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4章 賭債加情債（13）

  衛舒一聽這話，登時就驚呆了！

  而更讓衛舒吃驚的是，那老鴇子竟然一拍大腿同意了。

  兩千兩！驉城從前最貴的姑娘贖身也才七百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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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時她跟衛舒要五千兩，純粹是因為看著他霸著蓮生，恨得牙痒痒，知道他拿不出多少，想坑他一把。所以才故意說了一個高的離譜的價格，誘他去賭，這樣賭場按他輸錢的多少，也會封紅包給自己。再加上蓮生如此就可以開苞，時間久了，肯定比衛舒一口氣能給的多！

  可是世上像衛舒那樣好騙的傻子能有幾個？兩千兩著實是不少了！

  「行，兩千兩就兩千兩！就當我為女兒尋個好人家了！我現在就去取蓮生的賣身契！」

  ……

  等凌蘿跟著蓮生從房裡收拾好東西出來的時候，凌蘿的手裡多了一個小小的包袱，而蓮生的手裡卻只是捧著一張自己的賣身契。

  她把那張紙用雙手抵在了自己的胸口，可那張紙還是在不停的抖。

  她慢慢的走在前面，所有的姑娘都走出房門看著她。

  蓮生的眼睛裡全是淚光，卻始終忍著沒有哭。

  她不知想到了什麼，似乎想要轉回身去，可是卻立刻有姐妹提醒她，「蓮生，別回頭！」

  蓮生的眼淚終於憋不住，吧嗒吧嗒的掉下來，可是卻真的停下了回頭的動作，繼續向前走去。

  「船在橋前頭，山在車後頭，山水有相逢，來日無歸期，姐妹前頭走，生死不回頭。」

  不知是誰起的頭，姑娘們全都唱起了相同的調子。

  只是歌不成歌，調不成調，凌蘿環顧四周，周圍都是一張張哭泣的臉。

  蓮生不幸，可她在不幸中卻遇到了萬幸。

  然而這些人呢？她們這輩子還有機會走出這裡嗎？

  她們到底是為了蓮生而哭，還是為了自己而哭？

  衛舒似乎也被這一幕震撼了，他安靜的跟在蓮生身後，看著這些在人前總是明媚的笑顏，此刻全都變了模樣。

  似乎第一次感受到了生命的重量。第一次覺得自己對於很多人來說，原來是如此的幸運。

  蓮生終於走出了倚翠樓，她看著頭上炙熱的太陽，似乎還不敢相信眼前的這一切到底是不是夢。

  衛舒很想去安慰她，可看了看自己這一身，又不知該怎麼說，正猶豫著呢，卻發現凌蘿的眼睛也是紅的，頓時就是一愣。

  「看什麼看！」

  仿佛被看穿的凌蘿登時一下子就火了，一腳將衛舒踹上了車。

  「磨磨蹭蹭！不知道公子最不喜歡磨蹭嗎！學會什麼叫講價了嗎？簡直是個傻子！」

  衛舒被當著蓮生踹了一腳，頓時覺得十分沒面子，好不容易鼓起來的勇氣又落了回去。

  再反應過來，卻發現蓮生竟隨著凌蘿上了身後的另一輛馬車。

  衛舒頓時有些急了，「他們這是要去哪？」

  一直靠著車廂迷迷糊糊的林芊蔚，蘸著馬車中的茶水在茶盤上寫道：「安全的地方。」寫完便再次靠著車廂閉上了眼睛。

  衛舒似是還想再說什麼，可是猶豫了一下，卻只是焦急的撩開了自己那側的窗簾，眼睜睜的看著她們往大街的另一邊去了。直到拉著蓮生的馬車徹底消失不見，衛舒才悵然若失的放下了帘子，看向已經有些微醺的林芊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