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情分和本分

  「大家都來評評理啊，都來看看啊，這個陳海，把自己的哥哥送進警察局，還算是人麼？」

  「就是啊，不念舊也就罷了，連自己的哥哥都不認了，我看是豬狗不如！」

  兩人一個比一個罵得狠！

  「啊？陳湖進警察局了？」

  「是啊，都是陳海這個畜生，連自己的哥哥都不顧情分，還算是人麼？」陳光妻聽見有人盤問，更是來了勁。

  「到底是怎麼回事啊？陳海看起來不像是這種人吶？」有人反問。

  水渡村就這麼大，大家不說知根知底，可什麼人什麼性子，大家都了解地差不多。以眾人的認知，陳海實在是不像能幹出這種事情的人。

  「哼，這就叫知人知面不知心吶，孩子打鬧，這不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麼？結果陳海這個王八蛋居然報警把陳湖抓起來，真是太過分了！」

  「那倒是有點過分了！」有人點點頭道，不過更多的人卻沒有說話，顯然陳光一家的一面之詞並不能讓眾人信服。

  就在這時，「吱呀」一聲，陳家大門已經被打開，陳海媽走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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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妹子，你可算是出來了，快管管你家陳海！」看到陳海媽出來，大伯兩人立刻湊上去理論起來。可看兩人的樣子，凶神惡煞地氣勢，要不是大黃在旁邊狂吠，兩人都要上手拉扯了。

  「大哥、大姐，我聽陳海說，是你家陳湖弄壞了他的葡萄藤，那葡萄藤可是價值好幾萬呢。」陳海媽辯解道。以她的性子，實在是不善和人爭論。要不是這件事涉及到她的兒子，恐怕她都不會辯解。

  「真是笑話，不過是弄壞了點葡萄藤，就敢說價值好幾萬？你怎麼不去搶！」陳光妻越說越激動，最後更是忍不住伸手一推，將陳海媽推倒在地。

  「呀，怎麼還動手了？」圍觀眾人看到這一幕，忍不住勸解道。

  「哼，動手？陳海他要是不和解，我今天不僅讓他吃不了兜著走，還要把他家給掀了！」陳光妻擼起袖子，活脫脫一副潑婦的形象，更是破口大罵起來。

  「陳海呢，陳海在哪呢？怎麼不敢出來？」

  「媽？你怎麼樣了？媽～」就在這時，門裡鑽出來一道身影，一臉焦急地跑到倒地的女人面前，不是陳海還能是誰？

  「陳海，你終於出來了？」

  「我媽是你推得？」

  「哼，是我又怎麼樣？」陳光妻叉著腰，兇狠狠道。

  「王八蛋，居然敢欺負我媽？」看到這一幕，陳海頓時怒上心頭。

  「你個小畜生，還敢罵我王八蛋？沒王法了！」看到陳海總算走出來，陳光妻開始嘲諷起來。

  「小畜生喊誰？」

  「小畜生喊你！」

  「你果然是小畜生呢！」陳海冷聲道。

  「哈哈哈～」眾人頓時笑了起來。

  聽見眾人的笑聲，陳光妻才知道自己上當了，她頓時氣得滿臉通紅，「找死！」她大手一揮，就要一巴掌拍過去。

  「啪」結結實實的一巴掌，不過不是打在陳海臉上，而是打在她自己臉上。

  「真是夠不要臉的，還小孩子玩鬧？你怎麼不說到底是怎麼玩鬧的呢？居然還敢欺負我媽，這一巴掌，是替我媽打你的！」看到大伯母張牙舞爪，陳海忍不住怒道。

  「陳海，你居然敢打你大伯母？你不想活了？」大伯陳光站了出來，就要幫自己的老婆。

  「大伯母？她配這個稱呼麼？昨晚陳湖帶了一幫人，偷我家的葡萄藤，更是要毒死我家大黃，她不先教育自己的孩子，還居然還有臉說是玩笑？還大伯母？我呸！剛才她打我媽的時候你怎麼不說這話？」陳海越說越氣。

  「原來是這樣！」

  「應該就是那株葡萄藤了吧。」

  聽見這話，眾人都若有所思的點點頭。他們大都聽過陳海家裡有一株葡萄藤別人開價五萬都沒賣。

  「笑話，什麼葡萄藤能值五萬？」大伯母被打了一巴掌，頓時張牙舞爪撲了過來。

  「汪汪～」關鍵時刻，大黃張著血盆大口，惡狠狠地衝著大伯、大伯母狂叫，大有兩人再前進一步就咬上去的衝動，兩人被嚇得不敢輕舉妄動。

  「值不值五萬，警察自然會調查清楚，你要是心裡認準了不值，又何必過來跑這一趟呢？」

  「哼，陳海，我是你大伯，我現在命令你，把這個案子給撤了，不然我饒不了你！」陳光以長輩身份命令起來。

  「海子，要不這件事就算了吧。」不知道什麼時候，陳海媽站了出來，勸解道。

  「就是，小梅，看看你家海子，真是有媽生沒爹養的東西！」大伯母聽見陳海媽的話，立刻得寸進尺起來。

  「你tm再說一遍？」陳海手指著大伯母喝道。

  「汪汪～」看到主人生氣，大黃好像通靈似的，立刻叫了起來。

  「我就說——怎麼的～」看到大黃髮怒，大伯母聲音小了下去。

  「媽，你難道還念著大家是親戚麼？我爸死了後，他們有管過我麼？我上初中那年，家裡缺錢，媽你去他們家，就借二百塊錢，他們是怎麼做的？拿十塊錢打發你，當你是要飯的？要不是你帶著我，給別人砍柴編麻袋，我們還活不下來呢！」

  「前年夏天你累倒了田沒人收，他們怎麼在那袖手旁觀？要不是小嬸可憐我家，把她家最後的錢都借來，我家就要餓死了！」

  「還有，我上大學時家裡沒錢，找他們借錢的時候，他們怎麼躲在家裡不出門？還大伯呢？那個時候他們怎麼不說是我大伯？現在知道了？對不起，晚了，我不認！」

  陳海搖搖頭道，索性將這些年的事情一股腦傾訴出去。

  「哎，真是有因必有果啊。」聽見這話，眾人紛紛動容，顯然這些年陳海家兩個伯伯做的怎麼樣，大家都看在眼裡。而且這兩家在村子裡的口碑一直都不好，大家心底里都開始偏向陳海。

  聽見這數落，陳光面色有點訕訕，大伯母卻依舊厚臉皮，「那又怎麼了？幫你是情分，不幫是本分！」

  「哦？幫我是情分，不幫是本分對麼？那不好意思，請你轉告陳湖，我家葡萄藤都死了，要麼拿五萬塊錢私了，要麼就等著坐牢！我也是同樣的態度，幫他是情分，不幫是本分！」陳海順著大伯母的話反擊道。

  「好！」

  「哈哈，反駁的好啊，讀書了就是不一樣！」

  人群中早就有人看不慣陳光他們欺負陳海一家好脾氣，聽見這話立刻叫起好來。

  聽見眾人的嘲諷喝彩，大伯母惱羞成怒，上前要拉扯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