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皇后召見

  林清雪不疾不徐的等著海長琉沖宮裡出來。

  海長琉第一天入宮，哪裡都要戰戰兢兢的，唯恐自己做錯了什麼。

  卻忽然發現，皇后好像已經給他打理好了一切，他過去什麼都很簡單，並沒有他想像的那麼複雜。而且今日宮中有事情，太子云天靈和二皇子云天煜都沒來，就更加隨意了些。

  授課的都是那些平日裡只能在書上拜讀到文字的大儒，讓海長琉抖擻了精神，恨不得就一直豎著耳朵聽，不要耽誤一分一秒才好。

  而那些大儒也多少聽說了這是海家從鎖縣新認回來的嫡子，都對他有些許照顧，能不去主動提問，就不會主動找他晦氣。都也為這個孩子一時間山雞變鳳凰，少不了幾分恃寵而驕，但是海長琉卻恭謹的好像是一個小廝，恨不得給授課的夫子們將茶水都奉上。

  這讓那些大儒們也有些詫異，再加上海長琉身邊跟著來喜，那孩子自小長在宮裡，對宮裡的為人處世接物都非常在行，不動聲色的提醒著海長琉該做到哪些。

  海長琉牢記著林清雪的話，對來喜的指點都細心接受，一天下來，雖然有些勞累，但是好歹贏得了同窗和夫子的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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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們都想著這個海長琉是鎖縣那頭回來的傻子，又長在天高皇帝遠的鎖縣，這些璃都的貴公子們一開始都有些看不太起他，但是一天相處下來，都發現海長琉其實很好相處，也不像他們想的那樣不學無術。

  海家兩個兒子，海長瑾是那種木訥一門心思向學的孩子，同窗對他的影響不壞。但是海長琉比海長瑾還要稍微柔軟一點，不會因為一點學問上的問題跟人爭執，別人說的對與錯，他心中自有決斷，也不會主動去找人家的晦氣。

  所以等他下學出宮的時候，就已經和蓮貴妃的侄兒張子言一起並肩走著了。

  才走到太學門口，就被一個等在門邊上的小太監攔住了。

  張子言以為這個小太監是自己姑母蓮貴妃使喚著來找自己的，所以還沒等那小太監說話，就笑嘻嘻的問道：「怎麼？姑母找我有事？」

  小太監跪在地上，掀起眼皮子看了一眼張子言，搖頭，「張公子，非也。小人是奉皇后之命，來傳喚海長琉公子去皇后宮裡一聚的。」

  張子言這個人，長得俊俏，脾氣也比較好相處。聞言，也沒說什麼，只笑，「哈哈，倒是忘了。如今這宮中出了我，還有個海公子，是皇后的外甥。這樣，海兄，那下回再聚好了。我先出去了，今日回去，府里還有宴席，姑母不傳喚，我倒是省了點事情。」

  說罷，掏出摺扇，一邊晃蕩著，一邊和自己的小書童一前一後出了宮。

  海長琉看著跪趴在地上的小太監，「不知，這位公公，皇后娘娘找我有何事吩咐？」

  那小太監頭也不敢抬，「回海公子的話，娘娘沒說，小人也不敢多問。只說讓海公子下學後，去娘娘宮裡小聚。」

  海長琉皺眉，昨日與皇后才見過一面，不過是自己的一個姑母，居然又想著讓自己去寢宮小聚，不知道葫蘆里到底賣的什麼藥，更何況皇后娘娘昨日對他的特殊待遇，他也不傻，自然是明白的，所有有些躊躇。

  背後的來喜上前一步，看著跪在地上的小太監，「小李子，你如今倒是長本事了，公子問你話，你也敢推脫。」

  小李子一聽到來喜的聲音，詫異的抬起了腦袋。看向來喜。

  來喜是汪公公的乾兒子，自從汪公公上回去了鎖縣以後，這個人就在宮中銷聲匿跡了。外頭的人不知道，但是皇后的鳳翔宮裡上下都是看著的。

  這是海公公的義子，也是皇后身邊的紅人，當時鳳翔宮上下的宮女太監都在猜測，來喜肯定是被派去伺候什麼貴人，或者做什麼皇后不方便出手的事情了。

  如今在海長琉身邊見到來喜，如果說不震驚，那就是假的。這代表了什麼？代表了海長琉在皇后心中的地位，皇后就算是對太子再好，也從來沒有將自己身邊的得力助手分給太子一二，太子的下人，都是宮裡頭挑選出來分配過去的。這麼算來，皇后對海長琉，倒是比對太子殿下還要好上很多。

  「來喜公公，小的有眼不識泰山，沒有見著您，請恕罪。奴才是咱們鳳翔宮外頭負責傳話的您也知道，不至於能接觸到貴人們的事情，所以，公公恕罪，小的不是有意欺瞞公子，實則是真的不知道啊。」小李子嚇得背後衣裳都汗濕了，趴在地上瑟瑟發抖。

  海長琉知道這宮裡的彎彎繞很多，所以也不插嘴，就看著來喜自己處理。

  來喜看了一眼跪趴在地上發抖的小李子，有些好笑，又有些生氣的輕輕踹了這個東西一腳，「你這個狗東西，和我差不多大歲數，如今還像是一隻巴兒狗似的，天天動不動就跪著發抖。你這樣，貴人們能放心將什麼事情教給你做？」

  小李子被踢了一腳也不敢動，「來喜公公說笑了，奴才就是天生的賤命，不敢想要貴人們給什麼恩裳。」

  「成了，起來引路吧。」來喜看了一眼小李子，這個小太監是和他差不多時日入的宮，平時膽子很小，也沒什麼壞心眼兒。心頭一動，想到自己那個兢兢業業的老乾爹。「小李子，你如今拜了乾爹沒有？」

  聞言，小李子已經爬了起來，準備給海長琉和來喜引路，手一抖，「公公，小的不敢。」

  海長琉順著小李子的指引往前走，小李子弓著腰，走在最前頭，而來喜則跟在海長琉身後。

  來喜也不避諱海長琉這是他的主子，沒什麼好避諱的。「小李子，我沒有其他的意思，就是想著如今自己被皇后娘娘派出去照顧公子，乾爹一個人年老體弱的，總是在宮裡讓我放心不下，如果你尚未拜了乾爹，我可以向乾爹引薦你一二，畢竟咱們是差不多時日入的宮，當時受訓也是在同一個教導公公手下，我對你的人品放心。」

  小李子原本躬著身子，聽到這話，猛地頓住了腳步，海長琉差點一腳踩掉了對方的鞋子。「什麼？公公，您說什麼？」他臉上透露著不敢相信和驚喜若狂，這兩種神色搭配在一起，就顯得很是滑稽。

  來喜看了他一眼，一向不怎麼微笑的臉上露出一絲笑意，「成，先走路。邊走邊說。我只是說想要向乾爹引薦，具體能不能成還要看你的造化。」

  聞言，小李子又恭順的在前頭帶路，但是心臟卻開始怦怦直跳，這是天大的好事兒啊，何德何能能落到他的頭上。而且看還來喜的樣子，估計一時半會兒都不能回宮，所以才想著給汪公公再找個乾兒子，照顧他，那麼，這個鳳翔宮，終於能讓他熬到出頭了！

  這是小李子這種老實人想破天也想不到的好事兒，平時最笨，人也老實，都沒有受到過主子的重視，所以這麼多年始終只能做點跑腿和粗活，如今天上掉了一塊兒餡餅到頭上，這小子激動地有些不知道從哪裡下口。

  來喜看了一眼小李子激動地有些發抖的背影，就覺得有些感慨，當年汪公公選定自己做乾兒子的時候，自己也是這麼誠惶誠恐的。也多謝自己這個老乾爹這麼多年的孜孜不倦的教誨，才讓自己和這個小李子看起來這麼不同。

  小李子老實的很，如果能留在乾爹身邊，不能說他能給乾爹幫上什麼忙，但是肯定能將乾爹照料的很好。

  不多時，一座巍峨的宮殿就在眼前了。小李子恭順的對海長琉解釋，「海公子，您第一次來宮裡，這裡就是皇后娘娘的寢殿，鳳翔宮。是咱們宮裡頭最大的宮殿了。」

  聞言，海長琉打量了一下這個鳳翔宮。之間雕樑畫棟，飛檐琉璃瓦，看起來真真是富麗堂皇，到底是皇后生活的地方，不容小覷。原本以為海府已經是一個好地方了，但是和皇后的鳳翔宮一比，還是差了很多。

  就跟著小李子一起進了宮殿大門，九曲十八彎以後，終於見到了皇后。

  皇后正斜倚在一張貴妃榻上頭看書，邊上有一個年輕的男子，正在一張書案上頭寫字。

  聽到腳步聲，皇后看了一眼外頭，就看到海長琉被小李子和帶著進來，而來喜則停在了外頭。

  小李子將海長琉領了進來以後，就識趣的退了出去。主子們說話，他們這些不入流的閹人還是少聽的好，少聽能夠保命。

  皇后眼神灼灼，面帶微笑的看了海長琉，海長琉正跪下去給皇后請安。「行了，孩子，不用跪了，你我姑侄一場，不必要這麼生疏。」皇后微笑著對海長琉道。

  海長琉也沒有多矯情，拍拍袍腳就站了起來。

  書案那邊的年輕男子也站起了身，走到皇后身邊，身穿著一套明黃色的錦袍，長得端的是無雙俊美，一雙劍眉斜插入鬢角，桃花眼總是盛著三分笑意，鼻樑高挺，嘴唇偏薄，身量修長，頭髮烏黑的被一個小金冠束在頂上。看起來就是一個貴人，「母后，這莫非就是舅舅那個自小放在鎖縣養的孩子？」

  他這一聲母後，讓海長琉確定了對方的身份。就是尚雲國皇后和皇帝的獨子，天底下最最尊貴的太子殿下，雲天靈。對方言笑晏晏的看著自己，海長琉也微笑著對太子殿下行了個禮。「參見太子殿下，小人海長琉。」

  皇后點頭，「是呀，天靈，這就是你那個苦命的表兄。自小養在鎖縣，前幾日才從鎖縣接了回來。」她說話間，眼神都沒有倆開過海長琉的臉。好像一直看不夠也一樣。

  雲天靈在邊上的椅子上坐下，也朝著海長琉指指邊上的椅子，「既是舅舅家的孩子，那麼就是我的表兄了。表兄，都是一家人，不必要客氣，請坐下說話。」

  海長琉猶豫了一下，皇后也衝著他微笑，「坐呀，孩子，別客氣。在姑母這裡，就和在自己家裡一般，不要拘謹。」

  聞言，海長琉才小心翼翼的坐了下來。

  皇后上下打量著他，「嗯，不錯，今日這身衣裳很配你，將你的神色都襯托的很俊朗。」

  海長琉看了一眼身上的錦袍，「謝娘娘誇獎，這身衣裳乃是母親讓人連夜去買了回來的，大小顏色樣式都很喜歡。」

  聽到這話，皇后點點頭，「看來嫂嫂做得很好，長琉，姑母叫你來，就是想要問問你，有什麼不習慣的？如果有什麼，記得一定要跟姑母說，莫要委屈了自己才好。」

  海長琉一直鬧不明白皇后為什麼對自己另眼相待，好像皇后對海長瑾夫婦也就那樣，但是對自己和林清雪卻是分外的熱情。

  「謝皇后娘娘恩典。」海長琉恭謹的讓人髮指。

  邊上的雲天靈忽然笑了出來，「表兄，你這樣子，讓我們很難做啊。都是一家人，不需要這麼恭謹的。平日裡，長瑾表弟來也是這樣子，讓我好生無趣。如今想著你來了，可以給我做個伴兒，沒想到你也是這般模樣。」

  海長琉掏出帕子，擦擦額頭上的汗水，「太子殿下，小人也確實是沒有辦法。」

  皇后拍拍手，外頭的宮女就端進來茶水，放在他們三人跟前，「長琉，本宮和你說了，沒人的時候就管本宮叫姑母就可以了，別叫本宮皇后娘娘，聽著很生疏。還有，天靈和你就差了一兩天，都是好孩子，可以一起相處玩玩兒的，別拘謹。他是你的表弟，你要照顧著他。」

  海長琉點頭，「好，姑母，長琉明白了。不知道姑母今日召喚侄兒來有何事吩咐，侄兒今日晚間回去還得去帶著清雪拜見父母，到時候晚了唯恐父母不高興。」

  皇后皺眉，「怎麼，對你們要求這麼嚴格的嗎？晚了一時半刻，就說是在本宮這裡耽擱了，我看你的爹娘還敢說什麼不成。大哥大嫂也太不像話了。」

  聞言，雲天靈詫異的看了自己的母親一眼，這個女人一向涵養極好，從來也不會對自己的舅舅舅母口出惡言，如今居然為了海長琉這麼生氣，他好想知道這其中的彎彎繞。

  「母后，您莫要生氣，氣壞了身體可不好。」雲天靈朝著皇后道，順便將皇后的茶水往她手邊上推推，方便她取用。

  皇后深深呼出一口氣，「本宮知道。就是有些生氣，你這個表兄身世這麼可憐，如今回了璃都，如果還不能有個好結果的話，就會讓本宮心中個疼痛難忍。」

  這麼想著，邊上的海長琉卻主動開始安慰皇后，「姑母恩典。長琉並非覺得父母對長琉不好，只是擔心家人等長琉回去用晚膳，等的久了。畢竟祖父年事已大，不好就等。」

  皇后也知道海長琉這是在安慰自己，看著這個從小沒有養在自己身邊的兒子，皇后還是有些心虛。但是更多的是心疼，如果知道能夠治好，早點讓她知道林清雪這一家子的神醫，也不至於母子分離這麼多年，也不至於對面卻不能相認，讓自己的孩子管人家叫娘。

  「行了，沒事兒。姑母就是有些記掛你，今日第一次上太學，天靈又因為有事兒被陛下叫了過去，擔心你一人在那裡頭不習慣，所以想要叫你來吃吃茶，坐坐。和本宮聊聊天兒。」皇后端起茶水，輕輕抿了一口，又將杯子放在一邊，「長琉，你也吃點茶水，這個是上好的雪頂含翠，吃著就回甘的很。」

  海長琉聞言，也端起茶盞輕輕押了一口。將杯子放到一邊，「回姑母的話，侄兒今日在太學，一切都很好。夫子都是侄兒以往很仰慕的大儒，現如今能面對面的聽他們授課，真是受益匪淺。還有哪些同窗們都很好相處，也不會多為難侄兒。所以，謝姑母成全，侄兒感到非常滿意。」

  皇后看他的眼神卻是是充滿了興奮，就知道海長琉沒有說謊。

  又細細詢問了今日的功課，才讓雲天靈將人送出宮。

  海長琉聞言，嚇了一跳，「姑母，這可萬萬使不得。天靈雖然是表弟，但也是太子殿下，怎麼可以勞動他送我出宮！」

  皇后看了雲天靈一眼，「沒事兒，你們表兄弟，原本就是一家親。走吧，早些回去。本宮原本還打算留你用晚膳，但是你說你要回去用，就不留你了。但是你記住，下回有時間，一定要在這裡，陪著本宮用膳，知道了嗎？」

  雲天靈已經站起了身子，朝著海長琉伸出手示意，「走吧，表兄。」但是心中卻是疑竇叢生。他的母妃從來好像也沒有對誰表達過這麼樣子的好客，就算是平日外公舅舅他們來，皇后都是冷冷淡淡的樣子，唯獨海長琉讓皇后刮目相看，到底是為了什麼。

  轉過頭，又仔細的看了海長琉一眼，對方和自己並肩走著，身高差不多，側過臉正好可以看到對方俊挺的鼻樑和優秀的眉眼，心頭一動，感覺海長琉看著好像自己的母后。隨即，又將這點疑竇打消了。

  就算是像自己母后也無妨，這本就是母后的外甥，外甥肖姑姑，也是常情。

  海長琉感受到雲天靈的目光，轉頭看向雲天靈，「太子殿下，何故一直盯著在下看？」

  雲天靈有些尷尬的摸了一下鼻子，「沒，只是覺得表哥長得很像母后，所以不注意多看了兩眼，莫要見怪才是。天靈真是見笑了。」

  海長琉也有些尷尬，「哈哈，太子殿下說笑，怎麼敢怪罪太子殿下，只是覺得有些尷尬。不過太子殿下仔細看來，倒是和爹爹頗為相似。估計就是人們所說的外甥像舅舅。」

  「是呀。」雲天靈也微笑，「表哥說的對，咱們到底都是一家人，你和我，還是長瑾都是最親近的人，畢竟咱們身上都是流淌著海家的血脈。只是少時接觸的少了，以後要多多熟悉，多多相處才好。聽聞表哥已經成親了嗎？不知道是什麼樣子的女子能入了表哥的眼？」

  海長琉說到林清雪，倒是一身都是勁兒，「嘿嘿，太子殿下說的不錯。在下倒是真的成親了。媳婦兒不是什麼高門顯貴，就是當時逃難的時候被人抓了過來塞給我的。當時我腦子不太好，也沒有好人家的閨女願意嫁給我。我媳婦兒就好好的留在了我身邊，還將我的腦子給醫好了。真是天底下最最善良的人。」

  雲天靈也有些好奇，「怎麼？照表哥這麼說，嫂子還是個神醫？」

  海長琉很珍重的點頭，「是的，我媳婦兒是個神醫。人也很聰明。她會很多別人都不會的醫術，簡直可以說是出神入化，很是厲害的。您看皇后娘娘身邊的常嬤嬤和汪公公，都是被我媳婦醫治過得人呢。」

  「汪公公的腿就是表嫂醫治好的？」雲天靈有些詫異，「以往總看到汪公公說腿疼什麼的，前幾日從鎖縣回來，就看到汪公公健步如飛，我還特地去問了一下，他就說是一個神醫給醫治好的。我當時就覺得奇怪，這個天下最好的大夫都在皇宮裡，他們都治不好的病，外頭還能有什麼神醫，沒想到是表嫂出手的。」

  「是，我媳婦兒治好的。」海長琉驕傲的挺胸，好像林清雪所有的豐功偉績就是他的一樣，他完全將林清雪當成了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一部分了。「我媳婦兒，就很厲害的。當時在鎖縣，那個李旭陽都死了，還是我媳婦兒從鬼門關把他拉了回來。你別看我我媳婦長得好看，但是手段比臉更加讓人驚訝。」

  雲天靈這回更加感興趣了，「活死人？看來表嫂真是個奇女子。下回有機會，一定要去見一見，到時候還望表哥引薦一二，天靈不勝感激。」

  「成啊，這都是一家人了，以後肯定是有機會的。」海長琉微笑。很快就到了宮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