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一個選擇

  蕭靈柒的臉貼在厲蕭祁的胸前，如今天氣也越發炎熱，她的額頭也浮現出一層小水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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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厲蕭祁低頭，恰巧看見她露出的粉粉嫩嫩的耳朵，此刻正染上緋紅色，小小巧巧的，讓他想起了安然的小腳腳。

  「你很熱嗎？怎麼流了這麼多的汗？」厲蕭祁的聲音輕飄飄的，若是風大一些怕是都聽不見。

  「你說什麼？」蕭靈柒抬起頭，小臉悶的紅通通的，正好落入了一雙漆黑的墨瞳。

  「來人了，小心點。」厲蕭祁下意識的將她的頭按在胸前，鬼使神差的提醒說道，

  其實他並沒有聽見什麼聲音，只是想要再久一點……和她靠在一起，再久一點。

  他的鼻尖縈繞著淡淡的梔子花香味，他知道這是她最喜歡的一款洗髮水。

  渾身的血液緊張的四處泵發，他的身體逐漸緊繃，喉結不停滾動，他知道這是他做夢都想要的依靠。

  「走了嗎？」

  蕭靈柒的聲音悶悶的，想要抬起頭，可是卻被厲蕭祁的手按住，無法動彈。

  她的聲音仿佛是害怕緊張之餘最能撫慰人心靈的良藥，厲蕭祁瞬間安下心來，雙手下放置她的雙肩，輕聲說道：「他們走了，我們可以下去了。」

  蕭靈柒也如釋重負的鬆了一口氣。

  好在下去的時候沒有上來那般艱辛，兩人弓著腰如同俺也里的貓兒往下一探，進了205包廂，已經被歸置好的屏風成功擋住他們二人的身影。

  「我需要你將這瓶藥餵給蕭靈柒兩人。」

  洛奇的聲音沒有任何的情感，好像他語氣中的蕭靈柒只是一個和他沒有任何關係的陌生人。

  「蕭靈柒？她的醫術那麼高超？難道不會發現問題嗎？」葉默也被他這句話驚訝到了，因為在這件事情之前，也有人給他一樣東西。

  「先生，這是你們點的茶。」突然，一位服務員走了進來，將東西放下以後也未做停留。

  洛奇看著面前的茶水，神色未變：「原來葉先生愛喝茶？」

  「這不是你們約了我在這座茶樓匯合，我只是入鄉隨俗罷了。」葉默不動聲色的舉起面前的茶杯，輕輕抿了一口，果然清香沁人。

  「洛先生不喜歡？」葉默放下手中的茶杯，笑著說道。

  「並不喜歡，地方是他選的，我只是根據他的命令來和你碰面。」洛奇總覺得這茶水中透著詭異。

  「關於這瓶藥的事情，葉先生不必過多擔心，你只需要將東西下在蕭靈柒家裡的邊角即可，至於其他的，我們自會有定奪。」

  洛奇說完，起身站起：「天色不早了，葉先生也早點回去吧。」說了一半他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再次開口說道：「若是有一天蕭靈柒知道了你的背叛，這輩子都會對你失望的。」

  「像對你一樣？」葉默看著面前的茶，似乎是洛奇的動作打斷了它的和平，此刻正一圈一圈的搖盪。

  「對，像對我一樣。」

  洛奇低頭沉聲，心裡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最後還是要離開。

  手剛剛附上門把手，一陣奇妙熟悉的暈眩迅速在他的頭腦中盤旋。

  他像是知道了什麼，轉頭看向葉默，卻發現了更加令他熟悉的身影。

  「是你……大師姐……」

  緊接著一陣暈頭轉向，他便重重的坐在了地上，或許是下的藥不夠重，他還能思維稍加靈活的判斷。

  「今天能夠抓到洛奇，你出的力最多，最是功不可沒的。」蕭靈柒回頭看向葉默，眼神中是滿滿的鼓勵，笑著說道。

  突然被誇獎，葉默還有些不好意思，當下手足無措的撓了撓腦袋。

  「是你，你並沒有完全投靠我悶，你是故意幫著他們來陷害我？」洛奇撐著隱隱作疼的頭，開口說道。

  葉默冷笑，就算他在當時一衝動答應了神秘人的要求，就算開弓沒有回頭箭，但是他不是完全沒有退路，也不是已經開弓。

  「那又如何，你是不是忘記了，我對吳越的仇恨從一開始就是因為你們，而且吳越給我下的藥應該也是你開的。」

  「所以，算不得陷害你，因為我從一開始就沒打算放過你。」

  葉默面無表情，眸子裡的仇恨在這一刻達到了高峰。

  「我明明沒有喝那杯茶，你們是在哪裡給我下的藥？」洛奇努力眨了眨眼睛，讓自己的神志稍微清晰。

  「你知道我醫術高超，我也知曉你的，你都知道給我下一觸即暈的迷藥，難道我不知道這樣對你？」

  蕭靈柒笑著，隨即眼中一片惡寒，再次開口說道：「你到底是因為什麼選擇加入你背後的組織？」

  想到神出鬼沒不知道蹤跡的神秘人，蕭靈柒的眼中便是滿滿的厭惡。

  「還能是因為什麼？大師姐，妍琪死了，我只剩下一個人了，這一切都是因為厲蕭祁，是厲蕭祁害死了妍琪，是他害得我成了現在這樣。」

  洛奇說著，一雙眼睛仿佛淬了毒一般看著厲蕭祁，他的視線緊緊停留在他的身上，從幾年前的冷漠到如今的怨恨。

  厲蕭祁冷笑著，關於蕭妍琪曾經的行為和不加掩飾的欲望都讓他憎惡。

  「你真的不清楚蕭妍琪是為什麼死的嗎？你還要粉飾她的錯誤嗎？」厲蕭祁說道後來漸漸也沒了脾氣，眼裡只剩下一團團的失望。

  「她有什麼錯，她只是想要更加好的生活，她沒有大師姐那樣優秀的藝術天分，只能一遍又一遍的磨練自己的水平，她也很努力，很優秀。」

  洛奇這副樣子活像是劣跡藝人的死忠粉。

  蕭靈柒冷笑：「那你呢，你對於她你算的了什麼？你這般喜歡她，可你對於她說到底也只是一個讓她攀附而上的藤條。」

  「你真的以為她是心悅你的嗎？」蕭靈柒笑著，看向他的目光里滿滿的不屑。

  「你胡說，妍琪怎麼會不喜歡我？」

  洛奇的目光轉像蕭靈柒，那一眼，蕭靈柒猛然一頓。

  只見他的眼睛猩紅一片，可見蕭妍琪的去世對他而言帶來了多大的傷害。

  許是迷藥的藥效越來越大，洛奇的眼神逐漸迷離，他漸漸分不清面前的人是誰，就像當年一樣。

  「妍琪？過了這麼久你終於來見我了，你怎麼這麼狠心，連最後一句話都捨不得和我講，你知不知道，我看著你的身體重重的落在地上，血液順著你的裙子在身下不斷蔓延，我……你讓我怎麼辦？」

  洛奇的眼神濕潤，努力站起想要去觸碰近在咫尺的「蕭妍琪」，可他面前的從一開始就不是他想要見的人，從來都是蕭靈柒。

  就在洛奇努力奮起，即將就要觸碰到蕭靈柒的那一刻，突然出現的一雙手將他打斷。

  所有的期望在這一刻崩塌，洛奇仿佛失去了這個世界的最後一片光亮，渾渾噩噩的落在地上昏死過去。

  蕭靈柒錯愕的看著面前的男人，他曾經也乖乖巧巧的在她面前，高舉著試管，明眸皓齒的詢問，如果她沒有時間，便會一動不動的等在她的實驗室門前，靜靜的等她出來。

  也曾經天真的為她準備禮物，笑容拘謹的來找她說話。

  可是如今……

  滿面青黑色的鬍渣，頭髮似乎也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有打理，如今已經長達肩膀，沒有藝術家的文雅，反而多了幾分邋遢。

  「把人帶走，關起來。」蕭靈柒轉過眼，冷聲吩咐說道。

  回到中合院，蕭靈柒坐在書房，手下的筆在紙張上亂寫亂畫。

  厲蕭祁捧著一杯熱牛奶進入，看著她身邊紙簍里滿滿的廢紙，明白她的糾結。

  「靈柒？」厲蕭祁微微出聲，使得蕭靈柒回神。

  「如果你覺得為難可以將事情交給我。」厲蕭祁將熱牛奶遞給她，輕柔的撫摸她的頭髮，輕聲說道。

  蕭靈柒被他突然的觸碰嚇得一激靈，隨即反應過來自己太過激動，慌忙的接過他遞過來的熱牛奶，低下頭不敢去看他的眼神。

  厲蕭祁將她的舉動看在眼裡，眼底默默閃過一絲痛苦，不過瞬間轉瞬即逝。

  「我只是想告訴你，我會永遠陪在你的身邊，你不願意去做的事情可以交給我，我會幫你。」厲蕭祁直起腰，沒有再去觸碰她。

  蕭靈柒苦笑著：「謝謝你蕭祁，如果我有需要一定會第一時間聯繫你。」

  「好，我等著你。」厲蕭祁說著正要離開，便看見安安安然露出個小腦袋，趴在門口小心翼翼的往裡面看。

  厲蕭祁被他倆這個小舉動逗笑了，他下意識的想要去拍蕭靈柒，讓她看看這兩個小可愛。

  剛拍一下，厲蕭祁突然發覺自己的魯莽，連忙收回了手。

  這次蕭靈柒沒有被他的舉動嚇到，反而順著他的目光去看，瞬間也笑了。

  「安安安然？你們怎麼來了，有事要找媽媽嗎？」蕭靈柒的嗓音溫柔，小聲說著。

  安然拉著安安，小心翼翼的從門外露出身形，她似乎有難以啟齒的事情，支支吾吾的說不出口。

  「怎麼了？安然，是有什麼想要告訴我和媽媽嗎？沒有關係，是想要漂亮的洋娃娃還是好看的小裙子？」厲蕭祁向來不能拒絕可愛的女鵝，如今見到女兒可憐巴巴的模樣，瞬間心疼了。

  「上次，媽媽說……」安然抬起小小的頭，突然發現蕭靈柒兩人正一臉期待的等待她說下文，瞬間便不想說了，連忙拉住安安，往他後面一躲。

  「我不說了，安安來說。」

  安安猛地被推到前面，不過相比較安然，他沒有那麼多的顧慮。

  「媽媽……上次答應我們……遊樂場……」安安嘰嘰呱呱的說了一大堆，蕭靈柒只捕捉到重點，當即露出了笑容。

  「對不起呀，上次媽媽忘記了，今天讓媽媽好好休息，明天帶你們去好不好？」蕭靈柒雙手交疊放在座椅後背上，下巴微微搭在手背上，笑得滿臉溫柔。

  安然猛地從安安的身後鑽出來。

  「真的嗎？那爸爸會去嗎？」

  厲蕭祁快步將安然抱在手上，哄著說道：「那安然希望爸爸去嗎？」

  「希望，安安也像安然一樣希望。」

  安然說著還不忘記拉著安安。

  「安安……希望。」說著，安安躲進蕭靈柒的懷裡，軟軟糯糯的說道。

  「那好我們明天一起去遊樂場啦。」

  蕭靈柒看著厲蕭祁溫柔的臉龐，眼底一片柔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