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威廉篇（50）

  兩年後，大雨。

  威廉坐在摩天大樓的咖啡廳，眼睛看著落地窗外的雨幕，慢條斯理地喝著咖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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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人容顏卓越，舉手投足之間寫滿了紳士風度，獨成一道靚麗的風景。

  周圍有幾個美女都一眨不眨地盯著他，侍者詢問其中一個：

  「小姐，您還要再續杯嗎？」

  女人點頭，對面那個摸著肚子說：

  「我可不能再要了，我已經喝了五杯咖啡，小晴你要是真想問聯繫方式，就上去問啊，這樣守著也不是辦法。」

  小晴嘆氣：

  「你懂什麼，剛剛已經有六個美女碰了釘子，我要是這麼過去，肯定沒戲。」

  「那也不能就這麼一直守著啊，再說了他是長得好看，但現在的男人很多取向都有問題，像他那個品味，你看看那身衣服，標牌都是義大利保爾親手定製的，身價不簡單。」

  小晴嘆氣，一邊攪著咖啡一邊說：

  「是啊，我從來沒想過這個世界上居然還有這樣養眼的男人，我想如果我能每天看到他，就會覺得愛情無比甜蜜，哎你說他是不是足以征服全世界所有的女性，不，一般泛指華人女性。」

  「切，你還別說，我說一個人就不一定。」

  小晴一愣，當即笑出聲來：

  「你說的rose？別說她那樣，我還真沒把握，記得我給她看島國小電影，都沒有任何反應，她現在除了畫畫，好像沒有任何追求。」

  就在這時，電話鈴聲響起，她拿出手機笑著說：

  「說曹操，曹操就到，rose電話，肯定是讓我接她去。」

  說完，接起電話，聽那邊清冷的聲音傳出：

  「小晴，我在外面吃包子就好，這麼大雨，你別來接我了。」

  「喂喂，那要是晚上雨都不停呢？你不會住在畫室吧？」

  那邊語氣平淡：

  「嗯可以，這邊的沙發能湊合睡一下，主要我也不想這麼大雨出門，手有點疼。」

  「那好吧，你一個人注意點，有事隨時給我打電話。」

  電話切斷之後，她嘆著氣看向窗口那邊起身要離開的男人，感慨地說：

  「rose總是想苦修的尼姑，有時候真想看她墮落到現實中，哪怕談個戀愛，至少別辜負美好年華啊。」

  「切，你以為rose心裡沒人？她畫的男人都是誰你知道？別看沒有五官，我就不相信你看不出那是個很有品味的男人——哎哎，人走了，你要不要追？大雨中來個美女送傘給美男，說不定成就一段千古佳話呢。」

  「得了，古往今來那麼多男女，成為佳話的就是只有化蝶那一對兒，我可不想那麼慘，剛剛那男人不是姐的菜，姐就是純粹審美，他那種不食人間煙火的男人，估計也只有rose那種不食人間煙火的女人來配吧。」

  威廉從大廈下來，站在廊檐下，婉拒了好幾個美女的好意，特意隱到黑暗中去安心看雨。

  兩年前出院的那天，也是這麼大的雨，他聽說珊瑚有消息，冒著大雨跑出來，但只看到了個影子，之後就再也沒有消息，像是被那肆意的雨水沖刷走了一樣。

  於是每當要下雨的時候，他就會來到這座摩天大樓的咖啡廳，居高臨下，認真地看著雨。

  不知道緬懷什麼，就覺得應該這麼做。

  最起碼，在這樣的天氣，他腦海里會出現一個趕不走的女人，她目光執拗，哀怨，熱烈，還帶著深深的自卑。

  他忘不了那個名字。

  許珊瑚。

  有首歌唱的好。

  一束紅花照碧海，一團火焰出水來。

  紅燈高照雲天外，雲裡霧裡把花開。

  ……

  那麼高尚的氣節。

  他早該知道她不是容易屈服妥協的人，只是粗心沒有照顧到。

  他讓安離琪把《珊瑚頌》這首歌改成鋼琴曲，錄到手機里，失眠的時候聽上一遍，催眠效果比安眠藥還要好。

  只是，他聽的到歌，卻找不到她的人。

  珊瑚，總是有本事的，當時她能在沈離的高壓之下苟且活著，如今她就有本事藏的嚴嚴實實。

  她真的跟珊瑚一樣，生命韌性太強了。

  雨一直下，他心裡越來越涼靜，不經意拿起手機又撥了珊瑚關機的那個號碼。

  「嘟——嘟——嘟！」

  他沒想到這次會打通。

  明明之前打過千遍萬遍，從來都沒有開過機，以至於後來他沒事打起來，就是為了給自己心靈上一個慰藉。

  此刻，一顆心突然提到嗓子眼兒，他抬眼看看對面GG牌上的標語——

  歡迎美女畫家rose的巡迴畫展在本市開放。

  他顧不上思考，手指緊緊握著電話，心裡想著——

  接電話呀，快接電話呀！

  然而，半分鐘之後。

  機械的女聲傳出：

  「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他眉頭緊皺，動作放慢速度，像是失去了靈魂的木偶，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辦。

  許珊瑚坐在畫室窗前的小板凳上，雙手染了五顏六色的顏料，托著臉頰，認真地看雨。

  她這段時間太累，以至於剛剛精神恍惚到把那張手機卡裝上了。

  那個熟悉的電話號碼恰好打來。

  有句話怎麼說來著？

  近鄉情怯。

  她這不是近鄉情怯，她是害怕再一次失去。

  她人生的勇氣已經用光了，再也不能承受失去生命的那種痛。

  是啊，她兩年前，真的是用生命愛著那個男人。

  沒有得到，所以談不上失去。

  那麼現在又何必多此一舉呢。

  她不再需要他的資助，因為她克服了心理障礙跟身體障礙，重新拿起了畫筆。

  她現在過得很好，閒著的時候可以畫威廉，但沒有人認得出來。

  因為她從來不畫他的五官，即便一閉眼他整個人就能清晰地出現在面前。

  她知道，自己從來未曾忘記，甚至念想比之前更深。

  這就是所謂的相思成災。

  但她有本事不承認！

  現在，她最重要的是把世界巡迴畫展做完，要給國內西部做一個最大的超級生態園，要幫著辛苦的巡護人員打擊盜獵者。

  她要做的是有意義的工作，所以必須竭盡全力。

  【哇咔咔，明天就是除夕，今天趕著寫出來，就是為了來跟大家提前祝福的，慕逸晨祝各位小夥伴在新春之際，人常在，花常開，美景依然，天天有人愛，出門抬頭就有喜事來，總之萬事圓滿勝意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