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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含桃酸角兒

2024-05-13 01:33:21 作者: 七寶燉五花

  我勒個去!

  

  明月出聽了屠博衍這話,頭皮就起酥了。

  這啥意思?!這是那種,咳咳,那個什麼藥嗎?

  屠博衍語氣還是那麼毫無波動,乾巴得像是放在暖氣上烘烤了一宿的秋褲:「不是,不過是些助興之物,是這等人的家常手段而已。」

  說話間大郎也逃出生天,幾個人回了車上往戚家酒樓趕。

  明月出灌了一口桃漿,偷瞄著大郎四郎和五郎,這幾位一位繼續溫柔和煦地說著事,一位冷著臉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麼,一位若無其事地磕著瓜子,都不像是中了招的樣子。

  敢情還真就她一個人太天真,頭一回中招不太習慣啊!

  「無妨,我不會讓你出醜的。」屠博衍繼續乾巴巴地保證。

  此人的確言出必踐,他說完就理經運氣,一股溫厚的暖意蔓延全身,正是明月出之前體驗過取名為「來杯奶茶」的那種清心靜氣咒的功效。

  這一杯「奶茶」喝下去,那股不適之感也減輕了不少。

  明月出鬆了一口氣,卻聽屠博衍咬牙切齒:「須得給這惡婆娘些顏色瞧瞧!」

  「算了,至少等她幫完忙再說嘛。」明月出安撫道,「咱們正事要緊,大人不記小人過。」

  「……那你教我如果用英文罵人。」屠博衍冷然道。

  「為什麼?你想罵就罵,何必非要用英語罵人,英語也就那麼幾句髒話而已啊!哪有咱們的語言博大精深!」

  「因為不是所謂母語,便不覺有辱斯文。」

  「……」明月出決定不搭理屠大神,轉向大郎說話,「那個鄭婉婉真的會去找人麼?」

  大郎滿臉無奈:「反正她也不過是托請她的裙下之臣,不勞她一分,卻讓我欠下人情,若不是這般划算的買賣,憑她的人品會應下來?要不是阿柔讓我來,你們當我樂意走這趟呢!」

  「這位大郎是真箇人物,你該好好學學。」屠博衍難得讚許。

  明月出呲牙:「我倒也想呢,本來我以為我自己挺聰明的,雖然聰明的不均勻吧,但也是經過事見過人的,和酒樓里這幾位一比,我還是回新手村再練練吧。」

  她和屠博衍在腦洞裡說話,落在別人眼裡也就是沒吭聲跟著走而已,可四郎卻時不時用眼睛瞄她:「你來長安有沒有惹過什麼人?」

  明月出一臉懵。

  四郎臉上若無其事地看著外面的人和景,語氣卻很嚴肅:「有人在跟蹤你。」

  明月出手一抖,剛買的零食都掉了。

  「無妨,有我。」屠博衍看她表情都呆滯了,忍不住出聲。

  明月出呆呆地看著地上沾了灰土的含桃酸角兒,語氣惆悵:「長安的櫻桃,哦不,含桃,可挺貴……」

  屠博衍強忍著沒有罵出來。

  大郎把他那袋含桃酸角兒遞給明月出,四郎也把他的鹵香花生給了她。

  明月出就在吵吵鬧鬧的長安街景里開始嚼那個含桃酸角兒。

  其實長安的酸角兒和後來明月出吃過的差不多,都是死酸死酸的一種蜜糖醃製的果脯。這含桃酸角大概就是多了點兒含桃醬味道,可是吃起來並沒有甜蜜多少。尤其是咬破皮兒咬到果肉的那瞬間,果肉成泥粘在舌尖,瞬間酸味就像是無數羽箭射中味蕾,酸得明月出的臉都皺成了個包子。好在酸味之後甜味尾隨而來,再品一品便沒有那般難熬。

  平時明月出絕不會吃這種果脯為難自己,今天她中招有點恍惚,為了提神才特地買了不加蜜乳的含桃酸角兒。果然吃了以後漸漸打起精神,那股藥勁兒的影響越來越小,終於在下車的時候徹底消失殆盡了。

  可惜這一路從平康坊到回了酒樓吃完了晚飯,屠博衍都沒再理她。於是明月出祭出必殺技——其實她也不是故意的,正巧今天跑得風塵僕僕還沾了滿身的脂粉氣,她必須洗個澡。

  戚家酒樓的員工福利還是不錯的,打通了間屋子連著廚房,專門給大家洗澡用。明月出翻轉了牌子,放好水,擺好了澡豆,正要脫衣服,就聽屠博衍一聲低吼:「且慢!」

  明月出頓時緊張:「怎麼?有人偷看?!」

  屠博衍攔她:「你應當穿著衣服洗!」

  明月出馬上反應過來,嗐了一聲,一邊脫一邊嘀咕:「大神你看開點吧,兩個人在一起過日子不就這樣,相互遷就一下。再說這也不是我頭一回洗澡。還是那句話,你也不能一時半刻修煉得可以隔絕同知同感,習慣成自然,你看我,死都習慣了。你有啥不能習慣我洗澡?」

  屠博衍聲音有點崩潰:「你為何不能少洗幾次?況且便是我修煉得法,也只能隔絕同知不去看你心思,畢竟你我還是兩副神識!可同感是因為你我同處一身,除非我昏死過去,否則在離開這個軀殼之前,同感根本無法隔絕!」

  明月出可惜了一下,立馬又想開了:「那也沒辦法,就當我們倆是好閨蜜,大學宿舍一起約著洗澡,你幫我搓背,我給你塗泡泡,誰沒見過誰啊!」

  屠博衍沉默片刻,突然咬牙切齒地提醒:「你大約忘了白天你吃金籠酥,誤中那種藥。」

  明月出哦了一聲,恍然大悟:「原來當時你也有感覺啊!」

  「你給我閉嘴!」屠博衍的聲音拔地而起。

  「好好好我不洗了我今天先不洗了,我把熱水讓給八郎他們可以,我洗洗頭髮去去味道總可以吧?」明月出舉手投降,把衣帶子系好,又抱起了四喜可勁兒順毛捏臉,用一種很寵溺的語氣安慰屠博衍,「大神乖,下回有這事兒你直接告訴我,我換個日子不就完了。你說的,我的精神力量沒有你的強大,我不能很準確地體察你的腦補,哦不,你的心意。」

  屠博衍倒是難得就此放了明月出一馬,提起另一件事情:「你吃的那個單乳金籠酥出自宮中,酥皮上的點紅有御廚印跡。」

  「那個鄭婉婉的客戶群里有宮中權貴?」明月出順著話猜測。

  「只怕不僅如此,能將此物端出尋常待客,這酥於她而言應當並不稀罕。長安權貴面上規矩森嚴,官宦不可輕易往平康坊取樂,便是取樂,也須得尋鄭都知那樣有職位的。鄭婉婉不過以色侍人,專供肉皮,上不得台面,她如何能常常食用宮中御膳?」屠博衍疑惑,「此事你或可與那戚思柔說說,也許會有些消息。」

  「我先跟五郎他們說說。」明月出應下,「有譜了再麻煩柔姐吧。」

  畢竟如果把這件事情看作是一個工作,那麼總要把事情弄清楚整理明白,才好和領導匯報,拿著一堆碎片堆領導面前,是不是不想留過今年?

  戚思柔也的確沒理會這個案子。長安春和景明正是熱鬧時候,遊人如織,戚家酒樓生意極好,她忙得腳不沾地。倒是大郎時不時會過問一下,饒有興趣地看一看明月出做的案情卡片,沒過兩天就套用在了酒樓管理上。幾個郎都哀嚎起來,有了這些任務卡片,他們想偷懶都不能了。

  這兩天明月出也沒有出門,乖乖在後廚幫忙磨米漿做點心,正磨得昏天黑地,五郎搓著手跑來,搡了明月出一拳:「我不是去打聽鄭婉婉的客人麼,結果你猜怎麼著?我打聽到有人在平康坊的宴席上見過庫頁小娘!」

  「褲袋小娘?」明月出懵了,可她馬上就想起來,是庫頁小娘。她和五郎一起寫的那個「與酒樓相關失蹤人員名單」上,第一個不告而別的人就是容貌漂亮,舉止卻輕佻的打雜小妹,庫頁小娘。

  和明月出還有點過節的庫頁小娘。

  「她不是跟了那個權四郎?」明月出還記著半個月前那兩人是怎麼互相拆台的。

  五郎摸了摸自己俊朗的臉蛋,嘖嘖一聲:「也不知道她腦子怎麼長的,那個權四郎一看就是老手,如何能信?」

  「那你得問清楚,權四郎的行蹤可不是酒樓的事情,而是牽扯到了四方館和鴻臚寺。」明月出現在對這些基礎設定頗為熟稔,這要感謝屠博衍的填鴨式教學和皮鞭式監督。

  送走了五郎,明月出又在房裡擺了一會兒她的案情卡片才躺下。

  月色清華透窗而過,灑了床前一層薄薄的霜雪似地。明月出吟誦了一首著名的《靜夜思》,結果又被屠博衍逮住講了小半時辰的李白。目前的長安城裡李杜都不在,顯然還未成名。

  「人家哥倆也許還未成年,找什麼找啊,大神,我真的要睡了,你饒了我吧!今天講了李白就算了,真的不能講杜甫!」明月出求饒。

  屠博衍咬牙切齒地喊她:「不許睡!」

  明月出從來未見過屠博衍這麼不講理,她略一思考,難不成是白天那藥散了也給屠大神留下了心理陰影,難以成眠?

  「誒,屠大神,咱們這個關係就不用彼此隱瞞什麼了,你中招以後想起哪位女神了呀?」明月出好奇。

  「閉嘴!」屠博衍明顯惱羞成怒。

  「你說你從前身邊沒有什么女子,連丫鬟都沒有。那你遊歷六合的時候有沒有遇見過什麼美人?」明月出本想提一提那個綠茶蛇精,可話到嘴邊不知道為什麼又咽回去了。

  屠博衍沒好氣地回答:「沒有!說了沒有就是沒有!」

  「這語氣好像是有,是誰啊,什麼樣的?」明月出仗著兩人一身,不怕挨打。

  「閉嘴!睡覺!」屠博衍的吼聲拔地而起。

  明月出悻悻然翻個身:「是誰非纏著我講李白,不讓我睡覺的。」

  話一說完沒過兩分鐘,明月出就乾脆利落地睡著了,只留下屠博衍一人面對漫漫長夜,無法忘掉白天腦子裡閃過的麗色畫面,甚至還追憶起了前陣子他見過的兩個白桃。

  畫面顏色線條他都看過,溫度觸感質地他都摸過,睡個屁睡啊!

  屠博衍氣得想要把明月出叫起來暴打一頓,可最終也只能努力運氣,強迫自己摒除雜念儘快睡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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