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仙族承諾

  柳雲開口就給了道德天尊一個聖人的名號，之後他信步走到山崖邊上。

  此時的崑崙山在天道的注視之下已經分崩離析，崩塌成兩半了，中間出現一道巨大的深淵，天道的毀滅之力飛速撤離之後，一群白鳥率先飛進這片區域，在黑色的深淵中盤旋，不得不感嘆洪荒生命的韌性和活力，就像水流和空氣一樣，無處不在地填補著真空。

  柳雲眼中散發著金色的光茫，但此時他的意識並不屬於他，而是被至尊無敵系統給奪舍了。至尊無敵系統為何要來管這一處破事呢？其中原因柳雲並不知道。

  現在在他的意識之海中，他能看到的是一個背對著他的小男孩，應該就是那個錫蘭諾厄·惕寧。

  這還是他第一次聽說系統是有本體和意識的，在往網上衝浪的時候並沒有閱讀過系統還有自己的意識和目的的奇異事件，所以柳雲也不知道怎麼辦。

  他試著想小惕提問：「你是什麼人，為何在我體內形成系統？我現在……究竟是死是活？」

  但是那個金光閃閃的小男孩並沒有回答他，只是用沉默的背影對著他，柳雲還想再問幾句，但是那身影逐漸開始消失了。

  柳雲再度回復了自己對身體的掌控權，想起這短短几分鐘的經歷他覺得有點毛骨悚然，系統竟然還會奪舍？

  這是聞所未聞的事情，系統不是金手指嗎？如果系統會奪舍，那麼自己到底是活著還是死了？他的意識是不是只是存在於一個系統創造的虛幻世界中，這個洪荒世界是假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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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無數機械論和唯心主義的問題湧上柳雲心頭讓他覺得困頓和恐懼無比，他在心中大聲呼喚著無敵至尊系統的名字，但是卻沒有任何響應。

  無可奈何，只能把注意力轉向現實之中。

  看到一個一身白衣渾身血跡的老頭子跪面對他，柳雲有些發楞，這人又是哪裡來的？不過很快記憶湧現，柳雲知道這是道德天尊。

  他對道德天尊道：「你還跪著做什麼快點起來吧。」

  道德天尊性子是何等高傲不羈，自從他化形聽道，一步半聖以來就沒有遇到過敵手，但是今天卻被柳雲徹底折服，他口中稱呼先生，想從柳雲那裡再請教一些神機奧妙。雖然此時他已經是洪荒第二位聖人，而且鴻鈞被天道一指碾碎，即使沒有死亡也需要很長的一段時間來調養生。

  所以他是這世界中唯一的主宰。

  但是在面對柳雲的時候，道德天尊依然覺得自己像是一個懵懂無知的稚子。

  柳雲哪裡還有什麼敢指指點點的事情？

  在這裡呆久了他還害怕自己露餡，於是道：「我沒有什麼可以指點你的，這裡有點冷，你先把我送回家吧，太遠了我走不回去。」

  道德天尊心中也不再奇怪，先生的行為語言真是一時莫測，其中玄機奧妙還是需要多多揣摩才行。

  不過就這麼將先生放走他實在有些不舍，先生好不容易來到這裡，算是他們之間有些機緣於是道德天尊道：「既然先生能來此拯救我萬千仙族子弟，拯救蒼生，說明先生與這洪荒有緣，我斗膽求下先生一幅墨寶。」

  柳雲無語，不過一個看起來七八十歲的老頭顫顫巍巍和他要一幅字他確實有些不忍心拒絕，再者看他這樣子是十分悽慘，不如就順了他的心愿算是給他點安慰吧。柳雲道：「彳亍。你拿紙筆來，我給你隨便寫寫。」

  道德天尊自然是歡喜萬分地拿來了紙筆，柳雲嘴咬著筆桿子，想了半天，也不知道寫什麼，他最頭疼的事情就是寫作文，肚子裡沒有一滴墨水能擠出來。

  眼看先生竟然如此殫精竭慮，道德天尊有些惶恐道；「不勞先生如此費心。」

  柳雲心道費心倒也不費心，就是文化程度不高……

  終於他想起了小時描大楷的時候老是描的一首詩，提筆寫下：

  一去二三里，煙村四五家

  亭台六七座，八九十支花。

  寫完後將筆放下，道：「你想辦法送我回家吧，這麼個距離我走回去都老死了。」

  道德天尊不敢立即鑑賞先生留下的墨寶，立即道：「我來把你送回山谷……」

  柳雲擺擺手道：「不用，你找個手下送我回去即可，你還要忙著去找你的兩個弟弟呢。」

  道德天尊一拱手道：「謝山谷先生今日拯救我仙族弟子！仙族雖然弱小，但是以後有任何髒活累活，但願先生驅馳奔走！」

  柳雲也和他客套了一番，仙族弱小？誰信啊。這只是他的自謙之詞。有那麼一瞬間，柳雲猶豫了，既然他已經得到了整個仙族的許諾，那豈不是可以在這洪荒上橫著走了？

  為什麼還要在山谷中留戀他的那一畝三分薄田？不如跟著仙族逍遙快活！

  不過這個想法很快就被他否定了，自己沒有任何的修為，這種和天裝逼的本是是來自於他體內神秘的存在的小惕而不是他柳雲本身。

  何況自己身上這個系統極不穩定，一陣猛得要死一陣又沒有反應，和仙族混固然很爽，但要是在關鍵時刻掉了鏈子，露餡是小事，就怕連小命也保證不住！

  柳雲打定主意，還會先低調一點免得給自己惹來無盡的麻煩。

  不過該裝的逼他還是要裝起來的，免得錯過機會而後悔，於是他對道德天尊道：「萬物皆有其路，我也不想過多地干擾仙族，不過你的話我記住了，以後有什麼事我會請你們幫助的。」

  道德天尊立即作揖言是。柳雲忽然想起什麼，又問道：「你們仙族的修煉功法如何？如果給人族修煉會發生什麼事？」

  道德天尊有些發愣，雖然功法對普通的修士來說十分重要，但是境界到了後面，越是高級，功法就越不起作用了，只能靠自己去明悟大道之理。

  先生打問這個幹什麼？

  而且……最重要的一點就是，人族這個低賤的種族根本沒有辦法修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