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元宵節失火

  今日是正月十五元宵節。

  李少博已經回家過節，本來傾城它們也打算回陸家村陪吳振誠一起過，但是秀蓮和秀慧的突然到來，讓他們不得不更改計劃，只能留在家裡過元宵了。

  可吳長生等他們這麼久，現在讓他自己回去，傾城挺不好意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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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長生哥，要不你留下來跟我們一起過節？晚上我們到街上看花燈。」

  吳長生一時犯了難：「如果我連過節都不回家，我爹不得罵死我？」

  姜衡衍恰好從庫房拎著兩大袋子糯米粉出來，聽見他們的對話，揚聲道：「宗師傅孤家寡人，一個人過節未免冷清，我已經派徐林去鏢局請他了，他答應會來。」

  吳長生眼睛一亮，頓時改口：「我爹娘有我大哥和大嫂陪著，不差我一個人。」

  傾城失笑，還是姜衡衍有辦法。

  吳長生接過他手裡的糯米粉，扛著顛顛往大廚房跑。送完糯米粉回來，咋咋呼呼的說：「哎呀忘了，得回村告訴我爹一聲吧？」

  等他這顆榆木腦袋想到，黃花菜都涼了，姜衡衍說：「我已經讓老徐去了。」

  吳長生早已習慣姜衡衍為他考慮好一切，十分的心安理得：「門口是不是有動靜？可能是我師傅來了，師傅……」

  傾城和姜衡衍領著連嫂、徐樂燕、秀蓮她們，圍坐在大盆前，熱熱鬧鬧的一起包元宵。

  宗師傅在院子裡，指導吳長生和徐林練武。

  傾城拂掉姜衡衍臉上的麵粉，眨眨眼：「你去和他們一起吧？」

  姜衡衍柔聲說：「我陪你。」

  連嫂看著他們，她還是頭一次見男主人下廚房呢。

  以前王員外自視甚高，別說和下人們坐一起包元宵，連跟下人坐一起都覺得掉價！

  難道聲望高的男人，都這麼好嗎？

  連春蘭懸著多日的心終於落了地，起初他們擔心新主子性格不好苛責下人，現在看來，真是想多了，兩位新主子平易近人的很！

  非但不會苛責下人，還待他們極好，剛來就賞兩匹布。

  遇到這樣的主子，是他們修來的福分，幸運至極。

  傾城嘴角微微揚起來：「這是我第一次包元宵。」

  姜衡衍湊到她耳邊說：「那把你第一次的親手煮給我吃？」

  傾城點頭：「只要你不嫌難吃。」

  姜衡衍低聲笑：「不嫌，你做的，我都喜歡。」

  連嫂給大傢伙兒煮元宵的時候，傾城來到廚房，單獨煮了一碗，煮好以後端給姜衡衍。

  吳長生剛吃完，咂咂嘴，「感覺沒吃飽。」於是看向姜衡衍碗裡還未動筷的元宵，毫不猶豫的伸出魔爪，「給我幾個。」

  姜衡衍用筷子「啪」的按住他的湯勺：「想吃自己去廚房拿，這是我的。」

  吳長生收回魔爪，「吃你幾個怎麼了，小氣。」然後忿忿的翻個白眼，「我還不吃了！」

  傾城把碗摞在一起：「那正好，把碗端下去洗了，你吃那麼多，小心不消化。」

  吳長生倒是利索，端著一摞碗走了。

  宗師傅哈哈大笑：「我這個徒弟，脾氣秉性，哪哪都好，我越看越滿意。」他今天高興，看向傾城，眼中閃爍著興奮的光芒，「咱倆比劃比劃？」

  「可以。」傾城笑，「不過剛吃完不適合鍛鍊，我是無所謂，您年紀大了，能行嗎？」

  宗師傅眼睛一瞪：「你小瞧誰？走。」

  傾城拍了拍姜衡衍的肩膀，「你先吃，我去會一會宗師傅。」

  宗師傅今天真是又熱鬧又高興，「上次你那一招，我回去想了很久，一定不會再輸給你，看招。」

  傾城向他的門面拍去：「那我今日再送你一招！」

  吳長生洗完碗回來，看著兩個人：「我師傅又找虐了？」

  話音剛落，姜衡衍吃完撂下碗，宗師傅恰好敗下陣來。

  宗有華本以為這次能在徒弟面前贏一把掙回做師傅的尊嚴，沒想到又輸掉了，「打架多沒意思？上街看花燈去。」

  傾城點頭：「好。」

  今日外面特別熱鬧，大街小巷人如潮。

  說書、唱戲、表演……最熱鬧的還屬猜燈謎。

  在這熱鬧的氛圍中，街上冒出來更多的乞丐，和賣身葬親的可憐人。

  其中有一個細瘦的中年男子，抱著奄奄一息的兒子，跪地賣身。

  天氣格外的寒冷，乞丐起碼還有棉衣穿，這對父子卻連件厚衣裳也沒有，還穿著單衣。

  中年男子臉上，耳朵，手……生滿凍瘡，更別說他那奄奄一息的兒子了。

  傾城路過他們的時候，頓了頓腳步。那男孩身上的病氣實在是太重，濃的讓她無法忽視。

  於是她垂眸看了看男子寫的賣身內容，結果繁體字之乎者也，她一個字也沒看懂。

  姜衡衍順著她的視線望過去：「你想買下他們？」

  傾城搖頭，「我們走吧。」

  說實話，她確實動了些惻隱之心，但是吃不上飯、穿不起衣服、生病沒錢治病的可憐人太多了，她管不過來。

  之前早就和李少博約好，在李氏酒樓見面。

  等他們到的時候，李少博已經在酒樓訂了最好的包廂，窗戶下面就是圍觀人數最多的京劇變臉表演和猜燈謎活動。

  今日人又多又亂，可能是李縣令不放心，特意安排好幾個小廝跟著李少博。

  對此李少博特別不滿，「我日日跟子淵和長生晨練，如今也是習武之人。」

  傾城拍了拍他的肩膀，語重心長的說：「別太自信。」

  李少博不服：「傾城，不是我挑你的理，你對我的要求是不是太高了？」

  宗師傅是武痴，忍不住問：「你身手如何，方不方便展示給我看看？」

  李少博甚是激動：「宗師傅，若是我打的好，您能不能考慮收我為徒？我先打一套拳，您瞧瞧。」

  包廂里小廝都看著，他還頗有些不好意思，「你們都出去，在門口守著，別讓人進來。」

  「是，公子。」

  小廝們出去以後，李少博自己動手挪開凳子，擺好架勢，呼哈的出拳出腿。

  宗有華看完以後沉默不語。

  傾城眼尖的發現他額頭上的青筋跳了幾下。

  李大公子哥兒麵皮薄，大家顧及他的臉面，都儘量憋著不笑。

  吳長生打開窗戶，肩膀一抖一抖：「不行了，我透透氣。」

  樓下熱鬧非凡，京劇變臉表演的十分賣力，身後是火焰燃燒的背景。

  忽然，油燈不知道被哪裡飛出來的石頭打翻，油燈落到幕台上，幕台呼的一下燃燒了起來。

  「啊！著火了。」

  演員四處逃竄。

  呼喊聲此起彼伏。

  燃燒的幕台，緊挨著猜燈謎的高架子，那架子足有五米高，上面掛著各式各樣的花燈。

  火躥了過去，五米高的架子頂端呼呼冒著大火，慢慢傾斜。

  「要倒了，快跑，快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