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四章 做筆交易

  「可是按照杜某聽到的消息，錢清為了不在刀筆小吏的手底下受辱，直接就在大理寺的監牢之中咬舌自盡了，而且聽說他的死狀甚慘，怎麼到了你們的口中又變成活蹦亂跳的模樣了？」杜群詫異得把眉毛緊緊地擰在了一起。在他想來房婉婉萬萬沒有欺騙自己的必要，從她那裡打聽來的消息怎麼都不應該是假的才對。

  孫乾卻並不回答杜群的提問，而是對杜群道：「杜公子，因為錢公子在我們來虎門客棧之前就料到我們的把戲會被你戳穿，他說不忍心我們遭遇牢獄之災，所以給我們倆支了一招，還告訴我們說不定這招能讓我們逃出生天。」

  「什麼招？」杜群的好奇心已經被吊得足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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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們倆可以代表魚龍會和杜公子做一筆交易。」孫乾眨了一下眼睛繼續往下說道。

  「什麼交易？孫公子說話不要這麼拐彎抹角，還請有話直說，別忘了你的身份只是階下之囚。」杜群意識到自己表現得太過好奇。這樣很容易落入這兩個歹人的圈套。這麼一想後，他便皺了皺眉頭讓自己的聲音聽上去變得嚴肅了不少。

  「杜公子，這個節骨眼了，你也不用裝模作樣地嚇我們兩個，我們最慘也就是殺頭掉腦袋。說實話，我和蘭馨有膽子過來幹這個差事其實就已經做好了死的準備。」孫乾對著杜群翻了一個白眼，「實話跟你說吧，我們兩個壓根就沒把自己的性命放在心上，跟杜公子談這筆生意也純粹是坐在這裡閒極無聊，想要看看錢清跟我們說的話到底準不準。」

  杜群也不說話，靜靜地看著孫乾，等著他繼續說下去。

  「這筆交易的目的就是讓杜群把我和蘭馨兩個人想辦法放走。」孫乾說道。

  杜群的眉毛忍不住跳動了一下：「這算是什麼交易？你們兩個可是殺人兇手，若是私自放你們兩個離開，我怎麼向李老哥交待？總不能讓他把我鎖了去牢里吧？再說了，你和蘭馨姑娘不過是階下囚而已，手上什麼籌碼都沒有，憑什麼跟我談交易？」

  「錢公子讓我轉告你，如果你能把我們兩個救下來放走，那自然什麼事都沒有。但若是你執意要讓我們兩個去牢房裡，那錢公子那邊自然會向官府衙門檢舉你。」

  「檢舉我？笑話，我杜某向來身正不怕影子歪，魚龍會想檢舉我，也要真的有我作奸犯科的證據才行吧？」杜群冷哼了兩聲，「在我眼裡，錢公子看起來向來足智多謀，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糊塗了？」

  「錢公子說他手裡自然捏著你的把柄，只不過你自己不知曉而已。」孫乾卻並沒有因為杜群的不屑一顧改口：「錢公子還說了，你之前身為朝廷內衛的統領，卻結交魚龍會這種匪類，到時候這事情捅到大理寺和羽林衛去，恐怕你要罪加一等。不僅如此，就連整日和你廝混在一起的房婉婉也要受到牽連。」

  杜群被孫乾前兩句話一說，心裡便有些惴惴不安。他原本確實和錢清有種亦敵亦友的感覺，與臨江姑娘這樣的魚龍會重要成員更是過從甚密，說不定魚龍會手上真的捏著他的什麼把柄而他卻不自知。這要是真被錢清讓人捅到羽林衛和大理寺去，那許獵和馮非常為了立這樁大功勞，肯定會把他下獄的。

  如果說前面幾句話只是讓杜群心裡有些惴惴不安的話，那最後提到房婉婉的那句話就讓他感到有些心驚肉跳了。

  「這本來就是我與魚龍會之間的交易，怎麼突然又牽扯到房姑娘？」杜群對孫乾怒目而視，「再說了，她和魚龍會之間又能有什麼關係？」

  「有沒有關係那可說不準。」孫乾咧開嘴，露出一個讓杜群一看就想抽他耳刮子的猥瑣笑容：「既然杜公子結交了魚龍會的匪類，那房姑娘和杜公子之間過從甚密，難免與魚龍會的人也會有所來往。在朝廷的眼中，魚龍會這三個字估計已經和謀反差不多了，房姑娘若是和謀反牽扯到一起，那可不是這麼容易脫身的。再說了，房姑娘的父親房劍卿可是朝堂上的架海紫金梁，本就是魚龍會的眼中釘、肉中刺，若是能通過栽贓房姑娘的機會，把房劍卿那傢伙也牽扯到魚龍會謀反的事情上來，那就可以把朝堂攪和得一片混亂。這對魚龍會有益無害，你說我們會不會那麼做呢？到時候房姑娘知道是因為杜公子的緣故才遭到了這麼一場無妄之災，你說她心裡頭會怎麼想？」

  孫乾的這番話直說得杜群渾身的汗毛倒豎起來。他知道孫乾的話並沒有說錯，如果魚龍會真的處心積慮地捏造出一些把柄來，把房劍卿大人和魚龍會扯到一起，按照聖上的性格，恐怕整個房家都要遭遇滅頂之災了。

  但到這個時候孫乾的話還未說完。

  「杜公子，臨江姑娘是你的好朋友吧？按照錢公子的計劃，到時候就直接安排臨江姑娘落入衙門的手裡，然後把你與房姑娘攀咬出來。當然，到最後落到官府手裡的臨江姑娘也難逃一死。」

  說完之後，孫乾就閉上了嘴巴，和蘭馨一塊兒饒有興致地看著神色變幻不定的杜群，等著看他到最後會做出什麼樣的決定來。

  杜群此刻心中確實天人交戰，這輩子他還從來沒遇到過這麼難做的抉擇。如果只牽涉到他一個人，他大可以賭一把看看。可這個交易裡面還直接涉及到了房婉婉和臨江姑娘的性命，甚至還關係到整個房家。

  「杜公子，現在這個交易對你來說其實是大占便宜的。」孫乾見杜群半天也沒做出決定，忍不住在邊上開口給杜群敲邊鼓：「錢公子原本雖然猜到我們殺人的案子會被你破了，卻怎麼都料不到你竟然真的有機會獨自一個人看守我們兩個。現在放我們走對你而言是舉手之勞，但我們卻要放棄一個能讓整個朝堂陷入短暫混亂的大好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