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3章 海神教徒

  令人奇怪的一點是，這裡的幾十個山民，大都是婦人，孩子，老人。

  只有那麼十幾個壯漢。

  而且這十來漢子，動輒對其他人惡語相向，呵斥不已。

  上官婉兒催馬而前，低低告誡，「主公，這村子有些詭異，一切小心為上。」

  劉弈點頭，心頭暗自警覺。

  

  村民都是用農產品和射殺的獵物來祭祀。

  山民看到外人，都停了下來。

  一個帶著彩繪面具的山民，他們之中的首領，摘下面具，露出底下黝黑而剛毅的面容。

  「我是這裡的村長，你們是遠道而來的稀客，海神村歡迎你們。大家來都來了，就要在這裡暫歇一會吧，我們的習俗，當海神祭開始，一切經過的有見，一切與聞，都要在這裡觀瞻，不消太久，小半日即可，海神會庇佑我們的。」

  村長的話，沙啞低沉，帶著一股不容置疑的霸道口吻。

  劉弈靜靜看著對方沒做聲。

  三個大秘書也是面色大變。

  解縉湊過來，低低道，「很詭異啊，主公，戰事要緊，我們還是趕緊走吧。」

  方孝孺卻有不同意見，「要尊重人家的風俗習慣的。咱們何不將計就計？」

  解縉瞪了他一眼，「都什麼時候了，還說這種話？這些人信仰海神，這些信徒都是千載的瘋子！」

  「說是害怕戰火殃及村落。而我們分明是手持火把者，他們都不怕引狼入室，我們怕什麼呢？」

  劉弈認可方孝孺的說法，「這是給我們擺鴻門宴呢，我們怎麼也要看看他們玩兒什麼。」

  於是，上前作揖，「如此叨擾了。為平息戰爭而祈福，那是大好事，我們願意入鄉隨俗。」

  那村長見他們識趣，換了個面孔，滿臉堆笑，「諸位貴客，風塵僕僕，面帶倦色，想來飽受舟車勞頓，還必須是走了夜路，正好我家柴房最近空了，閒置著，正好可以住下，稍作休憩。南邊不太平啊，或許你們想明白了，南邊的路，便可以頓住不走了。」

  劉弈沉著臉 沒說話。

  方孝孺吃著村民奉上的水果，盯著那村長走出去的背景，「如此迫不及待要將我們轟走啊！」

  解縉的右手五指，在腰間佩劍上開開合合，「看來這海神教信徒確實猖獗！」

  上官婉兒也憤憤不平，「就這幾間破柴房，居然要我們一錠金子！看來縱使不包藏其他禍心，也一定有坑錢的目的。」

  山民如王八念經般叨叨了兩個時辰。

  四人休憩了一陣子，更受用了午餐，並且服用青黃引，徹底將精神提起來。

  窗外茂林修竹，樹影婆娑，午後的陽光透過枝葉嚹隙，撒入柴房之中，映得這屋中四人。

  劉弈凝神斂氣修習未名法，毫無收穫。

  從小瞑之中睜眼，見窗外遠處影影綽綽，似乎不少人在遠處喧譁。

  劉弈多少覺著自己有些起床氣，「外面怎麼那麼吵？」

  「他們遇到了不配合的人，便企圖強行留住別人。結果反而是他們被抓了起來。」

  解縉笑道，「主公猜猜，來人是誰？」

  「你們既然這麼說了，那一定是我們的人，甘興霸和高順往羅馬去了。而龐統他們還在南邊。」

  劉弈披了件披風，打了個哈氣，正了正衣冠，「來的是龐統和龐峰張魯他們吧。」

  「主公說的沒錯。因為主公入神思考問題，故此我們沒有驚擾。」

  劉弈步出門口，三人緊跟其後，「問清楚海神教是怎麼回事了嗎？看著不是浮屠教的道道，但應該也不會是婆羅門的人搞鬼吧。」

  上官婉兒低低道，「主公，那些人都是死鴨子嘴硬，龐峰和張魯正憋著壞的想法子折騰他們呢。」

  劉弈想起龐峰腦瓜，無奈嘆道，「實在嘴硬，直接殺了吧，這小村子在這裡出現就不是什么正常的事情，只怕都是假的村民。他們既然找上門來，就自然會繼續找上門來的。我不相信他們人人都如此的堅挺。」

  外面的村長早就聽到劉弈的聲音，面色都有些變了，「我不信你敢殺我，你們也不怕傳出去被世人詬病？」

  「看來你嘴硬是嘴硬，但終究是怕死啊。」

  劉弈冷笑道，「我不想跟你們囉唣，能開口活，不能開口亡。這寶貴的時間，實在不應該糟蹋在不識時務之人的身上。」

  他手一揮，漠然道，「把他們都殺了。無謂浪費時間，我們當前唯一應該做的事情，就是趕緊到前線去。看一看那浮屠教是如何用陣法困住我們的將士的！」

  他聲音冷如冰霜，聽得諸人心頭一個哆嗦！

  「頭，這位是真的動了殺機啊。」

  看得出劉弈是來真的，有些山民直接嚇尿了。

  空氣里有尿騷味瀰漫開來。

  「我不知道你們是一夥的，很抱歉，我們不應該招惹他們的。我也不該收你們錢。」

  那村長低下了本來高高在上的頭顱，「這位爺，之前是我們有眼無珠，不知道您是惹不起的主！」

  龐峰拍了拍他的臉，「海神教到底什麼來頭？你們出現這裡，是何目的？」

  村長咽了口唾沫，「這位爺，我的大爺，我們其實是海神的信徒，出現在這裡，就是為了使得婆羅門的信徒和浮屠教的信徒生隙，相互爭鬥，從而振興海神教。」

  「海神又是什麼來頭？」

  龐峰敵意大熾，對方是傳教狂徒，那彼此就是敵人了。

  「海神什麼來頭，我們不知道，就只知道海神教的弟子，抓走了我們的親人，要挾我們，要我們專門從中作梗。我們族中的壯丁被他們帶走，據說是賣給其他國家做奴隸！只留下老人小孩和女人，用來威脅我們替他們辦事。」

  村長往地上吐了口唾沫，惡狠狠罵了句，「那些雜碎，天天騎在我們頭頂上拉屎拉尿！我們只能忍氣吞聲，最近更是變本加厲！」

  說著，他扯過邊上的一個老漢，大聲喝道，「幾位爺，你們看，這就是他們動輒對我們打罵施虐的罪證！」

  劉弈眯著眼，那老漢身上確實傷痕累累，一看就是鞭子抽的。

  「到這時候了，還不老實。」

  劉弈一腳將那村長踹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