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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能秒殺自己的徒兒

2024-05-12 20:00:45 作者: 剪水II

  鹿角、駝頭、兔眼、蛇項!

  蜃腹、魚鱗、鷹爪、虎掌、牛耳!

  這是一隻純正的龍。

  它全身密布黃金鱗片,顯得異常威武,但金眸猿猴卻是帶著不屑之色,便是躍躍欲試,而就在這時,一隻毫不起眼的灰色小麻雀飛了過來。

  金眸猿猴居然露出了恐懼之色,然後瑟瑟地躲到了夏廣身後。

  夏廣不太明白為何這貨剛剛還在垂涎著天空的龍,卻害怕那一隻弱小的麻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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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沒多久,他就懂了。

  因為,那條金龍被麻雀給吃了!!!

  準確來說不是吃,而是吸。

  能想像麻雀嘴把整條黃金龍,當做一根圓滾滾的、富有營養的粗糧麵條一般吸入口中的快感嗎?

  咻的一聲...

  黃金龍從尾到頭,抖動了兩下,便全入了灰麻雀的肚子。

  夏廣再看看那麻雀,普通的不能再普通了,多一點特殊的地方都沒有。

  草啊...

  即便夏廣再冷靜,此時也不禁發出如此感慨。

  如果沒看到眼前這一幕,他是真的想像不出來,一隻灰不溜秋的小麻雀,如何吞下一隻體型大過自身數萬倍的怪物。

  「你怕?」

  夏廣用手語比劃著名。

  金眸巨猿停頓了下,似乎在腦海里複習了一遍,弱弱比劃道:「有...老師在...不怕!」

  草啊...

  夏廣覺得自己石化了。

  我連你都怕啊...

  不談你了,就是你從諸天揪出來的那些食物,我都怕啊...

  他的神色落在金眸猿猴眼裡,頓時又是高大威武了幾分。

  高人從來都是神色不動。

  猿猴數個維度變遷之前,曾經見過一個背影...

  但內個似乎是個母的。

  夏廣神色嚇得不敢動,隨後就真的不動了,他臉皮上的僵硬緩緩的調整,利用雙唇邊的力量微微勾起自信的弧度,誇張一分顯得浮誇,而少一分卻顯得緊張。

  不多不少,才是高人風範。

  夏廣做到了!

  他為自己感到自豪!

  作為一個恐怖怪物的老師,夏廣覺得頭可破,血可流,秒殺可以不躲,但是...氣勢不能差了。

  所以,他負手傲然而立,神色漠然,望著那灰濛濛的高空,又似神色坐落在天外,看著永無止境的輪迴,與因果。

  唔...這個很容易,只要控制眼神就可以了。

  至於看到什麼,這不重要!

  那灰色小麻雀剛吞了條金龍,肚子卻是鼓漲的很,似乎撲朔著翅膀飛不動了,而緩緩落下。

  豆粒大小的眼睛好奇地盯了一眼地面,眸子裡映入那傲然昂首的男孩,顯出極其隱蔽的一絲疑惑與懼意。

  麻雀又看了看縮在男孩身後的金眸猿猴,便是緩緩下落,雙足抓在了一根黑暗的枝頭,微微晃蕩的樹枝立刻停了下來。

  然後,金眸猿猴與灰色麻雀,進行了一段極其詭異的交流。

  期間兩隻不知還能不能叫動物的貨,頻頻看向傲然而立、一副視萬物為芻狗架勢的男孩。

  很快,金眸猿猴開始比劃:「老師,它也要跟著您學習。」

  夏廣心裡呵呵一笑,學就學吧,一個怪物也是教,兩個也是教...

  被一個秒殺也是秒,被兩個秒殺也是秒啊...

  沒區別的!

  所以,沒關係的!

  於是,他似是思索了片刻,就閉目,微笑,輕輕點頭。

  然後,金眸猿猴賊兮兮比劃道:「老師,您教的...莫不是無...」

  它才開口,就被那麻雀秀麗的鳥眼猛然一瞪,然後啄了啄它的頭,「無什麼無,老師教什麼就學什麼,無什麼無。」

  夏廣心裡愕然,鬼知道這兩名徒兒在做什麼,於是他咧開嘴,故作高深的笑了笑。

  不知道怎麼反應,笑就是了。

  另一邊,金眸猿猴似乎是明白了什麼,兩名絕不可貌相的詭異存在也是笑了起來。

  只是雙方的笑容含義各不相同就是了。

  這無窮維度里,有資格教授那門語言的,只有一名已經無法用恐怖來形容的存在。

  而那名存在,絕對不可以「甦醒」。

  笑著的麻雀與金眸猿猴對視一眼,又繼續笑了起來。

  沒多久。

  第二個三十天又迎來了尾聲。

  又到了挑選功法的日子了。

  夏廣自是毫不遲疑,先把皇家宗動閣第三層密室的最後一本學了再說。

  這是一門戟法。

  喚作《神怖無雙戟法》,據說是前朝霸王的功法,那霸王舞長戟破山河,所到之處,便是千軍萬馬也能殺個七進七出,若是帶兵進擊,無論頹勢有多大,都可以逆天而轉!

  但他最終還是慘死在白馬海畔,但如何戰敗死去,史書上並未記載。

  在夏廣看來,這不過是未曾到達可以解限的時機。

  這或許又是一段夾雜著密辛的血淚史,而被春秋筆法寥寥幾筆,不帶感情帶過。

  所有的任性、理由、衝動、瘋狂、喜怒哀樂,都只是成敗兩字,就可概括。

  誰在乎當年發生了什麼呢?

  夏廣也不在乎。

  但無論如何,這門技法的強大,是由此可見一斑了。

  只是學完之後,夏廣心中卻有種奇怪的感覺,《神怖無雙戟法》雖然他已經臻至了最高層次,似乎並不完美,好像還欠缺了什麼,那就是所謂的抵達巔峰,卻未能圓滿。

  是因為不相性麼?

  還是缺少了什麼條件?

  又或者需要實戰?

  這些暫且再丟到一邊,夏廣的全部心神依然投入在時停後的空間裡。

  深秋過。

  而初冬漸至。

  北地雪落的早了,但小宮女兒卻沒來遲,天天挎著精緻的飯盒,笑著於宗動閣外的護衛打招呼,然後踏過冰冷堅硬的浮橋,拖著宮裙裙裾,看向遠方。

  遠方有天,有雲,有閣樓。

  還有坐在湖畔釣魚的...親人吧?

  飯盒四層,第一層鋪著秘制排骨,第二層是什錦蔬菜,第三層是米飯,最底則是蘑菇湯。

  還有些攜帶的小蜜餞,則是用袋子裝著。

  小雪飛舞著,沒有完整的六棱,而似鹽粒子,簌簌而下,落入熱氣騰騰的湯水裡,也沾染烏絲成白髮。

  夏廣一口一口吃著,小宮女則是蹲在忙碌著,飯盒打開,聊聊皇宮日常,說說一些趣味的事兒。

  男孩五六歲是最頑皮的時候,可謂熊孩子,上天入地,斬妖除魔,除了坐不住,啥都能幹。

  但自家的這位小王爺,卻是帶著斗笠,在湖邊垂釣。

  一釣就是兩個月了。

  期間除了自己,再沒人與他說話。

  小宮女原本話也不多,在宮裡講究的是個「分寸」,多了少了都容易掉腦袋。

  但她覺得自己有義務讓這位親人的性子開朗起來,所以她變成了話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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