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8章：各路神明

  不只是在月球上。

  物質大陸，某個荒蕪空寂的地域，雲霧繚繞的浮空高山上，一座恢宏大氣的天空神廟裡，陡然迴響著一個疑惑、颯爽的女子低語：

  「貓屋？」

  只見不知道多寬廣的神廟空間裡，漫山遍野都是金燦燦的財帛，有珠寶箱，有堆成山丘的上古金幣。

  轟隆隆，金幣山突然鑽出一顆同樣金燦燦的巨大龍頭。

  龍眸悠遠深邃，像是裝進了天空。

  祂是統治天空執掌天空權柄的黃金之龍，又被信徒稱為『金女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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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同時，一座被埋藏和遺忘不知多久的大地神廟，『綠女士』也甦醒了，厚重磁性的女性嗓音詫異呢喃：「貓屋，一間餐廳？」

  卻說維多利亞、阿爾多硫斯師徒，離開貓屋，第一時間就揮手創造出魔法傳送門，直通三面臨海的公國。

  已經收到魔法傳訊的公國海軍上將阿爾馮斯，正在海軍碼頭的一艘上將座艦的甲板，笑呵呵接待兩人。

  阿爾馮斯也是貓屋老顧客了，但他掌握具體坐標的那扇門在海外荒島上，所以如果想用餐，就需要借用其它門，或者乘船出海起碼半個月才能光顧貓屋一回。

  公國海軍上將並不關心「門」規則的修改，開口第一句話就是：

  「真的嗎，是真的嗎？」

  「貓屋又推出了好多有趣的新菜式？」

  賢者老爺子笑而不語，答不對問的，解釋了那些舊門消失的前因後果，又說清楚唯一的新門，而今開在了王都。

  這艘海軍艦船很快離開碼頭，航行在蔚藍的大海之上。

  這可不是什麼普通三桅帆船，風帆冒著淡淡的魔法光暈，一陣海風呼呼吹來，艦船就如離弦之箭，航行速度猛地加快幾分。

  阿爾馮斯親自掌舵，維多利亞公主當人肉導航。

  之所以要通知這位海軍上將，還是跟龍鰻的習性有關。

  這種水生的龍類生物，有極高的戰鬥力，族群聚集起來時能輕易摧毀一支超大型海軍艦隊。

  要想在茫茫大洋釣出並狩獵龍鰻並不容易。

  但如果以一艘載滿水手的，孤零零的艦船，充當釣魚的誘餌。

  並且漂流在龍鰻繁衍生息的水域。

  那龍鰻上鉤機率無限大。

  畢竟這是一種邪惡的生物，喜歡襲擊艦船。

  很快，接近目標水域。

  這裡是『海之國』的邊角角，據說統治蒼碧之海的青女士（藍女士），祂的海底神廟就藏在這片海域最深處的海溝之底，而信奉追隨祂的海洋文明族裔圍繞青女士沉眠的神廟，建立起了瑰麗的深海國度。

  「我追蹤觀測這支龍鰻族裔有一段時間了，並沒有見到海之國的痕跡，所以不必擔心造成外交問題。」維多利亞公主一邊凝神觀測周圍海域，一邊小聲說著。

  海軍上將阿爾馮斯笑呵呵說：

  「龍鰻是龍類生物不錯，但血脈是一回事，習性是另一回事。」

  「海之國地位崇高的統治族裔，不管是人魚一族，海龍一族，都得到了青女士的青睞和眷顧，它們可瞧不上習性野蠻的海洋怪物。」

  「記住了，千萬不要在海之國的子民面前，把龍鰻這類野蠻怪物和它們歸為一類談，那可是要造成不死不休的仇恨啊！」

  警告一句，阿爾馮斯話題一轉：

  「對了！」

  「能具體跟我說說《川味毛血旺》這道菜嗎？」

  掌舵間，提及貓屋的珍饈，海軍上將嘴角明顯有口水溢出，沾到了大鬍子上。

  嘩——

  嘩——

  海軍座艦走遠後，波濤陣陣的海面上，一顆有著漂亮流瀑蔚藍色長髮的女性腦袋，「噗」一下破水鑽出來。

  接著，是沒穿一塊布的完美上半身。

  冰肌玉骨，曲線驚人。

  濕漉漉的海藍色長髮隨意披散在肩前肩後，正好陽光照亮了這一片淺層海域，年輕女性在水面之下輕微甩動的魚尾，只見那鱗片光滑緊緻。

  沒錯，這是一隻人魚小姐。

  她叫阿爾泰，海之國的孩子，青女士的虔信徒，因而很年輕就成為了青之神廟裡地位不低的神官。

  「是，女士，我這就跟上這艘船，去為您探索那間名為「貓屋」的餐廳。」

  阿爾泰面色恭敬，像是自言自語說了句，忽地一頭鑽入海里消失不見。

  ……

  外出狩獵龍鰻的隊伍還未返回。

  貓屋之「門」所在的王國街區，有一名客人聞風而至。

  黑色洋裝、身材纖柔的少女，一步邁入深巷，看向盡頭處那扇很突兀的魔法門，琥珀色眼眸閃過一絲好奇的亮光。

  「紅說，我來時，要記得穿衣服。」

  少女心想，看一眼身上這套洋裝，覺得沒問題了，才推門而入。

  「歡迎光臨。」

  這時候，貓屋店面大堂已有一批客人離去，桌椅空出很多。

  在距離門口不遠處一張餐桌處，收拾清理的阿蕾塔，立刻抬頭露出笑容，打招呼。

  「我來找紅。」

  黑裙少女根本沒張口，略顯清冷的嗓音就在阿蕾塔心底響起。

  咦？

  乃至吧檯里拿濕毛巾擦灶台的繪里奈，心中都響起了同樣的聲音。

  見兩道視線驚愕投了過來。

  「這裡不是貓屋嗎？」清冷的嗓音繼續傳到心靈。

  好奇怪的客人！

  無口娘？

  繪里奈暗暗嘀咕。

  一記熱情的招呼忽然從樓梯口傳來：

  「黑，快上來，我在二樓等你呢！」

  黑？

  目送無口黑裙娘上樓，繪里奈、阿蕾塔便繼續埋頭幹活。

  阿蕾塔就不多說了，老打工人。

  而繪里奈在貓屋擔當見習主廚不到一周，卻已經習慣了貓屋這些奇奇怪怪的客人們。

  別說一位兩位未見過的神靈，哪怕夏言指著一桌在打麻將的女性客人，說她們全都是高高在上的柱神，繪里奈也不會震驚的。

  二樓，紅女士親自迎接了黑裙少女，像個大姐頭，拍著少女纖瘦的肩膀，發出爽朗的槓鈴笑聲：

  「我真怕你光溜溜的，不怕羞，什麼都不穿就來了。」

  「你有叮囑我的，黑。」少女依舊面癱臉，嘴巴緊閉，可認真的聲音在二樓所有人心靈上響起。

  「拿來——」

  紅女士笑容古怪，忽地壓低腰段，幾乎湊到了黑裙少女的耳畔。

  「什麼？」少女不解的歪了下頭。

  「給我兩份你的神血。」

  「點餐用的。」

  「沒有神血，就吃不到《川味毛血旺》。」

  「但我的神血，蘊含很濃的死亡毀滅氣息呢……」響徹心靈的嗓音，透著一股遲疑。

  「笨蛋！」紅女士手掌按在少女的腦袋瓜上，「你可以把那股黑暗神性提煉出來，只留純淨的血液，或者把神血給我，這微小的工作就由我來，你只管坐下去，等食物做好，開吃！」

  吧檯前，白女士並未將意識抽離信徒『蘇默婭』的身體。

  白女士回頭，向初到貓屋的黑裙無口娘，投去了耐人尋味的目光。

  她明明知道紅女士又在哄騙。

  對象是同為柱神的『黑』，死亡與黑暗的化身。

  先不談陣營和立場。

  白女士選擇沉默，既不支持，也不反對。

  反正她被詐了一波，吃了自己神血做的珍饈，心理層面上已無任何障礙。

  而『黑之神血』麼，提煉神性後，都是魔龍之血，並無區別，此刻白女士腦子裡唯一的強烈念頭是——

  「嗯，再吃一道，今天的第二道《川味毛血旺》。」

  「會吃飽嗎？」

  「會得到滿足嗎？」

  紅女士嘿嘿熱情招呼黑之少女坐在吧檯前。

  仿佛有某種默契，白女士、紅女士對了一個無聲的深意眼神。

  紅女士眼裡寫著雀躍，興奮。

  似乎高興於又拉來了一個「放血」的壯丁。

  白女士眼裡則充斥著饑渴，一種未被滿足的濃濃色彩。

  「紅，還能來更多點嗎？」

  「我告訴了黑，你看，她馬上就到了，但由你通知的金和青呢？哼！能不能給力點！」

  「大概……在路上？！」

  「不管了，反正神血就得從她們身上榨取，我們先約好，暫時組成《川味毛血旺》同盟啊！」

  「沒問題！」白女士最後的回答相當爽快。