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陸家怎麼可能有好人?
2024-05-13 03:22:29
作者: 李流魚
聽到陸江初的問題,攤主的表情更加黯然了,他低下頭,語氣很低落:「我家裡人在忙,我出來讓他們不再那麼辛苦。」
從他閃爍的目光,陸江初斷定,這孩子在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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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探索別人的隱私,陸江初並沒有什麼興趣。
不過好在她也不是差錢的人,不會占那孩子便宜,於是說道:「這些拓片我都要了。」
厚厚的一疊紙,有二十張,都是陸江初挑選出來的。
那攤主的眼睛立馬就亮了起來,他有些激動地掏出了自己的收款碼,沒有想到竟然真的能開張。
語氣中帶著感激,攤主說道:「謝謝小姐。」
一邊說,他一邊在心中盤算,今晚賣了兩千塊錢,父親的藥應該就有著落了。
已經斷藥了不少時間,父親的情況也有惡化,現在能補救一點就補救一點吧。
陸江初付款之後,攤主掏出自己的手機,有些緊張地看到帳了沒有。
發現的確到帳之後,攤主鬆了口氣。
但很快他的目光就呆滯了起來,實現收款記錄上面的數字是:100000。
有些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東西,攤主把一後面那五個零,來來回回數了好幾遍。
最終確認,陸江初真的給了他十萬元。
看來是轉錯了。
眼中有著掙扎,但看到陸江初已經收拾好東西想要離開,攤主最終還是咬咬牙叫住了她:「小姐,您多轉了98000元。」
說話的時候,攤主心中也有不舍,但他的原則終究不允許他,作出昧下金錢的事情。
陸江初看向攤主,在她心中,這位攤主還只是個孩子。
眼中有著一絲欣賞,陸江初說道:「你這種初版的拓片,五千一張才是市場價,我買了你二十張,自然要給你十萬元。
下次出來賣這些東西的時候,還是得問問有經驗的人,不然會吃虧的。」
陸江初的語氣很平淡,畢竟在她心中,她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但沒有想到的是,那孩子聽了陸江說的話,眼淚竟然都落了下來,語無倫次地道謝:「謝謝小姐,謝謝小姐……」
看他這樣,陸江初嘆了口氣。
她其實並不是什麼容易心軟的人,但是看到有困難的人的時候,能幫一把是一把吧。
陸江初也猜到了,這孩子家裡怕是有病人,不然他也不會在高考前夕,還跑出來賣東西。
特別是這孩子眼底還有濃濃的黑色,說明他經常熬夜出來;陸江初還看到了他放在凳子後面的練習冊,想來是之前有空的時候,就一直在做。
曾經在某些機緣巧合之下,當過老師的陸江初,對於這樣踏實認真的孩子最是欣賞。
將手中的紙巾遞給那孩子,陸江初柔聲說道:「我可以給你一個獎學金名額,你只要明天去陸家說出我的名字即可。
我叫做陸江初。
有了獎學金之後,你每個月都可以有一筆收入,那些錢足以覆蓋你的學費以及日常開銷。
好好讀書,困難的事情都會過去的。」
說話的時候,陸江初微笑著,揉了揉那正在哭泣的孩子的頭髮。
那孩子眼中原本充滿感激的,但是聽到「陸家」兩個字之後,他的目光卻突然就變了。
那孩子眼中原本的感激,瞬間轉為防備,他僵硬地避開了陸江初的手,整個人變得如同一隻小刺蝟一般。
除了防備之外,陸江初還從他身上微微的顫抖中感受到,那孩子在怕她。
這是為什麼?
陸江初的眼中閃過不解。
從那孩子身上昂貴但破舊的衣服,陸江初就可以猜出,他們家應當是家道中落的。
而他凳子旁邊的塑膠袋中,還裝著麵包的包裝。那種麵包非常廉價,那孩子卻只能用它充飢,更證明了陸江初的猜測。
但從他現在的反應,陸江初察覺到不對勁。
難不成,那孩子家道中落是因為陸家?
而他之所以會如此恐懼,一定是受過陸家人的折磨。
陸江初回想起這條古玩街的人群熙攘,又想起這個攤位雖然有些好東西,卻門可羅雀、非常冷清的樣子,猜到了什麼。
陸江初稍稍往後退了兩步,留出一個安全距離,想讓那孩子不要那麼恐懼。
而嚴嵇站在陸江初身旁,卻不動聲色地示意,讓保鏢們都靠近一些,免得陸江初出什麼意外。
退了兩步之後,陸江初猶豫片刻,說道:「我並非江城陸家之人,我來自京市。
如果你有什麼想對我說的話,我都可以聽著。我和那些欺負你的人不一樣,在某種程度上,只要你說的東西屬實,我還可以為你做主。」
聽到陸江初的聲音,那孩子抬起了頭,眼神中滿是憤恨。
如果不是因為父親的確需要錢來治病,他才不會收陸家人的髒錢。
但他畢竟太年輕,終究還是隱忍不過,恨恨地說了句:「你不要來這裡貓哭耗子假慈悲,陸家怎麼可能有好人?」
但他也只敢說這麼句話罵一罵,說完之後第一反應卻是抱住自己的頭。
陸江初注意到了他手臂上斑駁的傷痕。
那些傷痕有新有舊,層層疊疊的,看上去讓人觸目驚心。
看來他經常挨打,甚至已經形成了自我保護的條件反射,第一反應便是護住腦袋。
陸江初的眉頭皺得更緊了,她沒有想到自己只是出來玩一玩,竟然會遇到這樣的事情。
眼中閃過狠厲之色,陸江初突然覺得,家族太大了也不好。
有多少人仗著陸家人的身份橫行霸道?
這種事情她沒有遇到倒還罷了,遇到了自然要管一管。
敢在外面敗壞陸家名聲、肆意欺凌他人的人,都必須付出代價。
陸江初就不信了,在整個陸家,會有人敢違抗她的指令。
感覺到陸江初的氣場冷了下去,嚴嵇有些心疼。
他並不關心那個孩子,在嚴嵇心中,這種事情多了去了。
他並不在乎弱者的想法,他只在乎陸江初。
就在陸江初猶豫著要不要繼續問一問之時,她突然聽到了一個傲慢暴戾的聲音:「你是外地人嗎?竟然敢違抗陸家,在這個地方買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