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一章 青梅竹馬

  杜群也不搭理他，讓花似霰往胡遙屁股底下塞了一張圓凳讓他坐了，然後才清了清嗓子對他道：「案犯胡遙，你可知罪？」

  「哎呦，我說這位公子，你和我之間到底是有什麼仇什麼怨？」胡遙聽杜群這麼一說立刻齜起了牙花子：「鄙人之前不就已經說得清清楚楚了嗎？張老闆遇害的時候我人在幻花樓里逍遙快活，根本就沒可能跑到虎門客棧來行兇！這可不是我一個人空口白話說的，幻花樓那幾個陪著我的姑娘都可以為我作證。那個時候虎門客棧里有那麼多人，人人都有可能是殺害張老闆的兇手，你怎麼偏偏要咬住我呢？」

  說罷胡遙又轉過頭望著李高：「李捕頭啊，這位公子年紀輕輕不曉事冤枉好人也就算了，但您可是目光如炬的衙門捕頭啊，怎麼也跟著這位年輕公子一塊兒胡鬧？鄙人在柴房裡待了這麼久，整個人都憋屈壞了。李捕頭，您要是現在放我走，我可以既往不咎，絕對不會拿這件事情跑到縣裡的衙門去說嘴……」

  「胡老闆，你的如意算盤倒是打得啪啪響。不過等你到縣衙的時候可沒機會在縣太爺面前說嘴，等著你的是衙門的過堂審訊！」杜群口中一聲斷喝打斷了胡遙的滿口胡咧咧：「胡老闆，你且老實告訴我，可曾去過轉命司？」

  從杜群口中聽到轉命司三個字，胡遙整個人就好像被雷劈中了一般，整個人呆若木雞地站在那裡，腮幫子不住地抽搐著，面色蒼白得如紙一般。

  看到胡遙這個情況，李高哪裡還不曉得這其中有貓膩，面色立刻跟著陰沉著下來：「胡老闆，我看你是敬酒不吃吃罰酒，好好問你的時候總是滿嘴胡咧咧，我看不在你身上動點兒刑是不行了！」

  他一邊說一邊抬起腳，狠狠地往前一蹬，剛好踹在胡遙的腰眼上。

  胡遙猝不及防之下，被李高這大力的一腳直接蹬倒在地上，這才從剛剛的震驚和恐慌中回過神來，哎呦地叫了一聲痛，然後才一臉不敢相信地望著杜群道：「你怎麼會知道轉命司的？難道說你也是轉命司的人？」

  

  「你們兩個一口一個轉命司，這轉命司到底是個什麼玩意兒？」房婉婉在邊上聽得一頭霧水。

  「是啊，杜老弟，你就別跟姓胡的玩什麼猜謎的遊戲了，趕緊跟我們倆說說到底什麼是轉命司吧！」李高也是一臉焦急和好奇。

  杜群這才不緊不慢地把從孫乾那裡聽來的關於換殺的事情向李高和房婉婉說了一遍，又告訴他們轉命司便是通海號設立起來專門干換殺勾當的地方。

  「這麼說來，胡胖子是和別人做了交易，互相幫對方除掉了自己想要殺的人了？」李高聽杜群這麼一說以後頓時恍然大悟，「難怪張文被人殺害的時候，這個胖子還能在幻花樓里風流快活，原來這件命案根本就是假手別人去做的啊！」

  說到這裡，李高忍不住用腳尖在胡遙的腰眼上又點了一下。他經驗豐富，下腳的位置選得極其刁鑽，腳尖剛好抽在胡遙剛剛被自己蹬過的位置上，痛得胡遙翻了一下白眼，發出一聲殺豬般的慘嚎。

  「行了，別裝模作樣地在地上哼哼了，這一腳下了多少的力氣我可比你清楚多了。」李高幹了這麼些年的捕頭，一顆心早就硬得如同一塊石頭差不多，絲毫沒有因為胡遙口中發出的慘嚎聲，就給予他半點兒同情，仍舊惡狠狠地對他喝道：「胡胖子，我跟你說，你最好趁你爺爺還沒有發狠，抓緊時間把你知道的全都說出來，要不然今天我這靴頭非把你的腰眼給踢爛不可！」

  他可不是光磨磨嘴皮子而已，而是說到做到，嘴上說著，腳底下的動作卻沒有半點兒遲疑，直接又是一腳踢在剛剛那個位置上。

  腰眼本來就是一個吃痛的地方，胡遙被李高精準地連續踢了三腳，原本慘白的臉都痛得變綠了。他這輩子還沒有這麼痛過，立刻便捱不住了，趴在地上對著李高連聲討饒道：「李捕頭，腳下留情，我招，我全都招！」

  李捕頭鼻子裡哼了一聲，伸出一隻鐵掌，一把揪出了胡遙的衣襟把他硬是從地上拉扯起來，將他按坐在圓凳上：「胡胖子，這是你最後一次老實交待的機會，若是被老子發現你講的話里有半句不盡不實，那我也不跟你廢話，先直接把你的嘴巴堵了，然後找把鐵鉗過來，把你的手指甲、腳趾甲一個一個全都拔乾淨再說！」

  被李捕頭這麼凶神惡煞地一恫嚇，胡遙那叫一個心驚肉跳，連忙不住地點頭：「李捕頭，您放心，我又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膽，哪裡敢再犟嘴。只要您不折騰我，我能把我小時候偷別人家母雞下的蛋的事情都跟您交待清楚。」

  李捕頭哼了一聲：「下流胚子，誰稀得聽你那種陳芝麻爛穀子的破事情？趕緊的，把你的事情說清楚。先說說，你為什麼要對張文下手？他可是帶你出來做生意的人，而且你們兩家不是向來交好麼？怎麼會鬧到非置他於死地不可的田地的？」

  「咳，李捕頭，我也是色令智昏，一時糊塗啊！」胡遙面上流露出悔恨的表情。

  「哦？胡老闆，你倒是說說，究竟是怎麼一個色令智昏法？」杜群的眉頭微微一皺，有些好奇地問他道。

  「張文和我，還有張文的娘子紅玉三人是從小到大一塊兒青梅竹馬長大的。」胡遙開口道，「我們三個人之間關係一直都很好，但還是親疏有別。紅玉與我之間要較張文更加親厚，我們兩個人的關係較別個不同，早就已經暗生情愫。再長大一些以後，我們兩個便海誓山盟，一心想要結成夫妻，一塊兒好好過日子。」

  「既然你和紅玉之間都已經海誓山盟了，那怎麼到後來紅玉還是成了張文的娘子了？」房婉婉有些詫異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