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5歹毒的心思
2024-05-13 03:32:42
作者: 鸚鵡曬月
傅慶兒真擔心他,不是說來讓對方高興,像所有母親囑咐自己的孩子一樣。
傅慶兒喜歡夏宇,但不是年輕人純碎的喜歡,是撮合了歲月沉澱後的鄭重承若,如果兩人在一起,不會因為愛情不如意爭吵,不會因為婚後不是希望的模樣有錯差,不會因為夏宇一個錯誤就否定他的全部。
傅慶兒這個年級,愛情更多的是相互扶持的一路相守,彼此包容、相互磨合,無論好的不好的通通接受,彼此給與彼此約束,讓彼此相攜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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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場愛情里,傅慶兒對夏宇,註定自己是付出更多的一方,她的心思愛情多一分,也鄭重幾分。
她不會去懷疑束松璟的喜好,會不會波及夏宇,就算有一天波及了,她也會與夏宇共同面對,婚姻不只要承擔愛情中的甜蜜,還有彼此對彼此的照顧和能挽救時絕不妥協的放棄。
束松璟也好,任何人也罷,她不疑慮也不干涉,因為相信他。
夏宇心中激動不已,如果不是在車裡他能高興的跳起來,有什麼比你愛的人在關心你,更令人愉快的。
夏宇哼著不成調的曲子,手指輕快的在方向盤上打著節拍,連周圍無趣的街景、考驗耐心的紅利燈都變得可愛起來。
當初悶頭學習,有點學傻了的自律男人。說自律是好聽的,用束松璟的話就是沒有犯錯的成本,乾脆什麼錯都不犯的傻子。
但再傻白的人也出社會幾年,有了順遂的心事,追到了想都沒想過的女神,在他眼裡,他的世界現在是彩色的,雖然沒有粉色的泡泡般甜膩,但確實彩色相片,有了新的色彩。
傅慶兒打開門,波浪如瀑的長髮蓬鬆的落在胸前,穿著孩子氣的半袖連身睡衣,對著他溫柔小意的笑。
夏宇立即血液上涌,亂七八糟的想法立即打亂他向來顧忌的理智。
傅慶兒看著他那傻樣就想笑,忍不住把他拽進來,攬住他秀逗的腦袋,吻上可愛男朋友的唇角——
兩人已經私下交往兩個多月了,傅慶兒也不是保守的人,沒有遇到夏宇的時候她也談過以為可以天長地久的戀愛,而且這種事,她年長,主動一些也沒什麼。
在夏宇吻下來的時候,傅慶兒踮起腳尖,熱情的回應他,勾的血氣方剛的夏宇呼吸深重……
時間長的很,她可以教他更多……
……
夏媽媽見兒子去了這麼長時間還不回來,不禁有些抱怨束松璟,手裡的插花也不像玩了:「他又不是沒有司機,非讓二宇送他……」
夏渺渺提著很重的水管往外走,她媽就那樣,千好萬好,她家最好,隨便低估都是輕的,不當著人家束松璟說就行了,她也知道她媽的性格,懶得小題大做。
夏渺渺穿著運動衣褲,把膠皮管連上後院的水龍頭上,身上套著防水的大圍裙,腳上穿著靴子,一手拿著灑水管,一手轉著開關,耳朵里塞著耳機,正在抱怨百米長的膠皮管重要:「胳膊都要斷了,累死我了。」
耳機里傳來男人厚重無波的聲音:「三十多斤,自然重,讓下面的人做不是一樣。」
夏渺渺繞開纏繞的地方:「我媽這是折騰我呢,嫌我沒有向著她說話,非要我親自弄。」所以現在夏渺渺任命的在後院幫她媽媽澆成片的花,水花灑下來,清涼的冷意降低了些夏日的焦躁,生出悠然的田園心境來。
夏渺渺忍不住笑道:「你說我對著她嬌貴的蘭花衝下去,給她沖的七零八落,我媽一會兒會不會做地上唱作俱佳的罵我。」
「你想多了,媽會你讓你再給她買一院子心的。」
夏渺渺笑著;「想的美,不過說真的,想不到我媽挺有養花的天賦,你看她把這些花草照顧的真好,牡丹現在還開著,就說這盆蘭花,我看著它都體弱,竟然無端有著茂盛只感,不比咱家讓人照顧出來的差,我看我媽可以應聘職業園丁了。」
「是嗎。」何木安站在窗口,望著床位白雪皚皚的世界,嘴角帶著淺淺的笑,神色溫和的凝視前方,在謀長的會議中途休息中,能靜靜的聽會她說話,便不那麼沉悶了。
夏渺渺哈哈一笑,自己把自己逗的瞎樂:「當然不是!你見過有園丁要把蘭花移栽到院子裡想培養成蒼天大樹的嗎!」她媽是要笑死她了。
何木安嘴角的笑意也擴大了一點,站在異地冰封世界會議室樓內,無端溫暖起來。這裡半個月前開始實行軍事管制,極地邊緣的風光目前沒有一個遊客,放目望去,是日積月累的白色凝成的冰山,讓人不分不清是冰山成了山,還是山體上冰凍著百丈厚的雪。
何木安的聲音依舊那樣沉穩:「媽媽也是有想法的老太太。」
「切,還想法,你岳母又不在,誇了也白夸。」夏渺渺擰上開關,托著沉重的管道往前移,明明給她安裝了自動灑水,卻要這樣折騰她,要不是好久沒做,覺得也挺有意思,才不出來。
夏渺渺手裡忙著就忘了說話。
何木安久等不到,還是等著,聽著聽筒里雜亂的聲音,神色依舊,但感覺夏渺渺估計是快忘了她,提醒道:「我不在這半個月,記得督促尚尚,麻煩你多照顧她了。」
夏渺渺的確快把他忘了,剛才皮管打結,忙完,還沒有想起他來,:「知道了,我會看著尚尚的,對她那麼好,她現在都不看你一眼,你理她做什麼,沒良心的小東西。」
何木安的聲音很穩很慢:「她還小,長大就好了。」那次的事嚇到她了,她會想疏遠他,何木安一點也不意外。
「走了還沒有二十四小時,已經打兩個電話關照你女兒了。」夏渺渺語氣頗有些怨念,本來嘛,她怎麼說也該是第一位,現在看來她明顯就是順便的:「放心吧,我會像你盯著她一樣盯著她的。」
「也不用盯著,她很自覺,你記得她完成既定的量後給她鼓勵、認可就行。」何木安想到什麼,鄭重道:「不用撲上去用行動,一個目光一個不動聲色的肯定效果更好。」
「你回來好了,你戲多。還一個眼神,你先給我一個眼神我學學。」
何木安想了想,突然十分認真道:「你不用了,我定點跟她視頻。」
「你想否定誰的智商,信不信我用水沖你。」
「你現在恐怕沒有那個機會。」何木安聲音低沉,沒有起伏,絲毫聽不出是會議空隙時想念另一國度的她擠時間打過去的。
夏渺渺聲音輕快:「不跟你扯了,一會還要確定明天的菜單,你自己在外面注意的點,尤其小心各種姑娘。」
……
夏小魚三天回門是場大宴,只能比新婚更精緻不會更次。
礙於邢家的家庭性質,何木安出國回不來,夏家怎麼數也數不出能和邢家地位上相等的親眷,夏媽媽最後只得厚著臉皮,好像沒有說過嫌人家讓她兒子送一樣,讓夏宇把昨天送走的束松璟再請回來充場面。
「我看看他今天忙不忙。」夏宇不是很在乎表面上的『平等』,現在兩家是一家人,哪有誰家非把誰家比下去的,何況回門宴就是家宴,家宴上搞這些,又意思嗎。
夏宇頭口應著,沒有打電話的意思,兩個人安安穩穩、實實在在的過日子才是正經事。等一會老媽問的時候就說束松璟沒時間,束松璟又不是放著給他們家用的,想什麼時候借就什麼時候有。不打。
夏渺渺今天是一件寶藍色的立領鑲珠旗袍,髮髻挽起,沒有裝飾,只在手腕上戴了一枚碧綠如水洗的玉鐲,簡單、端莊。轉手把小兒子交給何叔後,便下樓幫夏媽媽核對最後的安排去了。
夏媽媽看看時間,早上九點半,夏爸爸正在整理褲口上的摺痕,差不多親家快送女兒回來了。
夏媽媽驟然看向從廚房出來的小兒子:「二宇,松璟呢,說什麼時候過來?」
「束松璟沒有時間。」夏宇說的乾淨利落,根本不把事當事。
夏媽媽頓時急了:「啊!這可怎麼辦,怎麼沒有時間呀,這可怎麼辦才好……」
夏宇見老媽急的不是地方,開口道:「媽,這有什麼,不是由我和我姐,再說了,家宴你讓他過來做什麼。」嘴上這樣說就是安撫自家媽,心裡沒有這樣想,束松璟是他兄弟,自然想什麼時候來,就什麼時候來。
「你懂什麼!」夏媽媽急了:「你忍心讓你爸招待客人!」大女婿那是推不掉,這些『小』一些的親戚,當然不能委屈她老伴。
她和夏爸爸就是普通的勞動人民,見的都是左鄰右舍,日子過的好的,是能騎電動車還找夏爸爸修的好心人。所以不想搭理那些資本家。
說她們沒有見過世面也好、拿不出手也好,反正不想跟他們碰杯喝酒就是不想,她可不想自己老伴委屈自己!夏爸爸在夏媽媽心裡可比幾個孩子重要多了:「姓束的怎麼關鍵時刻掉鏈子。」不滿意了就又成姓束的了。
夏宇一時語塞,再看看一幫憨厚樸實的老爸讓老媽少說一句時開裂的手指,粗短、生滿老繭。
頭髮雖然被染成了黑色,穿的也精神了一些,但長期勞作,與各種機油打交道,指縫帶著洗不淨的黑,深裂的指紋也是粗糙的黑色,臉色不像他身上的衣服,沒有一絲氣質。
但那又如何,這是他們的父親,一直在用盡有的能力撐起家的父親。
如果老媽嫌老爸拿不出手他是絕對不會認的,打死他也要讓他老爸堂堂正正的坐主位。
但如果是讓父親舒適一些,不用這麼大年級還絞盡腦汁的應付親家的桌面客套,學習不熟悉的客套,不用老人家儘量不嫻熟的應對那些人,唯恐做的不好,夏宇是絕對答應的。
而且他理解父親的不自在,就像他們一起對上來吃飯的何木安一樣,不是覺得低他一籌,畢竟他們家不真求他什麼,但就是會不習慣,不自在。
夏爸爸不緊不慢的聲音還沒有停:「……你這人真是,用到著小束的時候就一口一口松璟的叫,用不著了就是姓束的,誰沒有點事。束松璟多大的公司,人多忙,是給你放著讓你隨傳隨到的嗎,別不拿孩子的朋友當孩子,人家也是爹媽寵著……」
夏宇已經閃身去了陽台給束松璟打電話,都這個時間了,不確定能請他過來,畢竟松璟最近挺忙,但還是抱著試一試的態度打了過去。
束松璟接到電話,聽著裡面咋咋呼呼的聲音時,人正在去異地開會的路上,車剛上高速,司機目不斜視。
夏宇說完,見手機里久久沒有人回話,不禁懷疑剛才是不是接通了,莫非是幻聽:「餵?喂!——餵——松璟?餵——喂喂——」
束松璟想說餵你個神經病!他是傳呼機嗎!隨時傳都有時間!
束松璟心思煩躁的壓下想踹車的欲望,眉頭皺成喜馬拉雅山,還要任命看看時間,將近十點!
很好!非常好!以他現在的身價,不提前三四天預約就騰不出時間的行程,他很想讓夏宇去吃屎!現在、立刻、馬上就去!
「喂,喂,信號不好嗎?餵……斷了嗎?還是進電梯了……」完全不知道好友『歹毒』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