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服毒

  凌湘君淡淡說：「是本妃救了你。」

  

  她坐在床邊握著一臉驚恐的陸夫人，若是有認識的人在，必定會發現她此時握著的手形成了一個診脈的姿勢。

  「有本妃在，沒有人可以傷害你，你現在可以告訴本妃，是誰要殺你嗎？」

  陸夫人聞言，氣得雙眼赤紅，咬牙說：「是我家老爺新納的小妾柳姨娘，我萬萬沒想到她居然是一個武功高強的人。」

  「那你知道柳姨娘為何要這樣做嗎？」

  陸夫人哭著說：「我無意中發現她和一個男人有染，所以她要殺我滅口。」

  她急忙揪著凌湘君的手，臉上帶著驚懼：「我家老爺從來不與人結仇，一定是他也發現了那女人的事，所以才會被滅口。」

  「你們一定要把殺老爺的兇手找出來。」

  凌湘君聞言點點頭：「你放心，雍王和刑部的人一定會把兇手找出來，不會讓陸大人死得不明不白。」

  凌湘君出去把事情告訴慕雲止，話音落下，就有丫鬟前來回稟，說柳姨娘服毒自殺。

  聽到這裡，她和慕雲止兩人對視一眼，慕雲止沉聲說：「零一，讓人包圍陸家，沒有本王的命令，一個人也不允許離開。」

  把酒樓的事才處理好便匆忙趕來的零一聽了吩咐馬上帶著人去守著王府正門，側門和後門。

  他們在陸家一直忙到晚上才離開。

  回到暫時落腳的驛館，慕雲止把凌湘君拉到自己的房間裡，低聲問：「本王現在就讓人護送你回京。」

  凌湘君對上他那雙冷靜自持的眸子，淡淡問：「查到什麼了？」

  慕雲止沒有回答她的問題：「零一說有一群人以行商之人的身份進入通州，可從走路和身上的氣息就可以看出他們手染鮮血，通州不安全，你必須要回京。」

  凌湘君眨眨眼：「知道這些人為何會出現嗎？」

  難道是因為她把船上那些武器全都弄走了，所以背後的人著急了？

  「暫時還不知道。」就算知道，有些事也不能告訴她。

  「我不回京，我要留下來。」

  陸家的事還沒有查出來，也不知道有沒有不義之財，若是有，那她就不能眼睜睜看著這些銀錢流入南靖帝的私庫里。

  「你就不怕在半路上有人對我下手。」

  慕雲止聽了後，沉默半響。

  他在刑部這些年，幫著父皇處理了不少案子，這些案子都牽扯甚廣，還動了很多人的利益，得罪的人多到他自己都數不清楚。

  難保不會有人拿她來威脅自己，或者真的殺了她。

  他看著她，認真說：「你若要留下，那就不能亂跑。」

  也許把人留在身邊，才是最安全的。

  凌湘君點點頭答應了。

  擔心這個女人半夜又跑出去，慕雲止提出晚上要留宿。

  凌湘君聞言瞪大眼：「王爺，您老人家沒說錯吧？」

  留宿？

  那是不可能的事。

  看她一臉不情願的樣子，他挑眉，冷笑：「要麼讓本王留宿，要麼你回京。」

  凌湘君被氣瘋了：「為何要留宿？」

  「你是本王的王妃，別說留宿，就算真的要發生什麼，你也只能受著。」

  若非擔心你半夜跑出去惹事兒，本王犯得著在這裡和你廢話那麼多？

  兩人你看我，我瞪你，最後還是凌湘君敗下陣：「行，今天晚上你睡地上，我睡床。」

  慕雲止看著她，就像是在看一個傻子。

  「要麼一起睡，要麼你睡地上。」讓他睡地上，那是不可能的事。

  「凌湘君，你到底在矯情什麼？」他湊近她，似笑非笑問：「洞房花燭夜，你為了和本王成為真正的夫妻，可是不惜一切下藥了。」

  「今天本王都送上門了，你卻要往外推？」

  「你這樣，很不正常。」

  他伸出手戳一戳她白皙好看的臉頰，眼裡沒有笑意，只有探究：「還是說，你不是她。」

  凌湘君翻白眼：「我不是她，那你說我是誰？」

  她直接抄起枕頭朝他砸過去：「你這個男人疑心太重了。」她嘆息一聲：「你若不相信，去問一問我姨娘，我本就聰明，只是為了活命才隱藏起來。」

  「醫術的事我姨娘不知道，你不要亂問。」

  「我不想她擔心。」

  青姨娘是知道原主偽裝的，這一點完全不擔心翻車。

  說著說著，她便歪著腦袋靠在床上睡著了。

  慕雲止看到她神速的入睡樣子，忍不住嘴角抽搐幾下，這是豬嗎？

  瞧著她歪靠在一旁的身體，擔心她會砸在地上，最後認命上前把她抱起來放在床上躺好，掖好被子。

  他讓人把今天查到的線索都送上來，他看完後，眼神一直落在陸夫人的資料上。

  陸夫人乃是陸知府青梅竹馬的嫡親表妹，陸夫人是商賈巨富的女兒，陸知府則是一個無父無母上門投靠的寒門書生。

  陸夫人娘家的人都不喜歡陸知府，總覺得他絕非良人。

  可陸夫人死心眼，以死相逼，最後成功嫁給了陸知府。

  殊不知，當官後陸家後院的女人越來越多，等到陸知府成為通州知府時，後院的姨娘已經多達十多個，還有通房丫鬟。

  夫妻之間因為這件事經常吵鬧，可陸知府卻從未改變喜歡把美人納進府中的做法。

  陸夫人也是一個狠人，偷偷給每一位進府的女人都下了絕育藥。

  慕雲止讓零一著人去查陸知府在外面有沒有外室，還有那些姨娘的身份背景全都查清楚，還讓人盯著陸陽和陸夫人。

  吩咐完這些事，已經是三更天了。

  他回到房間，看到睡得正香的女人，他沉默半響還是去了隔壁的房間。

  翌日一早，凌湘君醒來時發現只有自己，而那個連哄帶威脅要和自己同一間房的男人早就不見蹤影了。

  她梳洗一番後，男人已經等著她用膳了。

  吃著吃著，他突然問：「你昨天救醒陸夫人時，可有什麼發現。」

  「好好想一想，有沒有漏了什麼。」

  凌湘君聞言，認真想了一下，隨後說：「巧合。」

  慕雲止抬起頭，兩人四目相對，她接著說：「若那姨娘真的要對陸夫人下手，不可能等我們去了，她才動手。」

  「她這樣做，不是把自己暴露在我們眼前了？」

  「後來我去看過那小妾的屍體了，不是自殺，而是他殺。」

  昨天就想要把這件事告訴慕雲止，可後來他威脅她，她心裡不爽，就沒有說，最後睡著了，便拖到現在。

  她認真看著男人：「根據你的人檢查，那小妾是自殺還是他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