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 秘密以及絕對臣服
2024-05-13 07:32:39
作者: 星辰入懷
只見砍爛的神像裡面空空如也,隱約響起腳步聲,蘇南枝箭步跳入洞中,拔劍追去,溫言斐緊跟其後,蘇南澈迅速帶兵圍住整個神像!
蘇南枝鑽入神像後,驚得唇齒微張,內里寬敞空曠,從上到下,安裝了不少齒輪轉動的機關,像是在有計劃有規模地生產什麼東西。
還擺了十張小床,能藏匿三十人以上!
四個黃衣蒙面人飛上半空,擰動機關,神像靠近山壁的那側,忽然現出一道半人高的暗門,暗門後是個地道,幾個人剛要逃竄時,溫言斐將飛鏢摔去——
蒙面人紛紛被射穿腳踝,從地道滾落在地!
蘇南枝趁其不備,將滄月劍橫於為首者脖頸處,低喝道:「護城軍抓人!沿著地道摸查,看看地道里還有何玄機!」
四個黃衣蒙面人被綁走,押在眾百姓面前。
「這些蒙面人,躲在神像內通過破洞彌散毒氣,那便是毒氣所用工具,所以根本不存在天神動怒降罪!」
蘇南枝從神像內拎出一小袋毒藥,目光如刀,凌厲掃向前方,「而這位同樣與蒙面人身穿黃衣的老伯,與下毒者裡應外合、燃風點火,調動百姓阻止本縣主推山泄洪,其心可誅!」
黃衣老伯癱軟在地,恐懼搖頭:「縣主莫要含血噴人……」
「那為何就你一人沒中毒?」蘇南枝冷笑,從他袖中搶出個裝藥的木瓶,「因為你在吸入毒氣前,事前吃了解毒藥!將剛才散布天神降罪謠言的人,全部拿下!」
黃衣老伯見被戳穿,當即面色慘白,梗著脖子卻說不出其他辯解的話!
蘇南枝環視這空心的神像、神像內的地道,以及這座寬而矮的神教山,美眸微眯,目光寒沉。
這神教山究竟有何蹊蹺?
居然會有人大費周章修築空心神像!
「修建高五十尺的空心神像,要確保其不坍塌,還能在裡面修機關、暗門地道,構造嚴密,對工匠技藝要求極高!嵩陽乃至於整個蜀州,怕都找不出這樣的工匠,倒讓我想起京城擅機關術的萬家。」蘇南澈常年查案見多識廣,沉眸思忖道。
蕭子珊不知何時趕來了,當即鼓掌,眉眼彎彎地嘻嘻笑:「南澈哥哥什麼都懂,好厲害啊!」
京城工匠,為何要不遠萬里來這窮鄉僻壤,修機關精妙的空心神像呢?
蘇南枝、蘇南澈、溫言斐對視一眼,心中各有推測。
天邊悶雷炸響,暴雨過後的盛夏十分悶熱。
蘇南枝看向不知所措、議論紛紛的百姓,抬手示意眾人安靜,平靜從容地大聲道:
「天神是子虛烏有,神像內更是機關重重,這都是有心人編纂。而今神教山地處泄洪關鍵位置,不得不推!若不推,五日後的暴雨洪災,在場的每一個人、每一個親朋好友都會置身於洪災的危險中!」
憤怒的民情不再盲目更風,理智地沉默下來。
「若求神有用,死水縣不會屢遭洪災侵害!何況這尊神還是人為杜撰的假神!」蘇南枝用力到沙啞的嗓音,不減弱半分,「今日推山泄洪修河渠,利於千秋萬代!」
在百姓眼裡極具信服力的溫言斐,第一個斂袍跪地:「我願意推山!」
第二個、三個、十個、五十個,在場人陸陸續續全跪下去。
蘇南枝欣慰點頭,手拿鐵鏟,狠狠插進神教山的土中,大喝:「那就推!」
「信神——」
溫言斐清秀的俊臉皆是虔誠,跪倒在蘇南枝腳邊,絕對臣服地高喊,「不如信縣主!」
越來越多的人參與推山中。
蘇家幾千人、護城軍三千、上萬死水縣百姓,在蘇南枝和溫言斐的調動下,日夜兼程地分工協作。
巨大的神像如同厄運那樣,被眾人栓以鐵鏈,重重推倒!
神像山的山頭一點點矮下去。
忙到第三日時,神像山幾乎夷為平地。
蘇南枝坐在船艙內部署事宜,埋頭在紙張中。
春盛尷尬地拿出帳簿,嘆氣道:「姑娘啊,咱們沒錢了。」
「沒錢?」蘇南枝撓了撓耳垂,以為自己聽錯了,盤算道,「我記得我挺有錢的啊。陛下賞賜的金銀百箱統共十萬兩白銀,加上良田千畝……」
「姑娘招攬土匪、連續放糧三十日、修路招工、推山修河渠,花了九萬兩,救災三萬兩。您上次賣五百畝良田賣了五萬兩,眼下帳面就只剩下兩萬了。」
春盛算盤撥的噼里啪啦響,臉皺的比苦瓜還苦:「您辦事砸錢大方,給下屬俸祿又高,遇到貧苦百姓就送錢,再這麼下去,咱們就是窮光蛋了!」
「怕是要節流開源了……」
蘇南枝咬著毛筆端,嘆口氣:「錢不是省來的,是賺來的。眼下死水縣比從前井然有序很多,商隊貿易也在重建,一切都在慢慢變好。你先把剩下五百畝良田賣了吧。」
「賣了?!別的食邑縣主郡主,都是從封地撈錢,姑娘這是給封地賠錢,賠的家底都不剩下了!」
「賠錢也得把縣城治好。」蘇南枝秀眉緊蹙,深嘆口氣。
船外,從蜀州安陽高價請來專業挖河渠的工匠,忽然將鐵鏟一撂,大喊道:「五天內修好河渠,這得漲價啊!」
「是啊,沒日沒夜地修河渠,我人都瘦了三斤!」
「我們修河渠的,一共九百人,少說一個人也該漲到十兩白銀吧?」
指間夾著捲菸的工匠首領吳江,號召著眾人罷工,算準了兩日後暴雨,死水縣急需修好河渠泄洪,因此坐地起價。
「別仗著你會修個破河渠,就了不起!」百姓們不服輸地埋怨。
「是啊,我就是會修!這種河渠,我們修的更快更安全!」吳江無奈地聳聳肩,「整個蜀州的重要河渠,都是我們修的。要是不漲價,我們現在就走,你們另請高明!」
人群吵吵鬧鬧的,險些打起來。
蘇南枝撂筆下船,目光暗沉:「我給你們六兩已足夠豐,漲到十兩,不可能!」
「您就是那位京城來的,有錢縣主吧?」吳江點頭哈腰地訕笑,老狐狸似的眼冒精光,「沒辦法,兄弟們幹活兒也累啊,不得加個辛苦費嗎?」
「你哪裡來的勇氣,在死水縣坐地起價?」蘇南枝寒笑。
「我表姨可是省城魏家老太太!我表哥是蜀青總都督魏奉遠!今日就是坐地起價,你又能奈我何?!修不好河渠,你們死水縣全被淹死得了!屆時我必定來給諸位上香燒紙!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