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還有一個法子
2024-05-13 03:18:09
作者: 李流魚
這句話著實點燃了傅長嶙。
作為傅家的人,傅長嶙接觸了不少上流社會的秘辛。
如何不知道首富之妻,也就是陸江初的母親,曾經被綁匪撕票的事件。
那件事給陸江初造成了多大的陰影,傅長嶙簡直不敢想像。
他只知道,陸江初這個人外表看上去剛強無比,但是內心卻十分柔軟,那些外在的東西只是陸江初給自己設置的保護層。
如果不是這個人,破壞了陸江初的一切,作為陸家最受寵的大小姐,陸江初應該擁有無比幸福絢爛的人生才對。
怎麼會如同現在一樣,陷入仇恨的窠臼中,始終不能自拔。
心中憤怒不已,只可惜傅長嶙的嘴已經被粘住,讓他不能說出一句話,只能用殺人一般的目光,凌遲面前這個男人。
面前的人長著一張非常平庸的臉,看上去,甚至有些老實溫和,和外面普普通通的老百姓們沒有什麼差別。
但就是這樣一個人,竟是一個惡魔,果然人不可貌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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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傅長嶙被激怒之後掙扎得厲害,男人順手扯下了傅長嶙嘴上的膠帶,笑眯眯地問道:「傅影帝是不是有什麼話想說啊?」
向來貴公子一般的傅長嶙,此刻惡狠狠地道:「我不會讓你有好下場的!」
聽傅長嶙只是在放狠話,男人眼中閃過一絲無趣。
他已經好幾天沒給傅長嶙水米,所以傅長嶙說出這句威脅時,聲音十分虛弱,一點氣勢都沒有。
重新把膠帶貼上去,男人離開了這個房間。
房間裡面一扇窗戶都沒有,層高過高,隔音太好,一片黑暗中,讓人仿佛要窒息而死。
男人走後,傅長嶙也不慌,他只是閉上了自己的眼睛。
傅長嶙知道他現在不能動怒,生氣只會耗費體力,沒有實質性的作用。
如今的他只不過是階下囚罷了,他得珍惜自己的體力,為逃出去做準備。
這樣想著,傅長嶙握緊了自己在前幾天算計得來的鐵絲。
他手上拷著的是手銬。
但傅長嶙這個人之所以能年紀輕輕就成為影帝,取得奧斯卡,和他的天賦其實關係不大,他靠的更多是努力。
每演一個角色,傅長嶙都會花費很多的時間去揣摩。
很巧的是,傅長嶙以前就演過,一個經常被警察局請喝茶的小偷慣犯的角色,也因此學會了開鎖的技巧。
他不希望陸江初來救他,甚至不願意陸江初來救他,因為這樣會讓他心愛的江初陷入險境之中。
那個瘋狂的男人不知道還有什麼計謀,自己絕不能讓江初受到傷。
傅長嶙選擇自救。
另一邊,陸江初開車帶嚴嵇去了一個私房菜館。
這家店它常來吃,只不過這也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飯館的主打菜是川菜,陸江初的母親所屬的吳家,就是在西南地區最著名的世家。
在母親的薰陶下,陸江初對川菜頗為喜愛。
但是嚴嵇卻不同,他生於江南之地,吃飯口味一般偏清淡。
陸江初以前是縱著他的,但是現在他們已經離婚了,她對嚴嵇再無所求,自然不會委屈自己。
拿著菜單,陸江初點了自己喜歡的水煮肉片、麻婆豆腐、香鹵兔頭,然後再把菜單遞給嚴嵇:「嚴總您想吃什麼隨便選,不用客氣,今天我請客。」
說完後,陸江初想了想,還補充道:「這家店做得很辣,向來討我的喜歡。他們這邊的辣椒非常香,都是從貴州一帶進的貨,不會像其他地方的辣椒有苦味而辣味不足。」
「京市這麼多川菜館,唯有這一家最正宗。」
在陸江初的盛情推薦之下,嚴嵇雖然不能吃辣,但還是捨不得拒絕陸江初。
看著菜單上面幾乎全都是紅色的菜餚,看著那些菜上都蓋著密密麻麻的辣椒,嚴嵇為了符合陸江初的心意,點了一道辣子雞,隨後點了一個清淡的涼拌折耳根與冬瓜丸子湯。
他還問了旁邊的服務員,有沒有苦瓜。
服務員有一刻本想說這不是苦瓜上市的季節,但本著顧客至上的原則,還是答應了給嚴嵇做一道菜單上沒有的清炒苦瓜。
上菜的速度很快,陸江初和嚴嵇兩人都有很多話想說,但不知道為何,在相處的時候,他們卻都只專心地看著自己面前的一畝三分地,一頓飯吃得格外專注。
房間裡面非常安靜。
嚴嵇舀了一勺麻婆豆腐給自己,只是很小的一勺,拌到飯里。
他以為這樣就不會辣了,卻沒想到陸江初說得一點都不誇張,這家店的辣味的確很正宗,一口下去便讓嚴總的額頭冒出了汗。
不想在陸江初面前暴露自己吃辣竟然如此菜的現實,嚴嵇強忍著連水都沒喝,仍舊優雅地吃著飯菜。
陸江初倒是不委屈自己,她給自己點了一杯酸梅汁,也沒問嚴嵇要不要,直接把嚴嵇晾在了一邊。
這裡的辣味著實過癮,就連陸江初這種常年吃辣的人都有些經受不住,只能用冰鎮酸梅汁把辣味壓下去。
如此一來二往,可能是美食的撫慰,也可能是吃得太辣分泌的多巴胺讓人覺得快意,陸江初的心緒終於平和不少。
看見已經被辣得滿頭大汗,但仍舊保持著優雅風度用餐的嚴總,陸江初突然笑出了聲。
嚴嵇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疑惑地看著她。
陸江初心中起了幾分捉弄他的心思,把自己面前的涼拌折耳根推到嚴嵇身前,笑著勸道:「嚴總,這個菜味道不錯,我很喜歡,你也試試吧。」
說著,陸江初直接夾了好幾筷子折耳根放進嚴嵇碗裡。
這下子嚴總再沒了拒絕的機會,他對陸江初笑了笑:「謝謝江初,我也很喜歡這道菜。」
說著,嚴嵇便把涼拌的折耳根放進嘴裡。
陸江初十分欣慰地發現嚴總的表情忽然變差,便知道嚴嵇居然不知道,折耳根都還有個別名叫做魚腥草。
對這道菜,喜歡的人喜歡得不得了,但是不喜歡的人卻難以下咽。
這下的嚴總也終於忍不住了,強行保持矜持的風度喝了兩口水,抬頭看見陸江初的微笑,意識到自己似乎讓江初高興了。
這讓嚴嵇也有些歡喜,於是強壓下心底那種被折耳根刺激起來的反胃感,又夾起一筷子放進自己嘴裡。
這一次他控制著表情,看上去面色如常,甚至還有些享受的樣子。
陸江初看著嚴嵇自我折磨,心中憋著壞,也沒有提醒,只如同看戲一般坐在嚴嵇對面,一邊看,一邊饒有興味地戴上手套開始啃兔頭。
兔頭鹵得很入味,陸江初吃得很專注。
她長得實在漂亮,即使是這樣的動作,看上去也只讓人覺得瀟灑肆意,而不會感到無禮。
就在嚴嵇吃完了自己碗中,那滿滿堆著的折耳根後,陸江初才把新點的酸梅汁推給嚴嵇,說道:「試試這個。」
嚴嵇點頭道謝後接過。
酸甜可口的酸梅汁,終於壓下了他胸口那股翻天倒海的強烈噁心感,這讓嚴嵇不由暗暗鬆了口氣。
看著陸江初啃兔頭的樣子,嚴嵇揚起了嘴角。
他喜歡在他面前如此肆意的陸江初,只覺得她鮮活而可愛。
發現兔頭上面也沒有什麼辣椒,嚴嵇於是也拿起一個啃了起來。
他沒有想到的是,這個兔頭竟然是全桌最辣的東西。
說是香鹵,實則香料裡面辣椒加得不少,一口下去,嚴嵇的眼睛都紅了。
陸江初倒是沒有嚴嵇那麼重的心理包袱,她在外人面前的確有時會端著一些,但這段時間在嚴嵇面前,陸江初不知道為什麼,只是感覺輕鬆無比。
於是她斯哈斯哈地啃著兔頭,被辣到了也捨不得放下,喝了幾口酸梅汁之後又啃。
等兩個人啃完手中的兔頭,都被辣得滿頭大汗,房間裡的空調似乎沒起到什麼作用。
夏日的燥熱在一聲聲拉長的蟬鳴中,變得醇厚而悠遠。
他們都在想那時候的事情。
也就是十幾歲時,共同經歷的那場綁架案。
但是誰都沒有開口提這個話題,兩個人之間的氛圍很清澈,一絲曖昧都沒有,似乎他們真的只是私交甚好的朋友。
看著彼此頭上的汗水,嚴嵇和陸江初不由得都笑了起來。
最近他們都承擔了不輕的壓力,在他們離婚以後,事情一樁接一樁地發生。
放下手中兔頭的殘骨,陸江初勸嚴嵇道:「嚴總,別裝了,你再喝幾口酸梅汁吧,不然到時候有什麼三長兩短就不好了。」
既然他的江初都這麼說了,嚴嵇自然從善如流,拿起酸梅汁喝了好幾口,甚至自己還叫服務員來續了杯。
夾著水煮肉片的陸江初突然問道:「我們會贏的,是吧?我們一定會抓到那個人的。」
聽到這句話,嚴嵇的眼中閃過幾絲厲色。
當年綁架案的真兇,明明已經被抓住,但沒想到那個人竟然只是替罪羊。
想到自己和陸江初被那樣,一個人玩弄在鼓掌之中接近十年,嚴嵇心中便湧起陣陣殺意。
他向來不是什麼害怕挑戰的人,既然那個人現在已經露出了馬腳,嚴嵇自然會查個水落石出。
他點頭,勸慰陸江初道:「只要我們兩個人能夠聯手,我相信,沒有不能解決的問題。」
陸江初聞言笑了笑。
她和嚴嵇不再是曾經類似敵對的關係,此刻的嚴嵇在她眼中已經不是顧和光的替身,而是一個可以合作的夥伴。
想到這裡,陸江初腦海中突然靈感一閃:「或許,還有一個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