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7章 再去廣佑寺
2024-05-13 04:05:23
作者: 哼唧唧
御書房。
皇上靠在椅子裡扶額。
蕭玄玉和八皇子爭吵不休。
「八叔這樣對待我母親,是不是太過分了?」
「休要胡言,太子妃在徽州期間,徽州官員上上下下誠惶誠恐,唯恐伺候不周。現徽州缺糧缺藥,給太子妃送去的卻是最好的。」
「最好的?飯菜是挺豐盛,餿了誰吃的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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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直是無稽之談!父皇,兒臣已經查明,此事完全是污衊,給太子妃送去的膳食經過層層檢查、驗毒,從未有遺漏。
天氣這麼熱,放一日飯菜便會餿掉,誰知道是不是太子妃故意拿隔日的餿飯來污衊本王?」
蕭玄玉:「冷神醫到達徽州,那麼多患疫的百姓已被治癒,八叔所謂最好的藥為何治癒不好侄兒的母妃?」
新安王:「百姓被治癒,那是極少數身強力壯之人,兒臣不知皇長孫在影射什麼。」
蕭玄玉抹淚,仿佛隨時都能倒下:「母妃若不是不堪餿飯之辱,怎會與你的人發生口角?又怎會釀成大火?現在我母妃和雲寧下落不明,生死不知……皇爺爺,請您原諒母妃和雲寧吧,她們並沒有錯啊。」
皇帝心疼了。
剛要答應,外面傳來太監的通報,「太子到!」
蕭雲江跌跌撞撞的闖進來,雙手去掐新安王的脖子:「你把太子妃怎麼了,是不是把她殺了?」
蕭玄玉心裡大呼不妙。
新安王盛怒:「你說話注意點,明明是你們派人把她救走,還想把髒水潑到我頭上。」
「就是你,你還不敢承認,派那麼多士兵守著本宮的太子妃,早有預謀。」
「本王為何派士兵堅守驛站你心裡沒數嗎?還不是你媳婦把瘟疫散播出去,引起的民憤嗎?父皇為了控制疫情整日睡不好吃不好,又是撥款又是集藥,把國庫都快搬空了。」
提到這茬,皇帝的臉色又變得難看,對太子妃不滿起來。
寬恕她?
寬恕她幹什麼?
新安王瞧著父皇的臉色,腰板一挺:「本王派人加強兵力保護她還保護出錯來了?你口口聲聲我害死你媳婦,我問你殺了她對我有什麼好處?」
「好處……對你好處大了……」
蕭雲江說不出個所以然,顯然在家沒有想好怎麼說就迫不及待的跑來興師問罪。
他自己兜不住,就瞪向蕭玄玉,「你說話啊,那可是你娘。」
蕭玄玉氣的要死,現在首要目的是讓皇爺爺鬆口原諒母妃,母妃和雲寧才好回京,你說什麼殺人?
說話留三分餘地剩下的讓陛下自己琢磨,這點淺顯的道理不懂嗎?
全部直白的說出來讓新安王反咬一口,這下好了。
蕭玄玉眼珠一轉,換了個方向朝新安王一拜,眼淚一把鼻涕一把的說:「八叔,侄兒只想要回自己的娘親,請八叔讓我見她一面吧。」
新安王眼睛一瞪,氣笑了,「你的意思本王把她給藏起來了?」
蕭玄玉說:「玉兒錯了,以後玉兒什麼都聽叔叔們的。」
新安王氣的夠嗆,蕭玄玉的話隱藏的意思就是他把太子妃藏起來,用來威脅叫蕭玄玉聽話。
太子污衊他殺人他倒不懼,最怕蕭玄玉這種軟刀子容易叫人誤會。
果然,皇上皺了皺眉。
他培養蕭玄玉是為了讓之聽他的話,幫他鞏固江山,而不是聽王叔的話。
又想起了八兒子威脅青山書院學子刺殺蕭玄玉一事,顯然老八把蕭玄玉看做了絆腳石,使計扣下太子妃用以威脅蕭玄玉也未嘗不可能。
皇上對老八生出幾分不滿。
新安王急道:「太子妃和郡主當夜被人救走,百姓和士兵全都看見,一查變知,你休要無賴本王!救她的人是誰,心裡有數!」
蕭雲江:「本宮是派人救過,但是無功而返,你那出是自導自演。」
蕭玄玉扶額。
新安王抓住把柄:「我說呢,我徽州焦頭爛額之際,是誰不斷偷襲我地士兵,造成大量死亡。
而造成我徽州死去二十萬人的罪魁禍首正是你媳婦。
你們兩口子真是好樣的,一個害我地百姓,一個害聖朝士兵,你今天必須給我……不,給父皇一個解釋,百姓是父皇的子民,士兵是父皇的兵,你們兩口子置父皇於何地!」
蕭雲江理直氣壯:「你扣留太子妃不放,本宮差人去救不應該嗎?」
皇上氣的摔碎茶盞:「吵吵吵,能吵出什麼東西來?來人,把他們三個關起來,關到一個屋子裡,關一晚上,讓他們好好吵!」
……
蕭奔多次去公里打探。
「怎麼樣?」叢新月焦急的問。
蕭奔搖頭:「什麼風聲都沒傳出來,不知道因為什麼,也不知道被扣留多久。」
姜衡衍收回視線,他倒不擔心皇上把蕭玄玉怎麼樣,靜下心來理一下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
昨天他滿心想的都是傾城受傷,當蕭玄玉說進宮吵新安王要人的時候,他沒有思考太多。現在想想,應當有更好的解決辦法。
第二日晌午蕭玄玉才被放出宮。
回來時一瘸一拐像霜打的茄子。
姜衡衍好笑的問:「被你皇爺爺打斷腿了?」
「不是,我剛丟了母妃和妹妹,夠傷心的了,皇爺爺再生氣也不能打我呀。」
「貧吧你,那你怎麼了?」
「皇爺爺真夠狠的,屋裡連個像樣的床也沒有,本殿下盤腿坐一晚上腿麻了。」
姜衡衍與蕭玄玉說了他的想法,「這件事,你這麼辦可能會更好。」
……
傾城直奔廣佑寺。
廣智攜衛空在門口等候。
傾城很意外。
廣智微微一笑:「阿彌陀佛,貧僧算到今日會有好事發生,故而在門口等待貴人,小友別來無恙啊?」
「無恙無恙。」傾城笑眯眯的問,手指魏雨婷,「你這麼會算,不如算一算她是誰?」
廣智:「該不會是封印在鍾內的生魂吧?」
傾城撇嘴:「被你猜到了,真沒意思。」
「拿著。」傾城把魏雨婷的身體往衛空一推。
衛空如臨大敵,不斷後退,口中念著佛號,「阿彌陀佛,男女授受不親。」
「切。」傾城把人推給廣智。
廣智毫無心裡負擔的把人接過來,「小友窈窕玲瓏,背著她一路過來辛苦了。」
「瞧瞧。」傾城豎起大拇指,「這就是境界!」
「桀桀桀桀桀……主持和尚又來了是吧?來了又如何,你們誰都殺不死我桀桀桀桀桀嗝……」
廣智揮袖子揭開大鐘,黎慈貴德看見魏雨婷當即臉色大變,張狂的笑聲戛然而止。
「你們是怎麼找到她的?我不信我不信我不信。」一顆腦袋在無形的罩子裡亂撞,忽然瞪向傾城,「是不是你?」
傾城:「是我。」
黎慈貴德罵罵咧咧:「你娘的,我上輩子殺你全家了還是怎麼的,怎麼回回坑我的都是你?」
傾城挑眉:「你看我,碰到你的事回回修為大漲,而且都是在短時間內提升的。」
黎慈貴德氣的差點吐血,「你不是人!你是魔鬼魔鬼魔鬼!」
「許久未見你還是這般聒噪。」傾城揶揄的看向廣智,「看來你們廣佑寺的佛經不行啊,日日念時時念還是沒讓黎慈公子平心靜氣。」
廣智:「阿彌陀佛,那就讓貧僧來度化他吧。」
黎慈貴德央求:「廣智大師,好主持,你饒了我吧,我一定洗心革面重新做人,再也不養鬼了。」
廣智大師搖頭。
黎慈貴德見央求不行,撞也撞不出去,破口大罵:「臭和尚拿開你的髒手,別碰我娘子。」
傾城不屑:「你還好意思叫她娘子,身為夫君剝了她的魂魄,畜生不如。」
廣智手在魏雨婷的腰上輕輕一推,再一抬,魏雨婷的身體便升到半空。
隨著生魂剝離,黎慈貴德頭痛到面龐扭曲。
魏雨婷透明的魂體慢慢被剝離。
黎慈貴德瞳孔一縮,驚恐的喊:「雨停,雨停,不要離開我,娘子——」
此時此刻他要是有一隻手,一定會抓住魏雨婷的魂魄塞回去。
傾城頭一次從他口中聽到這種語氣,不由得愣了。
這語氣深情,濃濃的眷戀與不舍。
「雨停,難道你不想永遠和我在一起嗎?」
黎慈貴德惡狠狠的看向廣智:「臭和尚,住手,我只是想和雨停永遠在一起,我有錯嗎!」
「阿彌陀佛,世間自有緣法,施主做的錯事太多。」
「誰也別想把我們分開!」
「順應自然,施主應當讓她的魂魄歸位,免受魂體分離之苦。」
「我跟你拼了!」
轟——
黎慈貴德雙眼猩紅大如銅鈴,根根毛髮豎立,威勢恐怖。
猙獰。
嚇人。
但佛法似乎是它天生的克星。
廣智輕飄飄化解了。
傾城見魏雨婷的魂魄有往回走的架勢,摸出一張引魂符貼在她半空的身體上。
有了助力,魂魄抽離的更快,沒多久回到體內。
「啊——」
黎慈貴德絕望的尖叫。
大抵是心中明白魏雨婷不會原諒他。
是那種失去愛人的痛苦的宣洩。
半空中的魏雨婷睜開眼睛,複雜的看著黎慈貴德。
魂魄交融的滋味並不怎麼美好,她無時無刻不在承受痛苦。
想逃逃不了,想死又不能,反反覆覆活在絕望當中。
永無止境的折磨她。
只有黎慈貴德一個人感到幸福而已。
絲毫不顧她的痛苦。
自私又可恨。
可他對她的依戀是真的。
終於魂魄回歸身體,魏雨婷很高興。
但是看著黎慈貴德像孩子一般通紅的眼睛又莫名的心痛。
她就是心太軟了。
總是對他心軟,才讓他有機會折磨自己兩百年之久。
黎慈貴德委屈的扁著嘴:「凡人的壽命太短,你會衰老病死的啊!我讓你以這種方式永遠活下去有什麼不好?」
魏雨婷幽怨道:「我從未覺得好,只覺得痛苦。」
「我不聽我不聽我不聽,我覺得好就是好,你覺得不好那是因為你還沒有感受過衰老和生病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