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7章 與真君一起看日出
2024-05-13 04:03:05
作者: 哼唧唧
傾城知道他指的是自己兩次打流芳仙子,一次打落了他們的孩子,一次打死了自己的妻子。
「那是你錯過的,不是你做錯。入魔本不是你所願,再說芳姨最後原諒了你,你該帶著她的期盼努力克服心魔,而不是自怨自艾。」
傾城沉默一下,「我認為項西說的對,你身為真君,被那麼多人崇拜著,帶著那麼多人的希望,怎麼可以允許自己不清醒呢?趕快走出來吧。」
朴宇真君看向她:「那你呢?你神思不定,是否為情所困?」
「我啊?我愛上一個世俗男子。」傾城笑道,「不過剛剛一瞬,我想通了。」
「哦?」朴宇真君很意外,「你是如何想通的?」
「我未婚夫就要和別的女子成婚了,他說和我在一起很不快樂。」
朴宇真君沒想到會是這樣,「他拋棄你?」
傾城點頭:「我雖然答應與他解除婚約,但是以我的性子,是要殺回去把人搶回來,我認定的男人就是我的,怎能讓給別的女子呢?」
「不過近段時日我有些猶豫,我與您共情時發現,您忘記了世俗女子的模樣,我很害怕,就算把人搶回來,會不會漸漸忘記他呢?如果深情抵不過時間流逝,還有什麼意義呢?」
「不過剛剛那一瞬我想通了,即便忘記他的模樣又如何呢?我們一同經歷過,一起觀看美好的風景,互相陪伴走過無助的時光,這就夠了。至於以後,順其自然,忘記就忘記唄,人不能對自己太苛刻,順其自然就是最好的。」
她剛剛來到這個世界時,對這裡的一切人和事物都不了解,是姜衡衍給她一個溫暖的家,默默陪伴呵護她。也許將來她會忘記姜衡衍的聲音和相貌,但是她永遠不會忘記她的家在哪裡。
姜衡衍活著,她的家就是姜衡衍,姜衡衍死了,她的家就是姜衡衍的墳墓,這樣想她的心就有歸屬感。
所以還有什麼可糾結的呢?
「想通這一點,所以我決定……」傾城深吸一口氣。
朴宇真君問:「你決定回去把他搶回來?」
「不!我決定不要他啦!」
傾城罵道,「他就是個負心漢,渣男,見異思遷,我還要他作甚?三條腿的蛤蟆不好找,兩條腿的男人不有的是?天下何處無芳草,幹嘛單戀他一棵?他也配,我呸。」
朴宇真君愣了愣,嘴角微微動了動,然後越翹越大,露出潔白的牙齒,「哈哈……」
傾城也笑了起來,「你看我心裡什麼都懂,就是不甘心唄,我總是想,自己怎麼讓別的女子比下去了呢?」
朴宇真君想了想,「本君也是不甘心,有太多的不甘心,總是想,當年沒有下山該有多好,要是早點清醒沒有打出那一掌該多好。」
兩人相視一笑,然後看向已經升起的太陽。
一切盡在不言中。
「走吧,我們回去。」朴宇真君說。
「好。」
朴宇真君用法力罩住她。
就在這個時候,兩道驚叫聲從山下傳出來,驚飛了林中的鳥。
朴宇真君帶著她飛下山,穿過叢林樹葉,看見兩名小修道人被黑氣纏住脖子,身體懸空,雙腳亂擺。
兩人身上穿的服飾吸引了他們的注意力,上面郝然寫著一個大字「藥」。
「你們冷藥仙宗的弟子被魔物纏上了……」
傾城的話音未落,身邊的人已經沖了出去。
一道白光划過,再次看清朴宇真君的身形時,人已經落在地面上,手裡捏著魔物。
只見他手掌只是輕輕一捏,魔物便啪的爆體而亡。
項背連救他之人都沒看清,捂著胸口咳了幾聲,就急著道謝,「多謝前輩相救……真、真君?」
話說到一半驚的嗓子都差點劈了,心想難怪出手這般凌厲,原來是自家的朴宇真君,當即單膝跪地,表情敬重,「多謝真君相救。」
朴宇真君背手思索,認不出來這兩人模樣,實在是他許久未出寒冰洞,對宗門內的年輕弟子都不熟悉,便問:「你們是我冷藥仙宗弟子?發生了何事?」
「弟子項背。」因為項舉的關係,怕真君有所誤會,沒有自報師父何人,連在哪個峰學徒都沒有報。
但是這個名一聽就跟項舉有關係。
朴宇真君喃喃:「也姓項?」
項背不知該不該答,有些頭大。
傾城從高空落到真君身邊,替他解了難題,「項背是項舉的親師弟,被師父撿回宗門時連名字都沒有,恰好項舉過來逗他玩,就讓他隨了師兄的姓,給他取名項背。」
她剛到冷藥仙宗時,正是項背接她進入山門,所以她對他印象比較深。
朴宇真君抿了抿嘴唇:「是本君之過。」
「他不敢答您,就是怕您這樣想。逝者已矣,他們都不怪你,您莫要給自己太大的壓力。」
傾城心想世人對朴宇真君太包容了,項家不怨他,宗門從上到下都照顧他的情緒……她看向項背他們,「項背,你們不在宗門,為何出現在這裡,怎麼傷成這樣?」
「周圍幾個郡經常有人無故失蹤,官府也查不出來怎麼回事。數日前的一個晚上,有人在這附近看見鬼抬轎,所以我們懷疑跟失蹤的人有關,便前來查看。」
傾城插一句:「鬼抬轎是鬼王娶親,活人陪葬。」
項背驚恐:「鬼、鬼王?」
傾城說:「鬼王及其手下已經被真君解決了。」
項背看向朴宇真君的表情不由得變得崇拜,到了鬼王那般實力,想殺死她何等之難?打不過人家就跑了。所謂傷其易,困其難。
朴宇真君輕易不下山,下山出手便滅鬼王,如何不讓人驚訝?
項背說:「難道我們沒有查到鬼抬棺,不過我們看見一位道長,蓬頭垢面,衣衫鞋底破破爛爛,像是多日趕路,終於支撐不住要昏死過去,嘴裡喊著水。」
項背往不遠處一位穿著黃袍的道長一指。
「就是那個人,我師兄弟二人好心給他水喝,誰知道他的後背突然破開,從裡面鑽出一隻魔,纏上我師兄弟二人。」
「當時我們離的近,事出突然來不及躲,若非真君相救,我二人怕是逃不過這一劫。」
項背現在想想還覺得後怕。
傾城和朴宇真君蹲過去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