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6章 這戲他還是會演的

  眼下正值朝局震盪，而顧太后喪事一切從簡的提議又是顧氏提出來的，除了皇室宗族和禮部極力反對之外，其他朝臣都沒有什麼大的意見。

  一直固執己見的禮部侍郎最後苦無辦法，只得親自上了譽王府。

  可蕭澈和唐綰聽到禮部侍郎上門的消息時，卻用少主傷心過度，觸及了舊疾，不宜見客，太后喪禮的一切事宜都由太子殿下抉擇，就將人打發了。

  那禮部侍郎和皇室宗人接連在譽王府碰了壁，這才想起這青州少主本就生性涼薄，徹底沒了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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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後禮部和皇室宗人也退了步，雖然一切事宜從簡，但該守的禮卻一個未少。

  出殯日的一應法事，和送葬隊伍的規模減少一半，但整個大蕭三個月內不能有享樂，酒肆煙花之地必須閉館三個月。

  本來京都自從發生命案來，就已經各種流言四起，眼下再加上顧太后病逝，整個京都陷入了一派的死寂中。

  各家各戶的紅燈籠都換成了白燈籠。

  所有亮麗的衣衫都收到了箱底，一下子整個京都的街道除了青色就是白色。

  一下子變得單調寂寥。

  唐綰一身白色孝服，頭上僅僅點綴了幾朵白花，緩步朝著在院中練劍的蕭澈走去。

  蕭澈一身勁裝，手挽大弓，屈著一條腿坐在石凳上，神色說不出來的輕鬆。

  「蕭澈！」

  聽到一道輕柔的聲音，他轉頭朝著這處看來。

  目光在瞥見唐綰身上的孝服時一冷，他轉回頭，卻不看她，自顧自閣自己的弓弦上油保養。

  唐綰見他這副樣子，不由得幽幽嘆了口氣，拎起裙擺往他的身邊走去，走到他的身後，下巴靠在他結實的肩膀上，小聲道：

  「別使性子了，如果青州的人到了今日還不去宮中守靈，這事以後，會被朝廷這些迂腐之人念叨到地老天荒的。」

  這話一落，身前冷哼了一聲，臉上沒有絲毫變化。

  唐綰伸手抱住他的腰身，唇瓣又貼近他的耳邊道：「我知道你不怕，可是這事不該是義氣用事的時候，不是給她送行，而是為了青州的未來，好嗎？」

  「你就這麼想去給她守靈？」蕭澈又道。

  唐綰吸了吸鼻子，有些時候，她真的感覺和蕭澈這人沒辦法溝通，只得鬆開他道：「那我自己去了，就說青州少主病倒在床榻上，無法起身，所以……」

  話罷，她轉身就想離開，手腕就被一隻大手握住了。

  「綰綰，你知道的，那人現下在我心裡就是一個死人，不，她就是一個死人，我不去守靈，是為了誰，你還不知道嗎？」蕭澈冷聲道。

  唐綰點頭道：「我知道，這幾日就連蔣熙都要每天在太后的靈柩前，跪滿三個時辰，皇子和公主每日都要在靈前守滿五個時辰，就連已有身孕的人也要守上一個時辰。」

  「你竟知道，為何還要去？」蕭澈涼涼地瞥了她一眼。

  唐綰眯起眼眸道：「我們只要守這一天就行了，就當做完這場戲，畢竟明面上的身份擺在這裡。」唐綰抬手牽著蕭澈的手掌。

  「我青州誰也不怕，閒話又如何……」

  蕭澈話說到最後，他幽幽嘆了口氣，點頭道：「我都依你。」

  唐綰抬手拍了拍他的臉頰，無聲笑道：「這樣才乖嘛！」

  話剛落下，就聽見蕭巳快步上前來道：「少主進宮的馬車已經備好了。」

  唐綰聽見這話，轉頭去看蕭澈，就見他抿住嘴角，她無語道：「所以你本來是打算自己進宮的？」

  蕭澈點頭，雙眸里滿是無奈之色道：「是綰綰你覺得我是個固執，半點不圓滑的人。」

  他當然知道今日如果青州的人，還是他不出現在那場送葬禮上，會讓青州陷入怎樣的被動局面。

  如是之前，他倒也滿不在乎，但是為了以後，這場戲，他還是會演的。

  唐綰定定地看著他，嘴角慢慢勾起一抹輕笑道：「彎下腰，讓我親親你。」

  蕭澈聞言，身子一側，將臉頰遞了過去。

  唐綰「吧嗒」猛親了一口，順手拍了拍他的挺翹的臀部，一臉老母親欣慰的笑道：「哎喲！我家少主終於長大了！」

  蕭澈被她這突如其來的動作弄得一愣，耳尖迅速漲紅，咬牙切齒地看著走遠的身影道：「唐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