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水落石出

  空氣安靜得不像話。

  

  沐青禾扶額，小桃這丫頭護主心切她知道，但這話說出來難免不會叫人多想。

  一時間，她哭笑不得。

  墨熙玄面沉如水，他眼睛驀地眯了起來：「你真要我逼你？」

  說得好像沒逼似的。

  沐青禾懶得看他，她淡淡掃了一眼蘇若雲的臉色，淡聲道：「還是先解毒再說，後頭再慢慢調查。」

  見他還有開口，她又補充了一句：「當然，王爺若是執意冤枉臣妾的話，那還是等著給蘇妹妹收屍吧，這毒我不解也罷，大不了你一刀抹了我的脖子。」

  此話一出，下人們跟侍衛們都嚇得不輕。

  王妃的膽子是真大，試問，這府中有誰敢跟王爺講這種話，這不等於是老虎身上拔毛嗎？

  墨熙玄臉色愈發陰沉，但為了儘快解毒，沒再多說。

  坐在床邊，沐青禾為蘇若雲把脈。

  她閉眼感受了一些脈息，又翻了下她的眼皮，一番查探後，她發現此毒並不難解，只是太醫他們少見這種毒，就是想解，也不知從何下手。

  這毒也沒他們說得那麼兇險，好像過不了多久蘇若雲就要一命歸西似的。

  「這是解毒的方子，趕緊去抓藥。」

  晚秋正要去接，沐青禾搖頭：「你不行，我擔心你去抓藥，你家側妃死得更快，還是官家去吧。」

  這新上來的管家見王妃將這樣的事交給他，便知她是器重他，趕緊接過藥方去抓藥。

  見此情形，晚秋氣血上涌。

  她當著這麼多人的面這樣講，無非就是想將中毒的事推到她身上。

  深深吸氣，她準備哭鬧一場，然而還不等她發揮，王爺就帶著沐王妃離開。

  走之前，小桃忍不住瞪了她一眼。

  她又不是蠢貨，之前聽侍衛們講，她就明白過來，晚秋她們在下一步很大的棋，她們針對的主要是她家小姐。

  想來實在可惡，小姐剛剛還給蘇側妃解毒。

  依她看，這毒啊還是不解的好，死了王府也就沒人作妖了。

  墨熙玄帶著沐青禾前往正院。

  此時，那些做飯婆子跟小廚娘早已到齊。

  沐青禾看到她們，沒有直接開問，而是讓小桃去搬把椅子過來。

  「你倒是挺會享受。」

  她聽出他在挖苦她，絲毫在意，反而笑道：「王爺你也坐，審問這幫人得費不少時間，畢竟她們都不老實。」

  底下的人神經頓時緊繃。

  她們竭力掩飾自己的慌亂，想讓自己顯得無辜些。

  「我來問你們，小桃是什麼時光來廚房這邊的？」

  婆子們七嘴八舌地回答，答案是五花八門，全都不一樣。

  這就好笑了。

  沐青禾又問那小廚娘：「你說小桃逼著你們往糕點飯食里投粉末，她是拿什麼來逼你們的？」

  「……用王妃你。」

  小廚娘說完，就意識到不對勁，她感覺自己落進了圈套。

  「王爺你也聽到了，她說是小桃用我來威脅她們，臣妾真的有那麼蠢嗎？要是我真想下毒，你們這府裡頭的人死光都不會有人察覺。」

  聽到這話，墨熙玄忽然被氣笑。

  她如今講話都不忌諱，是想說什麼就說什麼。

  那小廚娘這會臉色發白，身子僵硬到不行，她哭道：「我說的都是真的，王爺明鑑，我何苦說這些謊話來騙人。」

  「但是你們前言不搭後語。」

  墨熙玄神色頓時變得嚴肅起來。

  他又不是蠢物，這事前後擱在一塊，他就明白，廚房這些人在撒謊。

  小廚娘還在那辯解：「她們年紀大了，記憶力不大好，記不清也常有的事。」

  接著她又在列舉所謂的證據。

  等她說的差不多，沐青禾才緩緩開口：「你說的很好，但是不需要繼續了。」

  墨熙玄隨即看向她。

  就在所有人以為她會承認自己的罪行時，她話鋒一轉，冷冷吐出一句：「小桃壓根就沒去過廚房，你的所有證詞都不作數。」

  「是的，我一直在小姐房間裡，飯食是讓婆子過去取的。」

  小桃替自家小姐感到委屈，眼眶都紅了。

  沐青禾轉臉跟墨熙玄對視：「王爺若是不信，可以把侍衛叫來問問，我想他們沒那個膽子騙你。」

  她眼神冰冷，語氣里滿是嘲諷的味道。

  墨熙玄眼眸微動，靜了一瞬，他隨即命人負責廚房那一片的侍衛叫來。

  「小桃我們都認識，我們的確沒見過她，她還是前日去的廚房。」

  另一個侍衛接話道：「沒錯，我們確實沒見過小桃，王妃院子裡的下人我們都認得。」

  空氣再次恢復安靜。

  小廚娘愣了好一會，察覺到不對，她立馬改口：「我們這樣做是因為王妃之前太挑剔，導致我們被罰，因此我們懷恨在心。」

  這就更荒唐了。

  沐青禾忍不住笑：「既然如此，你們也應該是給我下毒才對，怎麼能給蘇妹妹下毒呢，由此可見，你們依舊不老實，還在撒謊！」

  說著，她狠狠拍了一下椅子。

  原本有些嘈雜的院子瞬間鴉雀無聲。

  「那我們來好好搜一搜吧。」

  沐青禾不想背這口鍋，那麼自然而然地，她就得給這些人一個教訓。

  墨熙玄沒反對，他也有此意。

  小桃跟管事婆子進去搜，沒過多久，婆子就從小廚娘的被褥底下翻出五個銀元寶，還有一根簪子。

  其他婆子那也翻出或多或少的銀兩。

  「你老實交代清楚，這東西可不是你這個等級能有的，你才來府里多久，還有你們，你們這些銀元寶是從何而來？」管事婆子質問。

  小廚娘見狀，身子當即軟了下來，直接癱倒在地。

  可這樣不行，她還是會受罰，眼珠子轉了兩圈，她便將此事推給離府的老管家，說是他們的家人讓做的。

  墨熙玄自然不信。

  見這些人一而再再而三地欺騙他，一時間他怒氣暴漲，怒聲道：「不必說那麼多，這主犯直接拖出去杖斃，其餘的每人打四十板子，通通趕出去！」

  「是！」

  侍衛們迅速將小廚娘她們拖走。

  墨熙玄又命其他下人旁觀，為的就是震懾他們。

  以後要是誰再敢起什麼毒害人的心思，那就是這個下場。

  為了這腌臢事，他今日費了不少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