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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四十六章 詩酒趁年華(大結局)

2024-05-12 18:00:18 作者: 飛天猴子俠

  經過小半個月的日夜兼程,終於趕回了璃都。

  海家人為了海長琉和林清雪的回來,張燈結彩,十分開心。

  老太爺很少露面,卻也參加了家宴。

  他坐在最上首,多喝了幾倍,說話和行動都有些遲緩了。

  眼看著老了下來,林清雪只覺得這個老人比起自己當時剛來璃都時候老了很多。

  小廝扶著他,先行離開。

  林清雪也跟了出去,叫住了老太爺。

  「老太爺。」

  

  老太爺回頭。

  「清雪啊,怎麼了?有什麼事兒嗎?」

  說話什麼的,還是比較清醒的。

  林清雪咬牙,從袖中掏出一匹小玉馬,遞給他。

  「這是我在匈奴的時候,帶回來的東西。」

  老太爺渾濁的眼睛一下子亮了,他使勁揉了揉眼睛。

  「這是……」

  「對,這是她的東西。」

  兩個人都默契的沒有提她是誰,可是彼此都心中明白。

  老太爺揮退下人。

  伸手接過玉馬,小心的放在眼前。

  蒼老的眼睛中逐漸盈滿了淚水。

  「這真是她的東西!你去匈奴了?你見到她了?」

  林清雪點點頭,又搖搖頭。

  「去了匈奴,可是沒見到她,只見到了她的後人。」

  老太爺嘴唇顫抖。

  「她的後人?」

  「對,她的女兒,和外孫,當年她被呼延闡給擄走,進了匈奴皇宮做了側妃,擔心回來會連累母家,

  又因為懷了呼延闡的孩子,不捨得讓孩子跟著自己一起死,就苟延殘喘的活著,後來被呼延闡的大妃堵死了,

  這是她臨死的時候,交給自己的孩子的東西。」

  老太爺的眼淚終於落了下來,滴在小馬上。

  「她這是何苦?我們海家這麼大,還能容不下一個她麼?你這是何苦啊!」

  他難過的將小馬按在心口,說不出的難過。

  「我這輩子都看不上楊旭,就是因為他將我的女兒弄丟在邊關,生死未卜,後來雖然找到了她的衣物,可是沒見到屍體就說明她還活著,

  可是當時你祖母非要說這事兒不能外傳,她一直比我心狠,就直接對外宣稱,她已經死在邊關了,呵,沒想到她還活著呀!

  這孩子,一直到死了都沒有告訴我們她還活著,真是想讓老夫心疼死嗎?」

  這是,海文昭也出來透氣。

  見到老父正在流淚,不明所以的趕忙走過去。

  「父親,您怎麼了?」

  可目光旋即停留在那隻小玉馬上。

  「這是……」

  老太爺將東西遞給海文昭。

  「是她的東西,她果然沒死,只是被呼延闡給扣在口宮裡,做了側妃,她擔心我們海家容不下她,這麼多年愣是沒有隻言片語送回來,

  這死丫頭真是太心狠了!不知道這個璃都裡頭還有多少人在想著她嗎?」

  海文昭心疼的接過那匹玉馬。

  海文嫻當時是海家最小的女兒,一直都是萬千寵愛於一身,給她選了楊旭做夫婿,以為會是一樁金玉良玉。

  可是她執意要跟著楊旭去邊關看看,從此一去不復返,所有人都以為她死了。

  海家更是給她造了個衣冠冢,在祖墳中。

  沒想到,海文嫻居然還在匈奴生活了這麼多年,一時間,讓海文昭和海老太爺都難過不已。

  林清雪嘆口氣。

  「她生的女兒,叫呼延凰,前幾年外嫁鮮卑,死了男人又重新回了匈奴,這東西就是呼延凰給我的,她也是個很好的女人。」

  海文昭緊緊的捏著小玉馬。

  「她生的孩子,自然不會差了,只是也真是心狠,不知道這麼多年父母是多麼想她麼?」

  海老太爺也累了,他強忍著淚水,朝著海文昭吩咐。

  「既然這東西已經落葉歸根了,你就將它放回去當時的衣冠冢里吧,也算是她回來了,你母親常年睡在那裡,讓文嫻去陪著她吧。」

  海文昭點點頭。

  海老太爺不再多話,轉身離開,背影十分蕭索。

  海文昭心疼的摸著手中的玉馬。

  「清雪,你這次真是立了大功,我們海家一直都以為她屍骨無存,沒想到她居然還有後人,以後若是有機會,我一定去見見那個呼延凰。」

  林清雪點頭。

  「好,父親,以後若是有機會,清雪一定引薦你們想見。」

  如今因為呼延鳳烈的關係,林清雪總覺得以後匈奴會和尚雲國逐漸言和。

  若是海長琉真的能順利當上皇帝,這就更是板上釘釘的事兒了。

  她朝著海文昭道。

  「父親,其實這次回來,我是已經打算動手了。」

  海文昭似乎早就料到了似的。

  「若是你們真的有這個想法,確實是應該動手了,如今張家獨大,若是這個時候還不動手,很快就沒有機會了。」

  林清雪知道現在的情況,回來的路上已經聽海長琉說了一些。

  「我知道,只是這次若是真的成了,海家就跟著我們榮華富貴,但是若是失敗了……」

  海文昭哈哈大笑。

  「我也想明白了,所謂的功名利祿,不過是過眼雲煙,若是你們這次不動手,以張家的局勢,很快我們海家也不會這麼安寧,

  正所謂富貴險中求,這次我們海家願意幫助你們,去奪得那個位置,若是你們真的成了,海家以後就是潑天的富貴享之不盡的,

  加上,若是長琉真的認祖歸宗,那麼天靈也能回來看看了。」

  說到雲天靈,海文昭聲音也軟了下來。

  畢竟是自己身上的骨血,這麼多年都在叫人家爹娘。

  雖然很多時候他都覺得文苑有些不識好歹,但是真正的想到那個兒子,他也會在夜深人靜的時候自責不已。

  林清雪笑。

  「會的,只要你們願意支持我們,我和長琉定然不會讓海家失望。」

  海文昭看了一眼林清雪,眼底都是堅定。

  「我相信你們。」

  在海家休整一日,皇后讓他們進宮覲見。

  母子分離這麼多年,好容易重逢,海長琉又去了邊關,皇后想念的厲害。

  她抱著團團,正在鳳翔宮裡候著。

  見到林清雪和海長流過來,臉上立刻露出笑容。

  「本宮讓人準備好吃的,今日就留在這裡用午膳。」

  團團長得粉雕玉琢,一雙大眼睛忽閃忽閃的,十分像林清雪的模樣。

  他有些戒備的看著這兩個人,不知道他們是誰。

  林清雪朝著皇后行了個禮,迫不及待的朝著團團伸出手。

  『團團,到娘這裡來。』

  團團撇過腦袋,伸出小短手抱住皇后。

  不認識林清雪。

  林清雪心中有些許酸澀,但是也無可奈何。

  畢竟孩子認人的時候她不在身邊。

  皇后看出她的失落,將團團遞給她。

  「你抱抱他,小孩子就是這樣子,他對你沒印象,多抱抱就知道你是他娘了。」

  林清雪覺得自己手指有些顫抖,她穩住心弦,才將孩子抱在懷裡。

  沉甸甸的分量,像是一個小肉糰子。

  「多謝皇后娘娘,將團團照顧的這麼好,也讓我們沒有了後顧之憂。」

  皇后的目光黏在海長琉身上。

  「兒行千里母擔憂,你現在能體會到本宮的感受了吧?」

  林清雪逗著團團。

  「自然。」

  皇后還想說話,海長琉卻跪了下來,叫了一聲。

  「母后。」

  皇后大驚,她從沒奢望過海長琉會叫她這個。

  她以為這輩子,從海長琉嘴裡聽到的最親密的稱呼只會是姑母。

  「你叫我什麼?」

  「母后。」

  皇后趕忙撲過去,扶起海長琉,一把將他攬在自己的懷中。

  「你原諒我了嗎?」

  海長琉點頭。

  「我從沒有恨過母后,只是很多事情接受起來一時間有些困難,不過我知道母后是情非得已,我從沒有恨過您。」

  皇后忍不住哭了起來,這樣的話,她午夜夢回想過無數次,但是都是在做夢。

  如今海長琉說出來,讓她無比的窩心。

  「好孩子,母后虧對你了!」

  等他們母子說完,林清雪對著皇后道。

  「皇后娘娘,這次我們去邊關,也算是得了軍功,我們想一鼓作氣,將屬於長流的東西討回來。」

  皇后猶豫了。

  「就憑著你們現在的實力,怎麼和張家抗衡?」

  林清雪掏出海長琉懷中的令牌和玉佩。

  「就憑著楊家的支持,這是楊家的令牌和玉佩,一個能保命,另一個能調動楊家的私軍,只要您和我們裡應外合,我們定然能夠一舉將乾坤定。」

  皇后看了他們。

  「你們籌謀了多久了?」

  「從我知道長流的身份,就開始籌謀了,也已經有幾年了,如今萬事俱備,只欠東風,您願意幫我們一臂之力嗎?」

  皇后點點頭。

  「本宮願意,只是這一切要怎麼做?」

  林清雪看了一眼皇帝的寢宮。

  「我們想,擇日不如撞日,今日晚間就動手,到時候我會帶著相公進宮,去見皇上,你只要幫助接應就行了。」

  皇后對林清雪還是比較信任的。

  她說醒了,肯定就是算無遺策了。

  「好,本宮答應你們。」

  當晚,皇宮裡的燈火一盞盞的亮起,將這冰冷的地方照耀的金碧輝煌。

  林清雪帶著海長琉進宮。

  可宮門口的侍衛並沒有阻撓,她有些奇怪。

  正遇上了往外頭走的李公公。

  「林御醫,早聽聞您回來了,快去吧!」

  林清雪挑眉。

  「嗯?」

  「皇上突然吐血,宮裡的太醫都沒法子,皇后娘娘讓老奴來請您呢!」

  林清雪和海長琉對視一眼,慶雲帝早就不好了,他們都是知道的。

  趕忙隨李公公往那邊去。

  只見張皇貴妃已經帶著雲天煜和太子云天靈都跪在榻前,嗚嗚咽咽的哭。

  一眾太醫也都束手無策的站在邊上。

  看到林清雪和海長琉過來,眾人都有些詫異。

  張塵遠作為皇親國戚,守在一邊。

  「你們怎麼來了!」

  皇后寸步不讓。

  「是本宮讓他們來的,皇上如今這般,宮裡沒人能幫忙,清雪是個神醫,也許能給皇上帶來希望。」

  張塵遠冷笑,慶雲帝的毒是他下的,這次他已經十拿九穩了,所以才決定讓他在這個時候殞命。

  他不信林清雪能夠作出什麼么蛾子。

  林清雪看向榻上的慶雲帝,老皇帝已經油盡燈枯,雙目無神的看著帳頂,聽到動靜,微微轉過頭。

  還活著。

  她不管張塵遠,走到慶雲帝身邊。

  仔細給他把脈,確實不行了。

  林清雪卻不想慶雲帝這麼快的死,若是這個時候死了,只怕會出亂子。

  她起身。

  「皇上這是失血過多,若是有人給他輸血,怕是還能活。」

  張塵遠嗤笑。

  「輸血?你瘋了吧?血是能隨便輸的?」

  他問太醫院。

  「你們說,這是不是在胡扯?」

  眾人都不敢吭聲,只有一個曾經被林清雪醫術給震驚過的太醫微微上前一步。

  「倒也不是沒有人用過,微臣以前讀醫書的時候,確實讀過這個,不過需要同種血,否則容易加劇病患的死。」

  林清雪掃視雲天靈和雲天煜,忽然計上心頭。

  「現在兩位皇子都在,想來可以給皇上輸血。」

  雲天靈當仁不讓。

  「本宮來。」

  雲天煜雖然有些害怕,但是這個時候不能慫,老皇帝還有一口氣,若是慫了,只怕會讓老皇帝在最後一刻變卦。

  張青蓮擔心。

  「天煜,你和你兄長爭什麼!」

  林清雪淡笑。

  「一個人怕是不夠,兩個皇子願意,那是最好的,皇上您看呢?」

  慶雲帝蒼白的臉上有了一絲希望。

  「好。」

  她拿出一個小碗。

  「為了避免失誤,還是先滴血驗親吧。」

  此話一出,眾皆譁然。

  這兩個都是皇帝的兒子,滴血驗親?

  皇后詫異的看了一眼林清雪,卻見林清雪十分淡定,她的話到了嘴邊,還是咽了下去。

  張青蓮卻忍不住了。

  「你這個賤人!什麼滴血驗親!你就是在污衊本宮和皇后!」

  林清雪瞟了她一眼。

  「若是真的有個差池,你能擔待的起?這是保險起見。」

  皇后微微沉吟,點頭。

  「好吧,既然如此,就滴血驗親吧,太子先。」

  這話一出,其他人也不敢吭氣了。

  慶雲帝的目光鎖定張青蓮。

  「不,二皇子先。」

  張青蓮心跳不已,可是看慶雲帝凌厲的目光,最終沒敢說話,她和張塵遠對視了一眼,對方也有些慌張。

  林清雪端來一碗清水,將慶雲帝的血和雲天煜的血混在一起。

  眾人雖都覺得肯定沒問題,卻都朝著林清雪的碗中看去。

  若是……

  可眾人慢慢地臉色都凝固了,因為這兩滴血並不相融。

  林清雪十分詫異。

  「為何二皇子的血和皇上的不相容?」

  慶雲帝掙扎著坐起,呼哧呼哧的喘著粗氣。

  「什麼!」

  林清雪端來給慶雲帝看。

  「您看。」

  慶雲帝毫無血色的臉上都是肅殺。

  「張青蓮,你給朕解釋清楚!」

  張青蓮猛地跪在地上,大呼冤枉。

  張塵遠也求情。

  「皇上,微臣覺得可能是這水的問題。」

  林清雪冷笑。

  「張國公若是覺得是這水的問題,不妨將您的血也滴進來試試,這水是李公公幫我弄的。」

  張塵遠臉色鐵青,但是慶雲帝死死地盯著他。

  「你去給朕試試,若真的是水的問題,朕就饒了你們。」

  張塵遠將手收在袖中,不肯拿出來。

  幾個侍衛過來,將他手抽出,刺破。

  一滴血掉入碗中。

  眾目睽睽下,張塵遠的血和二皇子的血融為一體。

  眾皆譁然。

  慶雲帝目眥欲裂。

  「張塵遠,張青蓮,你們給朕解釋!」

  張青蓮嚇得瑟瑟發抖,跪在地上,一句話都不敢說。

  張塵遠狡辯。

  「臣是冤枉的!天煜是臣的外甥,這是血脈至親,血液相融……」

  林清雪打斷他。

  「你自己信嗎?張國公?」

  張塵遠狠狠地瞪著林清雪。

  「你什麼意思?」

  「其實我早就懷疑二皇子的身世了,當時張皇貴妃是早產,可是我看過醫案,這孩子生下來足足有六斤,怎麼會早產?

  但是你們張家財大勢大,將接生婆給賄賂了,可是幾次三番,我發現你和張皇貴妃的關係並不簡單,你這個時候還有什麼話好說的!」

  慶雲帝氣的又咳出一口鮮血。

  「你們這幫賤人,敢騙朕!朕就說,怎麼會生出這樣一個蠢貨!來人,將這些賤人給朕殺了!」

  張塵遠冷冷的看向慶雲帝。

  「你覺得你還能殺的了我?我告訴你,如今宮裡宮外都是我的人,你就引頸就戮吧!

  當時青蓮確實是懷著我的骨肉進宮的,若不是你這個老東西,她會一輩子快樂的和我生活在一起,你早就該死了!」

  慶雲帝指著他,手指顫抖,眼看著呼吸越來越急促。

  林清雪趕忙遞過去一顆保心丹,幫著他吃下去。

  張塵遠冷笑著看著林清雪。

  「你覺得他還能活多久?還能護著你們海家多久?你們今日都得死!」

  海長琉站起,目光冰冷。

  「今日該死的是你。」

  張塵遠不明。

  「你覺得你有能力和我一斗?」

  「來人!」

  頓時,一眾黑衣甲士從外頭沖了進來。

  張塵遠眯眼。

  「這些都是我的人。」

  「你的人?你睜開眼睛看好了!將他給我拿下!」

  那些黑衣甲士沖向張塵遠,在他們的震驚中,將張塵遠和張青蓮等人都按了下去。

  海長琉掏出玉牌。

  「這是楊家的死士,你連敵我都不分,該死的是你!」

  張塵遠目眥欲裂。

  他怎麼也算不到,居然到了臨門一腳別海長琉給壞了。

  「豎子敢爾!」

  林清雪淡定的走過去。

  「你該叫他皇上。」

  張塵遠不可置信的抬頭。

  「你想篡位!」

  「不,我們只是歸位,」林清雪拿出另一碗水,朝著慶雲帝跪下。「皇上,其實長琉才是您的兒子。」

  雲天煜如遭雷默。

  「什麼?」

  林清雪抓過慶雲帝的手,滴了一滴血。

  又示意雲天煜。

  雲天煜滴了一滴血進去,兩滴血並不相融。

  慶雲帝氣的只有出氣,沒進氣了。

  海長琉走過來,劃破手指。

  鮮血滴入碗中,迅速與慶雲帝的血相融。

  他朝著慶雲帝跪下。

  「父皇。」

  慶雲帝說不出話,後頭吭哧作響。

  皇后嘆口氣。

  「皇上,臣妾當年生下長流的時候,就先天不足,將他送去了鎖縣,但是又怕您怪罪海家,就將兄長的孩子接來養著,

  如今也該是真相大白的時候了,臣妾欺騙您這麼多年,好在在您死之前將這一切都撥亂反正。」

  慶雲帝瞪大眼,死死地看著皇后。

  皇后走過去,拉住他的手。

  「這一切,臣妾都是不得已的。」

  皇后猛地看向張青蓮。

  「臣妾只是騙了您,卻沒背叛您,不像這個賤人!她不僅和自己的兄長苟且,還給您下毒,她才是最該死的!」

  張青蓮哼笑,如今已經到了死前,她絲毫不在乎了。

  「是,我看到你就噁心!什麼皇帝,這麼老了還想要我給你陪葬?呸!你連我哥哥的手指頭都比不上!」

  慶雲帝猛地開口。

  「殺了她!殺了她!」

  林清雪朝著甲士使了個眼色,頓時,血濺當場。

  而張塵遠看著自己的女人和孩子相繼殞命,氣的眼睛通紅。

  「你們海家不會有好結果的!」

  話音剛落,就見一個人影從人群中衝出,拔出甲士腰間的刀,就狠狠地捅在張塵遠胸口。

  「我殺了你!」

  正是胡順。

  張塵遠的鮮血濺了他半邊臉,無比猙獰。

  「你毀了我一輩子,我殺了你!」

  說著,他拔出刀,又劃向自己的脖子。

  一切都歸於寧靜。

  林清雪等看向慶雲帝,發現他已經悄無聲息的沒了氣息,一雙眼還是不甘心的瞪著。

  隨著第二天晨曦降臨,原本紛亂地皇宮又恢復了寧靜。

  幾聲哭聲打破寧靜。

  「皇上歿啦!」

  海長琉穿上黃袍,拉著林清雪的手,走上了大殿的最高處。

  他們身上還掛著白孝,接受群臣的朝拜。

  海長琉看著她,眼底都是深情。

  「媳婦,我們做到了。」

  林清雪笑。

  「對,我們做到了。」

  朝會後,兩人換了輕裝,乘馬車去了城外。

  另一輛馬車已經等著了。

  楊思琦聽到聲音,從車裡探出腦袋。

  「皇上,皇后娘娘。」

  林清雪笑著點她。

  「你這丫頭。」

  「這一去,只怕以後再見就難了,思琦謝謝二位。」

  「一路小心,她在等著你。」

  「好,你們也要好好地,我走了,路途遙遠,容不得耽擱了。」

  馬車漸行漸遠,朝著邊關方向飛馳而去。

  林清雪和海長琉回到海家。

  海家正在用午膳。

  雲天靈,不,現在是海天靈正和文苑坐在一起,文苑做了他最喜歡吃的東西。

  見到林清雪和海長琉,眾人趕忙起來打招呼。

  林清雪招呼他們坐下。

  「我們就是回來看看。」

  文苑擦擦幸福的眼淚。

  「謝謝你們,我這輩子都想不到還會有這一天,太好了。」

  林清雪問海天靈。

  「不知你以後想怎麼辦?」

  海天靈笑。

  「天高路遠,我想出去走走,這麼多年都困在皇宮一隅,讓我的眼界變得狹隘,詩酒趁年華吧。」

  這是最好的,畢竟以前他是太子,如果這個時候還留在璃都,難免會惹人閒話。

  「還是在海家多待一陣子吧,畢竟舅母很想你。」

  雲天靈含笑看了文苑。

  「會的。」

  林清川和陶鈞也回了璃都,幾人敘舊。

  一直到傍晚,林清雪和海長琉才回宮。

  他們走在日暮的宮道上。

  海長琉拉著她的手。

  「媳婦。」

  「嗯。」

  「皇后。」

  「嗯。」

  「真好。」

  「真好,我也有個好消息告訴你。」

  「嗯?」

  「你又要做爹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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