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深藏不露

  「浩兒……」

  驚望著殿中對峙的二人，白擎目光呆滯。

  「老哥，今日我給你留點情面，我只要白稚雪。」

  柳清風並未急著動手，他只要白稚雪一人。

  白浩愣了愣，回過頭來，看了眼亭亭玉立的少女，眼中掠過一抹狠辣。

  「我小妹，豈是你說要就能要的！」

  

  他是白稚雪的大哥，更是白家的驕傲。

  責任，驕傲，不允許他輕易低頭。

  「裂空掌！」

  白浩一聲大喝，手掌徑直的對著柳清風的胸膛就拍了過去。

  掌還未至，掌風先到。

  淡漠的望著他這一掌，白辰無聊的搖了搖頭。

  這麼低級的招式，真的很難入他的眼。

  「你以為你還是那個當年的浩哥嗎！」

  柳清風一個轉身，躲過咫尺一掌，然後袖袍一探，一拳正中白浩的腹部。

  兇悍的力道，讓白浩血噴當空，整個人如同斷線風箏一樣，橫飛到牆壁上。

  「浩兒——」

  相比於白家眾人的大驚失色，白擎更是連忙從椅子上站起來，老手隱藏在袖間，不停的顫抖。

  一擊落敗，看來不僅僅是境界，就連身法招式，二人的差距也很大。

  「哈哈哈，就這，也是你們白家的天才？還整天大放厥詞的嚷嚷要送他去考聖天學院？」

  一旁，柳承摔杯大笑，柳清風今日真是給柳家長臉了，不枉當年把他送出去！

  躺在地上，目光極其幽怨的怒視著柳清風，白浩一口鮮血咳出。

  「你的時代，早就結束了！」

  柳清風對著白浩母指向下一豎，眼中儘是鄙棄。

  環視著周圍那些驚嘆的目光，白浩的身心遭受了非常大的打擊。

  從眾星捧月的天才，墜入了被人嘲笑的廢物？

  不，這不可能！

  廢物，明明就應該是那個膽小怕事的三弟才對！

  不堪受辱的他，很快將矛頭指向了那個弟弟。

  「是他，他早上偷襲了我，害我有傷在身，今日的比試根本就不公平！」

  順著白浩所指的方向，所有的目光都匯集在那一處不顯眼的角落。

  白稚雪驚訝的看著白浩，心中愕然。

  大哥，你怎麼能這麼無賴？

  白浩說這話時，朝著不遠處的胖子使了個眼色。

  可白聰天生愚鈍，根本沒明白過來怎麼回事：「哥，你眼睛怎麼了？」

  聞言，白浩只覺得瞬間氣血上涌，差點又一口血噴出來。

  我怎麼會有你這個不中用的弟弟！

  憤恨之下，白浩惱羞成怒，強忍著疼痛站起身來，道：「早上，我路過三弟的別苑，本想跟他打招呼，誰知他竟然偷襲我，將我打傷！」

  「什麼！」

  白擎大驚失色，面色陰沉的看向白辰，冷問道：「浩兒所說，可是真的？」

  「爹，不是這樣……」

  「小妹，你別管。」

  白辰打斷白稚雪，淡漠的眸子直視著高坐上的白擎，語氣平淡的道：「是，或者不是，又能怎樣？」

  「你——」

  沒想到他還真不否認，白擎氣血上沖，雙腿一軟，癱坐在椅子上。

  「這個廢物少爺，竟然在這種時候偷襲了大少爺。」

  「難怪剛剛大少爺的動作慢了許多。」

  「就是，平時幫不上忙，現在又來添亂，他這種人能當少爺，真是咱們白家的恥辱！」

  大殿內，一片譁然。

  所有人都相信白浩所說的，在他們的眼中，白辰，根本就不配生在白家！

  「你們白家還真是會找藉口啊~」

  柳清風重重的拍了拍手，來到大殿中央，指了指角落裡的白辰：「無論是他，還是白浩，白聰，都只是我隨意踐踏的垃圾而已，你們白家男兒，就沒有能站得起來的。」

  他的這一席話，讓白家眾人滿目羞紅。

  「你，是在指我？」

  依舊平淡的聲音，從白辰口中傳來。

  「當然是指你了，廢物。」柳清風一挑眉，譏諷道。

  他知道白辰，論這鹽城，沒有人能比這個窩囊廢更廢了。

  「哦，當然是指我了……」

  白辰本來只是想看個熱鬧，沒想到對方偏偏要把他也扯進來。

  「我說，柳樹條子……」

  「你說誰柳樹條子？！」

  柳清風青筋暴起，他怎麼也不會想到，這個最沒有地位的廢物，竟然敢這般說他！

  斜撇了眼對面的柳清風，白辰很無辜的攤了攤手：「男人瘦到你這地步，狼見了你都哭，你說你是不是柳樹條子？」

  ……

  所有人，包括白擎，都是徹底傻了眼。

  白擎使勁的揉了揉眼睛，這還是他三兒子嗎？

  「廢物，我已經忍不住想殺你了。」柳清風咬牙切齒，這句話幾乎是用牙縫中硬擠出來的。

  「哦，廢物已經忍不住想殺我了~」

  「哈哈哈——」

  白辰依舊是怪腔怪調的，惹得大殿內一片鬨笑。

  「你這隻牙尖嘴利的螻蟻，找死！」

  靈力急涌，柳清風拔出長劍，腳下一點，對著白辰的眉心就刺了過去。

  他步伐迅捷，速度奇快，當然，這些也只是在其他人眼中認為。

  沒想到上來就是致命一擊，本還一臉怨氣的白擎，驚得立刻站了起來。

  都以為他必死，可接下來……

  面對突然刺來的長劍，白辰雙瞳驟然一縮，一腳抬起，猛的一踢，正好踢在柳清風的兩腿之間！

  「砰」的一聲，柳清風整個人都被踢得倒飛而去，伴隨著他捂襠的一聲慘嚎，一個圓圓的東西沿著他的褲腿兒滑落，直接甩進了柳家人群之中。

  片刻之後，柳家人群中一聲撕心的尖叫：「老爺，少爺的蛋掉地上了！」

  大殿內，倒吸冷氣的聲音，此起彼伏。

  一個個的，都不自覺的捂住了襠部，胯下一涼，再看向白辰的眼神，充滿了深深的恐懼！

  見到這血腥的一幕，白稚雪連忙捂住了眼睛。

  大殿之內，一片死寂，只有柳清風一個人的慘嚎。

  好一招斷子絕孫腿，沒有花哨的招式，也沒有半點靈力的波動，卻踢出了驚天動地的效果。

  「清風——！我的清風啊！」

  柳承嚎嚎大哭，連滾帶爬的爬向倒在地上顫抖的柳清風，披頭散髮的樣子，完全看不出是一個家族的族長。

  就在他跑過去的時候，一道殘影突然從其身後閃爍而過，搶先一步，「砰」的一腳，將柳清風踢飛出大殿！

  視線落在白辰腳下的淡淡靈光上，白擎激動的顫聲驚道：「辰兒，你、你成為靈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