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兩全其美

  周全魂不守舍的去找孫富，眼睛裡充滿著羨慕：「孫兄真是好艷福，竟能找到這麼嬌滴滴的美人。」

  孫富挑了一下眉頭，自家娘子穆薄雨長得確實一派好姿色，當初就是看上了她這點，才願意花重金娶了一個鄉下姑娘。倆人婚後柔情蜜意，也曾有過舉案齊眉的日子。只可惜那樣的記憶太久遠，完全被日常的瑣事發給消磨，如今只要看見她那張臉都覺得煩。

  周全聽到了孫富說的前因後果。心裡突然湧起了一個大膽的想法：「孫兄可知，最近海運了一批絲綢！那可是海禁之前做出口貿易趕製的，如今朝廷海禁那一批貨物竟積壓住了，小弟我有些門路，能用一個相對便宜的價格弄來。孫兄不是一直說現在生意不好做麼？正好可以藉此來打一個翻身仗。」

  「真的？多少錢！」孫富有些心動，他這個發小雖然念書不咋地，卻最擅長於鑽營。才幾年的功夫就攢下了大一筆的家業，他這路子廣，聽說在縣太爺那裡都能說上話，比他這種死守著小鋪子的不知道強多少倍。

  周全的手比劃了一個數字。

  「五百兩？」他頓時一驚，他這帳面上流動的銀子也才幾十兩。老太太那裡或許有些，但加在一起也沒有這個數字。

  周全見他這樣，眼睛裡露出了恰如其分的輕視：「攏共才多少銀子，也值得你這麼大呼小叫的？傳出去叫人笑話！那可是上品絲綢，說句大不敬的話，在縣城裡還沒人見過這麼好的東西，你可別錯過了。這五百兩還是看在我的面子上！不然你就算揣著一千兩，看你能買到不？」

  「賢弟，知道你本事大，但是這銀子我可出不起。」

  「這可是個難得的機會！」周全輕描淡寫的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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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孫富的臉上卻多了幾分心動，這種機會看不常有。想了一會兒道：「不然你借我這筆銀子，回頭賺了我肯定忘不了你的好。」

  周全道：「手裡的都放利了！眼下怕也是不湊手啊。」

  「那可怎麼辦？」

  周全想了一下道：「我正好還未娶妻，如果你把嫂子嫁給我。那家中自會為我娶妻張羅銀錢！反正你跟她也不是什麼舉案齊眉的佳偶，如此豈不是兩全其美？」

  沒想到孫富聽到這話卻勃然大怒：「你把我當成什麼人了！我說怎麼那麼好心。沒想到在這裡等著我呢！」他臉上冷笑：「縱是我不要的女人，也是我的。旁人休想沾得！」

  「孫兄！」

  「滾……」

  周全以為此事萬全，哪能想到，這人反映這麼大出乎他的預料！沒想到這人說翻臉就翻臉，半點不給他面子，只好咬牙道：「那你可別後悔，告辭！」

  周全一走，孫富就回了屋子去找老太太。兩人嘀嘀咕咕不知道說些什麼。

  晚上吃飯的時候，老太太出奇的沒有訓斥穆薄雨。

  又隔了幾日，經過四下打聽，真聽說有一船的上品絲綢流入了省城。大家摩拳擦掌！但凡做布莊生意的有幾個不眼饞這個？孫家只不過有個小店，在縣城裡尚不算一叫得出名號的大商戶，放眼整個省城就更不算什麼了！

  聽說已經有幾個大商戶打算整船入了，外頭的價格也一天比一天高。

  孫富的嘴上起了一圈的燎泡。找老太太抱怨道：「之前他給出五百兩二十匹絲綢的價格，還在那感覺貴！今天才知道這真的是抄底的價格！外頭現在一匹就要八十兩。這得賺多少去？咱家要是有銀子就好了，要不去借點高利的銀子。也不能眼看著賺錢的生意不做啊？」

  老太太皺著眉頭道：「這個不好，高利貸那東西都是些吸血的蝗蟲。利滾利到時候還不清！老爺子去世之前的話你難道忘記了！他說不可借高利貸！」

  「那怎麼辦？」

  老太太看著親生兒子幾天就瘦了一圈心疼道：「那穆家的小騷蹄子看著就不安分！才一個照面的功夫就勾三搭四的。若不是我看的嚴，我看早晚跟人跑了！那裡有這樣的女子你還護著她？連個母雞都會下蛋，她卻不會留著有什麼用。要我說還不如給了周全，當年娶她家裡花了二十五兩銀子，後來她祖母又來借十兩。就她娘的花錢買來的！如今還端著架勢，也不照照自己的模樣？」老太太不說還好，越說越氣。

  「娘……別說了。」

  「難不成你跟她還有舊情？這等看人一眼就能把人魂兒勾走的狐狸精，絕不是什麼好東西！再說你也玩了幾年，夠本了！她算個什麼東西。只要咱家賺了銀子。再給你娶一房年輕漂亮的，比她強！」

  「可……我都娶了，如今再允了別人！叫人家笑話。」

  老太太聽這話冷笑道：「自打那個夜叉進門之後，哪兒還有半分消停日子。早就成了笑柄了！」

  「但……」

  「行了，你怎麼還婆婆媽媽的。這種好事兒只有這一次。就算沒有絲綢的事兒。周全那樣的人物也不該得罪！我知道你一個大男人要面子。這事兒我做就成了。明兒你把周全弄到家裡喝酒！」老太太囑咐著。

  孫富臉色陰沉沉的沒有說話。

  第二天中午周全才來拜訪，他模樣很一般。唯有那雙小眼睛時時透著精明。他倒是臉皮厚，渾然不覺尷尬！來登門還帶了幾樣禮物。

  還是老太太招呼了他，他慣會討人喜歡的。再加上這些年走南闖北見識多。把老太太都給哄住了，酒過三巡孫富還是沒有出現。

  「孫兄弟約我過來吃飯，怎的他人不在？」

  「定是鋪子裡的事兒絆住了腳，你去裡間兒等著！他一會兒就到。我再排個小廝催催！」

  周全的眼睛裡閃過了點什麼，恭敬的在老夫人旁邊道：「裡頭莫不是嫂夫人所在的後宅，還是不了，我一個大男人過去不方便。」

  「什麼不方便的？你跟他光腚的時候就在一起的髮小。誰能多想。你這孩子就是心細！」

  周全嘴角往上翹了一下：「那我就卻之不恭了！」

  後宅中，穆薄雨這會兒正坐在鏡前梳妝，門吱嘎開了，走進來一個登徒子，她嚇的不輕：「你是誰？怎麼在這裡。」關乎名節可輕視不得。

  「小美人，自從上次見了一面，我就朝思暮想！每天做夢都是你。」他走上前，扯過她的手帕，放在鼻子底嗅了一下，那笑容無比的沉醉。

  「來人啊，救命！」

  周全見她驚慌失措都這般美，再加上發間縈繞的香味。那模樣越發的輕浮：「你就是叫破喉嚨，都沒人來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