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2024-04-28 15:43:53
作者: 陌裳
玲瓏笑,也對男人笑了笑,不過笑的很有禮貌,很安全距離的那種,反倒將梁侍衛笑的一頭懵了。
看看面前的姑娘,又看看自己的小情人,他不是太明白菱角這個【以後關係不一樣】的說法。
「菱角,這是?」
菱角想和他說什麼呢,隱約注意到有點不太合適,而玲瓏也是個心思玲瓏的,立即表示自己的退意。
「菱角姐姐和梁侍衛說吧!玲瓏還得回去看看,能不能再給小姐送去些熱的食物的,這天這麼冷,祠堂也沒有碳火供應,如果肚子裡再空著,便是真要生病了。」
菱角微微猶疑了下,到底沒有多說,面上和顏悅色的只客套道。
「那拜託的事,便先請妹妹上心了。」
玲瓏點點頭表示自己急著了,這才轉而離去,只是在轉身後兩人看不到的那一剎那,半掩下來的眼睛底部淡淡。
果然是個現實的人,沒有確切的拿到好處之前,連一句話的方便都不會付出的,她明明已經暗示明示的那麼明顯的,還是當做沒有聽見?這人還真是……絕了。
「怎麼了?你請這位姑娘辦了什麼事?」
眼看著玲瓏的身影越來越遠,而且沒有再要回頭的打算,梁侍衛這才打算找菱角問個清楚,而菱角剛才想讓玲瓏認識他,此時此刻她卻是猶豫了,而一旦猶豫,她便很難再堅信和玲瓏之前約好的了,是不是正確的了。
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又怎麼能確定三小姐這個人可以相信呢?
加之對自己心愛的這個人的了解,如果說出她的打算的話,他未必能安然領之,所以對於這件事,此時此刻,甚至,連一些見不得光的,她都是不想讓他知道的,與其讓他憂心受怕,她倒是希望,梁侍衛可以毫無心理負擔的接受自己的升遷,所以對於剛才想告訴他的那些事,她更不想告知了。
「是女人之間的那些事,本來是想告訴你的,不過終究還是有些不好開口,你只要知道,她能幫助我們就好了,但是更多的,也別太相信就是。」
她這反倒讓梁侍衛更一頭霧水了。
「什麼意思?這人,不可信?」
菱角點頭,卻也不是太確定。
「我不太曉得她是不是真的可以相信,但她可以讓我們更安全的脫離現在的困境,可俗話說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這深門大院裡的人,又有幾個是可以相信的?小心駛得萬年船,總是沒錯的,不過如果她真能幫我們的話,即便不離開帝都我們也是可以安然身退的,甚至可以比沈府能活的更好。」
雖然還是不太明白她究竟讓人家幫了他們什麼,不過梁侍衛隱約聽出她的意思了。
「你是說,我們不用私奔逃命了?」
菱角點頭,附耳在他耳邊輕道。
「我從她那裡打聽出來一個消息,白家那裡缺人,而三小姐有意向白家的兄長推薦一些人的,而她認識的人之中,你就是其中人選。」
梁侍衛眼睛一亮。
「當真?」
菱角點頭,並不和他說沈妙已經得知他們姦情的事,更不說她與沈妙做了交易,沈妙才可能幫他們。
「那可真是太好了,如此我們不必勞走奔波,我也能給你個安穩的生活了。」
「玲瓏三小姐跟前很有說話權,我跟她打好交道,她會幫我們說說話的,所以你的機會會很大,只需耐心等待幾日便可,不過最近我們不能像以前那樣肆無忌憚了,得小心點,別讓人抓著把柄了才好。」
梁侍衛立即點頭。
「我明白的,那這些天你也要好好照顧自己。」
菱角也是滿是欣喜,同時更為他不再多問感到欣慰。
沒有永遠的敵人,也沒有永遠的朋友,而她自小跟著黃姨娘,親眼看到黃姨娘做了多少對不起那位三小姐的事,而以她看來三小姐也不是個軟弱的性子,如果她真知道她幫黃姨娘到底做了多少坑害他們姐弟的事,怕是也不能容她一個小丫頭的。
再言之,她手裡捏著她的把柄,能用得著她的時候可以給她一些好處,若是反之,沒用的時候呢?所以沈妙的好處她要要,可這忠誠,她給不了,這才是真正的現實,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當第五天晚上還沒有人來鬆口放她,並且玲瓏的食盒也無法再送進來,沈妙就知道,無論玲瓏在菱角那邊有沒有成功,菱角那個人的信任,都不值得再做期待。
五天裡已經有三天沒有吃喝了,沈妙再大的耐力和堅韌的性子,也沒辦法抵抗住體力的流逝了,何況從重生到這個十幾歲的年紀,還並不是在全勝的健康時期?
在這天晚上,祠堂里的蠟燭也燃盡了,這些人存心折磨她,竟然也沒有近來添火換燈,沈妙知道自己這一夜的罪估計還是得受著的,也便認了命,裹著大氅便在角落裡縮著窩了半宿,依然不敢睡著,即便她身體餓的,精神睏倦的很想就這樣一覺睡過去。
後半夜的時候,隱隱才睡的久一點,渾渾沉沉之中,透過門牆上的舊紙破洞,寒冷的稀少寒冷的月光映照了進來,溫妤縮在角落裡,裹著斗篷,親眼看到那個人再次而來,可是已經沒有太多的力氣去驚恐和害怕了,她縮在黑暗中,問著同樣將臉隱藏在黑暗中的他,聲音微弱。
「你究竟是誰?來這裡的目的究竟是什麼?」
那人沒有說話,只是在片刻沉寂之後,傾身踏步而來,也不多話,直接扔下一瓶藥,拽起她身上裹著的大氅就走。
「喂!」
大氅被他毫不猶豫的拿走,夜的寒氣鋪面而來,沈妙管不得這些,一心想追問他的身份和目的。
「你究竟是誰!憑什麼要這樣對我?」
想來就來?想走就走?就算不是為了殺她而來,就算不是為了別的目的而來,就算單純的只是關心,可是自己的親人都對她恨之入骨,誰還會關心她這個深宅大院裡的嫡女呢?
而且這人藏頭露尾,實在不是太讓人不喜,起碼她不認為,如果在沒有惡意的情況下,一個人需要如此小心藏著,既然藏著,那便有見不得人的秘密。
可這個人抽起斗篷就走,雖然給她的質問聲問住了,卻依然沒有要回頭的意思,最後還是遵照了自己之前的心意,毫不留情的走掉。
果然,是別有目的嗎?可什麼目的,至於讓他這麼幫她的同時,又不敢露面?
「混蛋。」
低低的罵著,耳邊越來越沉靜的聲音卻也是讓她不得不認命,這個人確實走了,來無影,去無聲的走了,今天她強迫著自己保持清醒,總算是將他等到了,讓她挫敗的是,即便親眼見到他了,她依然解不開籠罩在他身上的那層夜色的面紗。
撐在地上的手碰到他剛才丟下的一個藥瓶,隱隱的光亮和觸感讓她意識到可能是一枚白骨瓷的藥瓶,捏在手裡實實在在,如果不是有這樣一瓶子,入骨不是身上逐漸侵入皮膚的寒氣讓她清楚的意識到自己是在醒著,這周圍的寂靜都讓她懷疑,剛才是不是真的有那麼一個人了。
扒開藥瓶,她嗅了嗅,再次皺眉,那人給她扔下一的這瓶藥,竟然是解毒的藥?還是解自己這些年所中的慢性毒藥?前一世出嫁後因為她的身體過於虛弱,姜恕倒是專門給她找過這一類的藥,最後雖然痊癒了,可長期的藥性一將她的底子掏的差不多了,因為吃過的藥實在太多,而最後她的嗅覺和味覺也被訓練出來了,所以她對於藥理,她多少還是了解一點的,雖然可能還不及姜恕的皮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