓掌之中,才敢堂而皇之的走他們看守的這條道嗎?
「大哥?」
「我們到了山寨之後才一箭射到我們以為是戰利品的糧食上的,是個高手,起碼要比我們這些烏合之眾要專業,現在搜山估計也搜不著什麼,而且我們的一切,都暴漏在他們眼睛之下。」
也就是說,他們沒有談判交易的籌碼了?
「看來這次軍糧,是如何也不能動的。」
於陵暴怵的眉頭跳了起來,陰狠道。
「我帶人去追趕那批人,以絕後患。」
馮慶卻道。
「你剛才定然是從攔截他們那裡未果後過來的,如果真的可以絕後患的話,現在為什麼在這裡?而不是當場就絕了後患?」
「我這……」
於陵語塞,沒有了剛才的果決,也沒了剛才的自信。
「我這不是,之前沒有想到他們有那麼多人嗎?」
隨即又道。
「可現在不一樣,現在的話有大哥的人一起……」
「我們兩個的人加在一起,也未必是他們的對手,阿陵,無論我們多麼自信也好,都不能驕狂,你忘記我們在軍隊時候的教訓了嗎?這一次,這些人不簡單,而且還不單單像是官家的運糧車隊,他們更像是來隨時備戰的。」
「不管是刺淵的軍隊也好大蜀的軍隊也好,我們都不是對手,不能與他們起正面衝突,我們只是一群占山為王的土匪而已,而實際上我們除了三分之一的壯勞力為人手,其他三分之二都是老弱婦孺,需要我們保護的,我們沒有逞兇鬥狠的本錢。」
於陵越聽越是毛躁。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我們就被那些人當做猴子耍嗎?現在他們的身份究竟誰是探子誰是真正的朝廷使節都不清楚,我們就要這樣坐以待斃?」
馮慶深呼吸一下,鎮定道。
「這樣做可能比較危險,但我們能做的只能是等,等事態明亮,真正的真假浮於水面,誰能讓我們活命,誰才是真正的真使者,我們的目的不在於什麼刺淵的國土和皇帝,我們只要能保這盧山越山上百姓的人,所以不必著急。」
「這些人無論是那一方的人而言,他們現在真正的目的顯然不是我們,而是那些烽涌城裡的風波,便做一次觀虎鬥的壁上觀好了,若有機會,一舉拿下烽涌城,到時刺淵的皇帝也好,大蜀的軍隊也好,就沒理由再敢將我們當個猴,而不是一個平等的人來談判了!」
聽他這麼打算,於陵想到另一個問題,卻是猶豫了幾分的。
「可這樣,不是讓二哥難做了嗎?二哥說過,不能太出頭,否則他也壓不住了。」
馮慶苦笑,從他手中捏過那些紙,掂了掂。
「你覺得如果朝廷能派這樣的人來管理烽涌城的話,他真的還能壓得住?」
不由深嘆,感嘆。
「現在,我們只能自求多福了,畢竟無論是哪一方拿了烽涌城的主動權,都不會給我們太多回緩的時間。」
盧山越一路,無論是大蜀拿下烽涌城繼續往刺淵都城進軍,還是朝廷要通過盧山越運送糧食往前線,盧山越一帶的匪徒必須都得清除,虎狼之側豈容他人安眠?他們若不臣現在動亂時機掌握說話權,他日,便真的只能淪為他人掌上魚肉。
另一方面,成功脫離的沈芙一行人卻是一路愉悅。
「平陵,真沒看出來,原來你還有大忽悠的本事?」
沈芙給東菱笑的著實有些不他好意思了,扶額道。
「我也是沒辦法了,那個叫於陵的匪頭子見著本人比畫像上更不好說話,再不說話咱們軍師怕是真要亡於他的刀下,再不然就是大打出手,然後造成不必要的動靜讓我們受制於人。」
外面坐在馬車甲板上的閔文生也笑著感嘆道。
「不過王妃能想到用鐵蓮花將豐錫同,馮慶,和於陵三人串起來,對於陵進行威懾,也是厲害,畢竟這些信息痕跡,我們都是沒有得到證實的,而如此一來,王妃還證實了這三人與鐵蓮花之間,必然有著聯繫。」
沈芙點頭。
「剛才看見於陵頭上的鐵蓮花時,其實是有這麼個大膽的想法的,本來想探更多的消息,可現在畢竟不是時候,起碼不能讓他們覺得我們現在必須得除掉,或者對他們形成更危險的信息,所以,即便要查,也不能再從他們身上,起碼不能是我們,得藉助一個中間人。」
閔文生點頭,當即道。
「我們到了下一個落腳地方就讓人去買通他們身邊的人,雖然可以確定這些人可能不會讓旁邊的人知道的太多,但總會有些蹤跡的,而我們就可以從這些蹤跡探尋的更多。」
沈芙補充。
「鐵蓮花這個線索,也勞煩軍師儘快聯繫宮裡,秘密調查有沒有相關檔案記錄,我覺得這些人如果是軍人出生的話,必然和刺淵有關的某個軍隊,或者部族式的存在才是。」
想到馮慶和於陵對刺淵與國與國之間界限的模糊,以及對朝廷制度的抵抗和排斥,她又做了自信補充。
「看他們那反應不是被朝廷虧待的解散軍隊,便是被刺淵的軍隊擊潰的一類,不然他們不會保留著軍人習性的同時,對百姓似然有著同情和責任心,卻對朝廷制度,甚至刺淵本身有著那麼強烈的排斥,這之中一定有聯繫。」
「讓人就順著這條線找,如果在朝廷編制的軍隊之中找不到與鐵蓮花相關的記錄,就照外部部族編制,再不行,再去找最後可能的一項,當然無論如何都希望不是最後一項,否則,我們要憑盧山越一代匪徒為後方軍糧輸送清道,就真有些難處了。」
閔文生點頭,也祈禱著不是絕對對立的立場才行。
「我現在就讓人傳信回去,這條線索,還是越快掌握越好。」
沈芙也點頭。
如今只望一切都來得急,當然,當前他們最重要的還是烽涌城的主動權最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