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6章 艱難通過怪山
2024-05-13 04:04:01
作者: 哼唧唧
姜衡衍哐哐咳了幾聲,咳出了血肉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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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比蕭守兒也好不到哪去,胸腔幾乎都碎裂了。
蕭守兒失神的望著明媚的天空,長長嘆了口氣。
本以為最危險的是瘴氣。
沒想到剛過黑水河就損失慘重。
接下來的環境惡劣難行,他們要怎麼走?
「你留在這裡,我去取白蓮幽草。」姜衡衍像風箱似的呼哧呼哧喘了幾聲,用打顫的雙臂咬牙撐著地面站了起來。
蕭守兒往前方陡峭入雲的山體看去,「修行者都難以翻閱的高山,你一個世俗凡人怎麼爬?我必須和你一起去。」
姜衡衍看了看他的臉色:「你還撐得住嗎?」
蕭守兒搖頭:「撐不住硬撐,這裡隨時有魔出入,我留在這裡也不安全。」
「好,那就一起吧。」姜衡衍往嘴裡扔了一顆醒神補氣的丹丸。
蕭守兒也吃了顆丹藥,盤坐調了會氣。
姜衡衍警惕四周。
蕭守兒調息好再睜開眼睛臉色好了許多。
他站起來:「我們走吧。」
兩人來到山腳下。
此時陽光正好,風和日麗。
往前邁一步。
北風呼嘯,吹的人睜不開眼睛。
蕭守兒猝不及防被吹的翻了個跟頭,連忙運氣護住自己,叫罵道:「這什麼鬼地方?」
姜衡衍腳下努力保持平衡,運轉小周天星辰阻擋寒風,可是小周天星辰主要是防禦外力攻擊,對抵擋寒風效果不佳。
有生於無。
他睜不開眼睛,用兩條胳膊抵在前面擋風,大聲道:「小心點,別大意。」
「好。」蕭守兒大聲回應著,放出靈器黃志,抓住姜衡衍,「一步步走得走到什麼時候,我試試能不能帶你飛上去。」
「量力而行,不要勉強。」姜衡衍囑咐。
兩人起飛。
飛行的十分艱難。
速度越快,風越像刀子似的割的肉疼。
蕭守兒用靈氣護住自己和姜衡衍根本抵擋不住。
「不行了。」剛剛飛行大概四里地,蕭守兒就停了下來,「讓我緩緩。」
「先爬吧。」姜衡衍抽出玉笛,改成劍,刺中山體,順著力道往前爬。
山體表面光滑陡峭,沒有腳踩的地方。
嘩啦啦。
碎石掉下去。
姜衡衍爬出一段距離,又往下落了一小段,險些摔下去粉身碎骨。
蕭守兒一瞧這樣不行,頭髮變成藤蔓順著山體往上蔓延,霎時間綠意盎然。
姜衡衍往下看了眼。
「你踩著我的藤蔓先爬上去。」蕭守兒說。
姜衡衍也不跟他客氣,「好。」
爬山特別考驗臂力和腿力,本就特別困難,再加上呼嘯的狂風,手掌得使勁抓著才能防止被吹跑。
剛爬了一會,姜衡衍就滿身濕汗,連鞋底都打透了。
他的胸腔陣痛,胳膊酸的控制不住發抖,兩股打顫,手掌磨的血淋淋很快失去了知覺。
多想歇一歇。
哪怕一會也好。
可是半山腰上上不去,下下不來,蕭守兒還再下面咬牙堅持為他鋪藤蔓,他不能歇。
又爬了一會兒。
他的腦袋開始眩暈。
眼前出現重影。
耳朵能聽見自己粗重的呼吸。
心臟蹦蹦蹦跳已經到了極限。
真的不行了,真的不行了。
眼看就要到山頂,這點短短的距離卻遙不可及。
他想像傾城在自己前方一伸手就能夠到的位置,他要靠近她。
一步。
很快了,馬上就要靠近她了。
又一步。
她在朝他招手。
再一步。
……
終於,他爬上了山頂。
太難了,這要不是為了傾城,換他自己,他寧願鬆手掉下去摔死算了。
他癱軟在山頂,呈大字望天,看到白綿綿的大雪花。
風雪交加。
將近零下五十度的寒冷天氣。
大雪瞬間將他的身體覆蓋。
滿身汗濕的姜衡衍被凍的瑟瑟發抖。
一會功夫臉被凍成了青色。
有藤蔓相助的蕭守兒爬山輕鬆許多,很快靠單臂爬了上來,「風、風太大了……阿嚏,怎麼還有雪,他娘的,這是什麼鬼地方?」
「走。」姜衡衍用凍的紅腫的手攏了攏衣袍,「走起來就不不冷了。」
蕭守兒看著他手掌的血被凍干成一坨,手背凍的青紫,頭頂和睫毛落雪,心裡很是同情。
這可是優雅從容、智慧無雙、世俗第一美男子。
為了傾城做到這個地步,他感動了。
「要不你還是別愛我師父了吧?」蕭守兒上下牙打顫也不忘扯皮,「我不怪你了,真的,你太可憐了。」
姜衡衍被凍僵的黑眼仁瞥向他。
蕭守兒一腦袋黑綠黑綠的頭髮變成白毛,斷臂的截面包紮以後覆滿了大雪,雖說有靈氣護體比他好一些,但也僅僅只是一些而已。這個地方的環境惡劣到極點,風雪能貫穿一切法力。
「你還是不要做她徒弟了吧?這麼可憐。」
蕭守兒哼了哼,「那可不行,她是我的命。」
「注意用詞。」姜衡衍頂著大風大雪實在走不動了,撐著膝蓋歇了下,直起腰繼續走,「她只是能給你續命。」
「對,續命。」
擠出這三個字,蕭守兒嘭的一聲摔倒在地上。
「起來,你想凍死在這裡嗎?」姜衡衍其實也撐不住了,紅腫的手掌握住他的呆毛,兩手用力往前扯。
蕭守兒賴皮的任他扯出一段距離,怒吼一聲坐起來,「拼了,我帶你飛。」
姜衡衍捂著絞痛的胸腔喘了口氣,「別逞能。」
蕭守兒抓起他騎上黃志,「不管了,我只想趕緊離開這個鬼地方。」
姜衡衍知道他其實還有力氣,只不過被嬌養慣了沒吃過苦,喜歡耍賴皮。
兩人頂著刀子割肉的風吹,和鉛球砸頭的暴雪,飛出好長一段距離。
飛飛停停。
最後的一段路程,兩人是爬著出去的。
姜衡衍的手先是被磨出血泡,後來被凍爛了。
終於走出零下五十度的寒冷地帶,迎接他們的是零上五十五度的太陽暴曬。
大風依舊。
砂石狂舞。
拳頭大的石頭砰砰砰往身上、頭上和臉上砸。
姜衡衍平常那麼講究高雅的一個人,都不得不把上衣脫掉掛在腰間,光著膀子走路。
太熱了,口中噴出去的熱氣都能把雞蛋煮熟。
身上的肉快被烤化了。
太陽明晃晃懸在頭頂。
蕭守兒腳下左搖右擺:「哎?你看看我是不是走偏了?我怎麼感覺出現重影了呢?」
姜衡衍不舍的看了眼水壺,把最後一口水留給蕭守兒,「你喝吧。」
蕭守兒直愣愣的看向他,「那你呢?」
姜衡衍舔了舔乾裂的嘴唇,咽了口唾沫,喉嚨疼的嘶啞:「我還受得住,你喝就是了。」
蕭守兒咕咚咕咚把剩下的水底喝光。
連嘴口懸著的一滴都不放過。
全部舔乾淨。
喝完舒了口氣:「活過來了。」
姜衡衍笑了笑,「走吧。」
其實他自己早已經支撐不住。
頭暈目眩看不清路。
往前一踩。
誰知道踩了個空。
嘰哩咕嚕滾了下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